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瞬间同遭到了雷劈一样,刚想说话,沈芸却已然发声。
“你什么总监啊,下属撞到男友劈腿,不能和你去见客户,就让人收拾东西回家,你怎么回事儿……”
沈芸带着冷气的尖锐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楼梯间,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宋子央。
宋子央平静的说道:“着这样的状态也不会安心工作,提前放你两天假,明天回家,年后调整好心态再来上班。”
听了宋子央的话,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睛,难得温和的说道:“失恋没什么大不了,你应该庆幸你还没有嫁给他。”
第15章 打包回家
我没有言语,心中又开始悲伤起来,嫁给林望,那是我一直渴望的……
宋子央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没什么表情的沈芸,说道:“这是你的吧,以后别把这样的衣服借给苏未穿。”
沈芸刚想讲话,宋子央已然不礼貌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那天我回到公司将手里的案子交给林望,全程他都在忙碌,没有看向我,我有些庆幸他没有讥讽我的懦弱,只是我走出他办公室,要关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注视我的目光,复杂而茫然。
我猜他在想,怎么会有这样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
沈芸在公司外等我,带我回到了她的家。
我的电话里没有一通来自林望的电话,他甚至连解释都没有,我猜我们真的是完了。
我斜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倒退的街景,便那么自然的流眼泪了。
沈芸在旁边开着车,叹着气,心疼的说道:“我的姑奶奶,怎么又哭了,他林望要什么没什么,有什么值得你伤心难过的。”
我没有言语,似乎说话的力气都被这眼泪占去,心里想的,脑海里盘旋的,都是同林望在一起的场景,循环往复,一刻不停歇。
那天我流了这辈子最多的眼泪,后来我明白了,原来林望带给我的快乐,最后都以眼泪形式离开了我,快乐越多……泪水越多……
那晚我没有回我和林望的出租屋,他也没像往常一样来接我,我坐在沈芸家的飘窗上向下望,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极了林望,只是那身影没停留,却也终究不是林望。
我催促沈芸去睡了,自己依旧在飘窗上喝着已然冰冷的咖啡,看着外面的夜色。下雪了,似乎今年的冬天雪格外的多,下了,便不停歇,就像我的眼泪一样,流了便无休止。
快到午夜的时候,我收到了林望的一条信息。
“我们都静静,给我点时间……未未,我爱你。”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屏幕上,模糊了上面的字,林望,你究竟为何这样对我,在我看到了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依然说爱我……是我的眼睛瞎了……还是你的心瞎了……
我捂着嘴,压抑的哭了。
楼下的雪越下越大,来往的行人都诧异的看着那个站在雪里的男子,他仰着脸,看着八楼飘窗上那个双臂颤抖哭泣的女子,雪掉落在他脸上,融化在他的泪里。
沈芸替我取了火车票,听说是我们公司给买的,员工福利,送我上火车时,沈芸还不忘塞给我几贴眼膜,让我在火车上敷,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红肿的吓人极了。
上了车后,才发现居然是软卧,之前来回行走于老家和津城之间奢侈的也只是硬卧,只是赶在这个当下,公司这么好的员工福利,也让我索然无味。
在床铺上,敷着眼膜,看着手机,果然,林望说静静,便真是静静,安静的什么都没有。
似乎只要一想到林望,眼泪就很自然的,同刺破伤口流血一样流了出来,连带着眼膜上的胶原带白沾染了我整个脸,粘稠极了。
十七个小时的车程,我的眼膜掉了贴,贴了掉,在临下车的时候,我的眼睛看起来终究是正常些。
我没打算将我和林望的事情告诉家里,不是不想告诉,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爸爸妈妈欢天喜地的将我接回了家,询问着林望怎么没一起回来,不是说好的一起么,我搪塞着说着林望爸妈想他了,我便让他回家了,两个老人便信了,似乎我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只要我能幸福就好。
春节那天,除了那些例行的祝福短信外,我收到了林望和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
第16章 告别三十平小屋
林望的信息只有一句话,“未未,春节快乐,我爱你。”
我的眼眶又开始有些红了,却最终忍了回去,我已经为他流了太多的眼泪了,似乎把我过去喝过的水都流了出来。
另一条是我未存号码的信息,“苏未,认真吃饭睡觉,年后回来认真工作。”
这样带着生硬语气的信息,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句“女士,你没事吧……”里面带着的淡漠的关心。
公式化的言语,却带着淡淡的关系,我知道那是宋子央,这样在我看来满是怜悯的信息,都让我的心里会暖上几分。
春节假期的时间,都在我的失眠和发呆中度过,到了该回津城的日子,爸爸妈妈埋怨着,回到家里几天,没让孩子吃好饭,不胖反倒是瘦了。
我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话语,脸上带着有些牵强的笑容,我伪装的很好,没让他们有一丝怀疑,或许他们也对林望是深信不疑的,如同曾经的我一样。
快要检票的时候,妈妈悄悄的塞给我一张银行,低声的说着:“这里面有两万块钱,我和你爸爸也不能帮着你和林望忙活什么,快结婚了,给你自己和林望买些衣服穿,别老想着减肥和省钱的。”
我不想要,却被爸爸制止住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儿女不了解父母的心,给你你就拿着,过穷过富,你不受欺负就好,找林望这样和咱们家门当户对的,我和你妈就放心了。”
我眼圈红了,点了点头,转过身走进了检票口,我害怕下一秒我的眼泪就会流出来。
火车开了,窗外的事物飞速的倒退着,我忽然想起了在这样的冬天里,爸爸要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穿梭在那满是积雪的马路上,妈妈退休在家开着补习班,慢性咽炎一口一口的喝着水。
我便是这样一个普通但很幸福家庭出生的平凡女孩,爸妈不希望我大富大贵,只是希望我嫁给一个爱我的,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老公,而我也只是想要一份简单永恒的爱情,我们的钱可以不多,可以每个季节给我买一件一百块的衣服就行,我们的房子可以不买,可以给我租一间带阳台的房子就行……我想要的从来都那么简单平淡,只是这份爱也许太过平淡,所以林望太想要离开。
火车飞速的开着,又要将我带回到那个我和林望相识相爱的城市。
下了火车,出站台,沈芸大步的走来接过我手中的包,然后爽朗的说着:“苏未,过年后,新年新气象,你的生活重新开始。”
我看着她,微笑。
“你是瘦了多少,看着你失恋,我都有够心疼了,果然爱情不能要。”沈芸轻声的说着。
上了车后,沈芸说着:“和我一起住吧,反正我也很孤单。”
我低头沉思着,然后看着她说道:“我想先回出租房看看。”
沈芸迟疑了一下,然后调转车头,带着我回到了我和林望曾经的小家。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一切都还是我那个穿着短裙离开的清晨,阳光透过阁楼那个小小的窗户斜射进房间里,我似乎还能想象出那天林望睡眼蓬松的样子,我便又控制不的哭了。
这里什么也没变,只是落了一层灰尘,看来这里不但是我没有回来过,就连林望也没有回来过。
沈芸帮着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服,然后便拉着恋恋不舍的我离开了。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和他那种人挤在这三十平的小房间里,这样不爱惜自己……”沈芸絮叨着。
我跟着沈芸回到她的家,然后下午被她拉扯着逛街,我知道她只是想让我忙起来,忘了林望。
第17章 宋总监请吃饭
当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失恋的阴影的时候,我便又开始上班了。
年初工作不多,接的广告也不多,所以我更多的时间便用来发呆或者喝水。我猜也许是我流的眼泪太多了,所以才会每天那么口渴。
例如现在,我在茶水间泡着咖啡发呆,正巧被路过的宋子央看到。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讲话,然后离开了。我也懒得理会他是什么心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
快到下班的时候,组长忽然兴致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宣布,宋总监今天晚上请大家吃大餐,都不许请假,一个都不能少哦。
办公室一片欢腾,只是也有女孩子说着,要是在平时就好了,过完年回家胖了五斤,正要减肥呢。
王蓉蓉笑呵呵的说着:“我不减肥,我不减肥。”
随后转过头看到我,说道:“苏未你也可以多吃点儿,别人过年都胖了,你却瘦了一大圈,就当总监这顿饭是给你补充卡路里啦。”
我淡笑着,没有说话。
我本不想去,但却碍不过组长那句“一个都不能少”,便被王蓉蓉拉着去了。
到了餐厅,宋子央早已等在那里。
这是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不太适合公司聚会,却不知为何选在这里。
三十几个便坐满了整间餐厅,每个实木的桌子也只能坐下四个人,所以人们都分散开来,这样的聚餐,还是头一次。
我和王蓉蓉、组长还有一个女孩坐在一起,大家刚刚坐稳,却只有宋子央没有落座,在寻找坐在哪里。
组长眼睛锋利极了,忙示意另一个女同事离开,然后同旁边的宋子央说道:“总监,和我们一起吧,正好缺一个人。”
宋子央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坐在了组长旁边,我的对面。
服务员开始上菜,似乎宋子央给每个人点的都是同样的食物,一份牛排,一份意大利面,一杯咖啡,两块餐后甜点。
这样的饭量似乎对男同事来说很正常,但女孩子们却有些吃不消,平时单单一份牛排就足矣,尤其是那最后上来的餐后甜点,居然是两块一模一样的黑森林。
我们同总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组长示意我们将食物都吃掉,也许是因为我好久没有正常吃饭的原因,觉得今天的食物格外的符合我的胃口,我几乎将它们都吃了,特别是那两块黑森林,美味极了。
我放下餐叉后,不经意间看到了宋子央满意的眼神,没多想,似乎我现在的骨瘦如柴让冷漠的宋总监看着有些不顺眼,赏了一顿美美的饭食。
大家吃过饭后,都各自回家,在我离开的时候,宋子央叫住我说:“吃了饭,就要好起来。”
我一愣,只是还未等我仔细咀嚼那话语的意思,他已然上车离开了,留下了冷风中的我,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也对,他不是林望。
想到林望,那刚刚满满的饱腹感便瞬间全无,心中开始空虚起来。
第18章 去找渣男了断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沈芸家的大飘窗被我承包了,每天我都要在上面发呆,一直到后半夜。
当沈芸拦住我喝下第二杯咖啡的时候,我又流眼泪了。
“我的小祖宗,你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你告诉我个时间。”沈芸边擦着头发,边擦着我的眼泪。
我回过头望着那把买给林望的吉他,抽泣着说道:“明天是林望的生日……”
听了我说那样的话,沈芸一把将头上的毛巾摔在我身上,吼道:“嘛意思,怎么你还要去惠山给他送生日礼物?我说苏未你能不能别犯贱……”
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滴落在咖啡里面,哭着说着:“沈芸,我就是犯贱……怎么办呢,我还爱他,我就是还爱他……”
沈芸看着我的样子,重重的叹着气,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着:“好了,好了,明天我和你去惠山找他,这样也好,把话说明白了……”
第二天恰好是周日。
已经开春的天气,太阳暖暖的。
我穿上了那件林望买给我的蓝色大毛衣,他说过,我穿这件最好看。
我看着沈芸一大早便浓妆艳抹,还将她那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找出来穿上,我诧异的问道:“你干嘛去……”
沈芸画着眼线,也不看我,说道:“相信我,今天会是场恶战,女王妆和高跟鞋会让我们打赢这场仗。”
看着这样的沈芸,我有些心虚。
“芸芸,我们不是去打架的。”我轻声说着。
沈芸一瞪眼,道:“你还真以为我带你去送生日礼物,我是带你去了结的,遇上那对狗男女,我就替你手撕了他们。”
我没有再言语,我想象不到见到林望我会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
我跟着沈芸往外走,不忘记带上那把花掉了我所有积蓄的吉他。
从津城开车到惠山有三个小时的车程,沈芸熟悉极了,她说她是高中搬来是惠山住的,据说惠山的都是土豪,例如沈芸。后来她妈妈去世了,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她便几乎很少回去。
到了惠山,沈芸问我:“你知道林望家在哪里么?”
我茫然的摇摇头,和林望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同我讲过家里的事情,更别提家庭住址了。
沈芸将车靠边儿停下,然后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她说着:“东子,帮个忙,定位一下这个手机号的位置。”
说我后看着我,示意我说出林望的电话,我木然的说出一连串号码。
过来几分钟,沈芸收到了一张定位图,然后启动车子。
“云景豪庭酒店?他一个穷屌丝去那里干什么……”沈芸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看着沈芸微蹙的眉头,没有多问,有些失神。
当沈芸将车子停稳后,我才发现这是一处豪华极了的酒店,难道是林望家里把他安排在这里工作?我心里想着。
似乎今天有什么喜事,好多人进进出出酒店。
我提着吉他,走进了大堂,只是却在走进去的一刹那呆住了,门口整齐的摆放着一张巨幅照片,是那个我爱着的林望和另一个女孩相依在一起的画面,上面的索引写的是“林望和于萌的订婚典礼11:00三楼宴会厅”。
第19章 前男友居然是个“豪“
我有一刻眩晕,险些跌倒,身后的沈芸扶住了我,我的心忽然便那么的空了,或者是死了,这是我将近七年的爱情,我以为我们只是出现了问题,却是可以解决的,有什么问题能抵过我们走过来的六个春夏秋冬,我以为那个给我唱《灰姑娘》的男子虽然迷途了,但却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
心像是窒息般的难受,那种疼痛感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掏空我的心一样,我紧紧的捂着嘴,才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呛到了鼻子里的眼泪。
沈芸凭空的升腾出满身的愤怒,将我的手拉扯掉,狠狠的说道:“一会儿我发飙,你甭拦着我。”
说完后,她讲我手里的那把吉他抢了过去,然后蹬蹬蹬的上了楼,我不顾旁人的目光,踉跄的跟在沈芸身后。
我和沈芸走进那间豪华的宴会厅的时候,我泪眼模糊的看到了台上林望,不似从前,今天西装革履,头发也理的整齐极了,那个我爱的男人,却已然不是了原来的样子。
似乎还没有开始,客人陆续向里面进着,都是些年轻人,看到了高挑的沈芸走进来,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们都打听着这是哪边儿的宾客。
沈芸收敛了刚刚的暴戾,嘴角微杨,拉着旁边以为一直盯着她看的男子,柔声的问道:“帅哥,我好像走错了,这里是谁在举行婚礼么?”
按男子忙献宝的说着:“美女是外边儿来的吧,今儿是我们惠山首富林氏钢铁的公子和宝山木业千金的订婚宴……”
“林氏钢铁,林望……”沈芸嘴里一字一顿的念叨着。
“美女去哪个宴会厅,我送你去……”那男子贴着沈芸问道。
沈芸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开。我却抓着那男子问道:“你说林望是谁?”
那男子看到满是泪水的我,有些厌恶的甩开了我的手。
林望是谁家的公子?那个大学时拉着我在地铁里唱歌换钱的林望是富二代?这是有钱人玩的恶劣感情游戏么,我慌乱了,似乎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