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之迷津 作者:冷颜冰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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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之迷津 作者:冷颜冰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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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我能遇到什么事。”
  “进来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女子抢过沈易言的话说。
  “不用了。”沈易言的笑容有些难堪。
  “我叫你进来!”女子像是命令般,而沈易言抓了抓头,缓步走了过去。
  跟在女子的身后,女子说,“在除夕这样一个晚上还出来闲逛,不是分手了就是闲的慌,要不就是没路费回家,你是哪种情况?”女子顿了顿,回头望向正在上楼梯的沈易言。
  沈易言憨笑两声,没有言语。
  “不说就不说,你也没必要非得说。”上到顶楼,女子开了门,沈易言走了进去,看到家里非常的单调,家里仅仅只是刷了遍白色的墙漆,地板纸被磨损的污秽不堪,一张小小的矮脚茶几摆放在客厅的左侧,电视机也放在地上,客厅的一半被泡沫地垫覆盖,只有那里保持着干净。
  “坐会儿吧,我去洗个澡。”女子说罢,便走进了卫生间。
  沈易言拘谨的站了会儿,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壁表,此时已九点多了,缓身坐在泡沫坐垫上,托着脑袋发着呆。忽然女子喊说,“看会儿电视吧你。”沈易言应了一声,随即打开了电视,电视中播放着春晚,也就没再换频道。
  也许是因为刚认识,也许是那抹愧疚还未消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发出声响,连电视机的声音都觉得大,不禁将音量调到最低,低到被淋浴的水声湮没,不得已再小心挪动身子,靠的电视很近很近。
  当再次抬头望向墙上壁表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卫生间的水声好像早就停止了,迟迟不见女子出来。思酌踌躇,貌似鼓起很大勇气,“呃……不早了,我先,我先回去了。”说罢,沈易言便起身准备出去。忽然卫生间门开了,女子只穿了一件浴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双眼通红疲惫,望着站在门口的沈易言,“再坐会儿吧,过了十二点再回,我一个人,没人陪。”
  沈易言看着女子,看着她被泪水浸湿的双眸,自己的心好似被人强行揪了一把,内心的愧疚之情越发深重。抬头又望了望壁表,现在这个点回去,可能还会被训斥,这样想着,沈易言也就点了点头默认了。
  女子坐在地垫上,将电视音量调高,回头看到还站在门口的沈易言,沉下眼皮,无奈的说,“坐啊,站着不累吗?”沈易言听到应了一声,随即拘谨的坐下,坐在女子后方的位置。
  “这儿就我一人住,房子也是租的,也没什么人来。”女子边说边擦着头发,“本来房东在这放了个沙发,后来又给拿走了,我也就没想买。”女子以为沈易言没听她说话,回头看了看,沈易言抬眼也看了看女子,随后女子回过头,换了个话题问说,“你多大了?”
  “呃……过了今晚十九。”沈易言低声回答说。
  女子忽然笑了笑,“还挺幽默。”
  “啊,嗯。”沈易言点了点头。
  “有女朋友吗?”
  “……没”
  “噢,那肯定有喜欢的人吧。”
  沈易言不觉垂下头,一抹红晕映在了脸颊处,这一幕把女子逗笑了,随即忽然凝眉仇目说,“你知道今晚那两个人是谁吗?”
  沈易言忽然沉着住脸,好像是刚结疤的伤口又被撕扯开了,女子背对着沈易言,继续说,“站在边上的是我男朋友,而□□我的……是他的朋友……”
  话音刚落,沈易言怔怔的望着女子,虽看不到女子现在的面容,但望着这个背影,却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悲怆,而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
  “哈,搞笑吧。”女子苦笑一声。
  沈易言微皱起眉头,“为什么?”
  “为什么?”女子回过头,此时净白的脸颊已满是泪痕,即使刻意的控制啜泣的情绪,可咬着的双唇还是挣脱开,哽咽的说,“因为前些天要跟他分手,所以他来报复!”女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确实想杀了他。”凌决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平淡的说。
  凌霄坐在凌决对面的沙发上,“当时生活处于那种状态,医生又做出那样的事,仔细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能忘记就忘记吧。”凌霄顿了顿,继续说,“的确是他们有错在先,可这些年你报复的也差不多够了,该结束就结束吧。”
  “报复?”凌决嗤笑一声,“我哪里有报复,难道冷眼旁待就是报复?”
  凌霄托着下巴望着凌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迟迟了一会儿,凌霄不解的问,“那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和妈说跟他。”
  “我没想过跟他。”凌决目光仍旧停留在电视上,“那不过是刺激陈美佳的一句话而已。”
  凌霄怔怔的望着凌决,看着他的样子,隐隐中感觉,他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忽然听到从窗外传来一阵钟声,咚咚的声响回绕在耳边,告诫着人们,新的一年已经到来。而沈易言和女子也不觉的朝窗外望去。女子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勉强扬起笑脸说,“那个报社的大钟表要是在平时这样响钟,肯定会遭人投诉的。”
  虽然沈易言极力想张开笑容来陪伴她的笑容,但当回头看着女子殇凉的侧脸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忽然女子起了身,朝卧室走去,背对着沈易言,声音突然变得冷漠,“十二点了,你走吧。”
  沈易言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直到听到闭门声,女子才走进了卧室。
  小区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寂冷的黑夜将月光埋没的几乎不见,寒风凛冽,吹在身上让人忍受不了。沈易言蹲在女子小区的门口处,双臂卧在胸前,此时的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反正是不想回家。
  其实回家并不是怕父亲的毒打,而是不想看到因为林水玉袒护自己而和父亲发生争执。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如若没拿父亲的钱,倒也不至于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沈易言倒也并不埋怨自己,因为过年前些天,房东要涨价,说要是提前交三个月房租的话就不涨,不得已潇静雪才向自己借钱,想想看,自己也没什么不对。
  但终究是拿着父母的钱,心中还是会有忌讳。
  风仍旧狂妄的袭击每一个角落,身旁的路灯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不忍悲恸,忽暗忽明。朝灯杆处靠了靠,让光亮完全照映着自己,彷徨的以为那些光是温和的,能给自己带来曦暖。
  寒冷的冬天时常会让人漾起一股莫名的忧伤,冰寂的的空气揉入鼻息间,彻凉所有的毛孔,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喂!——”
  听到喊声,沈易言不禁回头望去,看到楼房那亮着的窗,有处黑影,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庞,却能够感知,是那个女子。
  “你不回家还在这儿干嘛!”
  “这就回家!”沈易言掩饰自己的尴尬,扬了扬手立即起身朝外走去。
  小区外的围墙渐渐遮挡住沈易言的身影,故意靠着墙走,好让女子看不到自己,以为自己已经走了。
  步伐渐渐缓慢,在小区外小巷的岔口处止步,岔口处外便是街道,而岔口的风显得愈发强大,不停歇的冲击着自己,貌似有无尽的动力。带来的风沙突然撞进了眼睛里,揉了揉双眼,向回又走了几步,这时感觉风才休止。张开疼痛的眼眸,兀的看到女子竟在小区口处望着自己。
  徜徉的身影裹着一件白色的毯子,在闪烁枯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凄美。风吹动着她的秀发,如若是落入凡间的精灵,一尘不染,但她的背后,却是望不到尽头的黑色冗长巷尾。而她的光亮,融进他记忆的史书中,似乎在最美的那一页,留下难忘的笔记。
  那一刻,他恍惚间觉得,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Anima。

☆、迷津五(1)

  之所以厌恶花,是因为它盛开与衰败的反差太过强烈。
  如同我们能够接受新生,却接受不了亡故。
  闭着的窗帘,残留了一点缝隙,被窗外的阳光钻了进来,映在沈易言的身上,缓缓张开双眸,看到身旁□□着后背的女子,嘴角不禁勾抹出一勒沁人的微弧。伸手抚放在她的肩上,感到她的身子微动,似乎是醒了。
  女子提了提被子,蜷缩起身子,拿开搭在肩上的手,头不觉得埋下去,仍旧背对着沈易言,冷冷的说,“你赶紧走吧,他可能一会儿就过来。”
  听到她的话,沈易言忽然沉下脸,他知道女子所说的那个“他”是她的男朋友,而自己呢?其实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昨夜缠绵,也仅仅只是浮光掠影。
  沈易言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她发生了那样的事,昨夜的交涉也不足肮脏,不过是寂寞空虚罢了,若说肮脏,肮脏的便是自己吧。穿好衣服在卧室门处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被被子裹紧全身的她,平静的问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沈易言。”
  …………
  见她没回答,沈易言便准备出去,刚踏步,她忽然说道,“我叫‘小雪’。”
  沈易言扬起微笑,心中的那股紧张在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挣开了,“以后……可以再来找你吗?”
  “从我的世界消失。”女子的声音仍旧冰冷。
  沈易言好像明白了什么,道了声别,便走出了她的家。
  苏沐冰从沙发上醒来,四周环视没见她们两个的身影,又打开自己的卧室门,看到整洁的床铺和叠好的被子,这才发觉潇静雪和香雪已经回家了,随即便打过去电话,寒暄的问候了两声,才知道他们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就走了,说已经添了很多麻烦,而苏沐冰还是一如既往嬉笑的说没事。其实苏沐冰知道是她已经知晓自己的父母已离婚分开,只不过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互相知道的谎言。罢了听潇静雪说早餐放置在餐桌上,苏沐冰这才看到餐桌上的早餐,不觉扬起微笑,说了声,“谢谢。”
  小窗外的鞭炮声连绵不绝,潇静雪不觉站在床上,扒着不过五公分长的窗户朝外望去,视线好似与地面平行,外面烟雾笼绕,看到的尽是些红色碎渣,突然一只大脚落在窗前,原本就稀疏的光线也在刹那间消失,地下室变得更为昏暗。潇静雪撇了撇嘴,随即坐下了身。
  抬头望着这逼仄的地下室,深叹一口气。
  中午的时候,凌决在家刚吃罢饭,潇静雪便打来电话,说下午去郊外玩儿,问凌决要不要一起来,凌决想了想反正也没啥事,索性就答应了。挂掉电话后,便给小雨打了过去,要她一起来,待两人到岔口处的时候,小雨问凌决为什么潇静雪突然会找上来,凌决摊了摊手说他也不知道。
  等了一小会儿,只见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看到是苏沐冰开着车。凌决坐在副驾驶位上,小雨和潇静雪还有香雪则坐在后面。路上,小雨问沈易言怎么不在,苏沐冰说这家伙关机关了好几天,也不知道他家在哪。
  “静雪你也不知道吗?”小雨伸手挑逗着一旁的香雪。
  潇静雪摇了摇头,“不知道,每次都是他来找我,我也没去过他家。”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几人下了车,眼前是一片寂寥的平原,枯黄的野草随风泛动,如若是一片海洋,在阴沉的天空之下,显得格外静美。而当小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发觉这个地方她来过,几个月前凌决带她来的,就是在前方的不远处,凌决将《饿殍》全部扔弃。直至现在小雨还清楚的记得那些白色的纸张飘荡在空中的情景,而此刻,那些纸张,已然不知访落谁家。
  “这地方不错吧,你们一定没来过。”苏沐冰回头望着身后的几人,而他纤长的头发也被风散乱的摆拂。
  “嗯。”小雨低沉的应了一声,侧头望向一旁的凌决,也不知为何,看到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眺望远方枯草的模样,脑海中竟闪略过一副他落泪的画面。
  想象中的画面,而自己也置身在想象中,想象着的他此刻的身影,却想象不到他此刻的感受,但清楚的竟能感受到自己看到他时的感受,无故的伤凉,或许,这仅仅是所谓的胡思乱想罢了。
  回神,只见他们已走向前方,渐行渐远,忙赶着脚步追了过去。
  遗落在车内的手机忽然响动,轻柔的钢琴声回荡在车周,屏幕显示的来电人——
  宣宣
  沈易言回到家找了点剩饭剩菜热了热,便坐在客厅内吃着饭。家里没人,父亲应该去喝酒了,而妈妈估计又在邻居家搓麻将。昨天一整晚都没回家,心里不怎么踏实,忽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内心一阵空落落的感觉,不觉站起身朝门外望了望,看见妈妈匆忙忙的走进了家,撇了沈易言一眼,也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卧室。沈易言站在妈妈的卧室门口,看到妈妈翻着衣柜,本想说句话,却不料妈妈从衣柜里拿出一沓钱头也没回的便出去了。
  应该是又输了吧,不知父亲回来会不会发火。
  沈易言也没想去阻止,他知道就算劝说也没用,现在能做的只是祈祷妈妈把刚输的钱赢回来吧。
  吃罢饭后沈易言给潇静雪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在郊外玩儿,听到潇静雪说苏沐冰也在的时候,沈易言勉强扬起无所谓的语气,“啊,这样啊,我在我奶奶家,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说罢,沈易言忙挂掉了电话,随后便穿好衣服走出了家。
  走在街道上,沈易言望着路上的行人,大都是三三两两相跟着走在一起,好似就只有自己是一个人。
  也不知道去哪里,原本以为回到家会安心许多,但现在看来还是外面比较好。
  其实自己对苏沐冰倒没有什么偏见,只是知道他和潇静雪在一起的时候不想过去罢了,说来也仅仅是潜意识的想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而自己过去或许只能当电灯泡。虽这样想,但事实上沈易言同样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可就是这样,不觉得把自己与苏沐冰做比较。
  觉得他会更合适。
  无故想起昨夜的那个女子,不知她现在还在不在家中,也不知道她的男朋友会不会再来找他,更不知道那家伙又会做出什么操蛋的事情。
  脑海顿时絮乱的很,可又想想,她已经说了不要再来找她,如若再去,或许会使她产生反感。细细再想,自己与她不过是一场悲愤的邂逅,并未有过怎样深刻的记忆,于此纠缠,倒不如就此消逝,从她的世界里拭抹,这样对彼此来说,可能都是一件好事。
  回神,忽然发现此刻已站在女子小区外的长巷中,抬头望去,那闭着的窗,与别家,无任何差异。随后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小雨跟随着凌决走在草地上,看到不远处,有棵粗壮的枫树屹立在那里,树下的枯草被踏平,只剩下□□的土地,看起来应该是有很多人都来过这里。虽枯叶早已脱落,但看到那繁茂的树枝,不禁会联想到它深秋时的壮丽模样,即使没有亲眼见到,却仍旧觉得,那时的它,一定非常的美丽。
  别头望去,这课枫树的水平线上,有很多这样的枫树,一字排开,彼此相隔较远,而树木的旁边,则是一条冗长的柏油路,通向更远的地方。
  凌决走到枫树前,忽然爬跳到树上,随即蹲坐下伸手招向小雨,示意也让小雨上来。小雨摇了摇头,“不行,我怕高。”
  小雨刚说罢,突然被一股蛮力推了上去,回头看到此刻苏沐冰抱起了自己,而凌决忙拉了一把小雨,将她拽了上去。
  苏沐冰哈哈大笑的指着树顶说,“哈哈哈,凌决不拉你我就把你扔到那里。”
  而一旁的潇静雪和香雪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小雨坐在树梢上依靠着树干,同站着的凌决望向远方的城市,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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