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便被定在了那里。
“现在该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了吧？”我看向两人，那两人手里的小册子，跟我的拼接在一起，才能彻底探寻古刹的秘密。
那两人还在犹豫，紫默故意让女鬼发出一声尖叫，也就是那一刹那，他们选择把东西交出来了，这两人只怕再也不敢乱跑了，起码跟着我们还能有个庇护，他们相信我们不会轻易杀人，相信我是可以，但是紫默就算了吧。
我把那三份东西拼在一块，总算是看完了整个故事。
“莫欢，你过来。”紫默伸手，一把将红衣女鬼的红衣掀开，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样的身子，身上确切得说是前面的胸部居然是平的，是被人硬生生得给削掉了，还有后面的屁股，根本看不出是个女人，所有女性的特征，包括下面都已经全部被人给弄干净了，身上残留下来的只有伤痕。
我怔了一下，从未见过这样的尸体，还是第一次见。
除了头发还保留完好，到底是谁做出这样让人心寒的事情来。
“这个手法真是变态呢。”紫默说道，将红衣给盖下来，毕竟这是对死人很不尊重的事情，但是紫默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这个，她只是觉得很奇怪。
“我刚才看了一段关于红衣女鬼的事情，说的就是关于她的事情。”我说道，在那场灾难之中唯一幸存下来的女人，不，还有一个小孩，他还住在山下，等着自己的父母回来，谁知道迎接他的竟然是这样的噩耗。
那小孩在知晓自己父母真实的身份之后，便匆匆上山，可是只有遍地的尸身，哪里还能找到父母的半个影子，他细细盘点了尸体，独独没有发现自己母亲的尸体，就那么搜寻了许久最后还是无果，小孩将自己的父亲葬了又给母亲做了衣冠冢，便离家而去。
故事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可是少年在外，每每在父亲忌日的时候总能听到母亲对他的呼喊，那个时候少年已经有所成了，当上了知府大人，早就已经沉醉在繁华之中，哪里还能记得半点昔日的恩仇，他越发觉得母亲的呼喊是一种灾难，越往后越恐惧听到母亲的声音。
后来少年找了一位僧人，那会儿和之前不一样，佛教大盛。
僧人给他出了好几个法子，可是最终还是未能将这个现象给解决掉，少年听到母亲的哭喊，变得越来越频繁，直到那一天，有个僧人自天边来，他对少年说，一切有因也有果，因埋在哪里，想要解开就必须去哪里，能结下的果是好是坏，完全在于本心。
这样的话根本不可能唤醒少年的心境，那僧人叹息一声最后却离开了。
彼年红衣女子在古刹内断了最后一口气，在这之前她用自己的办法在这里活了下去，向自己的儿子求救，可是迟迟等不到的，是那个期盼之中的身影，她终究还是死了，在身上的白衣彻底被染成了红色，她便永远的睡在棺木之中。
146、他来了
臭味迎面袭来，一滩黄水从女士的下面流出来，啧啧，还真是让人恶心。
我依旧站在这边不走过去，在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掌控整个局面，我担心那两人会有所异动，才迟迟不肯走过去的，那股恶臭传来，两人已经开始呕了，我皱着眉头。
从古卷上可以看出来，女子在古刹被灭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只是长久被关在这个密室里面，我感到很奇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女子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从这里逃出去，这个密实的构造并不复杂，没有锁死的那种，还时常有人出没，如果她不能从这样一个地方跑出去，结果只有一个。
当年在古刹被屠杀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出现在古刹里面，他才是操控女子的真凶。
古卷上面根本没有那人的记载，慢着，是谁记录下的古卷，我看着上面的字迹，是很娟秀的那种楷书，可能是个性子柔和的汉子，也可能是个姑娘写下来的，那么当初出现在古刹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我将三本小册子合在一起，紫默问我：“有什么发现了吗？”
我摇头只是一个小故事而已，并没有特别的线索，紫默点头：“现在怎么办，是往前走还是后退？”
紫默问我，我的心里有那么一种冲动，它在提醒我往上面去，绝对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我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就让她在这里吗？”
我的意思是紫默并没有做什么处理，万一她重新活过来怎么办，已经丧失意识的女鬼，只知道攻击人，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考，她只是个可怜的人，这一点我也知道。
“她是藏在这儿的百年尸体，除非动用手段烧了，不然是不可能除掉的，已经没有魂魄了，只是存在。这样说可能你们不懂，就好像寄生一样，原主死掉，顶替的那一个已经没有原主的脾性了。”紫默解释道，她说那具女尸有自己的独特设定，只会攻击陌生人，算是守护着古刹吧。
我点头，并没有要斩草除根的意思，只是对古卷上面的故事有些兴趣，女尸被人毁成这个样子，那个下手的人也是卯足了劲的，丝毫没有人性可言。
紫默回过头，问那两人：“你们是要自己走，还是跟着一起上去？”
那个吓尿的居然说要跟着我们往上去，说什么反正也不想要自己这条命了，索性就豁出去，姑且不评价他这一番豪情壮志，只是他真的以为我们想要他跟着一起走吗？真是搞笑得很，另外一个呆着不说话，我扫了一眼，蓦地发现他的眼神似乎怪怪的，异常的呆滞，我吓了一跳。
我踢了他一下，那人的身体瞬间倒下去了，他的手还塞在嘴巴里，那个被吓尿的人上前拉了一把，刚才拉出他的手来，上面断了两个拇指，鲜血顺着他的嘴巴慢慢流下来，一地都是血，那被吓尿的人现在彻底吓尿了，一个小时里尿了两次，我也是服了他了，看惯了这些场面，我心里一点儿都不害怕。
只是觉得好诡异，好端端的怎么就断气了，自己吃了自己的两个拇指，这算是什么鬼。
那人被吓尿之后就一直在原地发抖，整一个胆小鬼吓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我看了一眼不是很在意，直到他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才发现他的脸色成了猪肝色，就好像被谁攥着心口一样，不会是心脏病发作了吧，他两眼一白，腿一蹬就晕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得两个人都死了，我看了一眼他们又看向紫默，想要寻求答案，可看到紫默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这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太害怕了吧，或者在那之前看到了什么。”紫默说道，风轻云淡，丝毫不像多做解释，我怔了一下。
心口突然有些难受，就跟熬夜太久要猝死一样，我抓着自己的胸口，耳边是青璃的声音：“呼吸，放轻松，不要多想，你特么的给我调整好你的呼吸，不要命了！”
那种感觉一瞬间将我包裹了，就跟这两人之前一样，我趴在地上，紫默上前，我使劲的摇头：“不要碰我，你会死的，古卷有毒。”
我这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三个人都碰过了的东西，是那些从十八罗汉真身后面拿出来的古卷，我们三个人都碰了，抽搐的我整个人都好难受，我躺在地上，耳边是青璃的声音，一下一下，他在指引我呼吸。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之前，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我以为自己很勇敢，可以忘掉他，可偏偏还是想起来了。
这是回光返照吧，快要死掉之前让我看看他，阿衍，我真的好想你。
我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下来，心口似乎没那么疼了，唇瓣上突然一软，我睁开眸子，那朝思暮想的容颜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唔心口一点点软下来，刚才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我眯着眸子，眼前慢慢变得虚幻起来，伸手可以触碰到的人，这一刻我却迟迟伸不出我的手。
我怕这些都是假的，是虚幻的。
眼泪一点点流下来，那种缥缈的感觉，失去窒息又多了疼痛。
“瞧瞧你这个样子，不就是见着小情郎了，就这么开心？”青璃的声音瞬间就打破了我内心的幻想。
这人还真是会搞破坏，瞬瞬间就将之前攒下来的好感破坏干净。
“乱想什么呢，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还不快点抬头看看，真是……”
那嫌恶的声音又一次想起，我抬起头来。
阿衍似乎又变了一个样子，脸色完全苍白，和之前的样子似乎差了太多。
“欢欢……”
是他在喊我，我抬起头来，太多的话藏在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可在那一刻，我只想死死的扑到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去说，什么都不去想，被他抱在怀里，眼泪落在他的身上，我毫无形象的大哭了一场。
生死关头，终于带给我别样的触感。
靳衍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摸着我的脑袋，他那沙哑的嗓音：“欢欢，让你久等了。”
前尘过往，到底是谁的过错，都不要过问了，好吗？
我对我的心里说这样的话，我知道青璃也能听得见，不过我不在乎，只求这一刻的平静。
就是这样的疯狂。
“傻女人。”青璃感叹道，这几天他越发的闹腾了，“就这么一下就被攻占了，真是简单。”
我死死得抓着靳衍的手臂，用尽了我毕生的力气，不要放手，不要轻易的放手。
我哭得累了，终于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看着他：“阿衍”
我喊他，那声音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委屈，这么多天来的疑问都堆积在我的嘴边，想问却又问不出来。
靳衍的手将我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有些粗糙，是那种有茧的感觉，我记得之前阿衍的手似乎不是这个触觉，他摸着我的脸蛋，说道：“欢欢，给我时间，好吗？”
这是他之前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我想点头，可是青璃却在耳边干扰我。
“就这么一句话就被收买了，莫欢你以后在外面别说我认识你，是谁当初撇下你不管，是谁在他母亲面前那么做的，又是谁伤了你的心，就这么原谅他，小爷我才不同意呢，倒是你，给老子长点心。”青璃愤怒得开口，恨不得从我身体里面出来。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都是对的，一切都是阿衍。
可是靳衍眼睛里面的神色骗不了人的，他一定有什么苦衷。
“阿衍，难道现在不能说吗？”我问他，“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一起面对吗？我知道你妈妈不喜欢我，我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和苏棠长得太像，可是，可是……那又如何，我要的从来都是你，不是你的母亲，不是你的过去，那么你呢，你要的是我，还是苏棠？”
从未有过的霸气，我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所以一直在做乌龟，可是现在我知道退让不会给我带来更多的东西，我是我，苏棠是苏棠，那是一个死掉的人，我还要跟一个死人争一口气。
“欢欢，不要怀疑我，从来都是你。”靳衍开口，一点点的说出来，我没有怀疑他。
只不过失而复得，我的心里很激动，眼泪再度失控，瞬间流下来，沾湿了靳衍的大手掌。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最最危急的时候，他还会出现在眼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一切的回转都会在我的身上发生。
靳衍说这是最后一段时间，给他一点点的时间，他会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而我只需要从我的心出发。
“傻女人。”青璃再度出声，“小爷不管你，被伤死了也别来小爷这里哭，告诉你个小傻子，下次再给我哭着回来，我就帮你揍靳衍了，我说真的，你笑什么笑！”
青璃真是吵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呢，我心里好生疑惑啊。
147、山猴子
似乎从阿衍出现之后，整个古寺都变得奇怪起来，那种揪心的感觉慢慢消失。
“甜蜜够了，我们该走了吧。”紫默在前面催促，已经很不耐烦了，我吸吸鼻子从靳衍的怀抱里出来，我死死的揪着阿衍的衣袖，我害怕他又再一次离开，那种一声不吭的冷淡最是致命。
我本来所求的就不多，不想逼着阿衍问到底一切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从小就被伤害，所以一点期待也没有。
我不像旁人，我也想知道，但却不会也不敢刨根问底。
我的脑海里面也想过有朝一日看到我的母亲，狠狠得丢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不管她怎么祈求我我都不回头，是她丢下我的，这是我心里最最黑暗的一面，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像我这样的鸵鸟性格，一辈子都做不到。
只要她出现，我依旧会屁颠屁颠得上去，我爱她，用尽我所有的生命，她离开家的那一天，就是那个日子，被我牢牢记在脑海里。
我们继续往上面去，紫默对这个古刹很熟悉，可是越往上面越觉得安静，静的让人心里恨不安。
“再往上就是死路了，你确定是这么走的？”我问紫默，手里依旧揪着阿衍的衣角，这辈子都不放手了，可我心里到底有些膈应，我不敢去看他。
紫默对我说得先将那两个小娃娃找到，我们刚出现在上面一层，刚才可以看清楚底下的构造，空荡荡的一片，下面是土，一个小身影就出现在面前，灵灵之前悬挂在那颗绳子，她确定我们的身份之后，才又立马的出现。
灵灵奇怪的扫了一眼靳衍，然后就移开眼睛，她没有问。
“虎子没了踪迹，好像从下面那扇门进去了。”灵灵说道，她面上很是淡定，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神情。
我凝眉，底下和之前上来的路又是不一样，这边有钢索可以滑下去，不过手可能会废掉，整个都是够呛的，我心里沉了一下，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门，是木头做起来的门，看着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上了年纪而已。
紫默说她要下去看看虎子，可能会出危险。
“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再往上去也是死路，在之前那个路口选择通路的时候，我们似乎选错了，才走进一条死胡同。
紫默点头也没有拒绝，我之前也只是以为她是这样的人，直到那扇门打开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从听到虎子进了那扇门之后，紫默的神情就很明显，不安和焦躁，整个人都笼罩在不一样的情绪里面。
我怔了一下，阿衍带我从上面下去，倒是没有滑，他们两个雷云宗的人很灵活，瞬间从上面下来，这下面越发的荒废了，全部都是土啊，尘土飞扬，除了几个泥土制成的雕塑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