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张道一回答,李耳接话道。
孔丘闻言微微一愣,张道一看起来太年轻,完全不像。
不过,当孔丘想到一些大高手,神人、天人之后,便也就释然了。
这个世界,神仙妖魔并存,各国的国君都是大高手,这是武道!
也有做大学问之人,一日悟透道理,著书立说,引得天地共鸣,一步登天,修的天地果位。
不过后者比前者难上千百倍,无数年来,虽然流传着第二种人的传说,但并无确切的东西,证明第二条道路的可行性。
孔丘猜测,张道一或许就是一个做大学问,并且已然入道的人!
李耳问:“不知阁下深夜前来,有何见解?”
孔丘道:“学生久闻先生圣名,却一直无缘得见,直到今日,学生见此处有惊人瑞光映照九霄,才斗胆前来!”
李耳道:“你来见我,定有疑惑,我或许可以解惑。”
孔丘露出笑容,问道:“我一路走来,观各国子民困顿不堪,食不果腹,可王公贵族却整日饮酒作乐,奢侈**,以致于各国子民更苦,难道这就是道?”
“敢问先生,究竟何为道?”
第七百三十九章 五百载有圣出
这是一个乱世,天下四分五裂,战乱连连,无一处安稳。
诸侯争霸,使得大片的土地化为荒地,无数男丁战死沙场,独留老弱病残,四处流亡。
孔丘一路走来,见了太多的人间疾苦,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事,时有发生,而人性之恶,更是在这个乱世,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亲眼看见,为了生存,有人甚至出手强抢妇孺的些许余粮,那是一个老妇人,带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孙女,靠着这点余粮救命。
最后他出手了,但他知道,他救得了她们,却救不了更多的人,这样的惨剧太多,凭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一一挽救。
对比外界,这歌舞升平的洛邑,反而像是一个讽刺,王公贵族高高在上,沉醉于虚幻的繁华,而不知其下的子民,已然处在疯狂的边缘,而疯狂之后,便是灭亡!
因此,他对那高高在上的天,至高无上的道,产生了怀疑。
如此之道,要之何用?!
李耳点头:“这就是道!”
他说道:“道无善恶,运转日月,生化万物,天地之一切,皆是道的一部分。”
“王公贵族如此,是道;天下子民困顿,也是道!”
“因道无善恶,故也无对错,错不在道,而在人!”
“诸侯有道无德,弱肉强食也是道,但这非是人道,他们身为人主,没有德行,这就是如今天下,灾祸的根源所在!”
李耳虽然只是一点灵光转世,但圣人就是圣人,虽然投胎凡俗,也不属凡类,于洛邑他遍观典籍,体悟天、人,已然寻到了适合此世的道。
孔丘问道:“不知诸侯缺少什么德?”
李耳道:“光明、正直、仁爱、勇敢、谦和!”
“若五者兼备,则是圣皇!”
“若五者具一,亦是圣王!”
“只可惜……”李耳叹息。
“只可惜,当今天下,暴戾、残忍之辈当道,无有圣者!”孔丘接话,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上古的圣皇,圣帝,三皇治世,五帝定论,那是一个何等美满光明的时代,可惜皇与帝的德行并未传承下来,以致于如今妖魔当道。
“还请先生传我解决之道!”
孔丘作势下拜,却被李耳扶住。
李耳道:“解决之道不在我,而在天下黎民百姓,若他们一日不觉醒,乱世也会多存一日!”
“众生需要教化,不过我现在并无此等能力!”
孔丘遗憾,但也没有强求,他转向张道一,恭谦的问道:“先生可为李圣之师,定有神鬼莫测之学识,不知先生可有解决之法?”
月光将他们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月光下,张道一体表有着一层微微的荧光,仿佛随时都会羽化飞升。
张道一道:“天下分合是人道,福寿灾祸,皆是道之变化,人道起于人心,因人心而变,任何办法皆只能解一时祸患,人心易变,纵使古之三皇五帝,在晚年,亦是如此!”
“你若想造一个美满人间,地上天国,除非人人如龙,人人为圣,否则人心变化,必起争端,必生灾祸!”
孔丘苦笑:“先生想的太高,太远,孔丘只是凡人,不敢想地上天国之美好,只想倾尽全力,换个人间太平五百年!”
张道一凝视孔丘,笑道:“你想要五百年太平,有两条路,一者出个无敌人物,斩落天下诸侯,明正己道,重现曾经三皇五帝人族共主之旧景!”
孔丘叹道:“各国国君皆有神佛血脉,并修行武道,自身战力强大,除非是神佛降世,否则这天下又有何人能斩落他们?”
“不知第二条路,是什么?”
张道一道:“常言道,五百载有圣出,若你能成五百年出一之圣,择一强国施展才华,百年之内,定内一统天下!”
“或许秩序不会变,但战乱将会消失,天下也会平定!”
孔丘走了,带着自己今日的收获离开了洛邑,他知晓现在的自己,还无平定天下的手段,他要实现自己的报复,则必须做那,五百年一出之圣。
“老师,你视天地为虚幻,又为何要为虚幻之物指点明路?”孔丘走后,李耳抬头望月,话语里满是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张道一近神、近道,常年据与紫霄宫运转天道,淡漠无比,他的性子,有几分便是跟着张道一学的,所以他清静无为,修为最深!
张道一笑道:“修行修的不是无情天心,而是随心所欲,天心虽好,但到最后也不过是另外一个天,而想要超越天,天心不可取!”
张道一只说了一句,李耳却是明白了,随心所欲不是肆意放纵,而是一种对于心灵的升华,随心二字,已然道尽一切。
李耳劝说:“老师你为何不能放弃那个计划,走到尽头,一切成空,你为道祖高高在上,凌驾一切之上,为何要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张道一一席话,让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在紫霄宫听道的日子,那时紫霄宫中三千客,是何等热闹?
可到现在,就连他们师兄弟妹都与张道一反目,不愿张道一继续走下去,阻止张道一的不只是他们,是天,是道,是一切!
张道一眼神一凝,严肃道:“为了修行。万劫不灭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真实或虚幻,于我而言关系不大!”
“但沉醉此地,我的路也将止步,力量强大都只是外物,居于此界,我之心只会腐朽,而不会蜕变、升华,我的选择,是我的路,我的修行!”
张道一的眸光越发璀璨,好似天刀,可以斩断一切阻隔,他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我前路,纵使是你们!”
“弟子知道了!”李耳黯然,他能感应到张道一内心的坚定,那是一种纵使天崩地裂,日毁星沉,也毫不动摇的坚定。
他的圣心,比起这颗求道之心,也是相形见绌!
皎洁的月光下,时光仿佛凝滞,良久之后,李耳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弟子自知比不过老师,但这一次,弟子一定能赢!”
第七百四十章 广罗无边妙境
离了洛邑,张道一向着西方而行,西周动迁不久,沿途上还可以看到些许曾经迁都留下的印记。
有人言,西周因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而亡,自此周室衰弱,无力掌控诸侯,以致于天下烽烟四起。
但真正的缘由,却是诸侯强大,生出异心!
相比皇城洛邑的平静祥和,张道一一路走来,所见皆是一副混乱不堪的景象,特别是在一个个诸侯领地的交界出,更是三不管的地界。
巫蛊魔道,在此横行!
自武王伐纣,圣人打碎天地后,天庭坠落,神魔皆亡,世间的修行,也因此断了传承,只余只言片语流传世间,因此也滋生了无数的旁门左道!
相比正道法门的环环相扣,魔道法门更易如门,残篇也可以修行,因此生出了大小魔头无数。
这一路,张道一遇到太多不平事,他都没有理会,人世善恶于他而言,皆如云烟,红尘他已然脱出,再看红尘之时,便又是另一种视角。
张道一没有隐藏行踪,只是如凡人一般以一双肉脚走遍天下,虽然此界天地大道时空,皆在逆他,但他身具道祖位格,在此界便是万法不侵!
相比李耳一点灵光转世,他降临的是一道意志,神通不大。
郊外的酒肆里,万分热闹,张道一找了个僻静角落,叫了一杯茶水,等候着来找他的人。
他不出来,他的那些弟子不会放心,他若出来了,他的那些弟子也不会放任他不管,因为他的弟子想嬴。
“噗嗤!”
一道刀光落后,一个人头落地,鲜血染红的地面,酒肆里的众人虽有人面露惧色,但更多的还是习以为常,在这三不管的地界,这种事发生的太多了。
很快就有人将无头的尸体拖了下去,地面上的血迹也被掩盖,这一套那些人做的很熟练,这个乱世,人命不值钱!
“小兄弟,我看你很不凡,与普通人不同,应当是富贵人物,有没有仇人,我可以帮你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张道一耳边响起。
他抬首望去,只见一个皮肤微黄的男子,背着一把刀,向着他徐徐走来。
他就是刚才的杀人者,他杀的是他的雇主,只因为雇主要他杀的人,出双倍价格,让他杀了雇主,于是他做了。
“你是?!”张道一饶有兴趣的问道。
“焦飞!”来人自我介绍,做他们这行,眼力很重要,寻找合适的雇主,是他们这种人的本能,当然若是对方出的价比雇主要高,最后的结果也就不一定了。
张道一笑道:“我要杀的人不一般,你有什么本事?”
焦飞得意的说道:“这几日我正好武功大进,可以劈出十二丈的刀芒,只要不是强大的妖魔,寻常人物,我一刀可斩!”
说着他下意识的就要挥刀,不过最后他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这刀砍出去,这件酒肆就要塌了。
焦飞尴尬的挠挠头,道:“先说和不和我做买卖,要是做,我出去表演给你看!”
张道一笑道:“买卖当然做,只不过敢不敢做却要看你的胆量了,我要杀的人快来了,只要你敢杀,价钱任你开!”
碰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物,张道一不由调笑道。
听到张道一的话,焦飞在张道一对面坐下,静静等待着张道一所说之人的到来,至于张道一口中的敢不敢,在他看来完全是笑话,自他出道以来,还没遇到过不敢杀的人!
“师兄,前方有个酒肆,我们快去休息一下!”远远的,突然有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带有一股媚意,使得酒肆里近乎所有人的望了过去。
在这个鬼地方,白日里根本没有女子敢出门,要不然,光天化日,也有人敢直接动手抢人!
“好好好!听你的!”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浑厚的声音。
一男一女走进酒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二人的衣物颇为精致,男的高大俊朗,女的高挑美丽。
气氛一下子就躁动了,有人目光火热,跃跃欲试,就在这时,进来的男子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一声冷哼,使得在场所有人心神不禁一跳。
“高手!”
这时所有人的想法,顿时许多人都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小念头。
“哪来的高手,这份功力都不下于我了!”焦飞嘀咕,虽然他知道自己这话有水份,但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焦飞感觉来的这对男女有些怪,他们身上有种气息,不像江湖中人,也不像王公贵族,更不像黎民百姓,让他有些说不出怪异感。
“怪人!”
“人仙三品,想不到这个小地方竟然还有这种高手!”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男子心中念头转动。
他叫南宫羽,是一个职业游戏玩家。
在他的眼前,有个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是系统面板,自带探查术,可以探查一切npc的信息。
不过实力差距越大,探查到的信息也就越少。
人仙,是这个游戏世界的一种境界划分,在这个世界,仙有五种,天、地、神、人、鬼,五种仙,五条路,没有上下之分。
不过虽无上下,却有高低,曾经天仙是最高大上的道路,若有能成九品天仙者,可将元神寄托于道祖所辟广罗无边妙境,择三千大道之一合道,成不朽金仙。
因此,天仙一直被认为是正统,是道祖嫡传,要盖压其他道路。
不过自圣人打碎洪荒,天庭坠落,九幽破碎,道祖重炼诸天后,广罗无边妙境亦随之崩塌,一众金仙跌落果位,并随之消失,天仙之道在人间便失了传承。
地仙、神仙之道亦是如此,而鬼仙那是给鬼魂修的,属于最下等,若非无路,没人愿意转修鬼仙!
只有人仙之道,因为其适应性,艰难的传承了下来。
南宫羽自己,在这个世界依靠先知先觉的优势,寻到了不少传承,得以人仙与天仙同修,现在他是人仙四品,天仙二品,此地无人是他的对手!
但当他看向张道一时,却发现系统面板变成了一堆问号,没有显示任何有用信息。
“bug?!”南宫羽疑惑。
第七百四十一章 搏一搏
南宫羽玩“天命”这款游戏已有近十年,可以算是骨灰级玩家,因此他才能获得新纪录片,“百圣争鸣”的内测资格。
相比之前的旧世界,这个新的游戏世界取消了宿命功能,其中的npc,会随着玩家的作为而改变。
不过如今还是游戏之初,参与内测的玩家不到百个,因此,这可世界没有太大的改变。
现在南宫羽所做的这个游戏支线,在旧版本里,他刷了不下十次,并看了不少完美通关的资料,根本不知道这个支线里,还有bug这种东西。
深蓝公司号称游戏百分百真实度,绝无bug,还鼓励玩家去寻找……,举报有奖,这么说……,我是要发了?
一时间,南宫正思绪起伏,眼中满是激动之色,就连双手都不禁微微颤抖。
“时光的气息。”
这时,张道一也发现了南宫正的异状,虽说他现在不过是一点灵光,或者说是一个投影,但他的本质却是不变的。
虽无曾经一念通明过去未来三千界的无上神通,但也可通达天地,明晓阴阳,窥见事物本质!
“师兄你怎么了?”南宫羽身旁的少女,摇了摇南宫正的胳膊,终于将南宫正从无尽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没什么!”南宫正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口水,一脸正色的说道。
角落里,焦飞凝气传音,对着张道一说道:“你的仇人就是这二人?”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南宫羽他有些摸不着底,他此刻已然心声退意,要是张道一点头,他绝对转身就跑。
钱财虽好,但也要有命花才是,做他们这行虽视人命如草芥,却也最是惜命!
张道一闻言,微微一笑,让焦飞心中退意更甚,张道一道:“不是。”
焦飞松了口气,做买卖不容易,这个世界上穷鬼太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雇主,让他放弃他还真舍不得。
“晚辈南宫羽,家师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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