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的上班时间不稳定的,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了。”孔孜很为难。
孙涛的眉毛皱了皱,他第一次看见孔孜为这种事为难,之前,之前孔孜一定会选自己的,即使是为了打发那些人。
“没事,我等你。”
“我等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
孔孜的脸红了,讲不通就不讲了:“那你们等吧。”转身就要走,手在肩膀那里乱挥,像似赶苍蝇,又似是在挥手说拜拜。
这时孙涛的电话铃响了:“喂?哦,李教授啊,您说,怎么突然这样,好,我现在马上回去,恩,好……”
……
“孔孜,我们的实验突然出了点问题,我先回去了。你回去以后别忘了再热热蛋挞,我有时间再来看你。”摸了摸孔孜的头,在孔孜低头的时候一直看着捷泽,离去。
孔孜本看着孙涛背影的视线突然转移看向捷泽,挑眉。
捷泽也看着孔孜,她的眼神在她突然挑动的眉毛下显得特别严肃,捷泽心情格外的好,笑了:“现在只有我等你,有意见?”
孔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等吧。”
捷泽看着孙涛离去时走的那条路笑了,这一回合捷泽胜。
即使之前输了,但只是输在了对她的不了解,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一局,在之后的之后,牵连着孔孜一生的这一局,捷泽,完胜!
有时不单单只是我和你的相遇是冥冥注定,就连我和你的相处也有老天在帮我,甚至是全世界都在为了我,为了你而向全世界对抗,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我们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理所当然,听上去是那么理直气壮。这样的我们,到底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如果有,请你找一个,告诉我,来让我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在这些年里不再这么想你。
☆、同行而伴
孔孜下班时太阳正在山尖上。
她从布置现场看着抱着杂志等自己下班的捷泽,悄悄的走过去,伸出手本想吓他一下,却又收回了那只想拍他肩膀的手,开口道:“等很久了吧?”
转头看着孔孜:“是啊,很久了。”
“走吧。”孔孜走在前面,笑了,“活该你等这么久,谁让你想等的。”却谁都没看见孔孜眼中甜甜的笑和红红的脸庞。
“我也不想等的,可是照片还没给你,让人去叫你吧,说现在正在工作,没办法,只能等啦。”
“啊?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我们工作只要关了门就不能被打扰了。”孔孜懊恼,窘了,自己理解错了捷泽的意思?还以为他对我有意思……呢!“不对啊,你干嘛不给姜宁,让姜宁给嘉涵再转交给我就好了。”
“那个……咳,我比较懒,转来转去的太麻烦了,不如我直接来找你比较快。”
“那真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孔孜听了捷泽这话,确定刚才自己没理解错捷泽的意思。
“没事,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了。”
“哈哈哈!”
“哈哈哈!”捷泽转头看着孔孜,“要吃过饭再回去吗?”
“呦,那就更不好意思了,还让你破费。”满是揶揄。
孔孜用手捂着嘴,挡住那发自肺腑的笑。
————
他们吃过东西后就散步回学校。天刚刚黑的这么沉,学校还有很多学生在外面行走。
“现在天黑的时间比以前早多了。”孔孜和捷泽就一直这么走着。
“是啊,以后天气也会越来越凉。”
“哎!有没有感觉我们这样说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孔孜用手点着脑袋,突然像是脑壳开窍,“捷泽,你姓什么啊?”
“你好像对我的姓很感兴趣啊?”
“对啊,因为谁都不知道你姓什么,我想知道。”孔孜突然感觉认识捷泽真好,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嘻嘻。
捷泽看着孔孜偷笑的样子,有点不理解:“你想知道的话让嘉涵去问姜宁不就行了?”
“姜宁知道?”不是说全校除了校长老师,其他谁都不知道吗,这个校园网,坑爹呢?“我嫌麻烦,不如直接问你来的快。”
“借口,还能现学现用啊。”捷泽说完后一愣,头转向别处,以免被孔孜看见自己红了的脸。孔孜听见后,轻咬住下唇,低头,遮住嘴边慢慢放大的笑意。
“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哦,我姓牧,杜牧的牧。”
牧,杜牧的牧,这个姓好少啊。“怎么说没人知道你的姓呢?”
“对于我的姓,确实有刻意隐瞒,不过并不是没人知道,至少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不过我有提醒过他们,所以才弄的这么神秘,什么身份证都找不到的说法根本就是他们为了我做的一点恶作剧罢了。”
“原来你知道校园网上关于你的帖子啊。”
“嗯。”
然后沉默,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就这么在这条路上走着,路灯将他们身后长长的身影渐渐缩短到他们的脚下又慢慢拉长在他们身前。就这么身前身后的交替变换着。
孔孜在想,果然,捷泽不是一般人,在之前知道他的发小樊琅会将受伤消息封锁这一事来看就预判到了,可是没想到捷泽竟是个连姓氏都要隐瞒的人。这么想着就无意识的看向捷泽,笑了。
他是个比他相貌还要不可思议的人呢。
“孔孜,你看着我笑什么?”
“啊?哦,没什么。”说着步伐微微快了一些,走在了捷泽前面。
捷泽右嘴角上翘,没什么?我不相信你那么花痴的笑容下会没什么。
其实在捷泽准备努力和孔孜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无论孔孜问自己什么,自己必定知无不言,做到坦荡相对,但是,当孔孜问自己的时候,心里却还是紧张了,怕她因为自己的身世就这么离他越来越远。可是,她却只问了自己的姓氏,为什么不继续问自己为什么会隐瞒姓氏,为什么不问呢,为什么呢?
孔孜没想这么多,她是个聪明人,她什么都懂。
他们的头发泛着灯光,显得头发有点白,捷泽的个子高些,看着低着头走路的孔孜的发,目光有些柔和,嘴角笑了,捷泽想到了一个故事,一个小故事,突然才发现自己原来很矫情,但是并不妨碍自己的好心情。
“好了,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男生宿舍离这还是挺远的。”孔孜站在宿舍门口对捷泽说。
“恩,好,那我走了。”捷泽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着站在那里对自己挥手的孔孜一笑。孔孜看着他的笑,挥手的手陡然停住了。
好像我站在这里目送他走的感觉还不赖。
好像她站在那里目送我走的感觉还不错。
☆、因人而异
孔孜回到宿舍后先把蛋挞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又和她们聊了会天,便洗完澡,在床上把捷泽给自己拍的照片拿出来看。
从那些照片上可以看出来,这是拍摄者在极快按下快门时留下的影像。将那些照片放在一起,然后弯曲,右手大拇指一张一张放开那些照片,便能还原当时的情形。
她,孔孜当时是浮在半空中,应该是要抓住那空中的帽子吧,然后抓住,然后落下,看似只三个动作却拍下了十几张照片,最后一张照片是自己站在那里,微笑着看似美丽,但是比被捷泽偷偷藏起来的那张照片少的又岂是一点点真实?当然,孔孜不知道,只是看着这张照片觉得那时的自己笑的真假,越看越假。
“像是戴着一个笑着的面具然后站在那里。”想着双手就捏自己的脸,好像就能把照片里的笑脸撕破。
“干嘛呢?嘴里又嘟囔什么呢?”洗完澡的杨萤出来了,干毛巾包着头发。
“没,没什么。”说着双手早就从自己的脸上移开,将放在床上的照片收起来。
“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杨萤伸出的手还有些潮湿。
“你手上还有水呢,会花的。”孔孜将照片护在怀里。
“是照片?”站在床边的杨萤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孔孜,有点居高临下。
孔孜木讷的点头。
“不是说照片忘了,没去拿吗?”
点头
“不是我们的照片?”
点头
“是捷泽拍的?”
点头
“不想给我看?”杨萤的手还伸着。
点头
收回了手,“不想给我看,我便不看。”说着坐在了孔孜身边擦着头发,眼睛不看孔孜。
然后杨萤就听见孔孜微微叹了口气,嘴角一钩。
“喏,给你,看吧。”
杨萤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孔孜趴在床上,双手叠着。下巴抵在上面,看着杨萤翻着照片的手,也不知道她看到第几张了。
“萤萤,我问你件事哈,如果有一个男生他的家庭背景很有钱,或者很不一般,虽然女方没问过他,但是他也没主动说过,那这算是欺骗吗?”
“灰姑娘遇见了Mr。Right?(白马王子)”
“哎呀,不是灰姑娘!”孔孜听了杨萤这么形容,有点不舒服,好像压住了自己的痛脚,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平视着杨萤。
“不是灰姑娘,也不可能是青梅竹马吧?”
摇头。
“也不是青梅竹马,难道那个女方也很有钱?”
摇头
“既然没钱,不是灰姑娘是什么?”
“好好好,是是是,是灰姑娘,行了吧?又没问你这个,我问的是算不算欺骗。”孔孜有点后悔问杨萤了,杨萤太聪明了,怕她就这么旁敲侧击让自己的抓狂从而确实了一些杨萤心中的疑问。
“当然不算欺骗啦。”杨萤把毛巾放到旁边,媚眼看着孔孜。
“怎么不算,就像你说的,那个女孩是灰姑娘,男方肯定知道啊,既然决定交往了,就应该坦白嘛。如果说那个男孩一直以公子哥的方式生活着,才不算欺骗。”
“不是每个公子哥都炫富的,那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再说了,只要有钱,无论什么事情都有理由。”
“你这是什么谬论啊?”孔孜又躺了下来,仰望着杨萤。
“困吗,讲个故事给你听?”
点点头,“好啊。”
“也不算是故事吧,我在网上看到的,说‘被欺骗也要因人而论’,第一个呢是讲男方家境很普通,在生活里却装作很有钱,终于有一天被他女朋友发现了,他女朋友指着他鼻子说,‘你没钱却装作很有钱,你真虚伪,我要跟你分手。’他男朋友说,‘还说做彼此的天使呢,现在就因为我没钱你要跟我分手,到底谁虚伪?’那女方又说‘我不是因为你没钱才跟你分手,而是因为你骗我,我才要分手的!’结果,当然是他们分手了。”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啊,是说一个很有钱的富二代,但是平时生活很低调。终于有一天女方也知道了他的家庭背景,男方说‘亲爱的,对不起,我没告诉你我的背景,你会因为这个和我分手吗?’女方摇头说‘当然不会,因为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钱。’对于这两个事情来看,第一个那个女孩怎么可能说对她的男朋友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现在却已经没有人关心这个了,分了手,只会被别人说她多么的爱慕虚荣。对于第二个,又有谁能说那个女孩一点气都没有?但是这个好像更容易被原谅不是吗?这些想法反过来对这两个女主角照样都说的通。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玛丽苏,灰姑娘的故事。”
☆、恰恰刚好
“容易被原谅吗?呵,有钱人就连欺骗都有这么多的理由。”孔孜听了这些话,翻了个身。
“不是他们有这么多的理由,而是别人愿意找这么多的理由去为他们和自己找一个台阶。而且本来就有感情在那里,只是多了这些诱人的附属东西,又有谁会拒绝?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拒绝的。”
……
“不对啊,我大晚上的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么现实的问题。”
杨萤耸肩,微笑。
“……”孔孜看着杨萤。
“……”杨萤看着孔孜。
“那个,萤萤,这个问题我是在网上看见的,你别……”孔孜突然急忙的解释,却还没说完就被杨萤打断。
“孔孜,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你啊。”杨萤依然微笑。
“哦。”
“睡吧。”
“嗯。”孔孜知道杨萤什么也没问,却什么都知道,她和她说话是最省事的,却也最可怕。
这边孔孜刚睡下,在南面男宿舍楼的捷泽却还醒着。
他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圆圆的,很亮。想起了洒在孔孜头上的那层银白色的月光,嘴角慢慢在上扬,白色的啊。
以后等她是我女朋友了,一定要在冬天的时候带她回B市,然后和她一起走在下着雪的雪地上,慢慢的走,慢慢的走。唉,好矫情,但是感觉好像不错。捷泽想着,心情很好。
也许有人觉得捷泽喜欢孔孜喜欢的太突然了,太,莫名其妙了。就算孔孜再优秀又如何,也不用喜欢的这么死心塌地,这么,匪夷所思?
呵呵,其实我很能理解的,因为在捷泽很小的时候到现在长大,他接触的女生很少,当然不算那些主动接触他的女生。
可以说在捷泽的回忆里,女生的话就两个。一个在高中才来他们院的看起来呆傻呆傻却很腹黑,并且一直和另外一个男生搞暧昧的我,虽然说是在他的记忆里我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但如果严格来说的话,我们的交集其实并不是深,不如和捷泽青梅竹马的巩敏来的感情深厚。
但是要说巩敏的话,呵呵,可能在捷泽的心里也许和我差不多吧,不过我是说现在我和巩敏在捷泽的心里差不多,但是以前,巩敏真的比只是因为性别特殊的我要在捷泽心里重的多,毕竟是青梅竹马嘛。
为什么我要说我们差不多呢,因为巩敏从小因为家庭条件优越,又因为那个院子里男娃子众多,而唯一和她是同一个性别的我在十五岁前时还生活在与他们完全两个世界的角落里。自然而然的巩敏是公主,并且一直公主到现在,不对,这个公主还是有改变的,多了个‘病’字。
这些在捷泽的眼里,我们两个都是不正常的女孩,太不正常了,即使他之后为我心疼的发疯,即使他之前把巩敏宠到了天上,但是不正常就是不正常。
上大学前捷泽没有交女朋友的想法,上大学后的这三年里捷泽没遇见合适的,恰恰就在这时孔孜来了,就这么连衣袖都不挥的来了。
聪明,美丽,大方,会神经质,会撒娇,这在捷泽的心里,这满足了他心中所有对于‘女朋友’的幻想和要求,所以他为她沦陷,不可自拔。由此可以说他会喜欢孔孜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我很羡慕孔孜和捷泽,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就这么简单,用很俗套很恶心的一句话说: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他(她)。翻译一下不那么白话的话,就是恰恰刚刚好。恰恰刚刚好你是我喜欢的那一个,然后又恰恰刚刚好的让我遇见了你,是啊,多么恰恰刚刚好。即使那句话很俗套很恶心但是依然让我嫉妒的发疯。
之后的之后,曾经有人取笑过捷泽,说,捷泽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想到你是被‘大学’给破的处,因为你是‘上’了‘大学’,才终于开了窍,懂了男女之情,把孔孜这个大美女骗到了手。
当然,这番话换来了捷泽的一记白眼。
而坐在旁边的我听着这个荤 段子笑了,“呵呵,是啊,你在没‘上’‘大学’之前就懂了男女之情,而你的第一个女朋友不是我,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不是你。”那人不说话了,捷泽满脸心疼的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牧捷泽,你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