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暖这么说,梁月华就不再问了,吃过早餐之后她便独自收拾着,上官沐也帮忙着收拾,梁月华见了也没有说些什么,随着她去吧,总不能在儿子的面前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
把碗筷收拾到厨房的时候,梁月华这才叫住了上官沐,冷着一张脸,语气也冷:“上官沐,我想和你谈一谈。”
“嗯。”上官沐知道梁月华找她谈话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她不能拒绝,因为她是宁诚的母亲,她不得不敬重她。
“等会的时候你上楼来我房间吧。”
“好。”
梁月华听到上官沐应声也没说什么,折身走出了厨房上了楼,过后不久,上官沐紧随其后。苏暖见了,也上楼,但是上官沐在进到梁月华房间里面的时候就把门给关上了。不能敲门,她就只能作罢。
上官沐进去了之后,梁月华正靠在沙发上面,手上拿着一本书,脚边窝着她养的大肥猫,犹记得,她第一次和宁诚到宁宅的时候梁月华也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她还在想,梁月华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若是没有一些才情又怎么会如此书香的事情呢?
“来,你坐到我对面吧,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会比较好。”在上官沐恍神的时候,梁月华的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上官沐原本是想说“不了,我站着就好了。”但她抬起头就已经看到梁月华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正冷冷的看着她,这个架势,她是没有任何一丝理由拒绝的。上官沐抿着唇,忐忑的坐到了梁月华的对面。
“你知道我叫来的目的吗?”梁月华淡淡的出声。
“知道。”上官沐点头,喉咙是疼的。
梁月华冷笑一声:“竟然知道你还不识趣?”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我不会离开,五年已经够了
这天早上,上官沐的面容紧绷和梁月华脸上流露出来的讥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久之前,没遇上宁诚之前,她期许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能够信任。遇上宁诚之后,她心里面满是欢喜,以为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终于可以实现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现实会给了她残酷的一击。她失~身给了别人,她没法面对宁诚,这才带着宁诚的那些钱不辞而别。
这样,宁诚就会以为她是个爱钱的人,不会再念着她了,而她也回了国,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山村里面,每日的呼吸着那些新鲜的空气,给自己一场救赎。可她发现,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比如爱情。
她在那里,看了很多的生死,也感叹了人的无能无力,她就在想,若是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宁诚,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娶妻的话,她就好好的回到他的身边。若是没见到了,她就这样过完余生。但是她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是会见到宁诚,她自私了一回。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从她最好的朋友口中说了出去,不但在她的心头上插了一把刀,而且还给宁家造成了重大的绯闻。她选择走,但是她没有想到宁诚会出车祸,也没有想到宁诚会失忆,原本她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远离的。可是苏暖说的对,若是宁诚想起来了怎么办?
那样的结果上官沐不敢去想,她也是害怕的,所以,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梁月华的为难她早就猜想到了,她抬起了头,勾起了唇角,话语很笃定:“梁阿姨,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也不配做宁家的媳妇。当初我选择隐瞒是因为害怕你们不同意,害怕宁诚的心里面会有隔阂。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我早点说出来的话事情也就不会闹到现在的这个地步。我知道,人生没有如果,我不会离开,对于宁诚来说,五年已经够了,我不想看他再有一个五年。”
说完,上官沐的喉咙都是疼的,宁诚不知道是因为他在带着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面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对于宁诚,她是愧疚。
梁月华气的站起了身,目呲俱裂的盯着上官沐,恨不得把上官沐给杀了,她说:“上官沐,做人要有良心,宁诚对你那么的好,你回报给他一旦你都觉得是个愧疚对吗?若不是你,宁诚能有那个五年,能有今天出车祸,失忆吗?你以为你不走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暖暖和阿深他们都护着你,可并不代表我就欢喜你,上官沐,你要好自为之。”
这话,火药味十足。梁月华认定了上官沐就是个祸害,她也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宁诚可以把上官沐带回来看的话,坚决的不同意,也可以趁早的断了宁诚的念想。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谁当初又能想的到呢?
上官沐低垂着头,梁月华不欢喜她她是知道的,可这次是真的不能再离开了,她怕,她不敢。
“扑通——”上官沐跪了下来,乞求着梁月华,语气诚诚恳恳:“梁阿姨,宁诚已经被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不能再害他了。求求你,给我和宁诚一个机会可以吗?我不能再离开他……”
“住口,你也知道你把宁诚害成了这个样子,而你就更加要离开宁诚的身边了。上官沐,没了你的话,宁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若你当初就能把事情给说清楚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地步了,所以,你必须走!”上官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月华冷冷的给打断了。
“我不走。”
上官沐站起来,转了身,话语很笃定,只留给了梁月华一个背影。
梁月华脸上满是怒气,如她刚才所说,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上官沐离开的。
上官沐打开了门,走出了梁月华的房间,苏暖就已经迎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问:“阿沐,小姨是不是跟你说让你离开宁诚的话了?你要相信你自己,不要妥协,小姨那里等慕深回来你我会跟他一起劝说小姨的,你别担心。”
“嗯。”上官沐应了一声,勾勒出很浅的笑容,如果真的能说的通的话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
慕深九点到达的宁宅,客厅里面不见苏暖的人影,他直接的去了卧室。
卧室里面,苏暖坐在沙发上面,手上拿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此竟,很是温馨。
“暖暖。”慕深轻声唤了一句,大步走到了苏暖的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搂住了苏暖的肩膀,“这次,我言而有信,没有失约了吧?”
“嗯。对了,我觉得还是要和小姨他们说说宁诚和阿沐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不可能答应这件事情,前不久小姨还把阿沐叫进去谈话了。阿深,我们都是过来人,更何况宁诚还有那个五年呢。所以,可以把这件事情说服的话我们就要尽自己的努力。”苏暖放下了手中的书,把手放在了慕深的手背上面。
“眼下,小姨和姨丈并没有把阿沐赶走,只要她还在这里那么就还好。老是说的话,小姨和姨丈会有些烦躁,反而是越来越不会听信我们劝告的话。我们过段时间说会比较好。”而且慕深还认为,只要是宁诚跟上官沐把结婚证给领了,那么梁月华和宁震天也说不了什么。
苏暖点头,很赞同慕深说的话。
“对了,你吃饭了没有?饿了的话我下去给你做。”漫长的飞行时间,而且飞机上面的食物又不好吃,他该是饿了。
“我自己去做吧。你在这里看书就好。”慕深起了身。
苏暖应出了声。
三天后,苏暖和慕深前往西雅图。
本来慕深是想要等到宁诚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带苏暖去西雅图的。但苏暖却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苏强死了,哭着醒了过来,当时就惊醒了还在睡觉的慕深。慕深搂着她,给她安慰:“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的,有我在这里呢。”
苏暖在慕深的怀里面压抑的哭泣着,过了好一会,情绪得到了释放这才慢慢的说出了口,她哽咽着:“阿深,我在梦里面梦见爸爸死了。上次去西雅图的时候没有看见他,现在我又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很担心我爸爸,想要去看看他。”
“好。我们明天就去。”慕深拍抚着苏暖的后背,唇角紧绷,上次西雅图他也没有看到苏强。苏强在美国没有亲人,和jon也是情敌,两人外出办事一定是为了韩美东的事情。难不成,真的……
有了这么一出,慕深这才带着苏暖前往了美国西雅图。
飞机上,苏暖看着窗外的云层,很柔和,突然的她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她和慕深离婚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飞机上面的时候,她很孤单。那个时候她虽然难过,可还是异常的想念慕深。
慕深看到了苏暖的恍惚,便问:“在想什么想的这么的出神?”
“没什么,阿深,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信任你,相反你也要信任我。”说话间,苏暖紧了紧慕深的手,掌心相抵,她感知到了,慕深的手很温暖。
慕深勾开唇角,转换成了柔和的笑容,“嗯,我们一定会好好走下去的。”
6月24日,慕深和苏暖抵达jon居住的房子,敲门,但迟迟未有人来开门。
“阿深,怎么会没人呢?你上次不是也给jon打过电话吗?你给他打电话问问。”苏暖紧皱着眉头,也是很着急,那是她的父亲,父亲不见了,她的心里面自然是着急的。
慕深拍了拍苏暖的手背,安慰她:“别太担心了,我这就给jon打电话。”
很快,慕深拿出了手机拨打了jon的电话号码,但却无人接通,他紧紧绷着一张脸,就在苏暖的心急焦急的时候,有人却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你们和jon是怎么样的关系?”
苏暖和慕深循声回望,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mary,那是她居住房子的主人。苏暖走上前,用英语询问:“mary,是我,这是我的丈夫慕深。请问,你知道jon去哪里吗?”或许,她会知道。
mary多看了苏暖几眼这才确认了下来,反而是用悲戚的目光看着苏暖,语气生冷:“jon那么的帮助你们父女,可你们却把他害死了,如果我是你早就没有颜面回到这里来了。”
“mary,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暖十分的疑惑。
mary冷笑一声:“什么意思,你认为jon是出去办事去了?jon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你的父亲苏强给杀死的,中国人一直都有句古话叫做‘忘恩负义’,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都丢出去了。”
苏暖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不可置信的看着mary,jon死了?她父亲杀死的?怎么可能。
“那我父亲现在在哪里?”苏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白。
“杀了人除了监狱还能在哪里呢?”
这句话就好似是晴天霹雳,苏暖暖后退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但是却被慕深给扶住了。慕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mary看,语气还算是缓和:“mary小姐,你能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若是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监狱里面问,何必来找我?”说完,mary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她和jon是好朋友,如今看到跟害他的人有关系的人她的心里面也是气愤的。但自小良好的家教却又不能让她做些什么,唯一的就只能走掉才能不添堵。
苏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喃喃的问:“阿深,我是听错了对不对?爸爸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了jon,怎么可能会进到监狱里面呢?”这话,苏暖不信,也不愿意去信。
慕深紧紧的搂住了苏暖的肩膀:“等会我让袁东先调查一下,现在我们先去找家酒店住下来。”mary刚才也说了,苏暖以前租住她的房子却再也是不能住下去了。
“嗯。”苏暖能给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字,她现在太难受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生啊,你怎么能如此的戏剧性
慕深带着苏暖去到了酒店,整个过程苏暖都是一言不发的在等待袁东的消息。慕深绷着唇角,想要安慰苏暖,但却发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安慰能够要解决的,就比如是现在。
苏强的事情就只能是得到了答案才能把心彻彻底底的放下来,若不是的话,怕是更加的急躁不安。
没办法了,慕深也只能任由着苏暖这样下去。
四点的时候,袁东给慕深打来了电话,他接起,袁东在电话那头如实的告知:“先生,jon真的是死了,身体多处部位都被重物所伤致命。杀害jon的人正是苏强,现已被西雅图警方逮捕在西雅图市中心的监狱里面。”
他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细节的话他不是很清楚。
慕深眉头紧锁如刀刻,听到消息的时候苏暖就已经是急躁不安了,更何况是真实的事情呢?苏暖知道事情真相的结果慕深不敢想。
“先生,你现在还在听吗?”
“嗯。”顿了顿,慕深又说:“就这样吧,你让秦露动身来西雅图。”秦露先前在西雅图处理过上市公司的事情对西雅图还是比较熟的。
“好。”
袁东挂断了电话,走向正在收拾文件的秦露,说:“阿露,先生让你现在就去西雅图。”
秦露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袁东,疑惑的问:“先生一个人在西雅图吗?”
“还有太太。”
“嗯,那这边公司的事情就要先麻烦你了。”秦露眼神里面的那抹失落很快就被笑意所覆盖着,她把手上的文件收拾好,绕过袁东的时候还拍了拍袁东的肩膀。像是在说: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已经释怀了。
袁东又何尝不知道呢?秦露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在面临老是受到拒绝的总会把事情给看开的,而秦露怕是已经看开了。
慕深在挂断电话之后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跟苏暖开这个口,而心细的苏暖又怎么会不知道慕深的心思呢?他不说,那么她就不问。最终,慕深还是淡淡的开腔说话:“暖暖,jon真的死了,杀害jon的人真的是爸爸,现在爸爸正在市中心的监狱里面关押。”
他知道,这个结果会很残忍,但是没有办法,她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慕深接起那个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她没怎么样,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而如今,自欺欺人已经瞒不下去了。她的鼻尖突然就开始冒起酸气,难受的紧。她沙哑着声音:“我要去监狱看看爸爸,我要去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把jon给杀掉呢。
慕深把苏暖圈在了怀里面,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喉咙一梗:“暖暖,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没事的,有我在这里。而且,不管怎么样我会找人找证据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的,一定会帮助爸爸从监狱里面出来的,你不用太难过了,事情会好起来的。”
苏强虽然只是他的岳父,但他也是真心对待。
“现在能过去看他吗?”苏暖只是鼻尖很酸而已,她并没有想哭。
“等秦露过来后我们再去。”
苏暖没应话,就那样靠在了慕深的肩膀上,感知着他炙热的心跳声,带给她温暖。
九点半,秦露到达的机场。
她拿出手机给慕深打了一个电话,说:“先生,你现在是在哪个方位呢?”
“我在xx酒店,公司在西雅图上市的时候有不少人来参加了,我虽没去,但也听袁东说起过。你现在就先去联系那些人,看看苏强的那些事情有没有转机。”慕深站在了窗户面前,眼前是一番陌生的夜景,有些空洞。
秦露抿着唇,她是人,不是机器,如果是为了慕深做事的话她无怨无悔,可偏偏是苏暖,她没有办法不心存怒气。
“先生,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明天早上才去?”这是借口,这是推脱。
“阿露,这事很重要,所以你委屈一下。”慕深看着夜景,再听着电话里面秦露的声音突然就唤了秦露一声“阿露”,多年的伙伴,有些时候他的的确确是没有顾及到他们的感受。
“……”秦露没说话,她愣住了,从未想过慕深会这么的唤她。
她的喉间梗梗的,她多么的希望站在他身边的人会是她啊。从慕深跟她把事情都挑清楚,再从韩伊雪的事情上来看,秦露她明白了。要是慕深的心里面有她的话,陪伴在慕深身边这么长时间的她慕深又怎么会不注意到她,许她一席之地呢?
正因为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