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三大步的距离。
“你安分当人质吧,其它事星罗自会与韩璇连系。”
“嘿!至少告诉我你们是要钱……”拉长了嗲音。
他摇头。
“还是要人……”
又摇头。
“或者是……”来不及问完便被打断。
“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狼王令吗?”只会是这个了。唉!
宾果!路遥发楞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解笞。
“你吃饭吧。”不愿多言,他毅然转身走开。
季曼曼叹了好大一口气,凉凉的对他背影道:“我看我是没命走出这里了。”
他身形一顿。“什么意思?”
她惺惺作态的念起曾经红极一时的戏剧经典对白:“你向一个没有狼王令的人索求狼王令,对不起,你的狼王令,我……无能为力。”
做作的女人,不难对付。
一个奇怪又做作的女人,是有点棘手。
但那都比不过一个奇怪又做作,且不怕被恶整的女人,来得让人无计可施。至少此刻观看着监视器的四个人都这么认为。
被观看的人,自然是季曼曼了。监视器装置在房门板的上方,正对着茶几,并可看到一半的床,负责监看的人最常看到的画面当然就是她小姐在吃饭时的情况了。至于其它香艳喷血的画面……很可惜的没有。因为季曼曼更衣一定在浴室,这也是他们唯一愿意允许她的私密。
此刻,季曼曼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吃着饭。在星罗的“建议”下,负责烹食的人开始大量采买四川料理,并且不忘给贵客来道重量级的极品享受,所以季曼曼吃到的辣向来比他们多一倍。
那真是非人的折磨!自从吃过一次之后,宅子内的所有人决定自己下厨煮自己要吃的食物,否则若没给辣死,肯定也会拉到虚脱,更别说这种辛味的刺激足以让人眼泪从早喷到晚,到最后七孔流血而亡都有可能。
“她的古典美占了极大的优势,连擤个鼻涕都那么楚楚可怜。”风扬忍不住开口说着。他是一个看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中等身材,娃娃脸。
四人之中唯一的女子红仙冷道:“只有没能力的女人才会在肉体表相上面做文章,研发各种博人同情爱怜的姿态,以蛊惑世间绝大多数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她是叛狼族公举出的将军,擅长搏斗与战略。这身分并非她是狼主红镜的妹妹而得来的,全靠真本事。
红镜中肯道:“都是一样的。善用自身的优势发挥己长,就是真本事。至少她成功惹到了星罗,不是吗?”语气中沾染了些许笑意。他是个红发男子,一身的粗犷看似莽夫,却有一双沉敛睿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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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从季曼曼房里走出来的路遥摇头道:“我还不了解她,但已经知道她有多难缠了。”
“因为我们容易对这样的一张脸轻敌。”风扬点头分析着:“一般来说,扭捏作态成性的女人向来没什么大脑,即使是有,也把心机用在吸引男性注意,达到勾引目光的目的而已。这是我们对这类女人所存有的刻板印象。她是‘殷华’的公关主管,擅长笑脸迎人的人际关系,她用娇柔的笑容迷得男人愿意为她做尽任何事,不过倒不曾见她有其它出色的表现于事业上……”
“因为她是韩璇的女人,用美色就可稳坐高位,其它什么事却不必做!”红仙不耐烦的截断风扬的评论。“这女人没哈好说的。我们的目的是取得狼王令,至于她,就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质而已。”
“是吗?那你又为何进来?”路遥笑问。这儿可是监看室,不是会议室。此刻并无进行什么重大会议,只是几个好奇人质的闲人凑在一起谈天而已。
“我有事向狼主报告。”红仙冷眉一横,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
红镜道:“他们那边目前有何反应?”他将监视“殷华”主事者的工作交给红仙,想来便是这事了。
“他们出动‘旭日保全’的人力全力寻找季曼曼的下落。”语气中夹带些许轻蔑。
普通人类绝对找不到这里,因为星罗设下的结界足以阻挡住所有人,没有例外。
“韩璇等人的反应如何?”
“照常上下班。不过每日晚上必定在季曼曼的住处集合。应该是在等我们与他们联系上。”
风扬不明白道:“就我所知,韩璇最为重视管于悠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星罗反而舍她而抓来季曼曼?
也许必要时,他们宁愿放弃季曼曼而守住狼王令。但管于悠则不同,她是不可或缺的‘伺令主’,非营救不可的。“
“是啊,会是什么理由呢?星罗向来敬女大而远之,尤其无视于她这类型的娇娇女,居然还带了回来,并且招惹她……”红镜摇摇头。“不可思议。”
路遥耸耸肩。
“从没人能了解他的想法。如果当年你将全身是伤的他救回来后,没抹去他的记忆,或许会好一些。”
“什么话!看看他那种伤势……几乎算是死掉了!不管是谁对他下那种重手,想必都只是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昏迷了数十年,一醒来就不顾一切想下床,然后又痛得昏死过去,反反覆覆的,只让他伤势扯裂得更严重,若不封住他的记忆,他会永远挂心仇恨,不肯养伤。狼主这么做是对的。想想咱们的祖先吧,哪一个被判驱逐的人不是矢志要回狼族拼命的?直到他没了过往的记忆,才真正能安心养病,前前后后耗了我们上百年的心力与法力,可不是要他再丢掉性命!”红仙大声驳斥。
红镜轻拍妹妹的手,沉思道:“当初那么做,只认为对他最好,也只想救回他的命,要知道——”不自禁的苦笑了下。“如果我们再不互相扶持,全世界又有谁在乎我们这些无根的孤臣孽子是死是活?
只是,几百年下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揣测星罗心中在想什么。虽说我们不是出于恶意而抹去他的记忆,但有谁能真的坦然以对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不可考?他不曾试着去恢复记忆吗?不曾怨过我的多事吗?我想——“
“哥!就像我们期望上一代的长老们放弃怨恨的道理相同,我们活在现在,拥有彼此就够了。星罗有我们,他不需要回忆那些可怕的过去!他心中一定是这么想的!”红仙驳斥得更坚决。
“或许是。但从来不提,甚至连抱怨也没有,就有违常理了。”红镜叹道:“只怪我们法力不济,负责破坏,却无修复的能力。”
“只要我们解开禁锢!”红仙势在必得地道:“所以星罗一定比我们更迫不及待的想拿到狼王令!那该是我们的!”
路遥与风扬对望了眼,传递相同的讯息。
他们都知道红仙为何从一个娇憨天真的小女生转变为一名巾帼英雄,比男人更悍更强,并做到任何事都不让男人代劳,自己一肩挑起。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他有所图。
红仙心仪于星罗,这是半公开的秘密。不过他们皆不认为红仙的努力有用。
毕竟星罗根本不要女人。就算他厌恶季曼曼这类型的女人,并不表示他就会对女强人多一些好感。任何女人不招他厌恶的唯一方法就是——离他远一点。
可以想见,努力于讨好星罗的红仙,注定是要单恋失败了!没有一种恋爱可以在这种距离下谈成。何况爱情这东西不是靠某一方受委屈、苦苦压抑就能圆满。
想撩拨星罗的心,至少……要有季曼曼的胆识。
她吻了他,不是吗?敢接触他,一切才能开始。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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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罗眼中,季曼曼与茱莉安是同一种女人。
性情矫作,手腕高明,善用美色达到目的,但又不够聪明到分辨什么男人可以惹、什么男人切切不能动。无往不利的功绩让她们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是可以支使臣服的。
而这种女人狡诈、懒惰(不思充实自己,只会用既有的外貌达到目的)、墙头草,且自以为是。当她们全力去对一名男子放电时,便是以小女人的楚楚可怜姿态装模作样,浑然忘了曾经展露过泼妇的本性,一迳儿的充小女人状。
“听说季小姐失踪了呢。韩璇曾打电话问我你的来历,我好生气的警告他,别企图怀疑到我男朋友身上来。那一天我们是一道走的,根本没有与季小姐一起……”
娇柔的表情闪过既无辜又狡黠的光芒,言下之意无非是宣告他们是一国的,她绝不会出卖他,因为两人是密不可分的“情侣”。
“那个季曼曼成天发骚,搞不好在路上勾搭到什么金主,跟人跑了,凭什么来向我要人,不是吗?你说他们过不过分?”
彰显无辜的同时且不忘践踏同性,这是女权永远只能是笑话与神话的缘由。
“你也说句话嘛,罗!好不容易约人家出来,就只呆呆的看人家,人家好羞哪!”
螓首半垂,展露出纤颈美肩的好景致。
说是羞,其实神态间的得意更像是猎捕到一名裙下拜臣的自满。
没错!这个女人的表现完全合乎常理,这种女人就该是这样的表现,一分不差的如他所料。
那,为什么那女人会有状况外的表现?
“罗!别不理人嘛。”茱莉安强捺住气闷,更加小心的讨好道:“不管他们再怎么追问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这种女人一旦察觉到猎物并不容易掌握,必然会小心的顺从讨好,以求取他人的好印象。
“罗——”
“住嘴。”语气里加了足够的严厉。
“我……我做错了什么?”泪盈于睫,惊吓于他的凶狠之气,心中七上八下的害怕着。
对!就该是这样。善用女人武器的女子,当她们觉得受到威胁,“哭泣”就是杀手晬酕。男人向来受不了哭哭啼啼的轰炸,但女人却以为男人必定会心怜于女人的眼泪,忙不迭的哄抚。
不同的认定,但结果倒是相同,男人向来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女人闭嘴,所以女人总是所愿得偿。
那么,那个女人为何不哭?她被呛得流泪,竟不是哭天抢地的悲嚎出她的不幸,反而出其不意的把嘴中的芥茉塞入他口中。
猝不及防,他意外的被成功袭击。
没有人能近得了他身,但季曼曼硬是成了例外,原因在于他没料到她会那么做。
事情至今已经三天了。如果她没打算饿死,想必吃得很“丰盛”,哭得很精彩。
那女人看似容易解读,却又有突变的因子增其不确定性,使得她既矫作得一如其他女人,同时又难测于她真正会有的反应。
“罗……”茱莉安再度怯生生的唤他,想乞求他开口回应一下。
星罗并不打算开口,而突来的不速之客正巧让他无须对她虚应。
“啊,真是巧遇呢,洛特小姐。”韩璇立于桌边,斯文有礼的对茱莉安打招乎。
“你……你……你……”洛特直立起身,瞪着韩璇,不明白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是高级俱乐部,位于郊区,如果不是特地来打高尔夫球的人,绝不会驱车来此,更别说还来一场“巧遇”了。
一点也不意外。如果韩璇会放弃跟踪茱莉安的形迹才真正是奇怪的事。星罗的眼光扫过俊美不凡的韩璇,然后定点在另一名狂放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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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元旭日,“旭日保全”的老板,傅闻中死追韩璇不放的同性恋。
这个男人……两人目光相对,各自是打量睥睨的气势。
“这位是……?”韩璇礼貌的看向茱莉安的男伴。
“他是我的男朋友。”茱莉安小心谨慎道。
“哦,那可不就是星罗先生了?久仰久仰。”韩璇伸手向星罗,俊美的脸上一片诚挚的笑意。
星罗简单握了下手,静着不发一语。
“我叫韩璇。”她再指了下身边的剽悍男。“他是元旭日。旭日,这位是茱莉安。洛恃小姐,以及星罗先生。”
元旭日一脸跩样的点头,并且像是突有所悟地问:“咦?这位星先生不就是季小姐失踪前最后接触到的人?也就是洛特小姐声称的男朋友?是同一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茱莉安大声斥着。
“洛特小姐请勿紧张,他没别的意思。”韩璇连忙充和事老,侧首轻责道:“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别妄自猜测。这样对洛特小姐很不礼貌。”
“知道就好。”洛特哼叫。
元旭日耸耸肩。
“好吧,现在我知道洛特小姐的男朋友不等于星罗先生,那么——”
“他是我的男朋友!”尖锐女声几乎要说是气急败坏了!
“你这女人反反覆覆的,烦不烦呀?”元旭日横过去一眼。“一会儿说不是,一会儿又说是。干嘛?人格分裂吗?”
“你……你!”茱莉安气歪了脸,转身面对星罗时,哭音上场:“星罗,你也不说句话,他们欺负我!”
一怒一悲的转换间,快速而确实。变脸的功力之高,恐怕连四川豫剧的变脸大师也要自叹不如。
星罗点点头,喝了一口水润喉。
“你们这样一搭一唱的对付她,实在太失礼了。”
“对嘛对嘛!”芳心暗喜的美人不忘出口助阵,并摆出极度受委屈的表情。
“即使她是人格分裂的患者,直接点明未免伤人。”星罗在佳人变脸前又道:“何况她并不是。”
“就是嘛!”她再度大力助阵。
“她只是误以为是我的女友而已,不必栽她患了精神病。千万别为在下起干戈。”
他站起身。虽块头不若元旭日粗壮,但气势不分轩轾。
元旭日哈哈大笑起来,而韩璇仍是一贯的温文有礼,不忍加入让洛特小姐难堪的行列中。何况她还得把握机会问这个终于见到面的男子。
“星罗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星罗将椅背上的薄风衣勾上肩,淡道:“没空。”
“我们也并不闲,只是几个问题而已。”韩璇技巧的站立于他前方,让他无法顺利走人。
“你认为我必然会给答案?”
韩璇耸肩笑道:“何妨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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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旭日搭住爱人的肩,一副站没站相的死样子插嘴道:“璇,我实在不怎么喜欢这小子。真是奇怪,我一点都不讶异会看到长成这副德行的星罗。”与其说五百年前他们曾是伙伴,还不如说是仇人来得教人信服。
一个温吞的白逢朗,一个阴沉的星罗,完全与他不搭轧的性情,没互相斯杀个你死我亡已是不可思议,居然还成为同事。嗟!
韩璇拍拍元旭日,才开口道:“就我所知,曼曼,也就是我的好友,在六天前失踪之时,曾与你见过面。不知你有没有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呢?”
“没有。”想都没想似的,轻淡的口气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那……不知你对曼曼的看法如何呢?”
“就跟她一样。”他看了下仍在震惊中的茱莉安。
“没错,确实是相同的德行。”元旭日同意。
韩璇退开一步,致歉道:“感谢你的回答,也抱歉耽误你的时问。”
星罗跨出一步,也不罗嗦,就是走人,在两具身子错身而过时,元旭日伸出一掌探他虚实,星罗没停下脚步,也没动手,但周身迸发的一股锐气,硬是震开了外来的威胁。
“如何?”韩璇看着走远的人影问。
“力量很惊人,不管是武术还是法力。就不知道跟白逢朗打起来,谁会死得比较惨?”拉着爱人的手,一同往包厢门口走去。
根本忘了里头还有一名失魂落魄的洋美人需要安慰以及修补她被打碎的芳心眼。
不对劲,相当的不对劲。
佣人端出了季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