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过得十分的平静。
那些影子的尸体被李县令带着人弄走自后,送去了宫里,也没什么反应。
不过从那之后,皇宫之中再没有派新的所谓的钦差大人来,想必也是真的忌惮上了黎安镇的这位。
为此,李县令既感到高兴,又无形中感到另一种恐慌。
林瑞祥也在十天前被召回了临安。
要说一点没改变的,就只能说是黎安镇的东街重建工程了,继苏轻暖他们住了大半个月的新家之后,她家左右原本的邻居的房子,也都建好了。
当然了,现在的房子格局,不再像过去的东街那样,一家挨着一家,几乎是功用一堵围墙。
碍于苏轻暖如今非同凡响的身份,左右的邻居,虽是邻居,却房子建得离苏轻暖家的围墙有三丈远。
留出了足够空余的地方,也让苏轻暖和容碧青的这幢房子,显得尤其是的明显。自然也比别家更清净一些。
因为地震过了的关系,原先的东街居民都是没有后门的,因为后面是条小河。
如今那条河自然是不存在了,也就家家户户都重新整了整后面那已经成了土坑的地,有的人家找了点石头,石块的垫上,弄出一个小小的后院。
有些人家则继续挖些土过来填上,整出一小片菜地出来,弄一个简易的菜园子。
苏轻暖家的后院也是被圈出来的,中间被铺平了弄了石板铺好的宽敞走道,下雨天就不怕沾上一脚的泥,两边则搭建了一个马棚,牛棚是住在乡下才搭,镇上没有地中,所以也不用弄牛棚。
正好容碧青和苏轻暖从荣阳城回来的时候,赶了一辆马车,现在那匹马就闲适安分的自己待在马棚里。
每天也不用苏轻暖去弄东西喂它,到了时间,后门就会自己打开,然后那匹马自己就会跑出去,自己到镇子外面的野地里,吃饱喝足,溜达一圈,养好腿力后自己回来。
一开始邻居家的妇人见那马自己从苏轻暖家后门跑出去,还吓了一大跳。
一边叫人去苏轻暖家敲门报信,一边喊着家里的男人,赶紧帮忙福女去把马儿追回来。
结果一路上,弄了一大堆人都‘帮忙’追到了镇子外,发现那马儿自己在小溪水边啃咬着嫩草,悠闲地边吃边溜达,吃饱喝足了,还用力地在草地上狂奔一圈。
把追着的人累了个够呛,好不容易离它近了快要逮到它了,发现人家又往镇子的方向回奔了起来。
结果一路,一堆人又是拿着套马缰,追在屁股后头,吃了一肚子的灰,半条命都快赶没了,回到镇上后,却听说那马儿又顺着开着的后门,回去了马棚。
当即,所有的人都奇了。
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探着头从苏轻暖家后门口,伸头进去一看,好家伙,那大马可不就是乖乖的已经待在马棚里了吗?
看到众人看过去的眼神,那马眼似乎还用鄙视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这一通,可把人打击的不清啊。
他们居然被一匹马给小视了!
不过回头一离开苏轻暖家,这匹自己知道出去吃草喝水溜腿力,又自己知道回家的神奇的马的事迹,就在镇子上传开了。
人人都说不愧是福女家的马儿,在容福女家的院子里住得久了,都沾染了灵气了,不然他们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几时见过会自己跑出去吃食,还自己又回家的马?
而且他们可是有注意到,就是回到了马棚,容福女家的那马也是不用缰绳栓的,也就是说那马可是随时随地自由着的。
这一番,可再度把苏轻暖和容碧青的神奇之处和个人魅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事实上的情况是,容碧青这条大蛇,舍不得让苏轻暖每天除了做饭给自己吃之外,还要去照顾别的家伙的口粮,哪怕对方只是一匹笨马。
因此早早就用威慑力,在那大马的脑海里打下了烙印,所以那马才会自己出去找吃的,还会自己回家。
当然了,要是那匹马有选择,有胆子的话,它也想出去趁着吃草的机会再也不回来,可它不敢啊。
于是,这才有了它在整个黎安镇人心目中,最聪明,最灵气的大马的印象。
甚至于有时它吃完草回来,溜达在大街上的时候,还有小孩子打着胆子给它的马嘴里喂糖果之类的零食呢,而这家伙,也不客气,有小孩子喂给它,它就老实不客气吃了。
没几天,苏轻暖上街买菜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家的马都成了镇子上人们口中的吉祥物了,许多人都以能喂它吃东西为荣。
难怪她觉得那从来没喂过一天的马,居然还长胖了。
晚上睡在床上,和容碧青一说,两人都笑了。
日子于是就这么平淡中又见温情地又过了一个月。
这中间,裴骄没出现,当官的那些人没出现,和尚道士没出现,生活就像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平静、温馨和甜蜜的。
渐渐地,苏轻暖也越加感觉放松了起来。
想着也许那些人自己也怕了,才给了她和容大哥安宁的生活。
虽然她也明白这样的好日子不会一直都这么持续下去,可是能多过上一天,她都是觉得很安逸的。
至少当她们不得不再度流浪奔波的时候,不至于没东西可怀念不是?
所以苏轻暖享受的很理所当然。
每天一早去买菜,回来生火做饭,洗衣服,整理家务,当然也在院子里种花,种菜;
而容碧青,和镇上许多的青年汉子一样,该去镇外山上砍柴时,他也去砍柴,谁家有个难处能伸一把手帮忙的,他也不吝那点力气。
虽然两人真的完全不缺银子花,可是他们还是很享受的过着与普通老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虽然平常,但是家长里短,油盐酱醋的,才有过日子的味道。
这从他们完全在镇子上安上家后,和镇子上的住家们越来越融洽和熟络的关系,就能看出来他们融入的很好。
现在也有爽朗大胆的妇人,敢提着针线篓子到苏轻暖家来串门了。
对此,苏轻暖很是喜欢。
前世她是现代金融女精英,看得懂股票,赚得了钞票,虽然也能下厨房做几样小菜,但是厨艺并不太好。
来了这之后,用的这种烧柴火的土灶,火力控制的不如现代时,用天然气来得方便,因此一开始几天做出来的菜,说真话,实在不怎么样。
好在容碧青也完全没有嫌弃的样子,相反,有娘子做饭给他吃,他高兴都来不及。
这番再三的锻炼尝试,一个多月下来,饭菜的味道总算好了很多,做饭勉强问题不大了。
可做衣服这件事情,却实在是难为死她了。
这个身体前身,应当是会做衣服的,可她穿来后,没接收到她这项技能,所以她现在若是想要亲手给容大哥做身衣裳的话,必然是要从头开始学的。
怎么量尺寸,怎么裁布,然后怎么封边,怎么缝制等等。
总不能每每都靠买的去,虽然买的肯定比她自己做的要好看并合身的多,可意义不同啊!
是以,苏轻暖想学做衣服想学很久了,只是碍于没有请教的对象,现在与周围一些邻居越来越熟络了,她们也越来越爱到她家来做针线活了,苏轻暖自然是暗喜在心头。
也不怕人家笑话她,正正经经地认真说了她想要学习怎么裁衣服的心思,谁知那些妇人倒是一点没笑话她,闻言各个都兴高采烈受宠若惊的说愿意教她。
这可把苏轻暖高兴坏了。
这几天学的可认真了,昨天晚上更是早早的把容碧青的尺寸给量好了,又拿出一早就选好了的月白色的料子,预备今天就裁剪出来,好给容大哥做身秋衣。
而说起这个月白色,她还差点闹了一个笑话,她一直以为月白色就是近似于白的一种色,哪知这大墨朝的颜色叫**是与她以为的不一样。
她选的明明是一匹淡淡的蓝中透着微微地青的布料,结果结账的时候伙计高声报‘月白色细棉缎’一匹,还把苏轻暖吓了一跳,以为是伙计搞错了,后来才知道她选的那色,就是他们口中的月白色。
可不是让苏轻暖哭笑不得嘛,差点都以为她自己是色盲了。
“刘大婶,这样行吗?”
“福女,这边上得留点余地,不能贴边太近了,太近了衣服洗的多了,就容易线崩开!”
“噢,好!”苏轻暖很是认真地点头,然后听话的留出了足够的边。
“福女,这里,先别急着缝起来,你先把直褂的肩膀处封好,然后再做袖子,要是心里觉得没数的话,等容相公回来先让他试一下,觉得差不多,你再接着缝。”
“诶,好的,刘大婶,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福女是个聪明的。”
两人正说着,大门口,身材高大健壮的容碧青,就拎着两条看起来足足有七八斤重的大青鱼就走了进来。
苏轻暖见他回来,立即欢喜地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容大哥,回来了,哪来的鱼?”
话刚说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鱼腥味扑鼻而来,顿时,一股胃酸就突兀的涌到了喉咙口,“呕——”
100孕脉玄奇
第100章:孕脉玄奇
“怎么了?暖暖?”
突见她干呕,容碧青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里的鱼扔到了地上,伸手就要过来扶她。
可那手还没伸到苏轻暖眼前,苏轻暖见到他手上的鱼鳞,闻到那更浓郁的腥味,别过头更是一连串的干呕。
把容碧青的脸当场就僵在了原地。
有些讪讪,又有些僵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此时,后反应过来的刘大婶和另外两个年轻的妇人也都放下手中的针线簸箩赶紧围了上来。
“福女,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呕上了?”
一边说着,一边手也赶紧轻轻地拍上了苏轻暖的背部,想要缓解她的不适。
苏轻暖自己也很意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以往她也不是没弄过鱼,说句难听的话,连死人尸体都见过那么多,都没什么反应,何况这区区两条鱼。
可她现在就是没法控制胸口胃部那种酸意直涌上来。
知道她这样子多半是吓到容大哥了,苏轻暖一边努力地压制着下一拨干呕,一边转头看向容碧青。
见他果然僵硬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心不由微疼了下,赶紧努力挂上笑容,“容大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暖暖,我,我去请大夫!”
容碧青见她就这一会儿工夫,因为干呕的关系,原本红润的脸色,都跟着有些苍白了。
之前的被她别过头去时所引起的微微伤心,这会儿也顾不上了,有的只是不舍和心疼。
“等下,容相公莫急!福女你也别急着难受,我看这症状不太像是得病了的样子,福女,你的小日子多久没来了?”
小日子?
那妇人这话一问出来,苏轻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一脸惊喜地看向她,“嫂子,你,你是说,我,我这可能是,是——”
见她喜得话都说不好的样子,其他人哪还有不明白苏轻暖自己是很想要孩子的,不由也都各个抿嘴笑了。
尤其是刘大婶,忍不住那手指戳了戳苏轻暖的脑袋,“福女,你这女娃子,自己的小日子是什么时候,自己该清楚,过了,延迟了,就该上心了!”
可怜的容碧青完全听不懂,只是急切地看着苏轻暖,“暖暖——”
“容,容大哥,你去找个大夫来,嫂子和大婶他们的意思是,我,我可能是怀孕了,有宝宝了,我们要当爹爹和娘亲了,我,我……”
苏轻暖喜不自禁地赶忙上前抓住容碧青的手臂,一时间也忘记了呕吐,只是满眼的催促和期望。
容碧青一听这话,先也是傻了眼,随后脸上也顿时露出一个如释负重,又极端欢喜的表情,“怀了?那,那肯定是不会有错的,我,我就知道,我们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见他也高兴的语无伦次的模样,三个妇人就更加掩嘴偷笑了,“容相公,虽然这情形看着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请个大夫来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大婶子说的对,你们俩是青年夫妻,这又是头一胎,没当过爹娘,家里也没个长辈,有些事情还是早早的做到心中有数才好,不然,临时慌手慌脚的可就不好了!”
“容大哥?”
苏轻暖闻言立即看向容碧青。
容碧青顿时就点头,“暖暖,我先扶你回房间躺着,然后,我马上去请大夫过来!”
“容大哥,我没事,不用躺着!”
“不行,我说让你躺着,你就要去躺着,现在可不是平日了,要当心!”
说着,不容分说,拦腰轻柔地就抱起了苏轻暖,大步便往房内走去。
先把人放在床沿边坐着,然后飞快地到院子里把手洗干净,当然还用了一点点法力,把手上残留的鱼腥味一并去掉了,才赶紧跑回房间。
亲手给她脱了鞋子和外衣,扶着她在床上躺下,盖好了被子后,才走了出来,对着刘大婶她们几个妇人道,“辛苦大婶你们继续帮忙看护一下暖暖,我这就去请个大夫回来!”
“哎呀,容相公不用客气,我们省得,赶紧去吧。”
容碧青闻言点了点头,大步又朝着门外走去了。
几个妇人联袂又进了房间,“福女啊,要说你真是福气的不得了,看刚才容相公欢喜的那样子,可不就是含在口中都怕把你给化了!”
“可不是,想当年我怀我家大小子的时候,我家那口子虽然也高兴却是没有容相公这样的细心又体贴的,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别看容相公人长的不好看,可这待福女你的体贴,却是一万个长得好看的后生都比不了的。”
“那是,要不怎么说,女人嫁汉要嫁得对,不一定要嫁多好的人家,关键是自家男人要会心疼人。”
苏轻暖被她们轮流这么说着,心里是又得意又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这辈子我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选了容大哥做我的相公。”
“哎哟,瞧瞧,福女这小样子,还真不害羞呢!”刘大婶闻言率先打趣的笑了出来。
“大婶子,我哪里是不害羞,我这是实话实说而已,反正我家相公本来就是好得不得了嘛!”
“是是,福女的相公自然是好得没得说的,这样可满意了?”
“嫂子,你也跟着打趣,真讨厌!”饶是苏轻暖觉得自己脸皮不算薄,这会儿也有点脸红了起来。
几人说说笑笑间,容碧青就已经请了大夫回来了。
大夫当时一见到身材高大的容碧青,就知道怕是福女的身体有了什么事,也不敢埋怨他拽起自己就要走,只是赶忙地喊道,“药箱药箱!”
这会儿药箱已经被摆在了床边,大夫一个劲地喘着大气,容碧青眼里写满了急切,却也知道不能再行催促了,只是站在他旁边,一个劲地看着。
“容大哥,你别急,真要是有了身子,也不差这一时,你先去给大夫泡杯茶来吧。”
“不用不用!福女客气了,在下不喝茶,这就给福女诊脉!”
大夫一听,哪还顾得上继续喘气,赶忙就说道。
他可当不起容家相公去给自己倒茶。
“福女,请您从被子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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