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宁美儿那句大爷把冯甜给刺激到了,但用不用嘴这么黑啊。
以昨天晚上在寺门前的表现来看,宁美儿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或许就是嫁入谢家了,她倒好,直接说谢家人瞎眼才会让她进门,这等于是断她的根啊!
最主要的是,冯甜是什么人啊,那是天师啊,捉鬼驱邪降妖除怪,风水面相,推命断病,似乎都懂一点,她既然这么说,那肯定不是随随便便过嘴瘾,而是有依据的!
香港那边的豪门对风水术数之类的事情都是信得离谱,她这一句话说出来,很有可能会直接导致宁美儿落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只要谢云松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我赶紧拉住冯甜,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对还没缓过神来的宁美儿说:“对不起啊,我师姐说得话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她这属于职业病,看到什么都想说,你真不用在意她说什么,随便听听就行,不用当真啊,她这个法师虽然很有本事,但也有失误的时候……”
不用怀疑,我就是在补刀!
尼玛,我刚丢了三分之一的命变成了少白头,正一肚子不爽呢,你上来就一句大爷,我什么心情?你换我的位置会是什么心情?
我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角色,能报仇打脸绝不过夜!
宁美儿虽然脑筋反应慢了点,但总算是转过个来了,当时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哆嗦着手指着我们两个,“你们,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是,是,我们是胡说八道,不要在意啊!”我干笑着扔下一句,拉着冯甜就往寺门走,法正秃驴赶紧又拦住我,“施主,今天本寺真的有事情,恕不能接待……”
冯甜扫了他一眼,刷地掏出手机,拨了个话过去,一接通就毫不客气地说:“喂,晦明嘛,我和师弟在寺门口呢,那个叫法正的不让我们进,你什么意思啊?要是不让进,我们可就走了!什么?成,等你一分钟,来不及?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就一分钟,现在只剩下五十秒了!”
我就问她:“你什么时候有晦明的电话了?”
冯甜说:“昨晚上出来的时候他留的,说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打给他,我原本是想让他付账的时候再联系他的。”
我又问:“他出来接我们吗?”
冯甜很是理直气壮地说:“给他一分钟时间,不出来接,我们就走!”
我一听就急了,这逼装得太过了吧,我们是上门来讨东西的,连门都不进就走,那不是坑自己嘛,赶紧提醒她,“师姐,我们的东西还在寺里呢,不进去的话可就拿不出来了……”
“放心,我就是这么一说,他一定会出来的。”冯甜自信满满,也不知她哪来的那么大信心。
看起她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我正想再追问一下,却见谢云松走了过来,把一脸愤愤却不敢上前对我们怎么样的宁美儿拉到一旁,客气地问:“两位是法师?”
我立刻摇头:“不是,我们两个也是来拜佛烧香的。”
谢云松笑了笑,显得很是疲惫无力,“两位既然认出内人,那想必也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们谢家!刚才这位小姐为什么说我太太一身衰运?”
冯甜撇了谢云松一眼,“你娶她做衰人冲顶,想要避免月盈之相,是有人指点的吧。”
谢云松就是眼前一亮,“这位小姐也知道冲顶之术?”
“雕虫小技!”冯甜很是不屑地说,“指点你们的这个家伙也是个半吊子,要是我就绝不会用这种后患无穷的法子,想避免月盈之相的方法多得是,何必有这种最蠢最笨的办法?”
冯甜可够狠的了,这话一说出来,宁美儿本就惨白的脸就更白了,简直没了人色,身子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会摔倒的架势。
谢云松看了宁美儿一眼,竟然没管她,而是又问:“这法子有什么后患无穷的?”
昨天谢云松当众扇宁美儿耳光就能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把宁美儿放在心上,要是有起码的尊重,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面子也不给宁美儿留了。
现在看来,他更关心的其实是那个后患无穷啊。
冯甜指了指宁美儿,“你想甩了她,但是甩不掉,可不甩却又麻烦大,是不是?”
谢云松露出一丝惊喜,语气也更加恭敬起来,“是,还请小姐指点!”
“指点你怎么踹了自己老婆?”冯甜轻蔑地瞥了谢云松一眼,“我最烦你们这种拿女人当物品的有钱人了,别作梦了!”
谢云松说:“小姐,你不要误会,我谢家门风严谨,始乱终弃的事情绝不会做,我只想请小姐指点一下我们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报酬方面都好说!”
呦,冯甜厉害啊,三言两语就又套上一肥羊!
看来我以后一定得好好学习,法术方面不说,这忽悠的功底只要学到她三成,发家致富就不成问题了。
冯甜却把头一偏,不再理会谢云松。
谢云松不好纠缠她一个小姑娘,只好转向我,问:“先生您怎么称唿?在什么地方挂号?我能登门拜访吗?”
挂号?我还坐诊呢,说点我能听懂的行不?
不过看在他已经伸过脖子自动准备挨宰,就不跟他计较了。
虽然不清楚他的问题有多严重,不过俞家都要收一千万呢,这谢家怎么不得拿两千万啊。
靠,这法师来钱就是快啊!
我正准备搭话,忽见紧闭的山门缓缓拉开,刚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人影嗖一个就闪了出来,闪电般冲到我们身旁,举起手表看了看,“五十八秒,没迟到!”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晦明和尚嘛,虽然穿着干净整洁的僧袍,但身上偶尔露出来的部位都缠着绷带,还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昨晚他可伤得不轻,想不到伤在那样子还不下火线,看这模样是还在寺内主持业力呢。
晦明看完时间,立刻拉起我就往寺里走,边走边说:“小苏啊,我刚还想去医院看看你呢,醒过来就好,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丢了三分之一的命就丢了吧,反正谁也不可能真活到寿数,就当扔掉没用的东西好了,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来,到寺里来,我让人煮碗面给你吃啊!”
我另一只手赶紧拉上冯甜,三个人连成一串,刚走了两三步,谢云松就抢过来拦住了我们,很是客客气气地对晦明说:“晦明大师,请等一下!”
晦明扫了谢云松一眼,淡淡地说:“谢施主,你可能要失望了,不是我不让你见晦清师兄,而是昨晚晦清师兄已经坐化,实在是不可能帮得上你了。”
谢云松虽然显得有些失望,但却没有失态,轻声道:“我已经知道了,昨晚是我们失礼了,我只想向您道个欠,没有别的意思!”
晦明诧异地看了谢云松一眼,突地摇头失笑,“你们还真去找鲁书记告状了?我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怎么还去自讨没趣?晦清师兄坐化的消息,你也是从鲁书记那里知道的吧,你们这些港台来的家伙啊,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以为能享受特等公民的待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看看晦清师兄是什么身份!”
谢云松面现愧色,“大师教训得是,云松确实失礼了,还请大师多多见谅,我这也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晦明挥手打断他,“有话回头再说吧,我还要回寺里去给师兄安排法事,一会儿鲁书记也会过来,就不招等几位了,不管有什么事情,三天之后再来吧,法正,送客!”
法正连忙应了一声,跑过拦在晦明和谢云松身边,做出一副“再想打扰师叔就从我身上踩过去的忠诚架势”。
谢云松却叫道:“大师,我就再问一个问题……”
晦明却不再理他,拉着我和冯甜头也不回地进了山门,直奔后面的大雄宝殿。
往大雄宝殿里一走,好家伙,满殿的光头秃驴,坐得满满腾腾,足有好几百口子,我们一进来,立刻齐刷刷地把目光投了过来,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这是要唱哪出啊?(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章 争位
突然被好几百秃驴围观,我压力还是蛮大的,尤其是这些秃驴的目光都很不怀好意甚至是隐含敌意的情况下
我赶紧往晦明身后挪了挪,以减轻一下压力。
倒是冯甜这时候居然大赤赤的毫不在意,昂首挺胸,视满殿的秃驴于无物,居然走到我前面跟晦明走了个并排。
这妞要不是胆气够壮,那就是神经大条。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神经绝对与大条无关,那就是胆气够壮了。
人有没有胆量,在于有没有底气,底气足则胆量壮,所以才有胆气一说。
不过我就搞不懂了,冯甜的底气来自于哪里呢?
看起来昨晚我昏过去之后,肯定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心里有嘀咕着,跟着走进大殿。
大雄宝殿这种地方照例是供奉如来佛祖的。
感业寺有钱有势,供奉的如来佛祖也是气势非凡,足有六七米高,盘坐在那里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大殿,带着说不出的森严气度。
佛祖像前并排坐着五个老秃驴,一个个胖得油光满面,一看就不是吃素能吃出来的。
晦明走到五个老秃驴面前合什施礼,“五位师兄,我把人带过来了!”
那五个肥头大耳的老秃驴,本来坐在蒲团上闭目做高僧状,听到晦明一说,就齐齐睁眼,看着我。
左边第一个沉声说:“虽说他于本寺有大恩大功,但毕竟是个外人,又不通佛法,怎么能做晦清师兄的执法弟子?我的意见,还是从寺中选一个佛法精通的弟子出来为晦清师兄持礼才是。”
中间那个也说:“不错,晦清师兄一生曲折颠沛,后半生才终于在我感业寺寻得归宿安慰,如今他去了,执法弟子怎么也得是我寺中弟子才行,怎么能找个外人来?晦清师兄一世英明,是断断不会做这样决定的。”
右边第二个就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晦清师兄不会这样做,就怕有人假传遗言也说不定!”
另两个虽然没发言,但神情都是颇为赞同的。
晦明甚是无奈地说:“五位师兄,你们想让寺中弟子为师兄持法我能理解,但让苏施主持法却是师兄坐化前的遗愿,我这个做师弟的虽然不理解,却也只能遵从。不过五位师兄的想法也有理,这终究是我感业寺的事情,执礼弟子不是我感业寺僧众,让外人传了去,也是不好听。可是刚才各位师兄各有推荐人选,争执不下,总不能搞五个执法弟子出来吧。所以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却是想了个办法。”
那五个肥头大耳的老秃驴齐声问:“什么办法?”
晦明说:“要为晦清师兄持后事法,那就得拿着他遗留的法器才行,师兄一生清贫,除了演日常用的木鱼、佛珠外,就只有一部亲手抄写的金刚经,这金刚经师兄已经亲口许诺送给苏施主以谢他之前在德胜楼的救命之恩,但木鱼佛珠还在,我的意见是,谁能敲响木鱼,戴动佛珠,谁就做执法弟子,也不用局限是大家推荐的弟子,全寺僧众,想做的都可以来试一试。”
五个老秃驴都露出犹豫的神情,左边第二个就说:“要是好几个人都能敲响戴动,那怎么办?还得再选吗?要我说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全寺僧众投票,在我们各自推荐的人选中票选出一个来就得了。”
晦明却说:“选出来的弟子要是敲不响木鱼戴不动佛珠怎么办?难道拿个别的木鱼佛珠出来顶替?这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要不然我们晦字辈表决吧,我同意!”说完把手高高举起。
五个老秃驴就不吱声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陆陆续续地犹豫着把手举了起来。
晦明又说:“苏施主虽然不是我寺僧众,但终归是师兄生前指定持法弟子,我们违背师兄意愿已经是大大不该,要是连个参选的机会都不给他,那却是太不对了,所以我建议让苏施主也参加!”
五个老秃驴又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于是晦明当先领着我和冯甜带头,与五个老秃驴领着全寺僧众出了大雄宝殿,直奔后院,又来到晦清茅屋所在的位置。
此时这里雷噼过火后的现场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下那个森然的大洞,能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
就在洞口旁边,摆着一个木鱼,一个佛珠。
这两样都是晦清生前用的,他突然死亡后,这两样东西就留在了原位没动,只不过被茅屋残骸给压住了,所以昨晚我没有看见。
那五个老秃驴往那洞口旁边一坐,恰好围成一个半圆形,晦明站在一旁主持,其他僧众就一一上前,先是拿起木鱼旁边的木槌敲一下,敲不响的直接pass掉,能敲响的才有资格去拿旁边那串佛珠。
十个僧众里能有一两个敲响木鱼,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拿起佛珠。
那串乌黑的佛珠仿佛落地生根了一般,任那些僧众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没有办法挪动它分毫。
我正和冯甜站在旁边看热闹,晦明却冲我招手让我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经书来,“这是师兄亲手抄写的金刚经,你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大概是怕我不把这经书当成一回事儿,他顿了顿又说:“这本金刚经抄好之后,曾有信徒出千万求购,师兄都没有舍得卖。”
靠,这薄薄一本小册子居然值一千万!那我得收好了,以后万一手头紧钱不够,完全可以拿来变现就急。我就赶紧问:“那愿出一千万买的人叫什么?有什么联系方式吗?”
晦明脸色就是一沉,“晦清师兄的遗物何等珍贵,你却到手就想卖掉,怎么对得起晦清师兄的信任,把执法弟子这重任交托给你?”
我说:“我没想马上买,只是准备以后万一手紧卖了救急,所以才问那个信徒的联系方式嘛,卖给这样的人,他一定会把这经书当祖宗供起来的,也不会亏待这本书嘛。再说了,这执法弟子我能不能当上还两说呢,你先别把这事儿算到里面去。”
晦明怒道:“你可是在佛前应下的,难道想反悔?”
我不爽地说:“现在是你们要反悔,不是我要反悔,大家都不同意我这个外人做这件事情嘛。”
晦明合什宣了一声佛响,低声说:“他们怎么选不要紧,你是师兄选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不信你看着!”
晦明讲这话的时候信心十足,似乎已经认定没人能通过测验。
我心里不禁犯嘀咕,转头就想向冯甜咨询,可冯甜却悄声说:“把经书揣好了,别拿在外面,有什么话出去说!”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把经书卷一卷塞进口袋,动作可能粗暴了点,晦明看得眼角直抽抽,不过我没理他,这经书既然已经给我了,那怎么处置就是我的事情了,卷一卷又不会卷坏!
感业寺的秃驴虽多,但这测试简单,多数和尚实际上只是排队上来敲一下木鱼,基本上是敲不响的,也就直接失去资格,能敲响木鱼进入下一轮的只是极少数。
而且我注意到,那些能敲响木鱼的秃驴敲出来的声音也暗哑低沉。
看来那个木鱼是被烧坏了,就算形状保持完整,可是整体音质都已经被破坏,以后大概不能再用了。
一直到所有僧众,包括看大门的知客僧法正都被叫回来,排队试过之后,终究是没有一个人能拿起那串佛珠!
盘坐的那五个肥贼老秃驴脸色就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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