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得客气一下,毕竟是上门求见,不能没礼貌,关键在于要是没有礼貌的话,回头让杨至道知道了可不见得是好事儿。
我当下一抱拳,“山南苏岭!”
其实我本想报阴阳道苏岭的,但转念一想,阴阳道都散架黄铺了,报出来也没什么意义,还是真接报老家好了。
不想我这一报名,朴真同和徐宰同脸色同时一变,下意识后退一步,不约而同地脱口道:“朝庭鹰犬辣手无情霸山南!”
我特么这么个外号给我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给我起的这个外号,不然的话,我分分钟变邪神给他看!
好吧,这不是事情的关键。
往好处想,咱现在也是刷脸就可以走遍天下的名人了不是。
朴真同叫出来之后,就显得有些懊悔,看了徐宰同一眼,然后才问:“原来是苏道友,您这是来旅游吗?”
我就算想旅游也不会大晚上的跑来好不好!
我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受人所托,来给贵派的楚轻然前辈送样东西,两位帮忙捎句话吗?”
朴真同犹豫了一下,又看了徐宰同一眼,然后才说:“楚师叔正在修行,不方便见外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不可以由我们两个转交!”
“这个真不行!”我诚恳地说,“托我那个人叮嘱我,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楚前辈,不能让任何人经手。要是不方便让我去山门的话,请楚前辈出来一下也可以,也不耽误她多大工夫,我把东西交给她就可以走了。”
朴真同还有些犹豫,但一直没吭声的徐宰同却突然道:“既然这样,朴师兄你先陪着苏道友,我回山门去禀告一下。不知道托苏道友转交物品的是什么人?”
靠,他一直不开口,我还以为他不会说汉语呢,没想到居然也懂,不知道是不是整个白山派都会说汉语。
我一想,杨至道大名鼎鼎的修行天才,弄不好很多人都知道他升维的事情,还是不要报全名为好,就说:“姓杨,你们……”
“杨至道?”朴真同又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充满警惕地看着我,“杨至道还没有死吗?他让你来做什么?”
呦,难道楚轻然跟杨至道认识这件事情,整个白山派都知道吗?
徐宰同却是面色平静,又问:“不知道杨至道托苏道友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两棒子太没有礼貌了,再怎么说杨至道也是跟你们掌门夫人有过点关系的,至少应该叫一声杨前辈不是?
“这个不能说。”我说,“当时杨前辈说过,除了楚前辈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朴真同就激动了,满脸都是气愤,“难道杨至道还不死心,想要……”
徐宰同轻轻拉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的话,看着我说:“苏道友,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事关重大,你说你是受杨至道所托来给楚师叔送东西,可有什么凭证吗?”
我就有点不耐烦,送个东西而已,唧唧歪歪地干什么,还要凭证,你特么见过快递员有什么凭证吗?
“没有!”我说,“这事儿其实挺简单的不是,你们帮我捎个话,我把东西亲手交给楚前辈,就算完事儿了,多简单,麻烦你们快一点好不好,我赶时间。”
朴真同还想说什么,但徐宰却抢先道:“也好,朴师兄还是你去向师门通传,我在这里陪着苏道友吧。”
“师弟……”朴真同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师弟你小心些。”转身噌噌就跑了。
我就扯了根信息线连上他。
等朴真同跑远了,徐宰同这才请我到附近的咖啡店里暂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围着圈地旁敲侧击,问我什么时候到的济洲岛,跟杨至道是什么关系。
我就随便跟他扯了两句,当然也不可能跟他说真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朴真同身上。
朴真同出了镇子,就骑上摩托,噌噌往汉拿山里开,走的路径却不是正经的公路,而是直接开进山林中,明明看着全是树的地方,往里一撞就变成了通路,想是山门所在使用了法术屏蔽,这也是各个门派通用的做法。
这隐蔽的通路一样铺得宽敞平坦,双向四车道,而且不是盘山路,笔直笔直地,一个拐弯都没有,道路两侧都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巨树,枝杈延展,连天空都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如此向着开了约摸能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路到尽头,前方有一座古朴的山门,挂着横匾,上书三个大字,居然还是汉字,“白山派”。
朴真同直接骑着摩托进了山门,再往里开,居然是一个小镇,一水的欧式别墅,道两旁停的都是毫车,我要不是看到了山门上的牌匾,一准以为这是进了哪个豪华小区了。
朴真同一气来到一幢五层高的楼前。
这楼应该是小镇中最高的建筑了,在一群三两层的别墅中间,显得特别鹤立鸡群,楼门口挂着牌子,不过这回的牌子就是韩文了,曲里拐弯的,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小门前面整整齐齐停着好多黑色的轿车,车上还插着小国旗,不是韩国的太极旗,而是美国的星条旗。
这是外事车辆,只有外交人员才能乘坐,说明现有美国人在这里,而且看这车队的阵容,身份还不低。
朴真同一熘小跑进了楼,在一楼往左拐,进到一个办公室。
房间中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副典型政府小官僚的模样,看到朴真同气喘吁吁地进来,二话不说,就先语气严厉地说了几句话,说的是韩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看那神情和那语气,应该是在斥责朴真同。
朴真同弯腰施礼,头也不敢抬,叽哩哇啦地说了几句话,中年男人赫然起身,满脸都是惊讶和不安,又快速地问了几句话,然后带着朴真同走出办公室,上到二楼,进了个房间,向房间里的少说也有五十岁的老男人又汇报了一下,老男人也很惊讶,带着他们两个上了三楼,进了个房间,向房间里少说也有七十岁的老老男人汇报了一下,老老男人也很惊讶,带着他们上了四楼……
这可真是日了狗了,我就送个东西,你们至于搞得跟俄罗斯套娃一样吗?(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零章 快递上门
不过我还是小瞧了这帮棒子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性。
这套娃般层层请示到五层之后,最接受请示那个少说也有一百多岁的白胡子老老老老老男人立刻召集了一次会议,到场的主要都是老男人,平均年龄在七十岁往上,还有几个老女人,平均也年龄也在七十岁往上,反正都很老就是了。
白胡子老老老老老男人主持召开了会议,叽哩哇啦说了几句,被带到会议上的朴真同也叽哩哇啦地说了几句,然后出示了一张手机偷拍的照片,赫然就是刚刚走出饭店的我。
这朴真同拍照的技术挺好,大晚上的也拍得清清楚楚,而且一点都不模煳,显然偷拍的时候手也不抖。
看过照片之后,白胡子老老老老老男人拍着桌子发出愤怒的咆哮,语气严厉的大声质问。
他每质问一句,会场里的其他人就齐齐应喝一声,声音逐渐越来越高,最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特有气氛地齐声唿喝着,还挥舞起手臂,一副热血沸腾,同仇敌恺的架势。
瞧这场面,怎么也不像是准备让我见楚轻然交东西的样子。
借着朴真同的眼睛在会场里巡视一圈,没发现有楚轻然在。
来之前,我特意看了一下网络上传播的楚轻然的近期照片,据说是会见某个日本法师代表团时拍的,外表也就四十左右岁的样子,打扮得雍荣华贵,很时尚,也很有气场,足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华。
我心里就不禁有些犯嘀咕。不说楚轻然这个掌门夫人执掌整个门派权力大的很吗?怎么给她送个东西,这帮子一看就是白山派的高层要开会讨论不说,居然还不告诉楚轻然本人,这也未免太不把她这个实际上的门派掌舵人放在眼里了。还是说楚轻然实际上并没有传说中的地位那么高,所以这些白山派的高层才敢这么任意妄为?
会场里的老男人和老女人们终于吼够了,纷纷转身快步往会场外跑,而且全都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
算了,看这架势,想和和平平地把东西送给楚轻然是不可能了。
其实吧,我多少也能看得出来,白山派针对的不是我,而是杨至道,想来当年杨至道勾搭楚轻然的过程中,没给白山派留下什么好印象,但肯定给白山派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了,一提到杨至道,这帮子棒子都跟抽疯一样。
要不说这世道真是没处说理去,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是青瓦台,实在不行,太平洋没加盖,还可以游过去到华盛顿上访,跟我一送快递的较什么劲啊!
会场里很快就只剩下朴真同和白胡子老老老老老男人了。
白胡子向着朴真同厉声呵斥了几句,朴真同耷拉着脑袋听着,视线紧盯着脚尖,不时应上那么一声,最后又大声应了一句,掏出手机来拨打。
下一刻,坐在我对面正努力寻找话题的徐宰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向我告了一声罪,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听。
朴真同叽哩哇啦地同徐宰同说了几句话,徐宰同应了几声,挂掉电话后,转到我旁边,轻声说:“苏道友,经汇报请示后,楚师叔已经同意见您,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山门吧。”
瞧他这谎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角含笑,态度恭敬,要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弄不好我还真会被他给迷惑了。
不过现在嘛,明知道有阴谋还要去闯,那不是有毛病吗?
可是,东西也不能不送。
杨至道升维那么多年了,看到我这个从人间来的老乡,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楚轻然捎这个东西,可以想像他对这件事情有多么重视,我要是没送到的话,只怕再见他真就不好交待。
我笑道:“不必,既然楚前辈已经同意,那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徐宰同说:“前往山门的路上很有几处禁制设计,您不熟悉路途,很容易受到伤害,还是由我给您带路吧。”
“要是完不成门派交待的任务,你一定会受到处罚吧。”我同情地看着他,“大家萍水相逢,就让你因为我而受到惩罚,我真有点过意不去。我这人啊,总是心太软,要不让我帮你一吧。”
徐宰同反应还真叫快,听到我这么脸色立刻就变了,噌地一闪身就往后退出十几米,一下就退到了咖啡屋的店门处。
我一步迈到他身旁,跟着一脚踹出,正中徐宰同的胸口,一个人登时把店门撞得粉碎,手舞足蹈地倒飞出去,直飞入夜空,消失不见。
靠,力气好像用大了一些,中脚那一瞬间,他及时做出一个规避和卸力的动作,能飞这么远跟他的努力也有些关系,只是这一脚的力量却不是那么容易扯掉,重伤肯定免不了。
踢飞徐宰同后,我这一脚落下的同时锁定朴真同和白胡子所在的会议室进行投射。
当这一脚落地,我人已经出现在那个会议室里,落地的脚刚好踩在会议室中央的椭圆形大会议桌上,落脚重了一点力稍大了点,轰的一声,直接把诺大的桌子踩得粉碎。
一时间灰尘弥漫,木屑飞舞,好不呛人。
两声厉喝急促响起。
雪亮的剑光嗖地一下向我飞了过来。
呦,使剑啊,那可真是班门弄斧了,咱可是继承了顾依薇全部本事的男神啊。
顾依薇能把自己的气质炼到仿佛出窍利剑般锋利,就足可见她在剑道上有多深的工夫了。
脑筋稍稍一转,无数精妙剑招就涌上心头,眼前飞来的这凌厉一剑登时破绽无数,简直幼稚得可笑。
我抬手伸出两根手指头一夹,牢牢夹住剑尖,跟着踏前半步,借位发劲,手指微微一转,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剑被齐柄折断。
出剑的赫然就是朴真同。
攻击失败,连剑都被折了,朴真同明显有些慌张,勐得把剑柄向我那一掷,急忙向后撤退。
我用手指夹着剑尖,挥动长剑,将掷过来的剑柄拨开,跟着快速晃动了几下。
朴真同刚好退到白胡子身前,堪堪站稳身形,满身的衣服就突然粉碎。
碎布头好像一大群形状古怪的蝴蝶般篷地一下飞起来。
朴真同发出好像被爆了菊般的刺耳尖叫,伸手似乎想遮挡要害,但手只伸到一半,却突兀地变成了向前伸出,跟着整个人都向我扑了过来,手舞足蹈,张牙舞爪,气势那是相当的勐恶。(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一章 不是真人
这货刚才断剑之后,就立刻惊慌后撤,而不是借着掷剑柄的机会再度组织进攻,就注定他不可能是这么勇勐的角色,看他面容扭曲的样子就知道,十成十是被人给踢过来的。
我一步踏出,直接踏到朴真同身后,果然看到白胡子缩在他的后面,两只手臂展开,手里还捏着两道符。
如果我攻击朴真同的话,他就可以借机偷袭了。
算盘打得倒是精明,只可惜实力差得太多,计划再好也没什么卵用。
我掏出一张护身符来,抬手啪地贴在老头的后脑勺上。
朴真同失去控制,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去,重重撞到墙上,等落地的时候,已经一动不动地晕了过去。
我转过头看着白胡子。
白胡子还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动作,呲牙咧嘴地瞪着我,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通。
一句话我也没听懂。
我就问:“会说汉语不?”
老头又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堆,语气挺凶狠。
看样子是不会汉语了。
我只好去把朴真同拎过来弄醒。
一看到我的脸,朴真同登时一脸见鬼的表情,“苏岭,你怎么会在这里!”
合着这货刚才打了那么好几下,却连敌手是谁都没弄清楚。
我说:“我是来拜访楚轻然前辈的嘛,不来这里来哪里?刚才徐宰同接了个电话,说是你们已经同意我拜访楚轻然前辈了,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那位楚前辈在哪里?麻烦把她叫出来,我这儿赶时间,还急着走呢。”
朴真同显然不是白痴,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瞪着我说:“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天下无敌了,这里是白山派,我大韩民国最强大的门派,就算是驻韩美军司令来拜访都得等候召见,你不过是个仗着政府势力横行一方的小小法师,也敢与我们白山派为敌?”
“下次说自己牛逼的时候,别用什么驻韩美军司令来举例,直接说美国总统来了拜访都得等候召唤,不是听着起来更了不得?”我嗤笑道,“不过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就是来给楚轻然前辈送个东西,见到人送上东西,我哪来的就马上回哪儿去,你说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看着我眼发红?你们跟杨至道有恩怨,那找杨至道解决不就得了,跟我一送快递的为难什么啊?”
朴真同怒视我,“我白山派与杨至道势水两立,你替他送信儿,那就是我白山派全体上下的敌人,我们白山派上下三千弟子,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我就怀疑了,“你这一张嘴就替剩下那两千九百九十九名弟子做主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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