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石上柏走到一起。
这几年下来,她心中越来越确定,她不想再孤身到老一次,和石上柏一起老去,相伴到老,挺好。在她不想孤老的时候,还有依然等着她,等了她这么多年的石上柏,是她的幸。
“如果你只是不想孤身一人到老,你还有我,朱瑾,你还有我,石上柏能等你这么多年,我也能等,我不知他能不能等一辈子,可我能,我能一辈子等着你。”叶半夏的情绪再一点点失控,他的眼睛散发出奇异的光,死死看着朱瑾,“朱瑾医生,你可以到我的世界。”
他的世界一直为她敞开,他只想她在他的世界,让他一直能看到他。
偏偏,她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远到越来越遥不可及。
叶半夏清楚知道,朱瑾和石上柏在一起了。那遥不可及的遥远,会远到仿佛他们的交集从不存在。
朱瑾看着叶半夏的眼睛,想起了她第二次出狱的那一天。那一天,叶半夏也是如此,带着她说不出的怪异。
“半夏,不一样的,石上柏和你不一样的,你一直明白不是吗?”朱瑾说着就看到叶半夏眼中奇异的光在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忽略心中的怪异。继续劝道,“半夏,我们一直在一个世界。”
“呵…”叶半夏恍然笑了一笑。没回答朱瑾的话,只是站起身来告辞,“既然你不答应,我就先走了。”
他们怎会在一个世界。他们从来不在一个世界。她有她的世界,他有他的世界。
她来过他的世界,可惜时间太短暂。
那一段短暂的时光太美好太让人怀念,他以为足够他回想一辈子,可走到今天,他发现,因为太美好,怀念已无用了。
怀念无用。他剩下的时光要如何度过……叶半夏恍惚离开。
叶半夏和来时一样,莫名而来。莫名离开,直到最后朱瑾也没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为什么如此失态。
叶半夏如此定有缘故,可不管什么缘故,她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取消婚礼。
朱瑾想了一会,想不通缘由后只能放弃。
第二天,作为本该忙却因为缺席太多最后闲下来也只能继续闲着的朱瑾,看着从清晨开始就转悠的苏木和石上柏石韦想了想,知道自己还是会没什么用处,决定按照计划行事。
成亲是人生大事,虽然一直到三十岁才将自己嫁出去,好在如今不同于从前那三十岁已经可以做奶奶的时期,朱瑾可以将这婚讯当做喜讯坦然告知赫连蓝。
“我一会去墓地,和妈妈说说明天的事。”朱瑾目的地说出来,无人反对。
“说好了就回家,等你吃午饭。”苏木嘱咐,朱瑾点点头。
朱瑾收拾妥当后和一护卫姐姐前往墓地,到了墓园门前,朱瑾拿了花束独自前往,护卫姐姐习惯性留在了飞车里等朱瑾回来,这是她们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朱瑾在赫连蓝墓前说了一会话,将她和石上柏前几日拍的照片放在了墓前,“…婚礼后我再来看妈妈。”
朱瑾原是往山下走,不想没下多少就遇到了也刚从墓地群出来的叶半夏,朱瑾很意外,“半夏,你怎么在这里?”
叶半夏抬头看到朱瑾也很意外,“你来看女王陛下吗?我来看看我爸爸,他也在这。”
墓园在一座山上,原本只葬了王室后代,是后来有一代女王说山这么大,也可让其他人葬进来。后来,这座山上除了临近山顶的区域是王室陵园外,下面成了公共墓地。
叶半夏前两年因为有了经济能力才将自己父亲迁过来,也从来没碰到过朱瑾。
“嗯,有时间吗?半夏。”朱瑾看着叶半夏下巴处的胡茬眼底的青色,还有昨天就穿着到今天也没换下已有褶皱的衣服问道。
和叶半夏认识有九年了,不像茯苓他们亲近常见,可这么多年还是常有联系。叶半夏从最初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在帮她找药,从不停歇,虽然表过心意可因为她态度明确,这些年也没多提。可昨天他的态度大变说了那样的一番话,今天他又这模样,朱瑾实在无法忽视。
“有。”叶半夏点头。
“我们走走吧,我也好久没爬山了,去山顶上吧。”朱瑾选择了路线,叶半夏毫无疑义跟在身后。
朱瑾给护卫姐姐发了信息,说晚点下去后,两人就往山上爬去,一路沉默,没爬多高叶半夏气息就乱了,大口喘气,反倒是朱瑾情况还好。
“先坐下休息吧,是我没想周到。”朱瑾忙停下脚步,病一次就吓一次人,朱瑾病好后不敢大意,不管怎么忙也注意锻炼身体,叶半夏这一段时间应该没怎么注意。
叶半夏没多逞强顺从坐下了,朱瑾看他直接坐到了地上,四下看了看,见小路边不远有大叶子的树,忙走过去折了一小段树枝过来想让叶半夏垫垫。
折好刚要返回,朱瑾的脖子却猛地被人从后面勒住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背叛
被勒得太过突然,朱瑾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原本一直低头喘气的叶半夏抬头就看到朱瑾被人从后面制住,那人手中的匕首赫然对准了朱瑾的喉咙。
不管是朱瑾还是叶半夏,都完全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冒出来。
叶半夏的心几乎跳出胸口,想也没想就扑上去。
“别过来。”低低的沙哑男声响起,朱瑾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而其身上的味道也传入了鼻尖,心惊肉跳看着叶半夏踉跄的脚步,朱瑾几乎在他的声音之后立刻跟着重复了一句“别过来。”
叶半夏狼狈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朱瑾被人制住一点点后退,朱瑾面上难掩惊慌,脸色苍白,却比叶半夏镇静。
“竟然真让我等到了。”低低的沙哑声再次在朱瑾耳边响起,朱瑾由此终于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年岁不小的男人,看不到男人面貌,气息声音力量却都可以确定。
男人不在意她的沉默,接着说了一句,“有人想见你,你和我去一趟吧,希望你配合一些。”
说罢看向叶半夏,“既然你看到了就不能这么放你回去,将你身上的手机等通讯设备丢到一边,也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将朱瑾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手机一扯,扔了出去。
扔了朱瑾的手机,看叶半夏没动,男人动了动手里一直抵着朱瑾的匕首,“你要不配合,朱瑾医生就要吃点苦了。这山上是难得没有监控的好地方,你们两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查出什么。”
因为这里有赫连蓝的墓,又是绝佳的无监控区域。他以工作人员的身份潜入,一等就等了这么久,幸亏,他还是等到了,等到了朱瑾上山。
年轻时碌碌无为胆小怕事,年纪大了却经历了人生变故,一直走到今天这一步。幸亏他最后成功了。
叶半夏看着有恃无恐的男人,听听安静的四周,知道墓地这特殊的地方。平时都无人,更何况这山上。想着唾弃自己之前的反应,可如今一切都迟了,他咬牙如男人所说行事。一边慢慢丢开一边看着男人。“我听你的话,你别伤了朱瑾。”
“知道配合就好。”男人满意叶半夏对朱瑾的在乎,被制住的朱瑾却苦笑。
“我跟你走就是,你何必将他牵扯进来,也不怕他坏事。”朱瑾终于开口,声音平缓,仿佛喉咙上的匕首不存在。
虽然这些年明枪暗箭不少,不过少有这样挟持绑架的。朱瑾很少遇到类似的情况,警惕心有限。以致中了招。
朱瑾的话一落,叶半夏身形便一僵,男人却无动于衷,“他已经牵扯进来了,不管你多配合,不管他才是坏事。”
男人说完,丢了一个针筒过去,“随便你扎,扎晕自己。”
叶半夏看了看地上的针筒,抬头就看到他未拿匕首的手里还有另一针管,“绑人还是人事不省的方便。”
说罢咬下包装将针头对准了朱瑾看着叶半夏,“快一点。”
叶半夏犹豫了一下低头捡起针管,朱瑾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再次开口,“你是工作人员吧?守山的吗?”
“朱瑾医生,你话太多了。”男人沉声,目光紧紧盯着叶半夏。
叶半夏已经拆了包装,卷起袖子作势要扎,就在男人下意识往山上看了一眼时,朱瑾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别扎,叶半夏。”
男人和叶半夏都吓了一跳,叶半夏抬头,男人恼怒刚要动手,一直安安静静配合的朱瑾突然动了。
叶半夏根本没看清朱瑾的动作,只看到两人已面对面缠斗在一起,朱瑾抢过匕首,男人哪里甘心不顾一切来抢夺,山上地面倾斜,在叶半夏爬起来扑过去的瞬间,两人已同时倒地往山下滚。
滚下去的两人被树根拦截,朱瑾先停下了,才停下敏捷爬起来警惕看向停下的男人。
可惜男人没站起来,他不如朱瑾幸运,滚下来停下时好巧不巧一头撞到了石头上,朱瑾看过去时只看到了他脑后溢出的血。
“朱瑾!”叶半夏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叶半夏快叫救护车,这人撞到头了,还被匕首伤了,然后也报警吧。”朱瑾看了看手里带血迹的匕首,目光落在男人的腹部上。
混乱中,匕首不知怎么插在男人的腹部上,插入的并不深,黑色的衣服,血迹也不明显。
听到叶半夏答应,朱瑾爬过去查看男人的情况。虽然这人是绑匪,不过也不能放着不管。
这一看,朱瑾心就一沉,不说腹部的伤,这男人的头上很是严重,红黑的血在短短时间内并湿了一片,且还在持续出血中。
因为即将举行婚礼,四月份以来,她都没去医馆,且因是来墓地她身上没有任何救人的东西,朱瑾一时皱起了眉头。
和朱瑾隔了几米,跑回小路上捡回手机的叶半夏叫了救护车,然后再拨通报警电话,听到对方询问的声音时,他顿了顿才开口。
挂了电话,叶半夏的目光转向朱瑾的方向,朱瑾的身影被树丛遮住,只隐约看到了个人影,叶半夏的目光便一沉。
清风徐徐,吹动了树丛,朱瑾的身影便渐渐露了出来。
叶半夏想,这风,挺好。
朱瑾身上没东西,四周也没什么草药可用,朱瑾就只能尽力按止血的穴位,一边按着一边观察男人的情况,也没注意叶半夏没到跟前来。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警察下车就问报案人,走向了叶半夏,而朱瑾则守在一旁,看救护车下来的医生抢救。
急救医生看到朱瑾很意外,不过抢救现场。只是看了一眼就投入了抢救,“失血过多,准备输血。脑部、腹部受伤,准备救护车手术。”
男人很快被推上救护车,朱瑾看了看和警察说话的叶半夏,知道他会交代清楚,想了想和叶半夏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就跟着上了救护车。
朱瑾想知道,到底是谁要绑她。知道是谁的只有男人,而男人的情况非常不好。
朱瑾上了救护车,救护车迅速飞起。她没注意到现场凝重的气氛。
一路急救医生手术急救,到了医院因手术还在进行,救护车亮起手术中的红灯没开车门,急救室里的医生护士习以为常。只等手术结束。
手术又进行了半小时才结束。手术完成了,可惜结果不理想。
虽然救护车的速度很快,虽然朱瑾现场尽量抢救了,可惜脑后的伤口太严重,加之失血过多,病人依旧处于危险状态,甚至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会变成植物人只是推测,具体的还需要鉴定。我们会很快进行鉴定植物人程序。”
朱瑾听了急救医生的急救结论,一时也无语。脑部受伤最易导致脑死亡或者植物人,不管救护车来得多及时都无用,她之前就有了判断,听到这个回答并不算太意外。
“好的,如果出了结果,他醒了或有其他情况,麻烦你联系我。”朱瑾想了想开口,等男人入院了,朱瑾想联系人时才想起来她的手机被扔在了山上,没来得及捡回来。
朱瑾拍了一下脑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叹了一口气,叹完想到自己如今平平安安的,就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朱瑾走到护士站想借一下医院的电话联系石上柏,才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她,“朱瑾医生。”
朱瑾应着回头,就看到了身着警服的警察,看着好似就是刚才去山上的,忙笑了笑,“你们好。”
“朱瑾医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露出一个僵硬的笑,低声说了一句话。
“不麻烦,本来我就该去的。”朱瑾笑了笑应得爽快,“我们走吧。”
报了警,这事就要调查,她作为当事人就要配合。
在医院众人奇怪的目光中,朱瑾跟着警察一路走出来上了警车。
“请问,叶半夏,就是和我一起的人还在警局吗?”警察的异常沉默,朱瑾感觉有点奇怪,上了飞车朱瑾就开口问道。
“到了警局才能知道,朱瑾医生。”警察回了话,朱瑾却没在开口,因为她再迟钝也发现警察不想开口。
沉默到了警局,朱瑾没看到叶半夏,问了警察,警察只给了一句他回去了的回答。
朱瑾看着安静的警局,异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不待她多想,她就被请进了询问室里,询问室里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警察正等着她,看到她笑着打了招呼,比起外面的警察温和了许多。
询问的警察很快开始了正式询问,问朱瑾山上的情况,朱瑾开始详细叙述,等她讲到被挟持时,询问的老警察目光闪了闪,面上依旧温和,不断点头,让朱瑾继续讲下去。
等朱瑾全部讲完,老警察又问了些细节,朱瑾都一一作答了,等老警察也没了问题时,她仔细看了询问记录,确认无误后签了字。
朱瑾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我可以回家了吧?”
“当然,当然。”老警察说完外面就响了敲门声,开门的是和朱瑾一起来的警察,他看了一眼朱瑾就看向老警察。
“朱瑾医生,您稍等一下。”老警察知道有事,忙和朱瑾说道,说完就出去了。
张嘴想说什么的朱瑾无奈闭嘴,又坐了回去。
老警察这一去好一会都没回来,朱瑾想开口问一旁的记录员,可记录员一直低着头没看朱瑾,那种拒绝交流的神态让朱瑾最后也没开口。
好在老警察终于回来了,开门对着朱瑾说道,“朱瑾医生,石上柏先生来了。”
“是吗?”朱瑾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不过,朱瑾医生,见石上柏先生前,我得再告诉你两个消息。”老警察拦住了朱瑾的去路,关了门收了笑。
“您说吧。”朱瑾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我们的人刚从医院回来,你跟着救护车送到医院的岗梅根经医生鉴定,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已是植物人。”老警察顿了顿,接着说道,“另一个消息是,你所叙述的事故经过和叶半夏先生的有所出入。”
在朱瑾惊愕的目光中,老警察说出了最后一句,“他所叙述的事故经过中没有挟持这一环节。”(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为什么
没有挟持这一环节代表了什么呢?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的不同,可以让一件事完全变了模样。
朱瑾顿了片刻在老警察复杂的视线中,看着他僵硬笑了笑,,“警官,这个事情可不能开玩笑…或者是我听错了吗?”
“朱瑾医生,我们是执法人员,我们比谁都明白我们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多重要。叶半夏先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