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怨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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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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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花玉眉送走植字之后,不久,龙虎庄三老便到,三者走后,她安心地带领来采、伍放两人回到庵后的石屋中。
  翌日清晨,门上传来一阵啄剥之声,来采开门一瞧,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身披青色长衫的中年人,另一个是个轻裘缓带的贵公子,手持把扇。
  他们还未说话,屋内传出龙玉后的声音,迢:“可是竺伯伯的传者驾临么?”那青衫中年人道:“姑娘的智慧天下无双,果然猜得不惜,在下廉冲偕师弟萨哥奉了家师之谕,特地来探望姑娘。”
  龙玉眉袅娜的走出来,但见她穿着齐整,外技斗篷,竟似是准备出远门的装扮。
  廉冲和萨哥两人见到她的娇姿芳容,不觉目眩神移。
  花玉眉嫣然一笑,向采采道:“把伍放叫出来。”
  来求道:“是,可要备车马?”
  她摇摇头,道:“你们这一回不能跟着我出门了。”廉冲叹口气,道:“姑娘的神机妙算实在使人佩服,不错,咱们师兄弟此来正是要请姑娘出门走一起,家师正恭候芳驾。”
  来采很快把伍放叫来,花玉眉嘱咐他们留居在此屋之内,未得到地命令以前,不准离开。
  伍放虽是放心不下,但他也晓得花玉眉顶多是被迫嫁给一个地并不真心相爱的人,决计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以她的智慧,可能全无事故,平安归来,因此,他唯唯应了。
  萨哥转身出去,眨眼间,一辆轻巧马车驶到坡下,廉冲陪着花玉眉步下山坡。
  这对师兄弟都陪着花天眉坐在车内,马车迅速向前驶行不一会便穿过大名府城从西门出城。
  马车在大道上驰驶了十余里路,忽然转人山路,不久,到了一条河边。
  沿着这道河流折向东北,又走了数里,马车陡然停住,廉冲道:“到啦,请姑娘下车!”
  当先跃下,掀起车帘。花玉眉钻出车厢,放眼一望,但见一道河流软蜒于平畴旷野之中,四下青翠满目,景色优美。
  在那河边有一座庄院,占地相当的宽广,廉冲道:“这便是家师隐修之所,枕流别庄了。”
  萨哥王子接口道:“不过别庄内只是我们和六甲之上居住,家师却独自居于庄侧那座飞轩之内。”花玉眉举目望去,只见一座飞轩,建盖在河面上,碧瓦朱栏,甚是幽雅,他们陪她从浮桥上走到轩下,拾级而登,江风拂拂,大有寒意,可是他们都是身怀绝技之士,丝毫不把冷风放在心上。
  她在轩内见到竺公锡,第一个印象是竺公锡樵怀瘦削了不少。
  廉冲和萨哥王子都退出轩外,竺公锡站在窗边,纵目远眺,过了一阵,才取一件物抛到她怀中。
  花玉眉拿出来,却是一个用白纸包着的束帖,她也不拆开,藏在怀中,道:“竺伯伯叫我来,只是要给我瞧瞧这个么?”
  竺公锡目光仍然投注在远方,冷冷道:“你已经违誓毁诺,老夫将要怎样做,你大概已经明白了?”
  龙玉眉道:“让我猜猜春,首先,你要我嫁给一个你指定的人,第二,你老将离开这流别枕庄,重人江湖,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第三……”
  她突然停住目不说,竺公锡冷冷道:“第三件是什么?”
  花玉眉迟疑片刻,才缓缓道:“第三件你将要全力帮助萨哥王子做开国之主,把大宋江山夺去。”
  竺公锡双眉紧紧锁起,没有说话,轩内一片寂静,因此河水流动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花玉眉不安地取出那个纸包,拆去外面包纸,便出现一封已经拆开口的信函。这是她写给桓字教他如何使武林群豪撤退之事,信上隐隐留存得有桓字的气味,她胆气一壮,举目瞻望对方。
  竺公锡眼露杀机,严肃地注视着她,冷冷道:“你太聪明了!”
  花玉眉淡淡一笑,道:“不错,聪明到意杀身大祸的程度。”竺公锻造:“不错,老夫本来甚感头痛,无法决定把你许配廉冲还是萨哥的好,但现在这个难题已经解决啦!”
  花玉眉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便是把我处死,可就省去了无法决择的烦恼了,对不对广竺公锡道:“老夫说过你太聪明了,果然不惜,太聪明的人往往会做出最愚采的事,你和你的母亲都是如此,竟然无法自拔出苦境之外。”
  花天后本要反驳,可是忽然咽回这些话,微微一笑,道:“我承认你老说得不错。”
  她的笑容和声音都与昔年的百花仙子沈素心十分的相象,竺公锡仿佛回到二十余年以前,那些旧事他记得清清楚楚,永难忘怀,如今在一刹那间重温一遍,却又忽然记起自己业已是个老人,岁月的痕迹无法抹去。
  他满腔俱是悲凉寂寞,但极力不流露出来,转身走到窗边,纵目眺望河那边的平畴绿野。
  过了许久,他的情绪才真的平静些,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明知说破老夫的秘密,必遭处死,却为何还敢说出?”
  花玉眉轻叹一声,道:“因为我实在不想活了。”
  竺公锡一惊,暗想这样说来,处死岂不是反而趁了她的心愿?他眉头一皱,突然有了计较,仰天长笑道:“原来如此,那么老夫就把你嫁给一个指定的人。”花玉眉大为后悔,道:“竺伯伯,你若何必折磨我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竺公锡道:“没有一点好处,你既然已经猜中我的秘密,一定有了布置,老夫非要教你亲眼见到老夫的图谋成为事实不可!”
  翌日早晨,这座枕流别庄到处张灯结彩,布置出一片喜庆气象。花玉后打上午开始就被几个妇人和七八个特女围绕着,有的替她化妆打扮,有的量度身材赶做新衣。
  如此一直到了下午,才做好了新衣和化好妆,戴上凤冠雷彼,全副新娘子的装备都齐妥了。
  然后,在摆设着十多席喜筵的大厅中,红烛照问得雪亮。她被两个扮娘拥到厅内。
  竺公锡高坐太师椅上,等待新人行礼,完全是主持婚礼的首长派头。
  花玉眉站定在竺公锡面前,厅内众人顿时声息寂然。
  竺公锡道:“现在是你最需要聪明智慧之时了!”
  说话之时,有人在她左侧数尺远处竖放一面屏风,然后一个人走到屏风后面。
  竺公锡道:“这屏后之人就是新郎官,你若是猜得出是谁,那时你爱怎样都由得你,老夫再不用任何手段拘束你。”
  花玉眉抬目望去,那屏风上下没有一线缝隙,完全不见屏风后之人。
  她满有把握的微微一笑,道:“这屏风后面只许有一个人,可不准临时掉包。”
  竺公锡道:“自然只准有一个人!”
  说这话时,心中自信已大见动摇,暗忖,这花玉眉智慧绝世,真有神鬼莫测之机,说不定地当真有猪出屏风后面之人把握。
  他歇了一下,接着道:“你若猜不中屏后的人,你的生死去留都要听老夫的吩咐了!”
  花玉眉毫不迟疑,道:“很好……”
  心中却暗暗苦笑着想道:“反正我不答应也不行,终须要任凭他摆布的。”厅内酒筵间,百数十人无不屏息静气,这些人都是六甲之士及六甲手下,还有一部份是萨哥精选出来的鞑靼族武士。
  他们都十分感兴趣和紧张地等候花玉眉的猜测,事实上连他们也不晓得屏风后面的人是谁?”
  席间,不见廉冲和萨哥王子的踪迹,因此大家都纷纷的在两人之中猜测其花玉眉却无端端的想起了植字,暗付竺公锡这人性格古怪,说不定把桓字弄了来,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此想,因为桓宇在他安排之下,最快也得在今宵午夜过后才能行动,竺公锡本事虽大,可是龙虎庄三者使用的地点十分秘密难找,谅他也无法寻找到植字下落。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把方陷的影子撒开,因为竺公锡诀计不会让他拣这等便宜。
  那么屏风后面的人除了廉冲就是萨哥了,竺公锡会挑选出那一个作为她的丈夫呢?”
  竺公锡冷眼旁观之下,却瞧不送她的用心,因此也猜不出她究竟有没有把握。
  忽然见花玉眉欢然微笑,竺公锡心头一震,暗想:“她已经猜出来了!”
  念头才掠过心上,花玉眉娇柔悦耳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道:“竺伯伯,我自愿吃一点亏,那就是我随口说出几个人名,若是其中有一个错了,就算我输。”
  竺公锡以及全厅之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皆想屏风后面只有一人,她怎能提出人的名字而又不许说错?他颔首道:“使得!”
  花玉眉应声道:“屏风后面的人……”
  说了这一句,故意拖长声音,不把底下人立即说出,害得别人连竺公锡在内都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等候她说下去。
  花玉眉缓缓扫瞥全厅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屏后之人不是廉冲。”
  竺公锡一怔,忖道:“这小妮子果真机智百出反而占了上风。”
  花王眉可不管他怎样想法,继续遭:“也不是萨哥。””
  竺公锡没说她错,可见得她是猪对了。
  花玉盾又道:“不是桓宇,也不是方麟。”
  竺公锡也不作声,可见得她都猜对了。
  花玉眉沉吟一下,说道:“既然不是这四个最有可能之人,那么会是谁呢?”大厅中无人开口,竺公锡当然不会接腔告诉她。
  厅门出现两人,鱼贯走入,这两人正是竺公锡的徒弟廉冲和萨哥,他们欲得花玉眉之心,人尽皆知,因此他们不曾应选,应当是十分失意痛苦之事,可是他们的表情都十分严肃,既没有失望或是颓丧,教人瞧了以后,只觉得莫测高深。
  他们一直走进来,向竺公锡行个礼,便传立在椅后,花玉眉面对着他们,可以清楚地察看他们表情变化那两人直直地凝视着花玉眉,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呆板得象是戴上了假面具一般。
  花玉眉观察了一阵,笑吟吟道:“竺伯伯,我已经晓得屏风后面这人是推广竺公锡以及廉冲、萨哥都不禁变色,感到骇异之极,竺公锡道:“那么说出来听听。”
  花玉眉道:“我还是不说的好。”
  竺公锡道:“这是你脱身的唯一机会,错过了可别后悔。”
  花玉眉道:“我不后悔,你老最好别迫我说出来,但也不要命令我嫁给什么人。”
  竺公锡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玉眉道:“我建议你先把我关起来,从长计议。”
  竺公锡道:“胡说,老夫岂有这许多困功夫,你到底猜不猜?”
  花玉眉叹一口气,道:“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猜不出屏后之人是谁。”竺公锡不禁开颜大笑,道:“差点儿被你这丫头唬住了。”
  廉冲、萨哥二人一齐露出黯然之色,花玉眉突然心跳加剧,想道;“这屏后之人不知是谁,只看他们都忍不住心中的失望,可知今日我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竺公锡微微挥手法意,两个壮汉奔到屏风两端,一齐出手把屏风抬走。
  屏风后面的人,露出卢山真面目,却是个中等身量,仪容俊秀的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甚是美貌。
  他鼻子高挺,双眼甚大,跟萨哥王子有点相肖,起码有胡人的血统。
  大厅中飘浮起嗡嗡议论之声,花五届一听而知厅中之人都认不得这个美少年,是以大感惊讶而议论。
  竺公锡缓缓道:“这是老夫的一个小徒弟,姓胡名基,武功人才都足以配得上玉眉你了,你嫁他为妻之后,须得谨守妇道才好。”
  花玉眉垂首不语,司仅走上来,开始行礼。
  这对新人对拜过天地,又向竺公锡敬酒,然后被几个妇人拥入新房之内。
  房内摆着合登酒,胡基在房内顿时变得欢愉活泼,说话甚多,向花王眉问东问西,花玉眉给他来个不瞅不睬,好象是哑巴一般。
  酒席撤去,红烛照耀之下,花玉后坐在床沿,垂头不动。胡基挨住她身边坐下,猖极地捏住她的纤手,花玉眉只轻轻的挣扎一下,就不再挣扎。
  转眼之间,胡基大肆活动,先是伸手深入袖内,沿着她的小臂一直摸上去,口中连叫:
  “好滑嫩的皮肤,真是爱熬人了!”
  这样一直摸到背部,慢慢的又转到胸前,肆无顾忌,好象深信花玉眉不敢抗拒一般。
  花玉眉忍不住摆动一下上身,趁势用手肘向他腰间穴道顶去。胡基滑溜地闪开。说道:
  “哟,这儿是咱们的闺房,可不是动手的武场!”
  他诞脸凑到她面前,把凤冠卸下,掩面的红巾也扯掉了,两人四目相投。
  他眼中闪动着得意欢畅的光芒,先在她面上亲了一下,接着张臂抱住她,向她唇上吻下去。
  花玉眉心中长叹一声,放弃了挣扎拒绝的企图,全身瘫软,任得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对她轻薄,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
  那个英俊美少年热烈的吻着花玉眉,过了许久,忽然间粗暴推开她,怒声道:“你怎的好象个死人一般,我胡基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难道就比不上你心中的桓宇?”
  花玉眉的肉体和心灵都麻木不仁,呆呆的瞅着对方。
  胡基更是不悦,哼了一声,道:“师父好没来由,教我娶你这等木头美人,真是没有半点意思……”
  他越是显得忿怒和说得狠,花玉眉心中就感到好过一点,自家也不晓得为何如此。
  胡基含怒瞪视着她许久,见她不言不动,似是觉得没趣,口中咕咬道:“不但是个木头美人,而且还是个毫无阻气见识的庸粉,算我胡基倒霉,硬是被师父弄下这头亲事……”
  说时,一面动手放下帐子,脱下外面长眼和靴子,钻到床上。
  花玉眉不知不觉的挪开一点让出地方,胡基冷冷道:“不害臊,心里倒急着要我睡下!”
  一边骂咧,一边躺下,身子一翻,大半个身躯压住花玉眉。
  两人就这样的躺着,半晌,胡基又遭:“你干什么的,也不会给我盖被?”花玉眉纵是比木石还麻木冥顽,这等气也受不住,不禁嘤咛失声而哭,猛的翻转身子向着床里,背对着胡基。
  哭泣之间,突然感到一只手扳住肩头,接着靠近耳朵的顿边感到一阵呼吸的热气。
  接着,那只手移到胸前,似是要解开她的衣服,花玉眉虽然明知定必有这么一着,可是事到临头,却紧张慌乱得微微发抖。
  她的哭声不知不觉的停了,背后伸过来的那只手竟没有解开她的衣服,只隔外衣温柔地抚摸地。
  到后来那只手甚至停止不动,胡基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我本不想对你这般粗暴无礼的……”
  花玉眉懒得理他,陡然间,想起有两句俗语形容人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便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此刻正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但何其荒谬可笑?又何等的今人到感到遗憾?这胡基虽然是一代高手竺公锡的关门爱徒,身份不低,但却使人泛起他仿佛不知从那个角落冒出来的一般突兀奇怪。
  还有就是以玉眉的丽质艳色,天下武林之人无不倾倒。可是对他却好象没有什么兴趣,连抚摸也做得继续下去……这些奇怪的感觉渐渐清晰,花王眉头脑恢复了往时的灵活,暗自寻思。
  胡基轻轻扳她肩头,她没有顺势翻转,仍然是背向着他,胡基忽然怒声道:“臭婆娘,摆什么架子?”
  一个大翻身,也用背向着她。
  不久,一切沉寂,胡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象一怒之下,径自进入梦乡。花玉盾在黑暗中瞪视了许久,那最后一次被他辱骂时却不生气,看看已是夜深人寂之际,花玉眉缓缓翻转,略略格起上身,以柔软的胸部压在他肩臂上,低头凝视着这个男人。
  胡基睁开双眼,仰起头回瞧着她,敢请他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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