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爱情故事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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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爱情故事第一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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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硬伤就是我的学习成绩。每次都是以倒数排名,而且靠前。
  从高一开始,我的成绩就在后几名晃悠。为此饱受各种打击,来自老师的,来自父亲的,来自同学的。
  我自信我的智商没有任何问题,其他方面都不弱于别人,甚至有些地方还强过别人。可我的考试成绩却回回惨不忍睹。我都觉得这糟糕的成绩对不起我这张帅气的脸。
  对此,黄毛杜鹃都觉得奇怪:“按你善于雄辩的口才,思路很是宽阔,怎么会如此低的分数?你在故意吓老师?”
  要是那样就好了!可是次次都这样,就算是吓老师,那老师也习惯了。我说:“这是中国教育体制的问题。”
  “哦?”杜鹃很好奇:“你还是中国教育制度的牺牲品?”
  我说:“当然,中国目前施行的是九年义务教育。如果是十二年义务教育,那我的排名就不会靠后了。”
  “这有关系吗?”杜鹃不解。
  “比我差的没考取高中,走了。所以学习尚可的我,沦落到垫底了。”
  “这么说,名落孙山的那个孙山,就是你呀。呵呵,名人呀。”杜鹃眼珠一转,好心对我说:“我有个主意。”
  看来她又要出馊主意了,我漫不经心道:“说来参考参考。”
  杜鹃说:“你现在用低分吓老师的方法不管用了,下次突然考个高分吓吓老师咋样?”
  我差点笑出声:“我可没你那个本事,想考高分就能考到高分。”
  杜鹃:“下次考试你照着我的试卷抄就是了,只是别抄名字。”
  果然是馊主意,你当老师是傻瓜,我个学渣突然得个高分,而且答案跟你一模一样,这其中的猫腻,任谁也能想到。我当即摆摆手,似乎自己很牛:“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哟呵,还挺有骨气。”杜鹃也不坚持,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是馊主意。她在拿我寻开心。
  第三节是语文课,老师把上次我们写的作文发下来。我打开作文本一看,居然是零分!那个圆圆的零蛋,像一颗铅球,重重砸在我的头上,我整个脑袋蒙圈了。
  我唯一能够感到自豪的就是我的写作水平。
  我虽是学渣,作文却能排在班上前几名,顺数的。
  大概是平时经常跟同学们胡吹海侃,我写作文时思路相当灵活。
  语文老师教我们写作文的技巧时,还教一些别的技巧。
  “考试时,你们写作文要尽量多些一点,后面不能留太多的空格。如果实在写不出来,你们就多分几行,一句话写一行也行。这样显得文章长一些,老师给分也大方些。”
  如果不是年龄不对,我怀疑古龙曾经就是他的学生。古龙的作品,经常是一句话一行,有时一个字就是一行。他厚厚的一本书,很快就能看完。古先生,你太不注意节约用纸了。
  不过,这招对我没用。我写作文,常常是给的格子不够我写的,总要在试卷后面的空白处加上几行。
  语文老师倒是很欣赏我的作文,所以看我还算顺眼。因为他看我顺眼,所以我看他也比别的老师顺眼。
  我本来还打算这次作文能得个高分,在杜鹃面前显摆一下,敲打敲打她:哼,你不是老说我学习不行吗?看看,哥也不是一无是处。
  然而,结果却与我的预期大相径庭,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我觉得,我最后的一点自信心都被击碎了。
  怕鬼来鬼,黄毛杜鹃瞄一眼我的作文成绩,立刻幸灾乐祸:“你还真是个奇葩吔,连作文都能得零分!以我十多年的读书经历,还从没见过。闻所未闻,奇闻。”
  我也瞄一眼杜鹃的作文,是九十九分。这应该是全班最高分了。作文,语文老师从来没有给过满分的。但也从没给过零分。这是咋回事?怪事总是有,杜鹃来了特别多。
  这次的作文是自由文体,只要内容是关于庐山的就行。
  “小说,诗歌,散文,故事,议论文,景色介绍。。。。。。都行。”语文老师布置题目时说。
  我觉得我写的,并没跑题。
  黄毛杜鹃继续幸灾乐祸:“能不能让我拜读一下你的大作呀,”忽又变得一本正经:“好吸取一点教训,下次跟你这样的文章反着写就是高分了。”
  我的脑袋被零分铅球砸得回不过神来,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垂头丧气道:“你要看就看吧,不就是想在我伤口上撒把盐吗?哥不怕!哥的伤口已经被盐腌过了,成了腊肉。撒再多的盐也没作用。”
  杜鹃拿过我的作文本,也把她的作文本递给我:“姐的大作也给你欣赏欣赏,让你领会一下姐出众的文采。”

☆、第 21 章

  黄毛杜鹃写的是一篇散文,以自己为主视角,讲一个北京女孩来到庐山的感受。描写了庐山几处风景点,用了很多美好的比喻。文笔流畅,格调高雅,是篇佳作。
  我很快看完,就算我的嘴损,也挑不出毛病:“写得真不错,如果不是没有满分的先例,这文章能得一百分。”作文九十九分,其实就是一百分。
  杜鹃没理我,她还在看我的作文。我很奇怪,我的这篇作文写得不长,她应该很快看完呀。
  我写的是关于庐山的几首著名古诗。因为文章很短,在这里就照录如下:
  李白看庐山,是醉眼朦胧地看。李白清醒的时候不作诗,因为他的名头太大。第一美人杨贵妃都得帮他磨墨。他的名头大到什么地步?据说那时,寄信的人只要在信封上写上长安李白收,李白就能收到。
  而我想的是,据说那时候很多人用鸽子送信。
  于是我认为,当时全国的鸽子,都认识李白。
  李白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能作诗。他作的诗,会很快传遍全国,还会永远传于后世。增加后人背诵的痛苦。
  李白的性格,很狂妄,但他的心地,很善良。为后人考虑得很多。
  只是,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所以,至今我们要背他很多诗。
  李白在庐山隐居了很多年,他为庐山写了多少首诗,已经无从知晓了。
  我会背的是其中两首比较著名的,一首是“登庐山五老峰”,另一首是“望庐山瀑布”。
  我喜欢第二首: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此诗的后两句非常有名,几乎人人会背。但从飞流直下三千尺这句,我看出,李白的数学不好。
  我虽然不懂唐朝量度单位,但参照他的另一首与庐山无关,却与他数学有关的诗,就能说明问题。那首诗,开篇两句是这样的: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一对比就知道,李白根本不知道尺跟丈哪个单位大。庐山瀑布比他的头发短十倍,那还能叫瀑布?只能叫布条,扎头发用的。
  李白,分不清长短。
  比李白小三百多岁的苏轼看庐山,则是全方位的看。他横看竖看远看近看上看下看,最终也没看出明白。于是他的“题西林壁”是这样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从诗中,可以看出苏轼是在自欺欺人。他已经全方位地看了庐山,自己没看明白,却说是因为身在此山中。
  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庐山,这让庐山情何以堪?
  身不在此山中,就能看得明白?他犯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毛病。而且发现问题,从不在自身找原因,只在别处找理由。
  这个毛病,我倒是跟他半斤对八两。或许是苏氏家族的通病?
  比苏轼大二百多岁而比李白小一百多岁的白居易,他看庐山,是像个行吟诗人一样边走边看。
  据说此人未成名时到长安,有人拿他的名字幽了他一默:长安米贵,白居不易。
  但看了他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句子,就说他有此才华,白居也易。
  这个故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却让我曾一度误认为他复姓白居,单名一个易字。
  当年,他是从庐山脚下一直看到庐山山顶。于是就有了这首“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大家都知道,庐山的山花,是云锦杜鹃(另一种说法是金边瑞香)。但为什么不是桃花?白居易用这首诗,在一千多年前就为庐山桃花做了广告,按常理推测,立桃花为庐山山花名正言顺。
  那么原因只能是:白居易的广告词没写好。
  也就是说,他这首诗写得不够好。
  看来,庐山房价高,白居确实不易。
  黄毛杜鹃总算看完了,她默默把作文本还给我,却没有做声。
  这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很是不安。她怎么不借机讥讽我几句?这么好的机会她会错过?
  我不安地问她:“读后感如何?”
  杜鹃似乎怔了怔,说道:“字写得不错!”
  果然还是来了,哥写的是文学作品,不是书法作品。她这一刀,杀人不见血!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俩的关系,从此开始改变。

☆、第 22 章

  我带着长发杜鹃往庐山中学走去,步调不急不徐,就像散步一般。杜鹃家离庐山中学没多远,慢慢走,我不着急。就算这条路更长一些,我也不着急。因为,杜鹃就在我身边。这十年,我都没这么慢地走过路了,总是脚步匆匆,像是在追赶着什么。见到杜鹃,我才知道,我以前的匆匆脚步,没一刻敢放缓,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而现在,她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跟她的距离愈发的远了?难道我们的距离,真的是从另一面量的,绕地球一圈?当我认为已经靠她更近,而事实上却是离得更远?
  黑风双煞铜尸王一凡刚才没接我的电话,这时却打了电话过来:“月坡,刚才没时间接电话,不好意思。在哪里?有事吗?”
  我想了想,决定不把我见到杜鹃的事告诉他。毕竟他在忙:“我回庐山了,刚跟刘力约好去中学看一下,怀怀旧,想叫你一起去。你在忙,就算了。”
  谁知他对此很感兴趣:“我可以去。我现在带团就在如琴湖这,离学校很近。”
  我问:“那你的旅客怎么办?”
  他笑着说:“我叫我老婆来带,她今天没事。”又说;“跟你小子见一面不容易,我不想错过。你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他刚从厕所出来?
  我说:“随你便,你若能去,就直接到学校,我们在那等你。”
  王一凡乐道:“谁先到还不一定呢。我这离得可近。”
  我说:“你也不用急,慢慢走去就行,不跟你比赛的。”
  我还是没提见到杜鹃的事,我想给他个惊喜。毕竟现在这个年龄,生活都有各自的规律,惊喜越来越少了,能创造一个,就创造一个。算是给平淡的生活一剂调味品。
  挂了电话,我问边上的长发杜鹃:“这条路是否似曾相识呀?”这段路,当年,她每天上学跟放学,都要走一趟。
  杜鹃道:“这条路跟你一样,我记不得它了,但它肯定记得我。”
  我说:“说得很深奥呀。”
  杜鹃:“你不要刻意问我这些问题了,我知道我失忆了!”
  我吃了一惊:“你知道?”
  杜鹃:“当初我爸不断地带我看医生我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今天遇到你,他跟你说了那么多话,应该是以前的旧相识。”她的表情有些痛苦:“我也相信我们曾经是认识的,但是,我拼了命地想,都不曾想起曾经见过你。”
  这跟我的判断很是吻合,她绝顶聪明的一个人——这个形容词不对,她没有绝顶——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是奇怪:“那你怎么不告诉杜叔?”
  杜鹃叹一口气:“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徒增我爸的烦恼。我只能,”她看我一眼:“暗自努力去回忆。”
  我想想,也是。我问:“那这么多年,你就什么也没想起来?”
  杜鹃道:“开始几年,认真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终究都是无用功,后来,就不再想了。”
  我说:“那未免太遗憾了。”
  杜鹃:“我怎么没觉得,”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遗憾的是你吧。”
  我老实承认:“是的,不过,”我想起当初她不理会我的表白,转身就走的情景:“这对我来说,可能反而是件好事。”
  杜鹃面露诧异:“怎么这么讲?”
  我说:“当年,你甩了我。判了我单方爱情死刑,斩立决。”
  杜鹃就像个八婆:“那你当时什么感觉?”
  我:“心碎了。”
  杜鹃忽然笑了,伸手点着我的胸部:“那你还敢再追我?不怕这里再碎一次?”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记得当年的那些事。
  我却像被电了一下:“不怕了,碎过一次,已经有了免疫能力。只是,”我眼神期待地看着她:“你分得清左右吗?你顶的,是我的肺。”
  杜鹃笑出了声:“对不起,没注意,我就随便那么点一下而已。你知道大致的意思就行。”
  我的期待落空了,当年,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 23 章

  那天,黄毛杜鹃看完我的作文后,似乎心事重重,上课也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事让她犹豫不绝。
  直到下午上最后一节自习课时,她才表情凝重地对我说:“你的作文不应该是零分。”
  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有什么办法,老师只肯给这么多。我倒是对她的凝重表情有些吃惊,她从没这样认真跟我说过话,又打算怎么整蛊我?
  我说:“你想干什么?”
  杜鹃:“得去找老师理论一下。”
  我摇头:“这我可不敢。做为一名资深学渣,我对老师的判罚,向来只遵守以下两条:第一,老师都是对的。第二,老师万一有不对的时候,按第一条理解执行。”
  杜鹃伸出手指,点着我的胸脯:“可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服气。”
  我当然不服气,我还想用这篇作文好好打击你一下呢。结果反被打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移话题道:“你分得清左右吗?你顶的,是我的肺。”
  杜鹃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人心脏是在右边的,你那么特殊,我以为你也是这样。”
  我没好气:“我哪里特殊了?只是成绩差得特殊。”这是我先下手为强的战术,你打算用我的零分来打击我,我就先把自己贬一顿,让你开不了口。自己打自己,总比别人打自己要轻些。
  杜鹃突然神秘地说:“我觉得老师是故意在整你。”
  我说:“这没可能呀,无冤无仇的。”对我稍好的,就是语文老师了,我肯定他不会这样做。
  杜鹃说:“因为你比他长得帅。”
  这算什么理由?你的思维也跳得太离谱了吧。我想了想语文老师还算英俊的脸。他其实比我们大不到十岁。
  “要不,”杜鹃道:“去求证一下?”
  我说:“零分的侮辱对我的打击已经足够了,你若想看老师再侮辱我一次,对不起,我不打算满足你这扭曲的猎奇的心。”
  杜鹃两个字就改变了我的想法:“孬种!”
  这两个字我可不敢承认,关系到我整个苏氏家族的血统问题。
  于是,破天荒地,我第一次主动去找老师面谈。以前都是老师主动找我面谈,内容基本是我新近做的一些调皮捣蛋的事。
  放学后,我跟杜鹃一起去教师办公室。
  语文老师对杜鹃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杜鹃经常主动去问老师问题。却对我跟着进来感到疑惑,我从来就没有不请自到过。
  他先问杜鹃:“你找老师有什么问题?”
  杜鹃一点都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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