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怨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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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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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高手,听了这三位辈份高尊的掌门人慨叹之言,想起自身无法为师门争光,都十分羞愧,咱叹之声此起彼落。
  台上的萨哥王子低声笑道:“桓宇兄,瞧瞧方兄的剑法,有何感想?”
  桓宇道:“方兄的划法大有精进,神奇无比,兄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
  萨哥王子道:“这话恐怕只是谦让之言而已。”
  桓宇道:“此言出自兄弟衷心,阁下何故怀疑?”
  萨哥王子道:“若是真心话,某家倒得奉劝一句良言,那就是桓宇兄速速趁机离开,你有什么放心不下之事,不妨委托某家代办,只不知桓宇兄可信得过我?”
  桓宇道:“阁下如此关心兄弟,不知是何缘故?”
  萨哥笑吟吟道:“那还用说,桓兄若是携了舍妹远走高飞,退出江湖,那就是某家至亲之人,某家岂能不为桓宇兄尽心尽力!”
  桓守好久已没有想起施娜,闻言身躯微微一震,道:“阁下的美意,兄弟十分感谢,可是……”
  萨哥王子接口道:“那是什么?难道说你还想在此地与我们争夺花玉眉姑娘不成?”
  桓宇痛苦地叹道:“兄弟已死了此心,我只是想说令妹目下在什么地方,连兄弟也不晓得?”
  萨哥王子缓缓道:“假使某家能够奉告,桓兄是不是立刻动身找她去?”
  桓宇大感为难,迟疑了一阵,才道:“阁下先行赐告,让兄弟考虑考虑。”
  萨哥王子道:“好,舍妹现下在居庸关口,等候桓宇兄前往相会。”
  桓宇半晌不语,萨哥王子道:“舍妹的行踪失去多日,直到今日离开京城之时,才被某家手下发现,某家闻报之后,便亲笔写就一函,派人飞马送给舍妹,要她在居庸关口等候。”
  这话说得桓宇不能不信,抬头瞧时,但见方麟的银剑占了七成攻势,剑术高明精妙,尤其是气度沉凝,全然没能了昔日的飞扬浮燥之气,他的剑法本来是极上乘家数,以往就是因为求变心切,浮燥不稳,犯了心猿之病。目下只改去这一点,立时就精进极多,大有无懈可击之势。
  桓宇自忖实在没有取胜的把握,一方面又被萨哥王子劝得心摇意动,正在难以取决之时,萨哥王子的声音又道:“桓兄决定了没有?”
  桓宇突然大喝一声:“诸方兄暂时停手!”脚下用力,跃到战圈旁边。
  方麟果然收剑退开,道:“桓宇兄有何见教?”
  桓宇造:“方兄已斗了两百把之上,虽是未曾当真击败对方,但是你们之间的高低强弱,已是有目共睹,那位郭兄守多攻少,方兄占了七成以上的攻势,可见得剑术,功力都胜他一筹。”
  方麟面上大有光彩,和颜悦色的道:“既是如此,桓宇兄还有什么吩咐?”
  桓宇道:“今日妙峰山之会,本与他人无涉,眼下咱们三人都在台上,方兄何必浪费时间,损耗气力对付廉冲手下,是与不是?”
  方麟道:“对呀!”心想我若是一定要击败那郭敢,非苦战千招以上不可,那时节耗去真力极多,只怕不是一时三刻之内能够复元。
  桓宇转头望住萨哥王子,道:“阁下若是不愿多费时间,便请郭兄下台!”
  萨哥王子笑道:“某家不忙,方兄若是坚执要取胜之后方始罢手,也无不可!”说时却比个手势,那又聋又哑的郭敢便跃落台下。
  场中静寂无声,数百道目光,都集中在木台之上的三个年青英俊的高手身上。
  萨哥王子笑道:“桓兄来得正合时,某家和方兄都损耗了不少气力,现在任桓兄随便挑选一个。”
  桓宇道:“兄弟毫无占两位这点便宜之意。”
  萨哥王子道:“桓兄想必到场很久了!”桓宇点点头,萨哥王子又道:“然则桓兄何故一直都不现身赐教?一直等到现在才上台来?”
  这话间得锋利似刀,桓字不但无法反驳,连发怒翻脸都不行,又不能说出被卢大刀他们擒住的经过,当真是急不得想不得。
  萨哥又遭:“某家这么说法可不是惧怕干你,方兄自然也和某家一般,桓字兄即管挑选我们其中之一动手,别因某家之言而感到不好意思。”
  方麟道:“这话很对,桓兄请挑选吧?”
  桓宇一急之下,倒有了主意,朗声道:“兄弟建议两位暂时休息,略进饮食,咱们可趁休息之时,议妥动手时的次序,这正是一举两得之法。”
  方麟心感桓宇阻他自刎之恩,当即欣然同意,萨哥仰天瞧瞧天色,道:“咱们从早上到现在,目下已是晌午时分,休息一会也好,再说这数百武林同道们想必也站得累了。”
  场中群豪都松弛下来,纷纷议论,这时突然出现了数十名壮汉,有的提着竹箩,放满了碗筷,有的提着酒坛,有的提着巨大食盒,装满了大饼馒头和卤牛肉等食用之物,他们胸口都佩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北京镇威缥局等字样。
  这镇威镖局的东主谭化,乃是北方镖行最有名的人物,领袖同行,无人不知,由他预备食用之物最是适当,因此没有人感到奇怪。
  酒香四溢,群豪放量饮酒食肉,一面谈论适才战况,场面热闹异常。
  萨哥带来的六名随从携有食盒,他约了植方二人一同进食,并且商谈动手之法,桓方二人也不推辞,三人便在台下席地而坐,一边饮食,一边商议。
  木台正面的座位上,另有专人准备酒食,较为精细丰盛些,并且还有素菜素点。
  武当派的掌门白藤真人虽是眼见柏秋阵亡,仍然不动声色的进食,但并步虚可就没有这等修养和胸襟,不但吃不下东西还不住的遥望萨哥王子,眼中射出怒恨的光芒。
  娄坚只是受伤,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南岳野樵潭空谷自觉比白藤真人幸运得多,他们谈论了一阵,大宗上人向谭化道:“谭施主供应全场饮食,此举实是高明不过,无怪能够领袖同道,人人敬仰。”
  谭化连忙道:“大师过奖啦,晚辈岂敢当得……”笑容甚是勉强,心中大为奇怪。
  过了一阵,谭化压低了声音道:“晚辈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今日供应饮食之事。”
  王位掌门人彼此交换眼色,露出微微吃惊之容,大宗上人缓缓道:“谭施主请说。”
  谭化道:“晚辈只吩咐局中准备此座之久的饮食,但现下却大出晚辈意料之外,所以极感奇怪,刚才晚辈已查问过,据报是敞局负责钱财目的刘直光昆交派的。”
  谭空谷道:“这位刘兄是谭兄的什么人?”
  谭化道:“是乡亲,相随晚辈多年,为人甚是精细小心.通达事理。”
  这答话听起来便使人觉得没有担心的道理了,但这些老江湖们自然不会如此轻忽,都凝神等地解释。
  谭化沉吟一下,又道:“刘兄向来不管外面之事,尤其是素性小心谨慎,决不会自作主张,以致使敝局有招摇实惠之嫌,所以晚辈大感不解,但又无法回去问他。”
  三位掌门人听到此处,便都暗暗运功查察进食后有何反应,陡然间,都觉出有异,齐齐变色,白藤真人道:“两位也发觉啦!”这药物性子甚缓,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后才发作。”
  大宗上人道:“配药之人极是精明,老销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有此等手段?”
  谭空谷应道:“天下间只有一人,那便是一贴先生韩济世!”
  谭化听出端倪,面色大变,热汗沿着面颊滚滚流下,须知别人都没有搜查体内情况的功力,只有这三位掌门人才办得到。
  大宗上人道:“善哉,善哉,韩一贴兄文武全才,热心济世,医道之精,冠绝天下,数十年以前,便深得我们几个人的敬仰,两位想必不会忘了;目时之事?”
  白藤真人道:“往事如烟似梦,但却长留心中,岂能忘记!”
  谭空谷道:“不错兄弟仍然记得咱们六个人,有时还加上南桓、北方两位,印证武功,其时年少气盛,各不相让,每当不可开交之时,多半总是韩济世兄出面调停,大家看他的面子上,无有不从的,可见得咱们都对他甚是敬佩!”
  他提及的六人,便是当今五派掌门和叶重山等六个,昔年时时为了争论武功而动手,事隔数十年,这些都是身份尊崇的人物。
  谭空谷略为停顿一下,又遭:“兄弟并非认定是他所为,但除了他之外,天下间谁有这种手段?”
  大宗上人道:“这话说得不错,韩兄外号一贴先生,任何重证一贴即愈,使人难以置信,天下间恐怕只有他一个配制得出这等药物。
  白藤真人轻叹一声,道;“韩兄多年来隐居在大名府,竺公锡也是知道的。”
  那两位掌门人微微变色,都不言语,须知有些猜测之言,以他们的身份可不能随便说出。
  谭化突然说道:“晚辈有个主意只不知该不该做?”
  大宗上人道:“谭施主说出来听听!”
  谭化道:“晚辈想设法把桓、方二位找一个过来,瞧瞧他们是不是也觉得有异?”
  白藤真人道:“此计甚佳,两位意下如何?”
  谭空谷缓缓道:“不错,此计大是可行,但其中另有困难。”
  大宗上人道:“谭兄是怕他们功力虽强,却没有这等内视的经验,或者查不出来。”
  他们都是一派掌门,身份不同,所以说话十分小心,不敢说方植二人功力不足,只能说他们经验不够。
  白藤真人沉吟道:“这真是一大困难,咱们只见过方少侠出手,桓少侠不知如何……”
  谭化急得满头大汗,旁的人都不知他们说些什么,原来谭化身份不同,所以陪了三位掌门在另一处进食,与并步虚等火隔开。
  大宗上人想目上瞥,道:“谭施主不必着急,老袖信得过你。”谭化顿时松了一口气,只听者和尚又道:“烦你去把桓少快清到这来。”
  谭化赶快奔到那边,桓宇正好干了一杯,谭化晓得大凡药总是在酒中弄手脚,亲眼见他干了一杯,便放心上前,拱手说声打扰,然后向桓字道:“桓兄可否惜一步说几句话。”
  桓字起来随他走开一边,道:“谭老师有何见教?”
  谭化道:“那边三位掌门前辈想睛一晤桓兄。”
  桓宇讶然遭:“什么事?”但随即改口道:“在下自当遵命前往拜见。”
  他们走到三位掌门人座中,旁的人但感到十分奇怪,所以许多目光都集中在这数人身上。
  桓宇首先向最近的大宗上人躬身施礼,道:“晚辈桓宇参见大师。”
  大宗上人起身扶住他,道:“少施主多礼啦!”他双手分别抓住双脱,暗暗发出内力,一只手用的阳刚之力,另一只手却是阴柔力适。
  桓宇但感一边身子重如山岳,一边身子轻飘好象要随风而逝,胸口一阵窒息之感,极是厉害,不似是开玩笑,简直要取他性命一般。
  他心大惊想道:“难道这少林高僧竟用手段暗助方群,先取我性命或是使我重伤?”
  这刻已经没有余地考虑对方弄死自己之后,在天下群豪面前怎生交代得过去,只知若不速速运功抵抗,便难活命。
  大宗上人心头一震,但觉右手阳刚之力宛如泥牛入海,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左手阴柔之力却遭遇到强韧的抗力抵住。
  老和尚慈眉微耸,把内力增强两成,已是用上全身真力。
  桓宇面色微变,不但感到无法支持,马上就要死去一般,而且这等一硬一软的压力使人万分难受,他心跳加速,面色变得通红。
  大宗上人撤去其力,微笑道:“老纳尝闻逆运真力有意想不到之奥妙,如今方始亲自体验,十分佩服。”
  桓宇端一口气,但感双腿发软,便仍然硬挺着不露形色,道:“大师过奖了!”心想你这么一试,我已耗去不少真力,比战一场还亏得多,不知他是什么存心?
  他迈步走到白藤真人的面前,躬身施利,不禁又暗暗吃一惊,原来这位老道起身握住他双腕。
  桓宇不敢怠慢,快速运功准备,心想他们此举显然已有恶意,只不知何故跟自己过不去!
  白藤真人微笑道:“大宗道兄难得出口赞誉任何人,少侠得他推许,实在不是容易之事呢!”
  说话之时,双掌传出两股热力,透入桓字体内,桓守本已运功防御,可是这两股热流却立即与他的其力融合浑化,霎时间已透入丹田之内。
  桓宇一面赶快收摄心神,调运真气穿行全身经脉,一面却禁不住十分惊讶地想道:“这就奇了,白藤老仙长以本身真元暗暗助我恢复,这是什么道理?”
  正在讶想之时,谭空谷起身伸手拍拍他的后背,道:“世兄仪容出来,武功过人,令尊翁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他连拍几下,手掌落下之时,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其实力却已侵入各大要穴。
  桓宇感到全身经脉通畅,十分舒适,晓得谭空谷是以衡山派秘传的震脉通经手法助他复原,有了白藤真人之助,本来已经够快的恢复的了,目下加上谭空谷以深厚无比的功力,为他震穴通经,顿时功力增长,不只是恢复而已。
  之后,桓手遵命坐下,大宗上人轻劝道:“少施主即速施展内视查经之法,把结果告诉我们。”
  这等查经究穴内视之法,名家派都会得,端视每个本身功力深浅分出高下,这三大门派的掌门人,既是试出桓宇内功别有独到之处,心中都大为宽慰,连忙着他运起内视之法,查看体内有没有中毒的现象。
  桓宇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许多文章曲折,但却已明白大宗上人试探自己功力造诣的缘故,当即凝神运功调气,瞑目内视。
  这数人之中要以谭化最是紧张惶恐,他想到万一自己嫖局的刘宜光被竺公锡收眼,故此遵命作此安排,这一来外间还以为是自己已投降在竺公锡门下,才会向武林同道下毒。这个冤屈当真是倾西江之水也洗不清,他越想越相,遍身汗水冒涌,四肢冰冷。
  过了片刻,桓宇睁开双眼,缓缓道:“晚辈速嘱内视全身经脉内脏,似乎没有异状。”
  谭化双手紧紧的互握着,闻言象崩溃了一般松开,长叹一声,道:“晚辈有口难言,目下只好在诸位前辈眼前自尽,以表心迹!”
  原来桓宇内视的结果十分重要,他没有中毒,那就证明此举是敌人方面策动,所以萨哥王子自带酒食,又邀了方、桓二人一同进食,这是因为萨哥王子有必胜的把握,为了镇服服天下武林,决不使方桓二人中毒,否则纵然取得胜利,人家也以为他只是假借药物之力而已。
  大宗上人摇头道:“谭施主不可轻生自做,咱们目下须得赶紧商议应付之法,此事真相,日后自可水落石出!”白藤真人和谭空谷齐齐道:“上人此言极是。”
  桓宇茫然的望住他们,大宗上人微笑道:“我们发现酒食中下得有极高明的药物,药力将在一个时辰之后发作,全场之人是生是死还未可知,但药为发作之时,起码四肢无力,这时敌人若是大加屠戮的话,便简直是斩瓜切菜一样,毫不费力了。”
  桓宇大惊道:“有这等事?”白藤真人接口道:“但你与萨哥同进饮食,却不曾中毒,可见得这是对方存心泪灭中原武林力量的恶毒手段!”
  谭空谷道:“今日对方若是毒计得逞,武林精英伤折大半,将来欧振乏力·恐怕永远地被对方控制整个中原武林。”
  桓宇道:“这便如何是好?”大宗上人沉吟道:“一个时辰恰好是你们分出胜负之时,这个配制药物之人不管是谁,可惜咱们事先不曾考虑到这一着!”
  白藤真人缓缓道:“咱们没想敌人必有加害到此观战的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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