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就能解释通的事情,可照镜却显得特别困惑,念念叨叨了一会儿,就非要进去看俞悦和盒子。
我告诉十三姬可以去死了,十三姬立刻就碎了,好像被打破的玻璃雕像一般,稀哩哗啦地掉了一地碎茬子。
让死就死,比我那帮子手下可听话多了。
转头回到房子里,那帮俞家死人都跑得干干净净,就剩下俞悦还站在香案前,依旧挺得笔直,异常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就冲她打了个招唿,然后说:“放松点,用不着这么紧张了,我都来了,你还有什么可紧张的?赶紧往边上让一让,我看看那盒子。”
俞悦却一步不让,“你不要以为伪装成苏岭的样子就可以欺骗到我,今天我站在这里,除非死掉,谁也别想让我动一步!谁也别想拿走这盒子!”
这话说的,这个梦是她做的,如果她在梦里死掉,立刻就会惊醒,梦也就是结束了,谁也不别想从梦里拿到那个盒子。
怪不得她能硬抗这么久都没让十三姬得手呢,原来全靠的是这决死的信念。
照镜突然说:“你死了,再重新做这个梦,再出现的也不是你,值得吗?”
俞悦神情淡然地道:“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出现在这个梦里的使命就是这个,谈不上什么值不值得的。”
照镜又说:“如果你把盒子交出去,交给那只蝎子,你就可以得到自由,摆脱这个梦境。”
“我知道!”俞悦神情淡然地说,“可那样的话,那个东西就会得到盒子,就有机会进入人间,人间就会毁,人间一旦毁灭,与之紧密相联的梦境世界也同样会毁灭,我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境花水月,晚死个一时半会儿罢了。”
“能多活一些也是好的。”照镜还没完了,又劝:“更何况,人间的情况你不了解,那东西就算进入了人间,也不见得就能毁灭人间,别忘了,人间还有苏岭呢,你在现实物质的本体不清楚苏岭的能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俞悦说:“苏岭再强终究只是人间生物,那个东西却是强观察者也无法抗衡的存在。”
我听得有些煳涂,“你们两个这是说什么呢?照镜,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俞悦,做这个梦的人,你劝她把盒子交给十三姬是什么意思?”
当然了,我也不会怀疑照镜有什么不轨企图,他说这些明显是在试探俞悦,因为十三姬已经死了,俞悦就算被劝得心动了,也不可能把盒子再交给她了。
“就是话面的意思啊。”照镜一抬鱼鳍,“她不是俞悦,没有必要替俞悦背负这么沉重的宿命。”
“你说她不是俞悦?那她是谁?”我莫明其妙,俞悦我那是从里到外看得熟了的,连她屁股上有颗红痣都知道,眼前这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俞悦不会错。
“她是俞悦在梦境中被激活的投影。”照镜说,“虽然与俞悦有些关系,但却又完全不同,她有自己的智慧,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情感,与普通的梦境虚拟出来的东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存在。或者说,她才是真正的梦旅者,俞悦在梦境世界中的另一层生命体。”
我坦率地说:“我没听太明白,能不能再解释得通俗异懂点?”
俞悦叹气道:“就是说,有人借俞悦梦旅者的天赋本能,把她在梦境中的投影变成了独立的智慧生命,如果想的话,我随时可以离开这个梦境,到别的梦境中去的,整个由各种梦窜连起来的世界都可以随意遨游。这,才是真正的梦旅者!”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梦跟真正的俞悦没有关系?”我如此猜测。
照镜说:“当然不是,这个梦依旧来自于俞悦本人,但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其实跟她已经没有关系,她自己都不知道还在持续不停地反复做着这个梦。”
怪不得没听俞悦说起过这事儿呢,原来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做的梦自己不知道!
这事儿听着就很邪性。
我理了理思路,慢慢摸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也就是说,有人要保俞悦梦境中的这个盒子,但靠俞悦自己发挥肯定不行,所以就施法刺激她的天赋把她在梦里的投影变成了独立的真正的智慧生命,这样就可以保证盒子的安全了。那么,这个施法的人是谁?”
俞悦笑道:“你们不用这么一唱一和地套我了,以前我不会告诉你们,现在依旧不会告诉你们。你也别想说那你就不问了只想看看盒子。盒子你们也一样看不到。还是那句话,想拿盒子就杀掉我好了。”
“杀了你这个梦不就结束了?”
照镜之前说过这个意思,这点我还是能听明白的,就说:“你这人真是死脑筋,我真是苏岭,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我这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沉声道:“不需要证明,你自然就是货真价实的独一无二的苏岭!”(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三章 历史性的会面
呦,这里还有旁边偷听的呢?
赶紧往四下瞧。
没看到有人冒出来,却看到光线迅速暗淡了下来。
刚还阳光灿烂呢,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阴天了?我可不记得当时在俞家老宅有阴天的事情发生。
心念一动,出了别墅,抬头往天上一看。
靠,好大一张脸!
不对,是好大一颗光头。
一个锃明瓦亮的大光头遮蔽了整个天空。
光头正中央是一张看起来斯斯文的脸,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虽然大得有些夸张,但这张脸我太有印象了。
就是这张脸的主人让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目光有如实质。
峨嵋普慈!
我就冲他招了招手,“普慈大师,你在这儿猫着呢?”
普慈的脸现在太大,哪怕是细微的表情也被放大到了极限,所以我明显看到他的脸一僵,但也就是那么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苏施主,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就奇怪了,“敢情你一直在俞悦的梦里猫着等见我?要是我不进梦里,那不是见不到了?”
“当然不是。”普慈立刻道,“贫僧在此,乃是找到了邪魔入侵的关键。”
关键?俞悦的梦里能有什么关键?
“你说的是这个盒子了?”我就过去把那盒子拿了起来。
我拿起盒子,俞悦才反应过来,一转身,看盒子落到我手上,二话不说,刷地拔出把刀来,奔着自己的脖子就抹了过去。
我赶紧把她的刀夺下来,好言劝她,“别介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看你做为一只梦境生物,能出现挺不容易的,现在这盒子交到我手里,你就算完成任务了,该干嘛就干嘛吧,梦境世界那么大,你就不想去随便看看?走吧,走吧。”也不管俞悦一脸的不情愿,把她往旁边一推,顺便加了个高密度封印把她给关好了,省得还想自杀,然后才细看那盒子。
跟我在俞家老宅拿走那实体一模一样,挺普通的样子,就是材质不一般,雷击木的,克一切阴邪暗祟,一般人戴上这玩意做的配饰,别说噩梦了,连春梦都不会做。
“这个盒子有什么特别的?你是特意为了这个盒子才来的明城?”
我没有冒然打开盒子。
虽然看起来没有危险,但总觉得不太妥当,更何况现在我可不怎么信任普慈。
普慈是自适应沉眠者发展进面壁者的,而自适应沉眠者是泥塑的亲信,泥塑都投了恐源,这普慈的立场和目的就很值得怀疑了。
“不,我是为了见冯楚帆才来的明城。”普慈叹息道,“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若是我能有苏施主这般瞬息千里的大神通,事情也不至于到现在这般无法挽回的局面。”
我掂了掂那盒子,看着一脸惋惜的普慈,笑道:“怎么就无法挽回了,什么事无法挽回了?”
“你是冯楚帆的徒弟,他既然能把冯甜托付给你,那想必也告诉你冯甜的问题了吧。”
我不由一挑眉头,“是说了些,就是不知道跟你知道的内容一不一样。”
“苏施主好大的戒心。”普慈笑道,“冯楚帆临死前难道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吗?”
“没有!”我摇头说,“我师傅死得太快,我这刚拜完师他就咽气儿了,只能捡着他认为重要的事情说,没说的大概是重要性排不上号。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你,自适应沉眠者发展进面壁者的人间守护者嘛。”
普慈明显有些意外,小心翼翼地问:“尊者已经接触过你了?”
“啥尊者?自适应沉眠者,面壁者派驻人间的观察员,在人间的代表。”我满不在乎地说,“还尊者呢,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普慈正色道,“苏施主,贫僧得劝你一句,你虽然神通广大,但终究只是这凡俗之人,不可过度膨胀,需得常常怀有敬畏之心,这般才能时刻保持警惕,不为外魔所趁。”
“外魔?你说心魔啊,是这只吗?”我就把在我这里挂号当心魔的那恶魔叫了出来。那恶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出来之后有点蒙圈,左右看了看,一眼看到我,吓得一家伙趴到地上,连哭带嚎地大叫:“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啊,我刚还在神城打工呢,可没想着要来打扰您……”
“起来,起来,哭什么,瞧你那点出息,叫你来是亮个相。”我不由有些来气,“你不是魔王级别的吗?怎么胆子这么小?怎么当魔王的?怎么统领魔国?”
“小的不统领魔国。”那恶魔抹着眼泪说,“小的自打在晋级基地晋了魔王,因为点的是美食天赋,就一直在神城研究基地当大厨,侍候来调研指导的专家们,没干过别的。”
“恶魔还有美食天赋呢?”我不由大吃一惊。
“自然是有的。”那恶魔说,“美食也是人类的弱点之一,我们的天赋都是以引诱人类为目标的,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弱点。”
“这样啊,可没听杨微元说过。得,等回头我再去地狱的时候,给我也做一顿饭尝尝,你先回去吧?”
把喜翻了心的恶魔赶回去之后,我转过来看着普慈,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很好,正是我要的效果,“大师,大师,看到了吧,咱怎么可能被外魔所趁呢?”
“你竟训恶魔如走狗,这,这是如何办到的?”普慈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我不由有些看不起他,这明显是没什么见识嘛,之前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又传话,又指点,还老大名气,还以为什么都知道呢,结果训个恶魔都惊成这样,这要是看到我随随便便就毁几个位面玩,那不得当场吓死?
“这是独家秘方,概不外传。”我说,“大师,这样吧,你也忙,我也忙,咱们两个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你看怎么样?不瞒你说啊,自适应沉眠者也请我加入面壁者了,咱们现在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那个,你先回答我个问题,当初冯,咳,我师傅他老人家在深渊计划里去的那个地方在什么位置,是怎么过去的?给我指点道呗!”(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四章 蜕变
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问题。
只要知道了冯楚帆当年去的地方在哪里,我立马就能赶过去,他处理不了,不代表我处理不了,关键还是得找到地方才行。
至于普慈的立场,那是次于这个问题的事情,没有恐源,不管是他还是自适应沉眠者,那在我面前都属于战五渣,真敢炸刺,分分钟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正义的铁拳。
至少在撕破脸或者自适应沉眠者知道泥塑被我干掉之前,把能打探到的消息都问明白了。
普慈大概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不由楞了一下,但马上摇头道:“那不是人类所能涉足的领域,我要是告诉你是在害你。”
“我师傅不是人吗?你还指点他去了呢。”我有点好笑,这理由找得也太牵强了,要不是往他这大头上插了信息线却找不到来源的话,我还用得着费这事儿嘛。
普慈现在的状态很奇怪,虽然头在那里,但实际上是不在那里的,可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信息状态和投射状态。
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一面跟普慈说话,一面给照镜传信息问是怎么回事儿。
照镜反馈我:“他这是利用虚数世界的规则做了套用,传递速率高于所以维等信息一个代差,所以你用常规信息检索方式得不到任何有用数据。这是维网形成基础规则所决定的,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反正我是不知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呃,你在梦境世界里还能用信息线交流?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我没答理他,赶紧联系杨至道,把这事儿一说,让他想办法,杨至道说他也没办法,让我等一会儿,他找人问问,我只能耐心等着。
听我那么说,普慈就叹息说:“贫僧这一世到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拒绝冯楚帆的请求,指点了他前往那处的方法,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之所以要去,是为了救冯甜的性命。当时冯甜已经接近蜕变边缘,尊者已经做好了将其消灭的准备。冯楚帆当时对贫僧说尊者一旦出手,整个地球都有可能随之毁灭,而他妻子临死前授他一法,可以停止冯甜蜕变,但必需去那处才能施展。他说这法门不知是否有效,只有施展了才知道,若是有效果自然最后,若是没有效果他在那处就给我发过信息号,请尊者直接出手,还能减轻对地球的伤害。贫僧修行如许多年,终究还是不够坚定,一时不忍地球被毁,便松了口,唉,小不忍则乱大谋,小慈悲是为大罪恶啊!”
我说:“我师傅说得没错,这个面壁者组织吧,是比较凶残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算不灭位面,那也得灭几个星球,知道月亮吧,原来是没有,是自适应没眠者后造的,结果一失手,就导致恐龙灭绝了。说起来,要没有他失去这事儿,估计到现在也轮不到我们人类出头呢。我说普慈大师啊,我得说你两句,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什么小叫小慈非是大罪恶啊?你可是个人类,做为一个人,那第一个想到的就得是人类,像你这样的,都当上地球守护者了,那不得时时刻刻想着为全人类谋福利,你说是吧,这事儿其实你不用纠结,屁股坐哪边,就得向着哪边儿,地球毁了,你能跑得了?我看未必,到时候你可就跟着地球一块被干掉了。你守护了一熘十三着,最后就落得个被干掉的下场,窝不窝心啊?”
普慈正色道:“施主这是私心作祟啊!我辈身为维网生物,当有大局观,人间不过是维网一隅,地球也不过是人间一隅,为了整个维网的安全,就算是地球毁灭,也当再所不惜。”
得,他这是被自适应沉眠者给洗脑了吧,这话说得,妥妥人奸啊。
像这种死硬分子想劝明白了,估计挺难,咱没那个技术也没那个心情更没那个时间,我想了想就说:“这样吧,我现在还没加入面壁者,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死也就死了,也影响不了谁,你把怎么去那里告诉我,我去了真要有事儿,你让自适应沉眠者把我灭掉,不就得了?”
“冯甜已经蜕变成功,尊者为了不引者邪魔注意,只能藏身暗处不敢轻举妄动。”普慈摇头说,“现在地球这一战,只有靠我自己摸索了。”
靠,这老和尚真好骗!
自适应沉眠者明明是不想管人间的事情,还装成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等会儿!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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