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出了医院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要赶过去陪老人家吃午饭,都说结了婚的女人身不由己,三月让她快去,别让老人家等久了不高兴。
站在楼下她一时有些目眩,再次挥手与车上的沈晔道别:“快点去吧!我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担心。”等沈晔放心离去她才去打车。
☆、以吻结束
第二十五章以吻结束
刚走到马路边一辆黑色宾利就停在她面前,她抬头见王达权从车子里下来,替她拉开车门道:“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没想到他会再追出来,她迟疑了一下:“也好。”总不能这样纠缠不清下去,深吸一口气坐进车里,有什么话今天就一次性说个清楚,快刀斩乱麻总有一刀。
王达权的车开得极稳,性子不似以前那样毛躁,原来长不大的男生,下一次见面时就长成男人了,她无法直视,靠在窗户上佯装睡觉。
她还是这么瘦,仿佛更瘦了,眼帘下有浅浅的青色,在白嫩的脸上格外明显,不难看出她睡眠不好,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可一想到她醒过来的反应,呼吸一窒,手僵在了半空中,缓而无力地垂下。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在酒吧见到她的时候,他告诉自己,遇到故人难免心情激动 ,后来在饭店碰到她和苏安谟在一起,他才知道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她,以前是喜欢,现在是爱,他心依旧。
杨悦说他只是为了和苏安谟挣一口气,但他知道不是,心清醒的痛着,还有比这更好的证明吗?
苏安谟看中的地,明知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但他还是决定要抢过来,他这么急着想让苏安谟不好过,除了仇恨还有嫉妒,嫉妒他能够离她那么近,他却再也走不近他,终于明白转身此生无缘。
王达权猛地转头,不再看她,伸手去摸烟,刚刚点着就摁灭了,她不喜欢烟味。
三月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后来竟真的睡着了,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其它原因,越睡头越昏沉,强打起精神来,面对这个人可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来的餐厅很小资,环境小家碧玉,很多都市白领在这里用餐。“没有什么特别忌口的,姜蒜少放点就好。”王达权点完菜随口对服务员说道,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三月冷笑:“难为你还记得我对吃的唯一的要求。”她对吃的一直没什么要求,如果非要说出一点来就是不喜欢姜蒜,但那都是以前,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大葱大蒜的味道,百无忌口,无所畏惧。
“忘不了,还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吃饭,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你想了半天说了句葱蒜不要放太多,我当时笑了好几天。”王达权朝着她粲然一笑。
三月笑不出来,三口两口的将菜往嘴里塞,食不知味,如同嚼腊,只胡乱吃了几口就饱了,王达权胃口很不错呀的样子,细嚼慢咽的,每道菜都尝一下,还让服务生加了菜,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
见王达权终于舍得放了筷子,告辞说“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三月准备起身,王达权一把拉住她说:“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我们没有好好谈的必要,谈了之后什么都不能改变,如果你是为了寻求我的原谅,那我原谅你了。”她和他之间早已结束了,相信从此之后,也不会再相见了,这是最后一次,他想要她就给。
“我送你回去。”他很颓然,她原谅他是因为心地善良,是知道他以前干过的坏事太多,死后怕要下十八层地狱,所以才日行一善,帮他减轻罪孽,整颗心如同被冰水浇过一般,所有的希望都慢慢都熄灭了。
她没有让他的车开进小区,以免招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正想要不要说再见,毕竟以后不希望再见,就听见他问:“三月,以前我年少轻狂不懂珍惜,可现在我后悔了,不好的我都改,你还愿意回来吗?”
三月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这个男人几时这样过,带点哀求,她最受伤的时候,曾经一度怀疑他是否真的爱过她,现在她得到答案了,爱过,可也只是爱过,终叹了口气:“年少时的感情最真,可也最经不起折腾,一折腾再相爱也变成了伤痛,不是你改与不改的问题,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王达权一脸痛苦,他的沉默让三月有些不安,盯着自己的手指,终是不忍安慰他说:“我们斗应该珍惜现在的不是吗?杨悦跟了你这么多年,不容易。”这是她第一次为那个女人说话。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人长指勾起,霸道的吻落下,唇瓣就被一抹冰凉覆盖,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她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都说爱情,是以吻生长的,那么就放纵一回,就让爱情以吻结束,她双手抱住他精瘦的腰回应他,咸咸的泪水沿着脸颊落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不爱了也就不恨了。
当王达权的唇离开她的时候,认真地盯住她,努力地不错过她脸上每一丝变化,他甚至希望她骂他打他,这样,这样或许能证明她还爱她,可是没有,他略微苦涩的声音地说:“需要任何帮助都可找我,我会以朋友的名义帮助你,终身有用。”
很久很久之后,三月记得那一刻的轻松,她终于为这个无比沉重的故事终于画上了句号,她终究不再是当年的谢三月,固执到尖锐,这一次她学会了宽容,试着去原谅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试着放过自己。
她制止了欲下车送她的王达权,转身离去,他的慷慨她会物尽其用,可有些路只能她一个人走,一时的陪伴不是她想要的,有时候人需要狠心一点,对自己对他人。
抬头看天,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不能再一条路走到黑,必须去寻找有光明的地方,现在她只想早点回家,泡个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可能是人在黑暗中感官会变得更敏感,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心知不妙,忍不住回头地四下看,希望是错觉,脚步加快却突然被人一把摁在墙壁上,双手被锁定,她来不及反抗,吻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是苏安谟的气息,上次在他家就是是这个味道,他毫无章法的在她的颈部啃噬。三月双手抵在他胸口,狠命地想要推开他,却完全不是对手。她今天真的很累了,用最后的气力抵住他,问:“苏安谟,你这是干什么?”
她太平静了,平静的好像这具被侵犯的身体不是她的。
“我在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苏安谟态度一变,一改之前的粗鲁,变成濡湿的、轻柔的细细吮吻,密致火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吻过鼻眼,最后停在额头上。
她头埋在他颈部,感觉他隐隐的怒气凝结,良久的沉默后,他放开她冷冷开口:“你就这么贱。”说完扬长而去。
三月一头雾水,这人是疯了,明明是他侵犯了她,还说她贱,真像他一贯的作风,用力擦了擦嘴唇,就当被疯狗咬了,整理下衣服捡起地上的包朝家跑去,眼泪却在脸上肆意流淌。
这一刻,很多年前的水木小巷,深远静谧,那个吻那个女孩印在他心上很多年,挥之不去。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好胜心不低于王达权,无意间看到王达权抱着一个女孩子,轻轻的吻她,就好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品一样小心翼翼,起了玩意。
后来打听到王达权的小女友竟然就是自己同班同学,这个看起来毫无特色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让王达权折服,他很好奇,出于好奇选择了三月成为他唯一的女同桌。
这是开始也就注定了他的后来,两年生纠缠,十年生等待,往后还有很多时光,又该怎样分配,未知,却知定是和她有关。
这段段时间忙到很想她,一得空饭都可以不用吃就来了,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坐在车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苏安谟,你要是爱她,就潇洒的离开,此后不要打扰她。
可心如刀割,他做不到。
手机响起,宋颂的电话,迅速的接起。
“安谟,王达权果然上当了。”宋颂没想到王达权这么容易上钩,冷哼一声:“要是他知道他花大价钱买的地是一块毫无价值的地,会不会气得想要杀了你。”
“估计会,他那样傲气的一个人,不会喜欢被人算计的。”他故意放出风声将在水木创办公司,对看中的地皮秘密进行规划,果不其然。
“你真的决定不留在水木了吗?以苏家在水木的人脉,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这个好友他是越来越不懂了。
“你不觉得说这话已经晚了吗?我的团队明天就到新公司熟悉环境了,宋颂我回国的目的不在此。”苏安谟点了一支烟,眼神迷离。
在国外采访时,有人问他的梦想是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事业有成的他一定不满足于现状。
她的回答令所有人惊讶,他说他的梦想从来就不是事业方面,人生还有很多比事业更重要的,比如她。
他的梦想是她,别人永远不会懂他的渴望和从未得到,摁灭手中的烟发动车子离开。
☆、年少时的意乱情迷
二十六章 年少时的意乱情迷
三月回到家里,谢妈妈听见开门的声音在房间里说:“桌上有饭,要吃自己热。”
说了句吃过了后,直接冲到洗手间用冷水使劲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点,任何时候都不能迷失了心智,他们中间任何一个跟她玩爱情游戏,她都玩不起。
头真的很晕,洗完澡就躺床上了,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像放映片一样在脑海中回放,辗转来辗转去最后就只剩下苏安谟那句“你怎么这么贱。”
本不想在意却硌得她心里难受,这句话他说过两次,第一次她认了,曾经一度她也这样觉得,自己有傻又贱,。
那是她和王达权在一起很久后,她和苏安谟已经是关系很好的同桌了,所有女生中他偶尔会正眼看的女生,何等殊荣,此生得他看重。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那天发生的事是一场预谋,他若有意为之,她道行浅又岂能轻易逃脱。
王达权带她去见他的朋友,那是怎样的一群人,唯恐天下不乱,放得开玩得大,使坏灌他们酒,还好心的帮忙开好房。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跟男生同睡,她并没有烂醉如泥,躺了一段时间后已经清醒了。他睡得很安分,呼吸那么轻,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分明,她轻轻翻了个身,生怕吵醒旁边的人。
王达权突然翻身挨着她,急促的气息全数喷在耳畔,三月见他靠过来,往外移了移。王达权厚着脸皮也顺着她那边移动,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伸手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唤她:“三月,三月,三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三月听着身后紊乱的气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他一把抱入怀中,两人面对着面,低下头吻住了她,把她想说的话全部堵在肚子里。
她青涩的反应成了□□最好的催发剂,他抱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身体越来越烫,轻轻的吻她的眉眼,停在嘴唇上热烈的吻她,他将她环得更紧了。双手渐渐下滑,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探入衣服里,附在一片柔软上,刚好盈盈一握爱不释手。
三月的娇喘声渐起,双手柔弱无力的抵着他的胸膛,红着脸克制这种不堪的声音,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当王达权的手探下去的时候,她一把按住了他,她很紧张。
“别怕,我会轻点的。”王达权宠溺的哄着她,如果她早一点阻止他,他会停下来,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无数的吻落在她柔软上,轻轻舔舐,他不是第一次,知道怎样能帮她减轻痛苦和紧张。当他挺身进入她的身体时,三月痛得惊呼,这么痛是她没想到的,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一会儿就好了。”三月一喊痛,他就不敢动了,亲吻耳垂哄着她,见她眉头舒展才慢慢动了起来。两具年轻的身体不断起起伏伏,直到最高点,身体变得舒服。
他最后抽离 ,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紧抱住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紧紧抱住她说:“三月,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以后她就是他的了,三月觉得他说的这句话缠绵至极,脸羞得通红,以后他也是她的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苏安谟何等聪明且细心的人,她脖子上的红印子和时不时羞红了脸傻笑的样子,不难看出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贱。”这是苏安谟知道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眼里是满满的失望,带着痛苦和难以置信,连看她一眼都多余,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三月虽然觉得很难堪,从小家教良好的她也知道高中生偷尝禁果是一件不能被人接受的事,但觉得苏安谟古板。与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后来她才明白,与喜欢的人和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才是对的,其他的一切都是不理智。
她就在最懵懂的年纪里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谁都以为爱的是最后的哪一个人,所以轻易放火,轻易相信。
就在做好失去苏安谟这个朋友的准备的时候,他做了一件让她至今都欠一声谢谢的事,他带她去商店买了避孕药,告诉她一个男人若真的爱她,就不会让心爱的女孩子冒着这样的风险。还有以后不要这样做了,毕竟她年龄还小。
她羞愧不已,也自愧不如。
这就是苏安谟和王达权的不同,一个是付出,一个是占有,三月一直觉得苏安谟是个好男人,谁嫁给他都会幸福,前提是他也爱着这个女人。
上一次说她贱,她没有理由反驳,事实摆在眼前,回忆不堪回首,可这一次他又这样说她,她没办法接受,心里有点在意,不知是在意这句话还是在意这句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三月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去想了,干嘛在乎他的莫名其妙,明明前一段日子那么温柔。她算是看明白了,千万不要轻易对男人这种生物抱有希冀。
都说女人这一生会碰到许多男人,除了那一个能走到最后,其他人都只能成为路人,苏安谟和王达权就是那路人甲乙。
一夜未眠,结果第二天早上,三月才发现自己发起烧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本想爬起来找谢爸爸和谢妈妈,可两人留下纸条去参加学生的婚礼去了,只好自己给自己拿了药吞了,再次躺到床上。
直到中午三月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温度不减反增,看了一下药盒,她竟然吃了过期的要。最后决定去医院,挣扎了许久才穿戴整齐,摇摇晃晃的开门朝医院的方向去,祈祷上天垂莲,千万不要死在半路上。
连续两天成为医院挂号大队中的一员,她和医院还真有缘分,不过这缘分有够烂的,看着冗长的队伍,脑袋晕得更厉害了。
都说人在昏过去的一瞬间会产生幻觉,不然怎么会看到王达权的脸在眼前晃动,睁开眼王达权正坐在旁边,眉头深锁,见她醒来伸手摸了摸三月的额头,然后呼叫医生,原来一切都不是幻觉。
“你怎么在这里。”三月哑着嗓子问。
王达权给她倒了杯水,慢慢地用棉签把嘴唇润湿,再用勺子喂她,三月不习惯被人这样照顾,就着水杯喝了口,他把水杯放回床头柜:“有个朋友住院,近一段时间都会来医院。”
说话间一群医生涌入,王达权客气说了句麻烦您了,主动把位置让给医生,检查的过程三月全程不说话,就怕医生说要打针,从小到大她身体就好,吃药都少,何况打针。
“烧是退了,但还是不稳定,这样吧!今天先挂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