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东凰飞- 第156部分

第一卷　第275章　送人头给欧阳萱

“按照萱贵妃刚才说的，本宫只是按照律法办事。青莲私自出宫，还从宫外带东西进来，确实按律该打，本宫也没说水嬷嬷做的不对。不过皇上已经说了，本宫性命垂危之际，青莲迫不得已才出宫，情有可原，既已经受了鞭刑，那私自出宫之罪就免除了。”楚媚瞥了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妖娆的笑，“一码归一码，水嬷嬷私自偷拿宫中禁品，意图带出宫，这是死罪。”
欧阳萱不敢置信，“你这是诬陷！我这里什么没有，还需要她去偷东西？”
“来人，带人证物证上来。”楚媚招招手。
不一会儿，一身盔甲的青年男子上殿，他身后跟着一个婢女，手中捧着一些御用的金银饰品。
“水嬷嬷今早出宫的时候，被属下发现，她的包袱里藏有这些御用的金银饰品。经过查证，正是坤宁宫里前一段时间失窃的物品，于是属下就带着她来找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的审问之下，水嬷嬷供认不讳，自愿领死。”罗霄一脸严肃，认真说道。
欧阳萱说道，“不可能。水嬷嬷确实今早出宫，但是她不可能拿这些东西，楚媚，是你陷害她的，对不对！”
“罗霄将军是人证，这些东西是物证，人证物证确凿，萱贵妃非要说我陷害，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说萱贵妃你是诽谤呢？”楚媚淡淡反问。
云雀喝道，“萱贵妃，你口口声声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就是大不敬的罪。娘娘谅你年轻不懂事不跟你计较，但若是贵妃娘娘一而再以下犯上，娘娘将会依法处置，还望萱贵妃自重。”
“处置？你要怎么处置我？”欧阳萱冷冷盯着楚媚。
她派人让楚媚求药无路，故意安排人堵住青莲想要了她的命。
结果楚媚现在一翻身，就先逼她交出一个婢女，再弄死她的嬷嬷。
两人现在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正好你的嬷嬷死了，我再送你十个八个嬷嬷，让你好好学规矩。在你的规矩学好之前，就不用出来了。”楚媚眼皮也不抬，说道。
欧阳萱怒气冲冲，“你敢！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我想齐王应该还管不着后宫的事情。萱贵妃，本宫就问你一句，你觉得你需不需要学规矩？如果你需要，本宫一定给你宫里最好的教引嬷嬷。也别担心有人找你让你分心，我会让罗霄带人好好保护风铃苑的安全，不会有人打扰萱贵妃学规矩。”楚媚语气平淡，但是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欧阳萱如果在楚媚面前没规矩，楚媚就借题发挥，让十个八个教引嬷嬷去教导她规矩，再让罗霄带人围住风铃苑，谁都不能靠近。
也就是变相地软禁了。
楚媚现在还是给欧阳萱一次机会，她若是这个时候聪明，肯服软，那就算了。但如果……
“楚媚，你好大的口气，真以为皇上来看你一次，你就翻身了？我告诉你，我爹是齐王，我是欧阳世家唯一的嫡女，我跟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你算哪根葱，你以为你当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谌哥哥给你五千兵马你就无敌了？想比军队，你也不看看到底谁手上的兵多。”欧阳萱根本没把楚媚放在眼里，嚣张说道。
楚媚鼓掌，笑意惑人，“不错，在座这么多妃嫔作证，萱贵妃的规矩，确实需要学一学。云雀，你立刻把十个教引嬷嬷送到风铃苑，罗霄，让你手下带八百军队，将风铃苑围得水泄不通。除了皇上，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就算是齐王，也不允许。”
“是，末将领命！”罗霄抱拳，暗想这位皇后娘娘还真够威武霸气的。
也不管欧阳萱的身份，直接就开打了。
欧阳萱气的不敢相信，“楚媚，你竟然真的敢。你难道就不怕我爹？”
“凡事站住一个理字，有何惧？萱贵妃口口声声拿齐王压我，是觉得北宸国内，齐王就无敌了吗？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可不是齐王的天下。”楚媚冷笑。
云雀拍拍手，早已经恭候的十个嬷嬷上前，将萱贵妃团团围住。
“皇后娘娘，处置完了。”一个侍卫上来说道。
楚媚摆摆手，“送给萱贵妃。”
那两个侍卫一人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走到欧阳萱的面前，揭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欧阳萱眼前。
正是那婢女秋霜和水嬷嬷。她们两眼圆瞪，死不瞑目。
“啊！”欧阳萱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崩溃喊道，“你有病啊，送这个给我做什么！”
楚媚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那侍卫旁边，拿起装着秋霜人头的盒子，一步步向欧阳萱，“萱贵妃，这婢女可是为了你才死的。这么忠心耿耿，本宫觉得你怎么都该替她收尸。还有这水嬷嬷，也是你身边的人。既然人都死了，尸体，本宫送还给你，也算是全了你们主仆一场。”
她一袭白底蓝色蔷薇长裙，精致上好的锦缎上绣着银色的凤凰，头上戴着简单而精致的头饰，银簪步摇妆点着三千墨发，艳冠群芳，分外妖娆。
这么风姿绰约的女子，此时却端着一个装着血淋淋人头的盒子，尖尖下巴微微上扬，唇边勾起一抹妖娆而嘲讽的笑意。
美极妖艳，怖若魔刹。
欧阳萱见她一步步走过来，吓都快哭了，脸色惨白，“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别过来！”
但楚媚还是一步步逼近，欧阳萱惊吓过度，昏厥了过去。
楚媚嗤笑一声，还以为你欧阳萱多大的本事，区区一个人头就把你吓成这样。
确实，水嬷嬷的事，就是楚媚栽赃陷害。楚媚用了摄魂术，所以不仅知道水嬷嬷是欧阳萱派过去故意盯着青莲的，还知道她那时候打算把青莲打死。
也幸亏韩羽林他们来的早了一步，不然楚媚就只能见到青莲的尸体。
青莲是跟了楚媚最久的人，虽然是个婢女，但已经如同她的亲人。水嬷嬷对楚媚的亲人出手，楚媚自然不会留给她活路。
而且还得到了一些意外惊喜。
比如，欧阳萱这些接而连三的计谋，都有柯晴枝的影子。因为以欧阳萱的脑子，她还真想不出这些阴招。
阻止封后故意挑起动乱，拖住拓跋谌不让拓跋谌接她，故意从树上摔下来让拓跋谌去风铃苑，导致楚媚对拓跋谌误会。
这些都有柯晴枝的影子。
除此之外，当初清泉郡自己遇见的那一次谋杀，也是欧阳萱安排的。幸亏那时候裴绍南在，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楚媚最后合计了一下，像刺杀这种没脑子的事情，就是欧阳萱自己的主意。其他那些阴招，都是柯晴枝在旁边给她出谋划策。
这两人联手，一个家世显赫。另外一个，诡计多端，而且想同的目标都是对付楚媚，且为了对付楚媚不折手段，心思狠毒。
当初的事情，都没什么证据留下，但从今以后，楚媚会好好盯着欧阳萱，绝不会让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嚣张。
“萱贵妃晕了，还不送萱贵妃回去。”楚媚淡淡说道。
那些嬷嬷连忙抬着欧阳萱退下。楚媚看了手里的人头一眼，随手递给侍卫。
“这些，也连带着一起送到风铃苑。”
“是。”
欧阳萱被抬了下去，人头也被带走，但是众妃们想到楚媚刚才拿着人头咄咄逼人的那一幕，不少人脸都白了。
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看她拿着人头都能面不改色，就知道有多狠戾。她连萱贵妃都敢收拾，自然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家族。
“一点小事，让诸位受惊了。本宫前几日刚从灵隐寺回来，晚上偶感风寒，没想到宫里就出了这些岔子，看来宫里的风气也是该整顿整顿了。”楚媚淡淡说道。
乔湘云浅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想必有皇后娘娘的管理，后宫当会一片祥和。”
楚媚看了她一眼，乔湘云一直都温顺淑雅，最先附和也不足为奇。
其他妃嫔也纷纷称是，最起码在表面上，没有一个人敢跟楚媚作对。
那就行了，至于她们背后要怎么骂楚媚，楚媚也懒得管。
众妃们陆续退下后，颜泠雪落在最后，福身道，“不知晌午可有幸请皇后娘娘共午膳，臣妾有一些事情想告知皇后娘娘。”
楚媚黛眉轻挑，她要做什么？
“当然可以。”
颜泠雪冰冷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谢皇后娘娘，臣妾在延宁宫，恭候娘娘大驾。”
等颜泠雪走了之后，云雀匆匆进来道，“娘娘，唐姑娘知道您出事之后，匆匆回宫了，现在在宫门外。”
“让她进来吧。”楚媚说道。
唐如婳一见门就跪了下来，“妾身有罪。在皇后娘娘最需要的时候请假不在，以至于险些酿成大祸。请娘娘责罚。”
唐如婳是楚媚一手扶持的，还不至于怀疑她被人收买。而且她请假是在楚媚去灵隐寺之前，如今已经在家里休养了大半个月，要不是楚媚差点出事，她现在都还不会进宫。
楚媚上下打量着她，“起来说话。你的脸色不大好，怎么回事？”
“妾……妾身没事。”唐如婳这才起身，一脸愧色，“没想到娘娘差点出事，都怪我不在，我若是在，总还能为娘娘取药。”
楚媚笑道，“他们都能提防算计着青莲会出宫带药，你要是真的在宫里，肯定也会算计你，不会让你帮我拿药的。她们的目的就是要我病死，你就是在宫里，也不过是被她们用那些阴谋诡计牵制。你们是我的人，她们算计的时候，都会算进去。唯一她们漏算了，韩大人站在我这边。我现在没事，倒是你，前几日我也没顾上你，自己去了灵隐寺，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从宫宴那晚开始，就请假休息。要是不舒服，我给你把一脉。”


第一卷　第276章　颜泠雪澄清

唐如婳一听说楚媚要跟自己把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用了，皇后娘娘，我没事，就是前段时间天气太冷不舒服，现在好多了。妾身今天回宫，为娘娘鞍前马后，愿为前驱。”
“你要是不太好，不如再休息一段时间。”楚媚黛眉轻挑，总觉得唐如婳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不对劲跟楚媚无关，而是她自己的私事，楚媚也就不好多问。
唐如婳福身，“娘娘放心，妾身身体已经恢复了。”
“那就好。正好如今宫里，我也想整顿整顿。欧阳萱一句话，就让云雀她们连御医都请不过来。这还好是对我，还好皇上过来了，要是这些手段是对付别人呢？那岂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宫里有不少世族之人，用在什么地方，咱们回头还得再商议。而一些关键地方，不能用。”楚媚说道。
唐如婳道，“妾身明白娘娘的意思，这几日就将宫内的花名册整理出来，请娘娘过目。”
“嗯。”楚媚点头。
唐如婳回宫了，楚媚开始着手处理后宫的事情。底下的奴婢侍卫们，惧怕世家也是正常的，但若是因为惧怕就变成了他们的武器，那可就不是宸帝的后宫，而是那些世家们的后宫。
午膳时分，楚媚答应了颜泠雪去延宁宫。
延宁宫简单大方，院子里梅花已经都凋零了，只剩下一些梅树，倒也是别致的景色。冬天快要过去了，天气一天天回暖。
颜泠雪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专门宴请楚媚。楚媚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但是对方既然有请，她不会不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颜泠雪福身，拘谨说道，“也不知道娘娘喜欢什么口味，让小厨房做了些家常菜，都是我们云州风味。娘娘应当没吃过，比不上宫里的精致，也算是个新奇。”
楚媚坐下，道，“颜妃不必客气，请坐。”
两人相对而坐，颜泠雪倒了两杯清酒，端起其中一杯道，“皇后娘娘，臣妾无心，让娘娘和皇上有了误会，后来得知，非常愧疚，所以今日实为赔罪，请娘娘恕罪。”
“颜妃这话，本宫听不懂。”楚媚并没有喝酒，秋水般的眼眸淡然望着颜泠雪。
虽然最初的一切事情，都是从颜泠雪开始，但是楚媚没有发现她故意针对的把柄，所以也没把她当敌人。
颜泠雪看了看四周，说道，“臣妾有些话，想单独跟娘娘说。”
“云雀，你先下去。”楚媚道。
颜泠雪也让自己的宫女下去了，这才说道，“臣妾本来不打算说这件事，因为实在丢脸。但是，皇后娘娘第二天就去了灵隐寺，一去这么多天没回来，臣妾惴惴，恐是因为臣妾之故，才让娘娘对皇上产生误会。”
“何来误会？皇上和哪个嫔妃多说一句话，或者晚上去哪个妃嫔宫里，都属正常。”楚媚滴水不漏。
颜泠雪一咬牙，说道，“不敢隐瞒皇后娘娘，其实臣妾在入宫之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他名为许席文。那日，我正在屋中写给他的诀别信，没想到皇上突然来了，还被皇上看见了那封信……”
颜泠雪从初遇拓跋谌开始，将这其中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拓跋谌要成全她和许席文，她得知许席文会出席宫宴才会和拓跋谌一起出现，约见许席文被人发现，拓跋谌帮她救场。其实他们真的才见面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还有她心伤至极无颜苟活跳湖被救，拓跋谌知道她并非失足而是萌生死志才会出现，也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走等等。
楚媚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选秀那日她就看出了颜泠雪不是很情愿，但也没多想。
而此时，楚媚才明白，那日确实是误会拓跋谌了。他真的是因为紧急军情走的，只是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颜泠雪。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丢脸了，臣妾实在没脸跟人提起。所以那日宫宴散了之后，就跪求皇上不要告诉别人。没想到后来，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生分，臣妾实在是心里不安。”颜泠雪说的非常诚恳，“还好如今皇后娘娘和皇上重归于好。臣妾不希望这些旧事变成娘娘和皇上之间的疙瘩，故而重提。”
楚媚没想到颜泠雪竟然会跟自己这么一个外人说怎么私密的事情，只是为了不让她和拓跋谌之间有误会，走到颜泠雪的面前，亲手扶起她道，“颜妃，这事不怪你，你肯跟我说这种私密的事情，我也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快起来吧，你多虑了，我确实和皇上争执过几句，但是我去灵隐寺也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难道，娘娘去灵隐寺真的是为了给英灵祈福？”颜泠雪问道。
楚媚莞尔一笑，“也不全是。祈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是想和皇上分开几天，想清楚怎么做北宸的皇后。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当皇后，没有经验，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后。”
颜泠雪连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说了，楚媚也没有用祈福搪塞，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去灵隐寺祈福的目的。
“怎么算一个合格的皇后？”颜泠雪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楚媚微微颔首，“是。皇上不愿选秀，是我一力促成，外人都觉得我应该是大度大方，有容人之德。但是并非如此。劝皇上选秀是因为国内局势，是为了让皇上在最短的时间用最快的办法以最小的代价掌控北宸国。是为了他的国家大事，并非因为我大度。相比较他的大业，儿女情长自然要排在后面。”
“可是等后妃真的入宫以后，一切就没那么简单了。要怎么去做这个皇后，其实我现在都还不清楚。但是在灵隐寺的日子，我大概也想明白了一些。想明白了，所以就回来了。倒是让颜妃误会了。”
颜泠雪说道，“原来是这样，那臣妾就更加放心了。”
本来楚媚和颜泠雪并不熟悉，但是因为得知了颜泠雪的秘密，也就相当于接纳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因而不知不觉，两人间的感情就拉近了。再加上消除了之前的误会，等这一顿饭吃完后，也算得上是朋友。
当初楚媚也是这样和苏绫扇成为朋友，她还不至于把所有人都当成情敌，更何况这个女子之前喜欢别的男子。
等楚媚走了之后，腊梅说道，“娘娘，皇后和皇上误会就误会，您为什么把自己的旧事告诉皇后娘娘。若是她有什么坏心，将您的事情公之于众，您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