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又一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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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又一春(上)-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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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舌尖忽然刺痛了一下,那是何浅浅咬了他一口,咬出了血,甜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漫盈。
  何浅浅怔了一下,她没想真咬伤他。
  但是,这并不影响葛向东,在何浅浅发怔的瞬间,他加深了吻,唇舌交缠,如猛兽一般,恨不能将这朵带刺的野玫瑰生吞活剥了。
  在彼此缠绕的气息里,在这幽闭的异国他乡方寸之地,何浅浅渐渐的沉迷。
  如果,最终的结局早已注定,自己是抱定了守着回忆度过这余生光阴,那么,就放任自己这一次,就这么一晚。
  葛向西早就给她下了定义,她本就是个自私的女子,不是吗?
  既自私,又何必为难自己。你情我愿,一响贪欢,有何不可?
  何浅浅踮起脚尖,主动回应他的吻,双手环绕在了葛向东腰间。
  葛向东察觉出何浅浅的主动,心里多少有些疑惑,这次见面,他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三十分钟后,他要飞去美国。神不知,鬼不觉,除了贺湛江的大侄子贺义,无人知晓他来过澳大利亚,专为见她一面。
  是真的不能再逗留了,时间不等人。纵有不舍,他还是放开她,。
  微弱的光线下,她颊飞红云,目光迷离,唇瓣微启,正是鲜艳欲滴的人间好容色。
  葛向东的目光紧了又紧,指腹在她唇畔停留,嗓音微含喑哑:“我在床头柜上留了东西,记得收好了。”
  他知她必是在人前从未提起过他,为防万一,他还是叮嘱她:“还有,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认识我这件事。一定要记住了。”
  他又看了她半响,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扯下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好了,我该走了。”
  何浅浅不放他走,踮起脚尖将双手缠在他脖颈上,嘴唇贴在他喉结处,低低的嘟囔:“大哥,说来就来的是你,说走就走的也是你,那我成什么了?”
  她的呼吸喷在他喉结处,热烘烘的,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是个树袋熊的姿势,亦是热烘烘的。
  葛向东眼神沉了下来,喉结动了一下,何浅浅笑了,凑过去在那喉结处亲了一下,抬眼看葛向东坚毅的下巴轮廓,挑衅的问道:“大哥,你还要走吗?”
  喉结又急促的动了一下,葛向东一把将何浅浅整个人抱了起来,粗壮的手臂将她勒得越来越紧,他向来有克制力,但是现在他不需要克制,他对她起了旺盛的食欲,只想顺着本意将她给活吞了。
  何浅浅整个人被葛向东抱高,她的脸颊埋在他肩窝处,她听到葛向东喑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他说:“我是个观念传统的,以后,你逃也逃不掉了。”
  何浅浅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一瞬间,她真的想拔腿就逃。
  葛向东也发觉出她的僵硬与迟疑,吻落在她的耳边颈项,告诉她:“晚了,逃不了了。”
  下一瞬,她整个人被他压在软绵绵的床被之间,房间内唯有走廊壁灯射来的微弱光线,他的眼,在幽暗里,盯着她,如狼似虎。
  她感到羞怯,伸手要去推他,他似是笑了一下,单手将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她头顶,在她耳边低声问她:“怕了?”
  何浅浅抽出被他钳制住的双手,去捧他的脸颊,双手在他脸上一寸一寸的临摹,她奉上自己的唇,一边在他脸上一阵乱亲,一边含糊的道:“不怕。”
  他逮住她的唇,与她亲吻,她的衬衫扣子在他手心被一粒粒解开,身上渐渐的有了凉意,她是凉的,他却是热的,一寸寸的将她点燃。
  火星子是她点的,却是被葛向东给生生的烧成了燎原绵延之势。
  天旋地转间,何浅浅觉得自己成了大海里一叶小舟,疾风破浪里,唯有紧紧攀牢葛向东才不至于被风浪淹没。
  她咬紧了牙,随风颠簸,后来,她是真的受不了了,胡乱的抓着他的肩背,哀哀的求他:“大哥……大哥……”
  葛向东抱紧了她,用激烈的吻堵住了她的声音。
  无数的烟花在她脑海里绽放,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依稀的,她记得他抱她去洗澡,坐在床头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
  后来,她迷迷糊糊的喊脚疼,朦朦胧胧间,他坐在床尾,给她按摩脚背,她渐渐睡着。
  她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凌晨一点多,葛向东人已不在。床头柜有他留给她的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锦缎盒子,压着他的亲笔便笺。
  “浅浅:我走了,你要听话。大哥于零时三刻留。”
  何浅浅在半夜时分,无声无息的回到自己房间。
  黑色的锦缎盒子,她没有打开,连同那张便笺纸,被她放进了行李箱的最里一层。
  

☆、交易

  接待工作顺利接近尾声,考察团为答谢接待团众人的辛苦,决定在临走前,请大家一起晚宴。
  何浅浅记挂着六月份的考试,提前与王主任何处长道了声别,决定赶最近的航班回墨尔本。
  拖着行李刚刚出了大厅,有人追了上来,喊她:“何浅浅——”
  何浅浅回头,看到李速与一名高大清瘦的男子并肩向她走来。
  “李秘书,你好!”毕竟是葛向东的秘书,何浅浅有些紧张,她怕葛向东又有什么主张。
  李速笑着解释:“这是贺义,他叔父与葛董是老战友。他是随考察团来考察,我是奉命来给他送份文件,正巧,碰到你了。”
  何浅浅暗自松了口气,贺义站在一旁,朝她点了点头,对李速道:“你们聊,我有事先走。”
  李速笑:“听我姐说,你学业很好,是这群公派留学生中,最出类拔萃的。我姐可高兴坏了。”
  “还是要多谢李董给我这个机会。”
  李速指了指何浅浅的行李,问:“你这是要回学校?”
  “是,我赶航班。”何浅浅低头看了下时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替我向李董问好。”
  李速欲言又止:“那个,我能不能耽误你十分钟的时间。”指了指对面的咖啡馆,“去那边坐一坐吧。”
  二人在咖啡馆坐定,李速也不耽误何浅浅的时间,纵难启齿,还是觉得机会难得,他总得为家姐做些事。
  “我姐与葛董的关系,你……”
  何浅浅点头:“我知道。”
  李速松了口气,随即加快语气:“她得了抑郁症,重度抑郁症,你应该知道的,这种病,随时爆发,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察,人就自杀没了。”
  何浅浅没想到看上去精明果敢的李静,竟会得了那种病,一时有些错愕。
  “除了我、葛董、医生,没有人知道,我姐也只以为自己是老毛病,神经性头疼病。葛董从国外请了专家,专门给我姐医治。其实,我姐那抑郁症,就是个陈年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而葛董,是唯一可以救赎她的良药。”
  “我知道,你出国,是我姐一手操办,应该说,你们某种层面上,已经心照不宣,达成了一致。”李速顿了顿,“但是,她可以将你送出国一年半,一年半以后呢?何况,葛董要做的事,谁能左右?”
  李速语气飞快道:“何小姐,商量个事吧。”
  何浅浅抿了一口咖啡,在浓烈的苦涩里,笑了:“李秘书,我想,这件事由我提出,会更好。”
  李速错愕:“什么?”
  “我想,李董既然有办法推荐我出国念书,应该也是有办法改变一年半后我必须回宜城这个事实的吧?”
  “这个不难,无非是按照协议,偿还相应违约金。”
  何浅浅陈述事实:“我是个穷学生。”
  李速闻言,喜上眉梢,忙道:“放心,不需要你,在你毕业前,我们会解决好的。”
  “好,那你放心,也请转告李董,我一不会回宜城工作,二不会主动去找葛向东。我说过,她是我的恩人,忘恩负义的事,我不屑做。我祝福她,早日与葛向东缔结连理,健康幸福。”
  这原本也是李速找何浅浅的目的,他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看着何浅浅清瘦的脸颊,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这是在欺负柔弱。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李静的亲弟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他不帮李静仔细打算谋划,还会有谁帮?
  “这件事,是我跟你两人的事,跟我姐无关,葛董那边……”
  何浅浅点头:“这也是我想说的,毕竟你我二人的谈话,我也不希望葛向东知情。”她站起身,朝李速伸出手,“多谢你的咖啡,我走了,再见。”
  李速站起身,与她握手:“也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何浅浅走到门外,李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我知道很冒昧,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你对葛董……真的,没有旁的心思吗?”他总是觉得,葛向东那样的人,即便什么都不做,单是往那里一站,就足够有吸引力。何况,葛董为何浅浅所做的,桩桩件件,等闲女子,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何浅浅伸手拦下出租车,临上车前,对李速笑了一下,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有取舍,人总会选自己认为最重要的,趋利避害,舍末逐本人类共性。”
  李速看着出租车在自己眼前远离,笑了一下,转身时,见贺义站在花坛对面。
  李速皱眉:“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偷窥癖?”
  贺家的人统一长相魁梧,性格豪爽,贺义哈哈大笑,抬手指蓝幽幽的天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我站在这里看风景思考人生,何来的偷窥一说?”昨晚他是真心想偷听偷窥来着,可惜,没那个胆,害他在大厅枯坐了一整夜。
  贺义伸手去揽李速的肩膀,哥俩好的且行且道:“和尚,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赌葛头儿这一花骨朵儿,最终被谁给摘了啊。”
  李速嗤的笑出声:“去你的,他要是花骨朵儿,那你叔父可不也是个花骨朵儿,你岂不还是个小芽苗。”
  “你懂个屁!”贺义对着李速挤眉弄眼,促狭道,“你说,没开包的花苞儿,算不算花骨朵儿?”至于这支花骨朵儿昨晚总算是被开包了的这个秘密,贺义是打死也不敢吐露半句的。
  李速一时没有领会,贺义笑得更欢:“哈哈,我忘了,你这个小和尚也还是个没开包的花苞儿,哈哈哈。”
  李速总算是听明白了,气得直接翻脸,将贺义摔了个大马趴,扬长而去。
  贺义皮糙肉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一边拍打衣服,一边对着李速的背影笑道:“和尚,我赌花落何家。所以啊,友情提醒,该干嘛干嘛去,别白瞎了力气尽去做那无用功。”
  李速没理会贺义,他觉得贺义纯属是事不关己,无关痛痒。他心里微微阴暗的想,要是患病的是贺家的老姑娘九儿,估计也该轮到贺义去白瞎力气尽做无用功了。
  

☆、严师

  何浅浅还是没有赶上最近的航班,而后面的几趟直达的航班票都已售罄,她又不愿回酒店,思来想去,决定在机场凑合一晚,她正要订第二日一早的航班,手机响了,是沈先生打来的。
  “老师。”
  沈先生听到机场广播提示音,问她:“你在机场?”
  “是的,当日直达的机票售罄,我准备买明天最早的机票回学校。”
  沈先生道:“不用买票,二十分钟后,我来找你。”
  沈先生向来时间观念很强,果真,二十分钟整,出现在何浅浅面前,见她眯眼打盹,将行李交给阿豹,问道:“精力怎么这么不济?接待工作强度很大?”
  何浅浅跟在沈先生身后,闻言,脸微微发红,边走边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
  沈先生蓦地停住脚步,仔细打量何浅浅,何浅浅被沈先生看得有些发虚:“老师,怎么了?”
  沈先生抬手摸了摸何浅浅的额头,问:“是不是感冒了?脸怎么发红?”
  何浅浅低下头,解释道:“可能是刚才打盹,机场里室内温度有些高的原因吧。”
  沈先生向来有敏锐的直觉,他总觉得何浅浅是哪里不一样了,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哦”了一声,告诉何浅浅,他来堪培拉办点事,顺便接她回墨尔本。
  何浅浅是真累了,昨晚并没有休息好,白天又一直做接待工作,导致她坐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沈先生示意阿豹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从副驾驶下来,小心翼翼的将东倒西歪的何浅浅平放在后座上,又脱了身上的大衣,盖在何浅浅身上。
  六月初的堪培拉,早晚温差尤其大,室外最低气温已零下。
  阿豹见了,伸手要去调高车内温度,沈先生摆手示意不必,温度调高了,里面空气势必干燥闷热,反倒影响她睡眠。
  从堪培拉到墨尔本,阿豹一路开了七个小时,何浅浅睡得太沉了,沈先生让阿豹绕着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足足转了两个小时,何浅浅才醒过来。
  六月份考试结束,学院有三周的寒假。同是公派来的同学们打算集体穷游澳洲,大家平时专业不同,很难聚在一起,转眼还有半年就要毕业回国,想着趁机办个集体活动,一则联络感情,二则游览异国风情。
  何浅浅去沈先生家还书并咨询沈先生,因何浅浅的生物工程成绩并不让沈先生满意,沈先生沉着脸不发表意见。
  何浅浅左右为难,陆小希倒是对此事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她有一个月的寒假,原本已经跟同学约好去酒店做实习生,听到此事,立刻表示自己要一同穷游澳洲。
  陆小希在视频里跟陆小海说到这事,陆小海也表示支持,他的理由很简单:“考试都结束了,又没挂科,有什么好为难的,何况是集体活动,不去的话,势必会显得不合群。”
  好在同学中,有的直接去斐济,有的先去所罗门,只有一小部分精力旺盛的表示要将澳洲领土穷游一大半。最后,大家达成一致意见,自由结队,只最后一周在斐济大团圆。
  陆小希坚决要求随着精力旺盛的那群人穷游澳洲,游说了许久,见何浅浅始终不肯松口,只得嘟着嘴与同学去酒店实习,并一再要求何浅浅必须带她同去斐济。
  翌日,何浅浅出现在了实验室,沈先生见了,沉着的脸才有了霁意。
  他亲自在实验室指导何浅浅,抿心自问,他也知自己对何浅浅有点操之过急了,毕竟起步不到一年,没有挂科,成绩中上,已算十分难得。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他必须尽快让何浅浅达到他期望的高度。
  陆小希见何浅浅披星戴月的,不是图书馆就是实验室,趴在沙发上满腹抱怨:“姐,你这样不累吗?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别人四年念完的,你非得一年半念完,你要这么拼命干嘛呀?害得我哥现在越来越自卑了。你在他面前,是学霸中的学霸,他是学渣中的学渣,怎么配嘛?一看就是天壤之别。”
  何浅浅对着镜子洗脸,洗着洗着都能睡着,拍了拍陆小希敷面膜的脸,无精打采道:“我有什么办法,沈先生也是好心,他都肯牺牲休息时间辅导我做实验,我好意思不努力啊?”
  “本来么,我原先挺喜欢沈先生,温文尔雅,又学识渊博,但现在啊,我看你天天累得跟个狗似的,都怕看见沈先生了,幸好我天资愚钝,没有被沈先生慧眼识中,挑去回火炉接受非人特训。”陆小希忽的惊叫一声,吓得何浅浅困意消失了一半,“姐,你别动,你这儿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啊。”
  何浅浅以为什么大事,闻言,拍掉陆小希的手,向卧室走去:“迟早要白头,生理必然规律,我去睡觉了,你哥要是跟你视频,记得千万别喊我,我明天一早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记住了,下周要去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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