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让您不要受到损失。”
扈七爷目瞪口呆了半晌,才道:“你……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叶紫灵笑道:“扈七爷也是白水县响当当的人物,怎么,我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去您府上,只是帮助您做家具,您有什么好忌惮的?”
“这个……”扈七爷的确是横行白水县多年,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蒙着脸的女子。他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因为毁容才蒙着脸的,他只是根据自己在市面上混过十几年的经验,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女子很神秘,恐怕是江湖中人。扈七爷这么猜测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是江湖中的人,谁会这么多管闲事?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多管闲事?尤其是叶紫灵说自己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本来是句实话,可扈七爷不这样想,据他多年的经验,这个女子一定来头不小,因为只有来头不小的人,才会神神秘秘遮住自己的脸,只有来头不小的人,才会这么谦虚。
叶紫灵说:“扈七爷,您刚才不是说,您想把家具做好吗?其实,做家具的时候,算错了木料的尺寸也是有的,虽然这个错误不该犯,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过失,总还是有办法弥补的。”
扈七爷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叶紫灵,心里越发不明白,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听口音,不是白水县人氏,倒像是宁州那边过来的。虽然宁州的庆盛昌木器行远近闻名,可这个女子,也不可能是那里头的木匠吧。
叶紫灵正要再催促,忽然看见飞天蝙蝠一脸紧张地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跑上楼来,一看叶紫灵好好地站在这里,擦着脸上的汗水道:“你没事吧。”
扈七爷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因为飞天蝙蝠一看就是江湖上的人,刚才拨开众人飞奔上楼梯的敏捷身手,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一看就是个高手。这个男子既然是个高手,那么,这个轻纱遮面的女子,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那么,自己到底是答应她呢,还是拒绝她呢?
叶紫灵对飞天蝙蝠说:“我没事。”又向他简要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帮助窦怀德去扈七爷家里补救那个镜台的打算。
飞天蝙蝠头痛不已,心说这个叶紫灵真是够能惹事儿的,自己都成了那样了,有几天活头还不知道,却依旧有心思多管闲事。这个倒霉的木匠,就算是因为做坏了人家的家具被人家打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劝阻道:“算了,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耽误了。”
扈七爷不知道飞天蝙蝠所说的“正事”不过是清除叶紫灵体内落颜花和锥心丸的毒,加上已经确定飞天蝙蝠不是等闲人物,所以,生怕这两个神秘的人物去了自己家中,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于是忙不迭地点头,顺着飞天蝙蝠的话说:“既然二位有要紧的事情要办,那么我那一点点不起眼的家具,就算了吧,不敢劳姑娘大驾。”
叶紫灵却说:“那怎么行啊?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要帮你补救那几样下错了木料的家具,那我一定会说话算数,说到做到的。”
叶紫灵已经计算好了,一个镜台,四个巾架,七八天时间,也足够做出来了。反正自己要在这白水县等七天时间呢,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成,那么不如帮帮这个可怜的木匠吧,就当自己积德了。归尘寺那位僧人不是说了吗,要自己拜佛诵经、多做善事。可是,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善事,好心冒着夜雨去看燕子的弟弟,却是落入了人家早就布置好的圈套,被迫离开宁州,容颜被毁,生死未知。
那么,眼前这件善事,会不会让自己的运气变得好一点呢?
叶紫灵摇摇头,甩掉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扈七爷看见飞天蝙蝠器宇轩昂,目光凌厉,心想自己今天出门没看皇历,居然遇到了这样两个煞神。可是,难道要继续推辞吗?万一惹恼了这个神秘的女子,那她身边这个杀手——是的,扈七爷凭着自己做地头蛇多年的经验,已经看出来,这个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杀手——还不得把自己给撕碎了呀?
扈七爷权衡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那就有劳姑娘了。”
叶紫灵对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窦怀德说:“走吧,窦师傅。”
窦怀德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震惊中醒过来:“去……去哪里?”
叶紫灵说:“当然是去扈七爷家做家具了?”又对飞天蝙蝠说,“要不,你先在客栈里等着?”
叶紫灵并不怕自己去这个扈七爷的家中会遭到意外,就算有人对自己起了歹意,一看自己的脸,也吓个半死。
可飞天蝙蝠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去,忙说:“我和你一起去。”
因为人多,且都在往这里看热闹,叶紫灵不好说,你还需要养伤,只能摇摇头:“我没事的,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
飞天蝙蝠当然不会答应:“无妨,反正也不着急,不如去见识一下扈七爷的府邸。”
窦怀德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遇到贵人相助了,急忙将自己的木匠工具收拾起来,背在肩上,又叮嘱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家,然后跟着叶紫灵和飞天蝙蝠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九章 咽不下这口气
第三百二十九章 咽不下这口气
来到扈七爷的家中一看,叶紫灵和扈七爷商量:“扈七爷,这些木料虽然尺寸错了,可木料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不如将镜台和那四个巾架改成别的样式吧,我保证,做出来绝对会比你想象中的好。”
扈七爷将信将疑,但自然是不敢不答应,因为飞天蝙蝠抱着尚未出鞘的长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他疑心,只要他敢说半个“不”字,那把长剑会不会从鞘中飞出来削掉自己的脑袋。
其是飞天蝙蝠不是在看他,对这种只会在良善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地头蛇,他才懒得去看一眼呢。他只是在紧张叶紫灵的安危,当然也不是担心这个地头蛇敢将叶紫灵怎么样,而是担心叶紫灵体内锥心丸的毒,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发作。
扈七爷畏惧地看了一眼飞天蝙蝠,对叶紫灵说:“可是,这些木料,锯得也太碎了吧,几乎成了碎木,还能做成镜台和巾架吗?若是粘起来的话,会不会不结实?”
叶紫灵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二尺来长的木料,说:“无妨,不过就是因材设计,改个样式罢了。”
然后,叶紫灵就和飞天蝙蝠住在了扈七爷的家中,指导窦怀德制作镜台和巾架。
实际上,叶紫灵早就发现,那些被窦怀德弄错了尺寸的木料——当然也可能是泄愤故意弄得那样碎小——已经没办法凑合着做成家具了,可她也不能和扈七爷实话实说,而是叫窦怀德重新下料,用新的木材做成镜台和巾架,然后这些碎小的木料,收起来,准备让他做些小摆件,拿到外面去出售,可以多赚一些铜子儿。
扈七爷要做的家具很多,所准备的木材当然是够数的,而且绰绰有余,因此,从这大批的木材中抽出来一点重新做镜台和那四个巾架,扈七爷不可能发现。至于那些小摆件,叶紫灵打算建议窦怀德最好拿到别处去卖,因为红木毕竟属于贵重的木材,很容易被扈七爷发现。
一边看着窦怀德做家具,叶紫灵一边说:“窦师傅,你在这里做家具,为什么要让你的家眷也住进来呢?你家也在县城里面,根本不需要这样啊。”
窦怀德放下锯子,叹了口气:“本来我们根本不需要住进来的,但是扈七爷说,这些家具,他要的很急,所以,最好是我住在他家中,这样,可以节省来回路上的时间。因为我家住在县城南面,而这里是县城最北面,每天来来回回的,也需要花费一个多时辰呢。当时我就说不用,我可以每天早来晚走,保证尽快把家具赶制出来。况且,我还有妻子儿女需要照顾,不能自己住在这里,丢下她们不管的。可扈七爷说,这好办,反正他家空屋子很多,就让她们也暂时也住过来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分心,可以专心给他赶制家具。我明知道他们对我妻子不怀好意,于是极力推辞,可扈七爷,我哪儿敢惹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心想只要我们自己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可是,扈七爷手下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妻子,趁着我赶制家具,就去欺负她,好在我女儿机灵,又胆子大,那些混蛋才没有得手。唉——也怪我自己,当初财迷心窍,想着扈七爷给的价钱好,就接了这个活儿,本来我妻子是不答应的。等做完这个镜台和这四个巾架,我就不干了,订金也退给他。”
“那……”叶紫灵试探着问道,“扈七爷可是白水县一霸啊,你就这样撂了挑子,他能放过你吗?”
“我想好了,做完这镜台和巾架,我就离开县城,回乡下老家去,和妻子一起种地,不愁养不活一家人。再说,我女儿也大了,很懂事,可以帮家里做好多活计呢。”
叶紫灵笑道:“你女儿的确很机灵。”
晚上,窦怀德收了工,坚持要回家去,明天早早赶过来,扈七爷本不乐意,可一看飞天蝙蝠抱着长剑冷冷地看着他,就不敢吭声了,只能咬着牙答应。
扈七爷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乘凉,越想这事儿越是气闷。自己堂堂的扈七爷,在白水县横行霸道了十几年了,现在却这样窝囊,连一个小木匠都制不住,以后出门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啊!
可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个本事去对抗那个冷冰冰的杀手,自然,也无法去对抗那个戴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感觉到那个女子究竟有多厉害,可是,能让那个杀手如此呵护的人,恐怕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这点儿普通的功夫,瞧不出来个所以然也不稀奇。
可是,畏惧归畏惧,在黑道上混了十几年的扈七爷并不打算就这样吞下这口窝囊气。
“小三子,”扈七爷仰躺在藤椅上,问道,“那院子里,都安静了吗?”
小三子回答道:“七爷,都安静了。说来也奇怪,那两个人,说是兄妹,可小的我怎么看都不像。这会儿,他们在一间屋子里面待着,房门紧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小的觉得,有些古怪。这会儿天还没黑呢,还不到掌灯时分,他们兄妹两个就把门闭得紧紧的。”
扈七爷说:“唉——怎么会惹上这么两个瘟神呢?今儿出门没看皇历,惹了**烦了。他们是不是兄妹,我管不着,我只想让他们赶紧滚蛋!”
小三子凑上前两步,低声道:“这还不容易?明天晚上,弄一桌酒菜,请他们吃饭,酒和菜里面下些毒,把他们弄翻,塞到马车里,随便往哪里一扔,就完事了。”
“那他们万一找回来怎么办?那不得要了我的命啊?”扈七爷一听立刻摇头,“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要不……”小三子苦着脸道,“就这么对付着算了,反正,等窦木匠做好了那个镜台和四个巾架,窦木匠一走,他们也会走的。”
“可我就只能这么窝囊了吗?”扈七爷长叹一声,“我什么时候给别人低过头啊?他们想怎么样,我就得乖乖听他们摆布?这……这我以后还怎么在县城里混啊?”
小三子沉吟半晌,又走上前两步,凑在扈七爷耳朵边上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弄些毒药,毒死他们算了。反正他们是从外乡来的,在这白水县无亲无故,又是行走江湖的,死了也没人知道。”
扈七爷眼睛一亮:“这主意行!”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那两个人都是江湖上混过的,会不会察觉咱们给他们下毒了啊?”
小三子说:“那就要看,七爷您舍不舍得把压箱底儿的好东西拿出来了。”
扈七爷眉毛一跳:“你是说,我藏了八年的‘夺魂草’?”
小三子依旧压低着声音道:“七爷,那么好的东西,您放着不用,岂不是白白浪费?现在不用,您打算等到什么时候用啊?那夺魂草的粉末无色无味,化入酒水汤羹之中无迹可寻,那两个人根本察觉不到。况且,中了夺魂草毒的人,身上什么也查验不出来,所以啊,就算是万一被官府发现,也绝对查不到咱们头上。七爷,您不会是舍不得您的压箱底儿的好东西吧?其实,那夺魂草的粉末,只需要一点点,就足够那两个人用了。”
扈七爷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闭目思索。小三子也不打扰他,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其实,小三子和几个打手比扈七爷更加希望飞天蝙蝠和叶紫灵快快消失。因为,他们都看上了窦怀德妻子的姿色,都想将那个美貌的****弄到自己的床上。窦怀德的妻子虽然已近三十,可长相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是个颇有风韵的**。今天在那家小客栈,本来都要得手了,顺便还可以将窦怀德的女儿卖到ji院去,弄一笔银子,可是,却被那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给破坏了。这叫小三子和那几个对窦怀德的妻子垂涎已久的打手十分气恼。扈七爷对窦怀德的妻子并不感兴趣,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面子,若是给人家知道了自己居然被两个外乡人弄得如此狼狈,那他以后出门,就再也不能耀武扬威了。
所以,这主仆几个,都希望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外乡人赶紧消失。尤其是小三子,对窦怀德的妻子那是都惦记了好长时间了,可就是没机会下手。现在好容易逮着这么一个好机会,却被人阻挠,自然怀恨在心,加上他跟着扈七爷横行霸道惯了,所以一门心思撺掇着扈七爷将那两个外乡人弄走,甚至弄死也行。要不然,等窦怀德做完了那几样家具,带着妻儿,在那两个外乡人的保护下远走高飞,他们上哪里再去找窦怀德那个美貌的妻子?
扈七爷明白小三子的想法,乜斜着眼笑道:“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啊!不过,咱们不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吧?那两个人,看样子不好惹。”
小三子不以为然地说:“七爷,您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了?就算他们是神仙,只要吃下去夺魂草,那也只能由着咱们摆布了。七爷,您不会是心肠软了吧?”
扈七爷一瞪眼:“我心肠软?我什么时候心肠软过?你小子,是笑话我胆子小吗?好吧,夺魂草的粉末我给你,你去安排好,我只要不吞这口窝囊气就行,至于那木匠的娘子,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不管。”
“这才是咱白水县的七爷呢!”小三子一看扈七爷答应,喜不自胜,仿佛已经抱着窦怀德的妻子随意玩弄了,兴高采烈地答应道,“七爷,您就瞧我的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四十章 爆发
第三百四十章 爆发
殷子桭跟着沈伯来到那几个下人被罚跪的地方,一看,果然刚才修剪浇灌花木的下人们都在大太阳底下直挺挺地跪着,一个个汗流满面,却都不起来。
殷子桭吩咐道:“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一看世子来了,又发了话,那些下人们这才一个一个站起来,却也不敢叫痛,都垂手站着,听候世子的吩咐。
殷子桭摆了摆手:“行了,都去干活儿吧。”
沈伯问道:“世子,那他们中午,能不能吃饭啊?”
“这还用问?”殷子桭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