或许,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让你做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疯狂之举。
曹植出了客院,回到议事厅,便紧急招来了心腹谋士梁炤。曹植一脸急色,把急跑进来的梁炤吓了一跳。
“公子,出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焦急?”
“梁炤,昨天夜里,父亲大人秘密召我二哥和程昱晋见,似是已经拟定了遗诏已传位与我二哥了,此事尚未宣布,但二哥也必会有所行动,彼时我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机,梁炤你是个人才,将来若能效忠朝廷定能有所作为,此间情况特殊,我惜你才,不愿你与我同赴黄泉,趁事态尚未恶劣,你且走吧,若是他**投了我二哥,我也不会怪你。去吧!”
曹植说得情真意切,梁炤却是听得心惊胆颤,他自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之所以心惊不过是曹植话里行间留露出的绝望信息。使他突然明白了曹植说这番话的目的。
于是,梁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苦着劝道:“公子,公子何必自贱呢?你与二公子本是一奶同胞,即使二公子果真继承了王位,公子也不至于……”
“梁炤,你快起来,我二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不用为我难过,拿着这只金笔,他日定能保你平安。若他日我果真遇到了不测,这府里的事情,你便替我打理了吧。”曹植扶起梁炤,全然不顾他的劝慰便将他捻了下去。
梁炤走后,曹植便伏案奋笔疾书,两个时辰后,一篇给曹丕的遗书已成,还有一封是给郭羽的手札。曹植放下笔,看了那锦帛一眼,便拿起给郭羽的手札起身出了厅堂,直奔后院的柴房而去。他记得刘管家昨天关了一个偷吃点心的小厮在这里,他打开柴房门的时候。那小厮一见是他,一张青肿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恐惧之色。
小厮手脚被捆但还是哆哆嗦嗦地跪起来磕头,泪流满面地道:“公子饶命,公子为奴才做主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没有偷吃点心啊……”
“行了,别哭了,你想吃点心,本公子赏你就是了。你现在给我闭上嘴!!”曹植一脚踢翻小厮,麻利地将他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便带着小厮回到了他的主院。
“坐那儿。”曹植指了指长案边上的矮榻,那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坐了上去。他的手还是被捆着。曹植唤了人进来给他松了绑,便将门关好,走到那小厮跟前。指着长案上的两盘点心,“吃吧,把它都吃光。”
小厮愣了两秒,再曹植再一次冷喝之后,便抓起点心饿狼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曹植看着小厮,冷冷一笑。继而撩了袍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看他吃完,曹植才慢悠悠地问:“好吃吗?”
小厮连忙点头,却是缩着脖子,垂着眼,根本不敢看曹植。
曹植倒是很满意,站起身对小厮勾勾手,“过来。”
小厮战战兢兢起身,跟着曹植进了室内,猛然间抬眼就见曹植正在解腰带,下意识地小厮意识到了什么,一张脸唰地就白了。赶紧低下头,脸上慢慢浮现了红。
曹植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转眼见那小厮缩着脑袋,便勾唇一笑,继而冷冰冰地对 小厮道:“现在该你脱了,给我全部脱光!!”
小厮虽然早想到了会是如此,可曹植的话还是如一股寒流将他整个人冻得僵硬。关于四公子这个特殊的嗜好全府上下几乎无人不知,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这个默默无闻劈柴的小厮会面对如此境况。他几乎是麻木地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当他赤条条站在曹植面前时,他听到了曹植那几近狂妄的大笑。之后的事却更加出乎意外。
曹植指了指被地上他的袍子,“穿上,躺倒床上去睡,我不叫你,谁叫也不许起来,不许开门。”然后曹植将小厮的衣裳捡起来穿到了身上,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枚药丸盯着小厮吃了下去,看着他睡着,这才出了主院。
洛阳,繁机阁囤货山谷。诸葛均和吴普对坐在木筏搭建的凉亭上,秋风袭来,阵阵凉意轻刺肌肤。
“郭羽有消息传来吗?”吴普颦眉问诸葛均道。
“他昨日传来消息。要我们暂时不要行动,他正在试图说服曹植放弃争位。若是曹植果然放弃了,那对繁机阁来说自然最好,不然按曹丕的性子,洛阳分号这次怕是要危机了。二嫂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诸葛均道。
吴普自怀中摸出一张锦帛,递给诸葛均,道:“给你的,她说万不得已便将此间夹信交给司马懿。此人若是出手,必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司马懿?”诸葛均微挑眉头,手上飞快地拆开了信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便将信递给了吴普。
吴普看着信,脸色也越来越黑,“她这不是疯了吗?那司马懿尚且不知为人如何,她怎能做此承诺?!这不是……我不能同意,我要回去找她问个清楚,眼前明明摆着一个诸葛亮,何必非要捧出了司马懿?!”
吴普说着便起身就要纵跃,幸好诸葛均手快一把拉住了吴普衣襟,“吴兄且慢,此事二嫂既然做了安排,定有她的用意,吴兄莫要冲动,我且休书一封给二嫂,看她如何做答。”
吴普气哼哼地复又坐下,却沉着一张锅底脸不再说话。
诸葛均也不耽误,当即便给黄月英写了一封信,奏曲招来信使大雁,将信帛捆于它的脚上,放其南下去了。
“吴兄,我想虽然郭羽要我们稍安勿躁,可我们还是不能不早做准备,这几日还是将洛阳分号的生意全部暂停下来比较好。”诸葛均提议道。
吴普点了点头,很赞同诸葛均的说法,当下两人就如何部署营救郭羽之事商量了起来。他们不得不做两手准备,因为若洛阳分号受损,繁机阁虽不至于伤到元气,却也定然损失不小。这件事实在是连一个细节也马虎不得。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一九六章 斗转星移
第一九六章 斗转星移
很多事情都在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悄然变化着。
当黄月英收到洛阳急报言五日前洛阳曹四公子府失火。四公子曹植身陷火海丧命而亡,黄月英诧异之时便想到此事或许与郭羽有关。只是尚未收到郭羽传来的消息。
郭羽此刻骑在马背上,微眯着眼紧盯着跑在前面那匹马背上的男子,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可以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那天夜里,郭羽拿着曹植给他的手札带着送信的小厮走出四公子府时,他以为曹植是有了什么新的办法来控制繁机阁,却没想到他带着那小厮骑着马出了城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小厮竟然就是曹植所扮。郭羽当时很愤怒,以为曹植又和他玩儿什么新把戏,不管曹植怎么解释他都一概不听,可当看到公子府的方向火光冲天,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次曹植是跟他玩儿真的了。
第二天,便有消息自洛阳传出,言四公子曹植身葬火场,而曹操丧子心痛,那世子之位便再次成为了悬念。
郭羽一夹马肚,赶上了前方的曹植。他们二人用繁机阁特质的乔装水此时换过衣袍只是两个皮肤暗哑的年轻公子。
“你是为了阻止曹丕继承世子位,才这么做的,是吗?”郭羽扫了眼曹植,淡然的问道。
曹植无奈苦笑。“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我说我是为了你,你会信吗?”
郭羽不言,打马跑到了前面。眼见着山路已到尽头,再往前走就必须开启机关才能入谷了。入了谷便是繁机阁的囤货之处。此时吴普和诸葛均已在谷内了。
郭羽擂住马缰绳,翻身下马,随手捏了片草叶吹了一曲,招来一只喜鹊,便将昨日写好的布片栓在鹊脚上,放它入谷去给吴普和诸葛均报信,若他们允许曹植入谷他便带他进去。
可没过多久,郭羽便见到不远去的密道被打开,一个白衣塞雪的男子自密道里走了出来,此人不是吴普又能是谁。郭羽当下便连忙迎了上去,对吴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记师礼。
吴普不大高兴,脸上不但没有笑纹还挂着一层冰霜。冷冷地盯了郭羽一会儿,突然开了口,“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曹植为了你身葬火海啊?”
郭羽的脸一下红了,他极不自在地一躬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郭羽对不起主人,请吴神医替主人杀了郭羽吧。”
“我杀你做什么?杀了你,你家主人还不怨我一辈子,行了,起来吧!那曹植人呢?”吴普很不爽。因为适才收到黄月英书信,她特别强调绝对不能对郭羽施以任何惩罚,不但不罚,还特别叮嘱吴普要尊重郭羽的意见,若郭羽真是心有所属,便要吴普问清他的意愿,甚至准许郭羽离开繁机阁。
这样的绝定,吴普心里自然不快,就好像当初看到要繁机阁扶持司马懿一样,气得吴普除了想杀人还是想杀人。但他宠黄月英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自己心里不痛快,事情该怎么办还是黄月英说了算。
郭羽被吴普这样一问,才曹植没有跟上来,忙向后一望,那人就站在他十步开外。一脸冰箱地瞪着吴普。
吴普就当没看见,依旧问郭羽曹植在哪里。
曹植却受不了郭羽给人下跪,几步便冲了过去,将郭羽拉了起来,对吴普怒道:“我就是曹植,你找我什么事?!”
吴普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却是问郭羽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跟他走,还是留在繁机阁?”
郭羽还没答话,曹植却先急了,他盯着那药丸问吴普道:“你什么意思?跟我走又怎样?留在繁机阁又怎样?”
“呵,不愧是魏王的公子啊,说起话来还有点气势,只是若你打算以后带着他亡命天涯的话,我奉劝你还是低调些,你这样张扬跋扈,早晚****了自己的身份,连累了他。”吴普才不管曹植什么态度呢,直接瞪了他一眼,又对郭羽道:“这药丸可以抹去你之前的记忆,你若选择跟他走,就吃了它,从此你与繁机阁互不相干。若你要留在繁机阁继续做事,那么便要离开这个人,郭羽,你可想好了?”
“我……”郭羽张了张口,半天没说话。
而这时曹植突然开了口,“我不要你忘了我,我离开,你,要记我一辈子!”
郭羽的泪在那一刻迷湿了眼眶。
最终,郭羽为了曹植吃了那颗药丸,两人从此携手天涯。
洛阳失火事件之后,繁机阁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而曹操疑心曹植之死是曹丕所为。对于世子之人选便迟迟没有定下。这种情况下,黄月英与司马懿取得了联系。并约他于九月初九会于终南山。
繁机阁主要见司马懿并与他商谈天下大事,这样的消息自然被司马懿封锁的很好。
九月初八,司马懿抵达长安。落宿于长安南城门外的一户农家。
九月初九辰时,终南山山脚下,****间多出一间茶棚,一个身穿布衣,满脸菜色的瘦小青年人正兴致高昂地煮着茶水。他的叫卖声清脆嘹亮,到引来不少上山下山的路人光顾。
司马懿头戴斗笠,一身灰布长袍走在人群里十分不起眼儿。他坐在茶棚靠边的一张木桌上,安静的喝着茶。
茶棚的小老板忙活了一阵便笑嘻嘻地凑到司马懿那桌一坐,问道:“客官你已经在这里喝了半个时辰的茶了,要不要小的给您再换壶新的?”
司马懿抬眼看了青年一眼,沉声道:“不必了。”
“客官是在等人吗?”小老板依旧笑嘻嘻的,完全不把司马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当回事。
司马懿经他一问,却是惊疑地抬了头,四下一看才发现此时茶棚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才点了点头。
哪知那青年忽然一笑,压低了声音对司马懿道:“客官可是司马公?”
司马懿再次吃惊,然而立刻他便反应了过来,于是点头承认。
“司马公,我家主人已在此处等您多时,请司马公随我来吧。”那青年说着便是起身出了茶棚。司马懿再不迟疑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向山脚下走了一段,眼前便出现了一片枫树林。青年带领司马懿进入枫林,走了一刻钟的功夫,耳边已飘来一阵琴声,紧跟着眼前便出现了一片空地,期间两个月白身影同坐琴案之后,四掌纷飞合音成壁。光是那份超然世外的沉醉已经羡煞旁人。
司马懿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心中的焰火渐渐变得平静。当一曲毕了,司马懿尚沉浸在余音之中,心在颤,眼前仿佛还是那意境中的高山流水。一派祥和。
诸葛亮见司马懿发怔,便淡笑着站起身,“仲达,觉得此曲如何?”
“哦,意境高远,实乃天外高人所创,令仲达受益匪浅啊!孔明,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已入此胜境了。实是羡煞旁人啊。”司马懿叹息感慨。
诸葛亮笑道:“仲达,言重了,正所谓人各有志,孔明无心功名利禄,自然隐居山林无事闲来舞文弄墨,但是仲达你,肩负重担,如今为这四方苍生仲达你是责无旁贷啊。”诸葛亮说着,便见司马懿一双眼盯着黄月英看,眉头渐皱若有所思。
“呵,仲达是否觉得内子面熟?”诸葛亮微笑着拉起黄月英,司马懿连忙收神对黄月英行了一礼。
黄月英还礼便道:“司马先生,可还记得建安九年的钟南山英杰会吗?”
经黄月英一提醒,司马懿忽然眼前一亮,惊异地指着黄月英,问道:“你啊,莫非你是当时的石页?!”
“正是。先生果然好识记。既然先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那也一定听说过天书吧?”黄月英一边将琴搬下案几,诸葛亮便请司马懿坐了下来。
司马懿这才想起,几年前曾盛传一时的那些流言,以及朝廷中的那时对黄家的关注。天书他自然是知道的,如今天书的主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而她还是繁机阁主。只可惜如此佳人却凤落孔明家,这怎能让人不羡不嫉呢?
司马懿点头的同时也向诸葛亮投去了一记羡慕的眼神。“二位此次邀我前来,莫非是要相谈天书?”
诸葛亮一笑,“仲达,莫急,这天书虽好,却不能助你赢得天下。我二人此次来是要交给明公一柄开启一朝天下的钥匙。”
司马懿听得顿时僵住,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朝天下?这是怎么说,莫非他……司马懿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得声音都沙哑了,“愿闻其详。”
诸葛亮与黄月英相视一笑,便拿出天下地图与司马懿详谈起来。
枫叶随风动,红彤彤地延绵成一片火海。远处的钟南山巍峨挺拔,松柏成林。山峦延绵千里,渐入浮云。
……
多少年风雨变幻,唯有青山依旧。斗转星移,江山易主,乾坤冥灭间,抹不去的还是那一缕人间烟火。
弹指之间时过境迁,五十年宛如一梦,清醒之时还是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半月溪边,黄月英抬眸看向身旁垂眸浅笑的诸葛亮,他精致妖冶的容颜,映在她的眼底,渐渐化为一抹温热的笑。她轻启朱唇,低吟道:“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乱世中,一去三十年……”在诸葛亮诧异回眸间,她狡黠一笑,踮起脚尖勾上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唇瓣纠缠,抵死****,这样的情谊此生只与倾共有。
………………
正文部分到此结束,之后是小夭特别贡献的番外篇。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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