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打定主意,明天晚上就去砸老吴头家铺子的玻璃去,再给门上泼点油漆,写上欠债不还杀全家之类的标语,先给冯甜出出气再说。
对付这种神棍我有爷爷传授的经验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他服为止!
我正要招呼冯甜回院,突然听到远处有车声响起,小街远处有车灯亮起,笔直向着我们这条街开来,速度极快。
我赶紧拉着冯甜往院门里躲。
门口这条小街极狭,那车开得又快,天黑万一看不清,被他刮一下就不合算了。
谁知道那车到了我们院门前居然吱嘎一声刹车停住了。
四个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噌噌跳下几个面色不善的大汉来,奔着院门就过来。
我看对方来者不善,赶紧伸手从院门后面把那棒子拿起来,喝道:“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大汉看了我一眼,一摆手示意其他人停下,沉声问:“你是苏岭?必达账务清理公司的经理?”
“我是!”我把冯甜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助,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为首的大汉说着掏出警官证来亮给我看。
我不禁吓了一跳。
这大半夜的警察上门,能有什么好事情?
难道说我们杀掉胡波的事情曝光了?
不过就算曝光我也不怕,虽然胡波最后是被我杀掉的,但脑袋却是被冯楚帆砍下去的,从科学角度来说,人脑袋都掉了,那肯定是已经死了,我掏死人心这种事情虽然有些变态,但总归比杀人的罪责要轻,实在不行的话我住一阵精神病院好了。
我稳了稳心思,仔细看了看警官证,见警官证上的姓名叫吕志伟,就问:“吕警官,我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吕志伟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你放心,只是请你帮忙,不是其他的事情!跟你收账的事情没关系。”
收账虽然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活计,但比起杀人放火来,那简直就不是事儿,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不过看吕志伟神情和善,不像作违,我略一思考,就说:“请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再跟家里人交待一下。”
警察有请,可不能被他们客客气气的表象给蒙蔽了,真要不识趣地不答应,那他们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
再说了人家客气是说帮忙,但实际上被警察请去能干什么?不是犯事儿了,就是知道犯事儿的消息。说穿了被请去就是要协助调查。
吕志伟往我身后看了看,又说:“这位是冯甜小姐吧,也请一起去一趟吧。”
我皱眉问:“她还是小孩子,能帮上什么忙?”
冯甜却拉了我一把,低声说:“郑英华!”
我心中就是一凛。
对啊,我认识的人里面,能动用警察来找人的,也只有郑英华这个公安厅的副厅长了。
郑英华找我干什么?
原因只能有一个,贺公子大概是不行了!
我之前指出过柳半仙施法有问题,现在基本上应该已经用事实证明了。
我就有些犹豫,当时冯甜说得很肯定,如果任由柳半仙施法的话,贺公子就死定了。我们要是去的话,救不下来贺公子,那还不得遭郑英华记恨?就算拉不上交情,也犯不着得罪这么大一仇家吧!
冯甜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进院,往远走两步才说:“放心,我们就是去看看,以郑英华的人脉地步,能请到的法师肯定不只我们一个,要是大家都没办法,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我们已经提前发出警示了,她不信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法师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
我一想也是,不说郑英华,只说贺公子他老爹贵省会城市的市长,要是连几个法师都请不到,那才叫见鬼了。
现在突然请我们过去,一方面可能是贺公子的情况比较差,连这一晚上都等不得了,另一方面就可能是其他法师拿不出解决方案,郑大厅长想起我们曾指出柳半仙的错误这件事情,自然要把我们再找去看看有没有办法了。
听冯甜这么一说,我心里负担小了很多,赶紧先进屋把四眼儿和大傻叫起来,先说明我和冯甜的去向,然后又叮嘱他们好好看家。
两人全程都是呵欠连天神情恍惚,也不知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乘我交待两人的工夫,冯甜进屋收拾了两个鼓鼓囊囊的挎包出来,自己背一个,交给我一个,我打一看,都除了驱鬼六术需要用到的工具外,还有一叠纸符和那柄砍下胡波脑袋的铜钱剑。
冯甜叮嘱我说:“你现在还是外行,一会儿到了冯家,你少说话,别在行家面前露了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会提醒你!”
我点头应了,扰挎包背好,与冯甜出门上车。
吕志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接到我们两个便立刻发动汽车急驰而去,一路上连抢了三四个红灯,抢得交警都忍无可忍地追上来要扣证扣车。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吕志伟只是亮了下证件,那追上来的交警就先啪地打了个立正,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就转身走人了。
吕志伟一路狂飚,二十几分钟后,我们低达了目的地。
车停在一处别墅前,刚一停好,吕志伟就忙不叠地催我们下车。
冯甜下车往别墅那边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低低惊呼一声,停下脚步。
第三十九章 低姿态
我连忙停脚,问她怎么了。
冯甜指着面前的别墅说:“你看前面整个别墅都笼在阴气之中,阴气成团升空,形成阴煞冲天的格局,这里已经成为阴穴,我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你吧。”
我看了看别墅,挺大挺豪华,虽然在夜色下看着有些黑漆漆的,但实在是看不出哪儿阴气重,又怎么成阴穴。
她有我命火庇护,一般的阴气根本侵袭不到她。但这不代表我的命火就是万能的,人力还有穷尽时呢,更何况我这没经过修炼的命火,如果阴气浓到一定程度的话,还是会对冯甜造成影响。
可是,如果冯甜不进去的话,光我进去有什么用啊?
我不禁有些犯难。
吕志伟见我们两个不往里去,就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冯甜说:“这里的情形不太对,我们两个不能都进去,我留在外面,让他进去就可以。”
吕志伟皱眉道:“上面的意思是请你们二位都到场。”
冯甜说:“里面的情况你不了解,我留在外面比进去合适,嗯,吕警官,你能留两个人在外面陪我吗?我一个小姑娘,天这么黑……”
吕志伟倒也干脆,“让他们几个都留下陪着你,我跟苏先生进去,不过如果上面想请你也去的话,还请不要让我为难。”
冯甜很有把握地说:“放心吧,有问题我解决,不让你为难,我跟师弟交待几句就让他随你进去。”
说着话,她把我拉到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个指头大的小玻璃瓶来塞给我,“喝了它。”
“又是黑猫尿?不喝行不行?”我拧开盖子闻了闻,嚯,这味挺熟悉。
冯甜毫不留余地的说:“必须得喝,上一次喝的效果快要消失了,不喝的话,有什么阴邪的东西你看不到,不就露怯了?”
我只好捏着鼻子把这一小瓶黑猫尿给喝下去了,正反胃呢,就听冯甜若有所思地说:“看起来以后得养只黑猫才行。”
她这一句话,我差点没把喝进去的再吐出来。她倒底是想让我喝多少啊,居然想着要养黑猫!
冯甜紧接着又掏出另一个小瓶,就是很普通的眼药水瓶,“这是牛眼泪,如果遇到鬼打墙之类的情况,可以滴两滴进眼睛里,能破一切邪孽迷惑。”
我把小瓶装进自己的挎包里,问她:“我进进去之后,肯定得去看那贺公子什么情况,没有你在的话,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冯甜倒是考虑得极周到,“你不是有手机吗?一会开个视频通话,用手机把里面的情形拍给我看不就得了?你的手机有蓝牙耳机吗?赶紧戴上!”
我苦着脸说:“那得多少流量啊,太浪费了吧。”
冯甜安慰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是必须的花销嘛。”说着又反复叮嘱了我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才放我走。
别墅门紧闭着,吕志伟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后,门才拉开。
开门的正是站在郑英华身后的那个眼镜男秘书,看到我来,很热情地把我往里让,还没忘记对吕志伟道声谢,又告诉他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休息了,却是连让都没往里让。
吕志伟却是识趣的,知道里面的事情不想让他看到,也不多问,却也没有就这么走,说了冯甜留在外面不肯进来的事情后,这才说他今晚就不走了,亲自带队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周秘可以随时交待。
我一走进去,就见着客厅里站了好几个人,有道士打扮的,有一身唐装的,还有穿西服的,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和尚。
这一屋子的人我只认识一个,白胡飘飘的柳半仙,他也站在这群人当中,正跟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
我往里一走,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到是我,柳半仙很是不屑地哼一声,却没说什么。
周秘请我在客厅里坐一会儿,自己小跑着进了里面书房。
我谁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柳半仙还得罪过,索性谁也不答理,一屁股就坐沙发上了,这一坐下我才意识到不妥。
满屋只有我自己坐下了,其他法师都站着呢!
不过既然坐下了,要是立马再站起来不就显得我心虚了嘛,我便只当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大模大样地往那一坐,就不挪地方了。
看到我坐下,其他几个人的神情就都有些不悦。
那个穿着西装的家伙离着我最近,就问:“年轻人,你也是来给贺公子诊治的?不知出身哪个宗派,治何典术?”
这家伙得有四十出头,长相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也不知喷了多少摩丝打了多少油,反正一靠近就一股子浓浓的发油味道。
我客气的回答:“苏岭,没什么门派,自学成材!”
那家伙眼里立刻闪过一丝不屑,“原来是散人啊,贺市长还真是人脉广泛,连你这种散人都认得。”
刚才老吴头就自称是什么散人,我插空问了冯甜一嘴,这才知道这个所谓自称散人其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他这类人有个学名叫野法师,虽然自认为是法师,却不被主流法师所接受,学的那些来自乡野经验的法术被视为歪门邪道,在整个法师群体里属于最底层的存在,只能在乡间村屯骗骗无知乡民。
不过散人这个叫法如果是别人当面说出来的,那就带着明显的歧视了,在法师圈里相当于是骂人。
“我不认识贺市长。”我现在又不是法师,愿意怎么骂怎么骂吧,老实回答,“就是之前贺公子发作的时候,我恰好碰上了,所以大概是想让我过来多提供一下第一手的资料吧。”
一听我不认识贺市长,那家伙鄙视地神情就更重了,打了两个哈哈就转头跟旁边那个穿唐装的家伙说话去,不再理会我了。
没人理更好,至少清静,也不用担心说错话露怯。
不过我也没能坐多长时间,周秘没过去多大一会儿工夫,就又推门出来,让我跟他进去。
郑英华就在书房里,一脸愁容,坐立不安,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事发了才怪。
“苏先生,你好!”看到我进来,郑英华便主动上前握手,“下午的事情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心里其实还有些气儿。
虽然我们是有拉关系的想法,但根本上还是出于好心想救贺学森,却被那样对待,要没想法,那就是圣人了。
当下伸出手跟郑英华浅浅一握便缩回来,尽量把语气放淡说:“郑厅长太客气了,我一个没名没份的收账混混,自然不能跟人家有头有脸的**师比,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郑英华听出我的不悦,叹气道:“下午是我做事莽撞了,本来是想亲自去请您的,不过先前几位法师都说需要父母至亲留在旁边以备不测,就只好安排人去请您。学森下午在德胜楼受柳老治疗后立刻好转,不过回家后傍晚时分突然又发作了,而且情况比之前还要严重,我们把几位相熟的做这一行的先生都请过来看了看,包括晦清禅师,都拿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想清苏先生和冯小姐来看一看情况。”
说到这里,她试探着问:“怎么冯小姐不肯进来?”
她这么一问,我立刻心知肚明,她真正想请的是冯甜,而不是我。
冯家父母既然在明城住过了,那平时的行事肯定逃不过警方的调查,只要一查就能知道冯楚帆是法师的事情。
我含糊地说:“冯甜是我师姐,你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对头,她留在外面做个预防。”
郑英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是情况很严重吗?她要防备什么?需不需要我派人帮忙?”
我就说:“那麻烦郑厅长安排两个女警陪她一下吧,她有点怕黑。”
郑厅长神情就有些愕然,但还是转头对周秘说:“你安排一下。”然后又对我说:“苏先生是不是先去看一下学森的情况?”
我决定先打个预防针,省得一会儿真帮不上忙,她再以为我还是心怀不满故意不出力,就说:“郑厅长,我得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和师姐能力有限,现在情况不是下午的时候,所以能不能帮上忙,我不敢保证。”
郑英华倒是通情达理,微微点头说:“您看一下,待会儿要是有什么想法拿不准,可以与外面的几位法师商讨一下,实在没办法也不敢为难您。”
要不说人家能当厅长这么大的官呢,对着我这么个小年轻的能一口一个您,这份能屈能伸的气度就让人佩服。
书房侧面还有一个门,郑英华留下周秘在书房里,亲自领着我从侧门走进去,从楼梯上了二楼,转过弯,就见走廊里站了好几个人,都是医生和护士,还有几个穿西装的家伙,神情紧张,有两个小护士甚至全身都在抖。
“辛苦大家了。”郑英华先跟几人打了个招呼,这才上前推门,推门前犹豫了一下转头对我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还请苏先生代为保密,不要外传。”
我没出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郑英华这才推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凄厉阴森的惨叫声立时闯入耳中!
第四十章 刑杀恶鬼
夹着浓郁恶臭气味的阴风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的那些医生护士和保镖全都下意识后退一步。
唯有郑英华面不改色,站在门口纹丝不动,但神情间明显加了戒备。
对着自己的儿子还要戒备,对于像她这种掌握刑杀大权的女强人来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儿子的情况已经不在她的掌握之中,甚至可能会对她造成威胁。
连亲妈都有危机感,我们这些外人那更是不安全。
我当下就提高了几分警惕,把手伸进挎包里捏了个小瓶。
挎包里装的都是冯甜给我准备的各种装备。
这个小瓶是黑狗血,据说还是当初冯楚帆搞来的,当时是一大瓶不过已经用掉不少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一小瓶了。
黑狗血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