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怨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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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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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宇又听到那阵悦耳的声音,之后他提高声音,道:“伍兄最好改用近身肉搏的法子……”
  伍放闻言立即变化手法,步步紧迫,每—招都是扣脉锁穴,膝顶肘撞的毒辣家数,果然迫得对方频频后退。
  众人纵目打量大局,伍放荆登韶这一边,由于伍放忽然改变战术,鲍制先机,多少已居上风。那边红衣丑婢力敌少林雪浪禅师及峨嵋郁健二人,仍然有攻有守,丝毫未现败象。
  铁衣柏秋忽然开口道:“古语有道是:“击人先击马,擒贼先擒王。以兄弟愚见,那边站在马车边姓桓的人以及马车中人,大为可虑,必须迫使他们无法兼顾得这一边,局势方易控制……”
  荆登龄迅速地考虑他的话,司徒登瑜道:“柏兄之言有理,只不知真正发号施令之人,是那位桓兄抑是马车内未曾露面的人?”
  铁衣柏秋似是看透他们的顾虑,道:“要知道谁是发号施今之人毫无困难,只须分出一位过去向姓桓的激战,不久自可水落石出……”
  荆登龄忖道:“我原本因这轮马车之内一直都不曾露面,可见得车中人实在不愿被人见到,而他们有大恩于本庄.自然不便去把他迫出车来。柏兄此计果是有点道理。只须把那位桓宇卷入争战旋涡,这马车内人如是首脑而又不愿露面,定然深恐我们再向马车进迫,或者会下令退却……”
  要知这龙虎庄三老个个都是亲灸过司徒峰大侠的人,是以胸怀旷达,恩怨分明,此刻只盼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实在不愿与恩人作对。
  他沉声道:“就烦三弟过去绊住那位桓兄。”
  司徒登瑜应一声“遵命”,举步绕圈向马车奔去。
  桓字瞥见有人扑奔而来,剑眉一皱,微微侧顾突然道:“区区只管传话,可不能出手……”
  马车之内飘送出那阵矫柔语音,道:“他们多以为胜,桓兄如果不管的话,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势必落败无疑……”话声甫落,接着传出轻叹之声。
  桓宇想道:“你们打赢打输。与我毫不相干,我何必多管这件闲事?”
  那司徒登瑜经奔到切近,站定脚步,左手一拂领下黑髯,朗声道:“如果桓兄不弃,我司徒登瑜想请教数招!”
  桓宇微微摇头,耳际又听到那阵娇柔之声,道:“人家指名道姓找到桓兄,你怎能不出手?没的被这些人以为是胆怯不敢一战……”
  司徒登瑜恰好微微一笑,道:“桓兄不妨出手赐教,诸位有深思于敝庄,老朽决不忘记,我们虽是动手相搏,但目的仅仅是印证武功,彼此点到为止,桓兄意下如何?”
  他这一番话果然好象把桓宇当成畏怯而不敢出手,桓宇双眉一耸,举步走出去,道:
  “在下本不愿动手,其中内情一时也解释不清,不过司徒庄主这等说法,在下如不动手,却不免被人生出误会……”
  司徒登瑜道:“桓兄的武功身手,老朽兄弟都极为钦佩,决不会以为桓兄怯战,刚才的一番说话,乃是发自衷心,尚望桓兄不要误会才好。”
  桓宇听之登时心平气和正要答充,心头蓦地灵光一闪,立即改变了主意,摇头道:“兄弟与庄主之间并无仇怨,何须印证武功高下?庄主如不相迫的话。兄弟以后再也不开口就是了。”
  司徒登瑜楞了一下,道:“桓兄当真不肯赐教么?”
  桓宇双目斜睨住那边的铁衣伯秋,心中付道:“这个武当派的高手心机险诈过人。”他一面付想,口中一面应道:“兄弟早巳说过,如果庄主不再相迫的话,兄弟不想动手……”
  司徒登瑜有点茫然地道:“既是如此,老朽只好告退。”他刚要举步,猛听马车传来一下声响,似是掀开帘子,不由得转眼望去。果然一道人影飞了出来,并且听到这人口中道:
  “没用的懦夫,连架也不敢打……”
  这位神秘的车中人纵出车时所骂的话,自然是针对桓宇而发。
  桓字剑眉上笼凝起一层怒意,厉声道:“你骂谁?”
  那道人影落地现身,所有未曾参战之人看了,都不由得一楞神,只见这人影竞是个二十左右的绝色女郎,长得眉如春山,眼似欲水,面色白中透红,娇嫩异常,身量修长丰满。
  她只披住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罗衣,这件衣裳薄得透明,隐隐约约可见到她衣裳之内,穿着白色紧身亵衣,以及一条短短的内裤。
  她那雪白娇嫩的粉颈,圆润的臂膀以及一对修长浑圆的大腿,散发出诱人的魅力。只看得在场之人个个目不转睛,当真无法移开限光……”
  桓宇含怒责问一句之后,目光落在她身上,先是呆了一下,接着似乎更加生气发怒,厉声道:“你可听见了?你骂谁?”
  看他一面忿怒煞气,仿佛她如果答得不对,立刻就可以把这个浑身充满了诱惑的美女一掌击毙似的!
  但她却表现得更加出人意料之外,敢情她根本不理跺桓宇,迳向司徒登瑜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娇声道:“你过来吧,待姑娘亲自出手,见识见识龙魂虎魄两种惊世纪艺……”
  桓宇刷地跃到她跟前,双目喷射出愤怒的光芒,沉声道:“且樱,你先把我桓宇打败之后,才能够与司徒庄主动手……”
  他的话声虽然不似早先那么粗暴,可是音调及态度都坚决万分。
  这位半裸的绝色美女翠眉轻颦,道:“这就奇了,你不肯出手,分明要迫我出来亲自应战。现下你好象怪我不该出来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桓宇微微一怔,他本来大可把自己预备防止铁衣柏欲偷袭的心意说出来,但又觉得这话说出口,不免还近解释求和,何况自己毫无理由要为她设想得如此周到,万一对方忽然质问他一句为何要这样防范着铁衣柏秋?岂不是当场出丑?
  他既不能也不肯解释,但又不能无词以应,只好冷着面孔,道:“谁管你出来不出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早先骂的是谁?”
  她凝目望着这个俊美挺拔的少年,面上渐渐泛起嗔恨之色。只因她从这少年的口气及态度上,丝毫看不出自己的艳力魅力对他发生影响,而且他当着众人面前,说出这等冷酷无情的话,更大大损伤她的自尊。
  一阵怒火冲上她胸臆之中,使她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话回敬这年青男子她冷笑一声,道:“我爱骂谁就骂谁,用不着告诉你。”
  这时,他们则变了冤家对头,反而撇下龙虎山庄之人,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变化,使得龙虎山庄之人和那机诈多智的铁衣相秋都感到茫然不解。
  桓宇道:“很好,既然连我也包括在内,我就先讨教玉龙山绝艺,你若是输了,趁早给我滚回滇北!”
  那边厢铁衣柏秋忽然低低啊了一声,似是恍然而悟。那荆登龄耳听四方,眼视八面,柏秋这一声低啊,竟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压低声音问道:“相兄可是看出他们之间发生纠纷的真正原因?”
  铁衣柏铁心中甚感得意,实在忍不住不说,当下低声道:“从他们神态言语之间,一看而知姓桓的本来不是彼肤的同路人,但如何曾搭在一起,兄弟愚见以为他们之间必定已发生了不寻常关系,大概此女笼络姓桓的手段,不外用她的美丽和肉体……”
  荆登龄寻思一下,觉得这铁衣相秋之言果是有理,单看这白衣女半棵大胆的穿着,可以断定她必是淫荡妇之流。何况这桓字不但武功高绝,人也长得俊美挺秀,的确是这种荡妇妖姬的好对象。
  不过他心中尚有一点点疑惑的,那就是这个半裸美人尽管大胆暴露,足以谅世骇俗,同时言语举止也莫不富有跳逗的魅力。可是她那对秋水般的双眸中,却是神光湛然,一点也不淫邪妖荡。
  自然这一点点疑惑不能使荆登龄不信这半裸美人不是淫姬荡妇,但这荆登龄总算是观察入微,连她仅有的与普通淫妇不同之处察看出来。
  只听那半棵美女尖声道:“哼,哼,你连任放也打不过,别在这儿吹牛行不行?”
  桓宇顿时俊面通红,心中羞愤交集。他觉得无论如何她也不该当着各派高手之前,提及这件耻辱,当下只气得他说不出来,腾腾腾退开数步。
  司徒登干咳一声、道:“姑娘既然现身,可否赐告芳名!”
  那位半裸美人展颜一笑,道:“这有何不可?我姓花名玉眉……”说时,语声娇脆。尤其那一笑如百花吐艳,令人心旌摇荡。加上肤光映雪,薄纱之下,隐约见到的藉臂玉腿、又教人眼光缭乱。
  她款款举步向司徒登瑜走去,这一走动,轻罗飘举,更加添了一种销魂蚀骨的媚艳。
  司徒瑜深深吸了一口气,运起平生修炼的定力,镇压住荡漾的心神。假如这刻没有别人,他真情愿认败服输,急急退走。
  这么一来,他如果动手的话,焉能抢制机先,击败强敌?
  荆登龄微微一凛,转目四瞥,只见铁衣柏秋那么深沉之人,这刻也显得色迷迷地凝视着那位花玉眉,至于其余低一辈门人弟于更不用说了。只有那位佛门弟子少林高手风门和尚对那花玉眉就宛如没有看见一样,已经移开目光,注意场中两处搏斗。
  任放和荆登韶这一对却已到了紧张关头,原来那位荆登韶不合偷偷看花玉眉一眼,登时手脚一慢,被任放趁隙攻入,抢制机先,一连数招,把他打得手忙脚乱,招架不迭。
  另一处那红衣丑婢力敌雪浪掸师及郁健两人,本是互有攻守,一时难分高下。但部健及雪浪掸都因为偷空瞧看那花玉眉,以致也象荆登韶一般,心中神散,吃红衣丑婢连连抢攻,局势大大不利。
  风门和尚这时可就比雪浪掸师高明得多,尽管他使气任性,脾气暴燥,但宛如赤子之心,丝毫不被美色所惑。他皱住眉头看来看去,忽地立下决心,忖道:“雪浪外表虽是持戒谨严。但其实功行未深,真是该死。目下两边形势危急,洒家只能先行出去助荆施主,雪浪如果死在敌人手下,也是罪是应得。”
  此意一决,双脚顿处,身形破空飞起,宛如大鸟横空一般。迅速落在荆登韶身边,洪声大唱道:“姓任的再接洒家几掌。”
  他凶猛地连劈数掌,迫得任放的近身肉搏之法不能继续施展。稍稍退开。这一来荆登韶立显威力,只见他掌拍指扫,忽刚忽柔。身形手法、无一不肖似龙腾虎跃,气象万千。加上风门和尚的少林神掌连环劲劈,只订得任放退了又退,汗珠顺着脑瓜子直流下来。
  花玉眉正要出手之际,忽见任放形势大变。她无端端转面望了桓宇一眼,目光中含愁带怨,教人忍不住要泛起无限怜悯之情……
  桓宇心头一软,胸中涌起阵阵迥肠荡气之感,不由得捏紧双拳,举步迅疾奔去。
  他奔近战圈,运起劈空掌力通向荆登韶后背心劈出一掌。接着便迅快掠过这三人,口中大喝道:“任兄即速回到姑娘身边……”
  任放得他一掌之助,找到空隙,托地跃出战困之外,果然不敢再战,放步奔回花玉眉身例。
  桓字掠过这三人,脚下不停,眨眼已扑到红衣丑婢及雪浪禅师交手之处。
  荆登龄以为他要出手助那红衣丑婢击毙雪浪掸师,急得怒吼一声,迅如击电般扑去。
  桓宇可比他快得多,身形落地,立即发出招式。但掌势竟是猛袭红衣丑婢,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红衣丑婢本来已经稳占上风,如果桓字不来,再打三招两式就可以把这位少林僧人击败。此刻桓宇突然向他袭到,迫得她只好先求自保,无暇伤敌,急急撤回掌势,封拆护身。
  桓宇也不与他真打,见他撤回掌势,立即退开,朗朗道:“你家姑娘要你快点过去……”说话之时。荆登龄已经扑到他身例五尺之内,桓字肩头微沉,人已闪开数尺。
  荆登龄一看形势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当然不会出手攻袭桓字。刚想开口,桓宇已经抱拳:“老庄主对付花玉眉姑娘之时,如果肯稍稍委屈些许,区区感激不尽,就此别过……”
  他一转身,直向自己坐骑弃去。
  他这一连串动作都出人意料之外。因此不但龙虎山庄之人都茫然大惑,连花玉眉这一边也怔怔瞧看。桓宇一跃上马,头也不回,急急催马驰去,蹄声才起,不一会就去得远远的。
  花玉眉双眉轻轻一蹙,移步走向马车,很快就钻入车厢之内。她以娇脆迷人的声音发出命令,红衣丑婢及任放急忙上车,任放长鞭一挥,两马扬蹄起步。
  花玉眉掀起车帘,伸出半边面庞,望住荆登龄道:“如果司徒峰回来,可告以滇北玉龙山有人来过,龙虎山庄绝艺已经领教,决不是我的对手。他如若不跟气,可以移架玉龙山找我……”
  车行渐快,说到末句话时,这轮轻巧马车已经验出十丈以外。
  少林风门和尚愤愤哼了一声,道:“这小妖精好会夸口,她如果不靠那张脸蛋和那一身衣裳迷惑人心的话,她的手下早就败阵了。”
  荆登龄微微一凛,道:“大师此言虽不客气,但却是事实,此女妖艳,有倾城之色。动手相博之际,无疑是凭仗艳色分散对方心神,这一着当真不易抵御。”
  风门和尚道:“洒家却不把这小妖精放在职内,下次碰上,等洒家上去对付她……”
  所有曾因花玉眉的妖艳暴露而心摇神荡之人,此时心中都泛起愧作之倩。
  荆登龄道:“诸位远道而来,刚好碰上这件事,以致兄弟未能尽扎招呼,实感歉疚,目下先请诸位同往厅中奉茶……”
  于是众人一齐向庄内走去,在一座大厅之内,分宾主落坐。
  铁衣柏秋首先道:“兄弟一向在江湖上浪迹,罕得与武林同道往还,因此龙虎山庄三位庄主虽是盛名满天下,但兄弟这还是初次见面。今日兄弟乃奉敝派掌门之命,专程拜晤三位庄主,请教最近江湖上关于峰大侠的传说……”
  峨眉派郁健这时接口道:“敞派掌门人也是关心此事,所以派遣兄弟踵庄拜晤三位庄主……”
  荆登龄起座欠身道:“承蒙关注,荆某敢请柏相郁兄日后向贵派掌门人转达谢忧……”
  他的话声微微一顿。转目望向风门和尚,似是探询他们的来意。但还未开口,一个清俊的少年匆匆入厅。这少年正是荆修文。荆登龄目光投到这少年面上,道:“有什么事?”
  荆修文躬身道:“禀告大伯父,那个桓宇又回来了。”
  厅中众人都流露出诧愕之色,荆登龄想了一下,道:“他在哪里?”
  荆修文道:“现下就在外面。”
  荆登龄道:“请他进来吧……”人也离座而起,步向厅门。才走了七八步,厅门已出现一个青衫俊美少年。
  荆登龄抱拳道:“桓兄去而复转,敢是有所见教?请进来奉荼稍坐如何?”
  桓宇还了一礼,举步入厅,神态甚是从容。风门和尚因他解救了雪浪禅师危局,同时又引走了那花玉眉,所以对他甚表好感,不但亲热和他打招呼,而且把他让到身旁的座位上。
  荆登龄又劝问他的来意,桓宇看了座中诸人一眼,道:“区区与花玉眉姑娘她们并非—
  路,此次专程来遏见司徒峰大侠,实是有求而来……”他说到这时,便不说了。
  荆登龄道:“不瞒你说,我们正好谈论及家叔之事,座中这几位朋友都是因江湖上有关家叔的传说而来……”他转目望了众人一眼,又道:“桓兄之事等会再说,他决不会是对方之人,所以诸位说话不须避着他。”
  风门和尚道:“荆施主说得对,洒家也有同感,至于洒家此行,也是听闻传说司徒峰老檀樾不久以前病殓边军中,他在病中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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