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地说:“受到感染,不是应该变得特别暴力吗?再不济也应该变得特别恶心人,我还没听说过有发情的。”
祖娘娘艰难地说:“入侵者又不是一个,而是有四个本体,每个本体的力量都不相同,你见过的其中两个,而感染我的,也是导致我族当年灭亡的元凶也是这个。如果你还想听我说,就别再说话了,让我静一静。”
我撇了撇嘴,“那你先静着,我先熘一圈啊。”说完,拍了拍棉花,“看好她,我去看看就回来,别松口啊。”
棉花叨着祖娘娘的脚脖子冲我摇了摇尾巴。
果然是只乖狗狗。
我摸了摸它的头,抬头往水池方向看了一眼,下一刻已经离开高塔,出现在水池边沿。
当初执行深渊计划时,那艘潜艇就是从这里进入这座废弃的城市,冯楚帆带队深入废墟,而艇长则在原地等候,结果这段时间内写下的艇长日记乱七八糟,连个像样儿的字儿都没有。
不过这里已经没什么痕迹了。
我进入水池向下深潜,转过一个大u形弯之后,果然看到被碎石堵住了前路,看起来当初冯楚帆不是使用法术,而是很可能是使用鱼雷击毁了通道出入口,为的就是不想再让其他人能够从这条通道进入这个地方。
至于为什么,想到潜艇全体士兵的最后下场,我大概有猜到一二。
只要进入城市范围,就不可避免地会遭到感染,如果不是需要他们驾驶潜艇带自己返程的话,冯楚帆大概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生离这里。
面壁者为了保证感染不会扩散,不惜毁灭每一个被感染的位面,冯楚帆做出类似的事情也不稀奇,毕竟他上头的指导者普慈也是面壁者的编外一员,接受的是面壁者成员的最直接指导。
从水池里返回,我没有直接返回塔顶,而是顺着荒弃的道路走了回去。
路上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攻击。
都是一些变异得又丑又凶的怪物,因为变异太大,也搞不清楚原本是什么生物,而且变异之后,力量速度都有几何级的增加,甚至有的还会隐身。
我在路边看到了倒伏的尸骨,数量不是很多,有些身上的衣物还没有完全腐烂,也不知是不是当年随冯楚帆来的那些法师。
走到塔下的时候,我身后的路上又多了密密麻麻好多尸体,都是那些变异的怪物,不自量力就要有不自量力的后果,咱可不是那种圣母,该下手的时候也不会含煳。
我没有立刻进塔,而是绕塔走了一圈后,继续向前。
再往前,就是遮蔽了其余一半城市的闪着种种怪异光影的巨大云雾。
我止步在云雾前,思忖片刻,没有立即深入,而是返回塔顶,问祖娘娘,“静好了没有?有话赶紧说吧。你也可以从头说起,不过尽量简明扼要,太嗦的话,我可不听啊!”
祖娘娘这会儿不吐血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你一直这样,呃,呃,说话这样,这样直率吗?”
我豪率地说:“你直接说我说话二没脑子犯贱就可以,我能接受得了。我就喜欢看你们想掐死我却又掐不死最后只能乖乖顺着我的样子。”
祖娘娘就一副又要吐血的样子,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中,顺顺气儿,叨着她腿的棉花就呜了一声,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从头说起吧。”祖娘娘很明智地不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了,“这涉及到维网、我们这些维网生物,以及那个不可说的入侵者的大隐秘。众所周知,我们这个种族曾经是整个维网最强大最先进最文明最……”
“最后死光光了就剩你一个独苗了,而且这事儿吧,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也就一些见多识广的知道,别自吹自擂了,赶紧进正题。”
我插了一句,祖娘娘喉头呃了几呃,脸孔涨得通红,但总算把要吐出来的血压了下去,也不跟我接话,直接转进。
“我们种族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发现了那个不可说的东西。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我们认为,这个东西是因着维网先天自有的缺陷而诞生出来的,只要维网这个缺陷存在一日,那个东西就永远也不会被消灭!而我们这些维网生物就只能时时刻刻活在那个东西的阴影之下!后面来的几个都说了关于对那个东西的认识,我发觉他们有一个绝对的认知偏差。你应该也一样吧,认为那个东西入侵维网,会导致维网毁灭,但其实这是你们没有接触,不了解那个东西所致……”
我忍不住又插了一句,“我接触了,我还跟那个东西派到人间的先锋聊得挺开心呢,它们自己喊的口号就是毁灭维网挣脱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未完待续。。)
一九一八章 野心之志
祖娘娘又呆了一呆,但没有纠结为什么我接触过那个东西之后还能活蹦乱跳精神正常,而是解释说:“这是因为它们对自己的认识也有一个误区,毕竟它们只是按照本能行事,对比我们来说,缺少理智和长远规则,这是由存在的根本基础来决定的。关于这一点,你不用质x疑,我族集举族精英之力,对那个东西研究了数以万计的维时,对它的了解绝对比你更清楚更深入。”
呦,很理智,很清醒嘛。
只凭这一点,她就比我以往接触的那些高维生物包括杨至道在内强到不知哪里去。
想及这点,我就对她的理论有些信心了,没打扰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这一示意,祖娘娘的脸色明显好多了,显见得是信心大增,继续往下说:“经过我们多年的研究,我们认为,那个东西是维网排泄所不兼容物所促生。原本在我们的认识中,维网应该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包括所知所未知一切的概念,是无法超出无法超跃的。但是这个理论的诞生极大的动摇了我们原本根深蒂固的认知。不过你不用太过震惊……”
我说:“不震惊,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呢?”
祖娘娘脸色就是一滞,刚刚膨胀起来的信心遭到沉重打击,没敢马上说,而是思忖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经过我们的研究认为,这个不兼容物并不是维网自生的,维网是一个绝对自洽平衡的系统,不存在自生不兼容性的可能。这个不兼容物实际上是维网生物活动所产生的。众所周知,维网构成的基础是信息,绝对理性客观没有任何主观意志的信息,打个比方说,一块石头,构成它的信息不像生物那样,带有恶意或好意的倾向,而是绝对客公的存在,石头就是石头,本身无所谓好恶。而生物则不同,只要行动,就有倾向性,带有非客观的东西。维网生物的各处活动产生了新的信息,极大促进了维网的整体繁荣,但是这些信息不像维网自身基础信息那样客观,都带有强烈的倾向性,这种倾向性却是与维网自身所要求的绝对客观不相容,使得维网无法直接兼容利用这些带有倾向性的信息……”
“说得太复杂了,不就是情绪嘛,是这个意思吧,维网这种冷冰冰的自然法则理解不了生物,尤其是智慧生物那种没事儿就要死要活的情绪,所以就都排泄了出去。人间对这个早就有差不多的概念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知道不?天行有常,不为尧兴,不为纣亡,知道不?都是差不多这个意思。这个我也知道了,然后呢?”
祖娘娘就又是一呆,小心翼翼地说:“然后我们研究认为,那个东西对于维网本身架构其实并不存在威胁,它真正威胁的是我们这些维网生物,而我们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才会误认为这个东西会对维网本身造成威胁。这个,你们也知道了?”
我摸摸下巴,“这个倒是不知道。”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哎。
从了解的面壁者与那个东西对抗的整个程来说,那个东西一直做的只是感染可以接受情绪的生物,就好像树怪那个位面,大树怪占领了整个星球,可那个位面依旧存在,山还是山,石头还是石头,唯一受到影响的只有那个星球的生物,全都被大树怪给吃掉了。反过来再看面壁者们,简直就是一群精神病,发现有哪个位面的哪个角落里有生物被感染了,也不考虑抢救一下,直接就放大招把那个位面给毁了!说起来,这事儿我也干过了,为了防止泥罗耶感染后的扩散,连消灭了周边好几个位面。对于维网来说,位面才应该是它的重要架构组成部分,而维网生物显然没有位面重要。我们这帮维网生物,一会儿咣炸一个位面,一会儿咣炸一个位面,要不然就咣咣咣连炸好几个位面,对于维网来说,危险性显然比那个只能感染维网生物的东西大多了。
“很有道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又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呢?”
祖娘娘信心大增,“然后吧,我们就觉着,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得釜底抽薪,直入根源,光与那个东西对抗不是长久之计。”
我说:“这个根源不太好解决吧。那个东西是因着维网向外排泄维网生物信息附带情绪所产生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只要维网生物还有活动,就会有源源不绝的情绪排泄出去,那个东西就有存在的依据。除非没情绪排出,难道你们想消灭所有维网生物?”
卧了个大槽,真要是想这么办的话,那可是真灭世大魔王了,怪不得遭到维网制裁,直接灭族呢。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按照维网绝对客观的理论来说,维网生物神马的,爱死不死,爱活不活,跟维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没道理因为他们要灭世就消灭他们,更何况他们也是维网生物之一,就算把其它生物消灭了,只要他们存在,那个东西存在的依凭就还存在,难不成他们杀光其他维网生物之后,还准备自杀?显然不可能!
祖娘娘也赶紧解释,“当然不是了,我们也是维网生物的一份子,怎么可能会想着消灭掉所有维网生物呢?这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提出的办法是,维网补全计划!既然是因为维网不兼容情绪导致的问题,那我们就改造维网,让它兼容适应,这样情绪不再向外排泄,那个东西没有存在的依凭,不管是放它自生自灭,还是强力消灭,那就都不可能再产生了不是。”
靠,改造维网,这脑洞真是够大的。
我不禁佩服地抱了抱拳,赞道:“你们这战天斗地的勇气,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祖娘娘感叹道:“我们那时是整个维网最强大的种族,连维网规则都可以利用,对于其它种族来说,那就是真正的神祗。高高在上太久了,信心难免就会膨胀,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我看她这感慨样,大概就猜到了,“然后你们就让维网给灭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九章 超大的脑洞
“你们这啥都没干成就被灭了,说这么多也没什么指导意义,难道还想着让我也学你们去作死?虽然我总是作死,但这种大死可不作。”
祖娘娘神情就又是一滞,一副要吐血的架势。
我赶紧安慰她:“别激动啊,我就是那么一说,反正你也没指望我就照你说的做不是?诱导不了我,下次你再诱导别人好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我们的灭亡不是这个原因!”祖娘娘怒吼,“你再这样乱插话,我就,我就……”
我问:“你是准备不跟我说了,还是准备死经我看?”
祖娘娘呆了一呆,显然意识到这两个威胁对我没用,只好哀求道:“我这也没有多少话,你能不能安静地听我把话讲完?你能达到现在这个高度,显然也是苦心修炼,这么多年的修心养性,难道还不能沉稳一点,跟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样,没个稳重气儿。”
“我长得很老吗?”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确实才二十出头嘛,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是修炼上来的,是一路开挂上来的,修心养性神马的,从来没搞过。呃,开挂,你懂吧,不懂也没关系,反正跟你没关系,装着理解就好了,你继续往下说,既然不是因为这个被灭的,那然后呢?”
祖娘娘郁闷地一脸生无可恋,运了运气,这才继续往下说:“我们在进行了多次尝试之后,发现维等规则虽然可以利用,但绝对无法更改,维网整体架构稳定得超乎想像,我们倾尽全力也无法改变哪怕一条维等规则。在这个尝试失败之后,我族伟大的领袖,唯一的指引者,至尊无上的核心,根据形势提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打破维网束缚,按照我们的理念,再建一个新维网!”
卧了个大槽!打破维网束缚,这句话听着可太耳熟了,这特么不是那个不能说的东西主张的。做为一个维网生物,居然提出打破维网束缚的口号,这特么不灭你灭谁?突然间,我就能和维网相互理解了。
我赶紧摆手说:“等会儿啊,我没太弄明白这事儿。你看啊,我们都是维网生物,依靠着维网环境才能生存,这个应该没什么可怀疑的,你们打破维网之后,在建起新维网之前,准备怎么存活呢?还是说你们整体进化出可以脱离维网也能生存的能力了?”
这就好比人类,想污染海水,那也得是祖宗先进化从海里出来之后才能干。不过也说不准,人家的时间概念跟我这种低维土鳖不一样,没准儿就真下定决心想要用个几万几亿年来进化出这个本事来。
祖娘娘慷慨异常地说:“维网外是什么情况我们受困于维网无法接触也无法理解,但对于维网我们有着深入的理解,所以,我们打算先在维网内建一个新维网,然后举族搬入这个新维网,从内部促使新维网不断膨胀,最终撑破旧维网,实现创造一个全新世界的理想!只有我们的族长,伟大的指引者,才能提出这么宏伟的计划,我们计划用五万个维时左右的时间来实现这个计划……”
我摆手说:“还指引者呢,这明显把你们全族指沟里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整族团灭不是?你们这做法,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吃里扒外,吃着维网的饭,砸着维网的锅,维网灭你们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祖娘娘就怒了,“你是站在维网角度说话,还是站在维网生物角度说话?我们是为了维网生物的生存发展才做的这个计划,我们是为了整所有维网生物的存亡而做出的牺牲,我们……”
我嗤笑道:“少来,你说着的时候我听着呢,建成新维网,你们就举族搬进去,然后让新维网撑破旧维网,那其它维网生物呢?旧维网一破,其他种族怎么办?不全都死光光了?”
祖娘娘就磕巴了一下,“哪,哪有的事情,族长一定会考虑到这些的。”
我说:“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准备装一此其它种族的生物,可那又怎么样,刚建起来的新维网才多大,不可能装得下所有旧维网生物吧,到时候你们准备为了自己的理想牺牲多少其它种族?虽然你们的理想很让人敬佩,但做法吧,不是能让人接受得了。得,你也不用辩解了,往下说吧,然后呢?”
祖娘娘神色闷闷地往下说:“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建造了维等战舰,组成舰队,用于采集维网关键节点和位置的信息特征,以及生物样本,准备采集完成之后,就动手搭建新维网。可是,后来,出了些问题,我们中的一部分主要成员,因为操作不慎,导致被感染,整个种族都面临着被完全感染的危险,一旦我们被完全感染,那整个维网所有生物都将无法逃脱,所以在数据没有采集完全的情况下,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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