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男一愣,刚要开口回答,脑子里忽然就明白过来,当场笑了出来。
“你们俩还真是好哥们儿,这是帮他打探消息呢吧?”她料想到田阳一定是知道了她和安长埔打的那个赌。
田阳见自己的目的被戳穿了,倒也不介意:“被你看出来了!那我现在投诚还来得及吧?我以后和你一个阵营,你告诉告诉我,你们俩以前到底有过什么呀的过结,搞得一开始刚见面那会儿关系那么紧张?虽然现在我看你们相处的还不错,但是心里真是好奇的不得了啊!”
秦若男被田阳典型的墙头草状态逗得忍俊不禁,作为重案组里出了名的“包打听”,田阳这么刨根问底,除了替安长埔打探的成分外,估计好奇心这一说倒也不是全然拿出来当借口用。
“行,那我告诉你吧,他当初欠了我的钱,赖账不还。”秦若男一本正经的对田阳说。
田阳愣了一下,然后用“鄙夷”的瞪她一眼:“糊弄我也得找个好理由啊,这么蒙我明显是侮辱我的智商!”
秦若男笑,但却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起初和安长埔斗气,除了放不下过去的心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气自己,怪自己过去了这么久居然还在意,现在,经过了初识的磨合,相处越久,了解越多,她的心里反而释然了,很多事情强求不来,太过于耿耿于怀,难受的其实还是自己。
田阳看着沉默的秦若男,忽然之间好像开了窍,明白了什么。
“你该不会是……你以前……”他试探着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概括自己的猜测。
他的话说的含含糊糊,可是秦若男仍旧一下子红了脸颊,这一个反应比任何回应都更有说服力。
田阳心里有了底,被自己猜到了大致情况之后,他反而没有嬉皮笑脸的开玩笑,而是正色对秦若男说:“那具体情况是怎么样,我也不追问了,不过我得跟你说,安长埔这小子别看平时挺精挺灵的样子,实际上遇到感情的事也有点儿一根筋不开窍,你的心思,他搞不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感情的事那是相互的,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觉得你性格挺磊落的,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你们俩之间,以前有过什么误会吧?”
“他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我让……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的对,感情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刚来那时候我脑子一定是搭错了。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都应该为那时候的态度对他道个歉。”秦若男有些懊恼。
“特意道歉倒是不需要,你又没怎么着他,没事儿,他一个大男人,内心世界没有那么脆弱。”田阳开着玩笑,安慰秦若男的成分比较大。
“刚才咱们说的事情……”
“保密!我绝对不会主动说给任何人听的,包括当事人!”田阳竖起手指起誓。
说话间,打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两人以为是其他人来上班了,默契的同时结束了话题,扭头一看,却发现进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姑娘。
“你好,有事?”田阳赶忙开口询问,这一大早上跑来重案组的陌生人,总是让人心里隐约有些不踏实。
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周围,冲田阳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请问,你是安长埔么?”
“我不是,你是来找安长埔的?他还没来,要不你等一下吧!”
田阳招呼姑娘坐下,扭头冲秦若男用口型不出声的问:“是谁啊?”
秦若男也茫然的摇摇头,难道是方万的继母?可是进门指名要找安长埔,又不像。
这姑娘到底是谁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一章 被动
第十一章 被动
长着圆酒窝的姑娘没有因为两个人的目光打量而感到任何局促,大大方方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从包里翻出手机来低头默默的摆弄着,时不时的还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抿着嘴轻声的偷笑,每次重案组办公室有人进门,她就会抬起头张望一下,为了避免她对每一个进门的人都开口就叫“安长埔”,田阳只好每次有人进来就率先开口和对方打招呼,间接告诉那姑娘来人并非她要找的那一个。
姑娘对田阳的做法倒也是心领神会,每次都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终于,在不仅田阳和秦若男感到有些好奇,就连后来的墨窦都快被勾起八卦之心的时候,正主终于闪亮登场了。
“安长埔!”
安长埔一进办公室,迎头就听到田阳和墨窦异口同声的招呼,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他没发现办公室里有个陌生的姑娘,或者发现了也没有和自己联想在一起,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对他们俩说:“一大早上对我这么热情,我心里都发毛!我不负责发工资也不负责分福利,你们俩见了我激动什么!”
“他们不激动,我激动呀!”圆酒窝的姑娘抢先开了口,在确定来人是安长埔之后,已经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我爸爸妈妈说你工作特别忙,所以之前说好的饭也一直都没有空吃,这么拖下去都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我被他们念的烦了,干脆趁着今天轮休过来看看你。”
安长埔一愣,眉头皱起了一点,好像是在很努力的推测姑娘的身份,大概几秒钟之后,他终于开窍了,恍然大悟:“你是陶音音吧?”
“嗯,猜对了!”被安长埔称作陶音音的姑娘抿嘴一笑,两只大眼睛顿时弯成了一双月牙,她上下打量了安长埔一番,“我爸妈给我看的照片是你中学时候的,模模糊糊的都不怎么清楚,你本人比我以为的要高!”
相比陶音音的落落大方,安长埔倒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搞得有些拘谨,笑容也有些不自在,咧嘴笑着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应好。
“好啦,我知道你做刑警的忙,那我就不在这里耽误你工作啦!反正我来见过你,回家和我们家太上皇、皇太后算是有交代啦,不过我估计他们肯定会打电话给你家的叔叔阿姨去讲,所以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头疼吧!”陶音音调皮的对安长埔眨眨眼睛,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纸条塞到安长埔手里,“这是我的电话,再联系!”
说完,她又转身对田阳也摆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
安长埔攥着纸条,懵懵的好一会儿没说话,墨窦忍不住凑过去想要逗逗他:“你今天走运了!这一大早上被美女炸弹给炸晕了!”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田阳从方才女孩儿的话里已经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安长埔把写着电话号的纸条放在桌子上,点了点头。
“老天爷要不要这么不公平啊!”墨窦夸张的叹了口气,“咱们这里头数你长得帅,结果长得帅的人相亲都比较容易遇到大美女!”
田阳没跟着起哄,他的目光朝秦若男那边扫了一眼,秦若男避开了他的目光,默默的垂下眼皮,她觉得自己嗓子眼儿干巴巴的难受极了,就好像被烈日烘烤着的沙土一样。
“这下惨了,本来我就发愁这件事情推不掉,现在陶音音自己主动来找过我,我回家搞不好真得像她说的那也,被我爸妈念到耳朵生茧。”安长埔倒没有因为这个突然降临的“****”而感到激动,相反却似乎是面对着一个烫手山芋。
“你不喜欢这个陶音音么?”田阳问。
“谈不上不喜欢,也谈不上喜欢,虽然说她父母和我父母是多少年的交情,但是我们俩之前基本上等于不认识,除了互相知道对方的姓名之外没别的。”安长埔抓抓自己后脑勺上的头发,有些苦恼,“我本来就觉得相亲这种事不靠谱,咱们工作又忙,时间不规律……”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推掉?”墨窦听出安长埔的弦外之音,不由替他感到可惜。
“也不是推掉,我一个大男人,人家还没对我的工作性质挑三拣四,我就先开口拒绝,这也太没风度了,让人家一姑娘情何以堪,多伤自尊心啊。算了,摸石头过河,走着看吧!”安长埔把纸条随手往抽屉里一塞,转身招呼秦若男,“走吧,今天方达的老婆会从娘家回来,在那之前咱们俩还得抽空跑一下火车站、汽车站呢!”
秦若男没有反应,整个人都呆呆的,好像被人勾走了魂儿一样,安长埔叫了她几次,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尴尬的红了脸,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跟着安长埔下楼去了。
田阳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又扫一眼安长埔放纸条的那个抽屉,叹了口气。
“田哥,你发什么愁啊?看安长埔相亲遇到美女所以着急啦?”墨窦不知道其中原委,只当田阳在发愁自己的终身大事。
田阳看着他,嘿嘿一笑,冲墨窦勾勾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墨窦依言一脸好奇的把耳朵凑过去,田阳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然后嘿嘿一笑,大摇大摆的走开了,留下墨窦苦着一张脸。
“田哥!我不就开了句玩笑么,你竟然把最跑腿儿的活派给我!”墨窦干瞪眼儿,没有办法,只好叫苦不迭的走了,心里埋怨自己干嘛开那句玩笑。
安长埔不知道墨窦间接的因为自己增加了许多工作量,陶音音的突然出现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自己也一时没了主意。
“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在到火车站询问过,确定没有证据证明方万出现过之后,在去客车站的路上,安长埔忍不住问秦若男。
“不是说好了去客车站那边问问情况么?”秦若男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陶音音的事,就是今天早上来找我那个姑娘,本来应该是我主动约人家的,我也没那个热情,正好单位也忙,本来想耽误了这么久,搞不好人家姑娘都没兴趣见我了,现在倒好,我反而被动了!”安长埔看着秦若男,求助的征求她的意见,“你也看到了,田阳墨窦,俩光棍儿,问了也白问,还是问你最靠谱,你好歹也是个女的,应该比较了解女人的心态!”
他的那句“好歹是个女的”换来了秦若男的一记白眼。
秦若男白了他一眼之后却也犹豫了,其实从早上到现在,她的心里也一直乱糟糟的,过去的事情抛开不提,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死心过之后,她的心里就多少还有一丝幻想,可是现在,看到陶音音出现之后,秦若男有些方寸大乱了。
“那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你对她有好感么?”她开口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怪怪的,好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样,语调也硬邦邦的,十分怪异。
安长埔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无奈的苦笑:“我哪有那么多情啊,见一次面就喜欢上对方,那也太不靠谱了!”
“那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大街上漂亮的姑娘多着呢,我要是光看皮相,现在估计爱上过的人都快赶上春运客流了!拜托别把我想的那么肤浅。”
“那就做一个注重内涵的人吧。”秦若男随口说,以她现下的处境和心境,实在是没有办法给安长埔任何的建议,从私心出发,她会忍不住想要怂恿安长埔干脆直接回绝,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这么做呢!
更何况,自己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这种狭隘又邪恶的观念,从来都不属于她秦若男。
她不是不想向身边这个历经几年还让自己放不下的男人,既然他如此的有绅士风度,如此的处处体贴周到,不伤害他人,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用那种视若无睹的方式去羞辱自己的一厢情愿呢?
当初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用颤抖的手,把一腔热情写在信纸上,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不屑一顾。
她从来不怕得到的回应是拒绝,即便是拒绝,也好过冷漠的无视。
这个问题这几年一直存在她的心里,尤其是再见这个男人之后,在发现自己对他念念不忘,他却早已不记得自己是谁之后,当初的耻辱感又一次复苏,撕咬着她的内心,让她忍不住想要用激烈的言行去刺激安长埔,竖起一身坚硬的刺。
而后,当她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秦若男开始意识到,如果安长埔真的全都不记得,自己这样的行径,无异于另一种意义上的自取其辱,只会让自己像个怪女人一样,变得更加不讨人喜欢。
“你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盲目接受和盲目拒绝都是不对的,我也却是不应该武断的认定相亲不是个好主意,既然人家姑娘家都开了头,那就干脆相处看看吧!”安长埔把秦若男无意识随口做出的回答理解成了另外一种含义,他身手拍了拍秦若男的肩,“谢谢你的建议,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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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后妈难当
第十二章 后妈难当
哥们儿。
这三个字让秦若男的嗓子眼儿里除了灼热又平添了一丝苦涩,她别开脸,把视线投向窗外,看着马路上快速被甩在车后的楼房车辆,脑子里浮现出陶音音的样子。
不胖不瘦的匀称身材,凸凹有致,白白嫩嫩的细腻皮肤,清秀的鹅蛋脸,不会像时下一些女人一样有着锐利的下巴,略微带着一点婴儿肥,却也因此多了几分稚气和我见犹怜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对酒窝,不笑的时候若隐若现,笑起来的时候立刻挂在脸颊上,看起来甜美极了。
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即便是在她眼中,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更何况是异性。
秦若男在脑海里想象着安长埔和陶音音站在一起的样子,竟然不得不承认,两个人的外观样貌是那么的登对。
再看看自己,她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后视镜里有一张表情淡漠的脸,消瘦,皮肤被阳光镀上的小麦色还没有完全褪去,眉头微微隆起,唇线抿的很紧。
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一样会觉得陶音音那样的姑娘才是可爱的,有吸引力的。
而自己,秦若男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能被人当哥们儿也真的可以知足了。
烦恼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到那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脸,秦若男把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上额头,想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安长埔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搭档内心里的激荡,只当她是工作辛苦,之前在火车站排查的时候秦若男告诉过他前一天晚上钱玉玲找自己诉苦的事情,于是他把车内的广播音量调小,以便让秦若男能够在路途中休息一小会儿,顺便把原本开着一条宽缝的车窗关了起来。
秦若男听到关窗的声音,以及车内广播音量的骤降,她的眼眶有些发热,但是没有睁开眼睛,继续闭眼假寐。
越是相处的久,她就越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好,以至于连当初心中深藏的那份耻辱感都淡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一个男人,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奢望,能够被当做“哥们儿”,姑且也算是一种安慰大奖吧。
抛开心中的杂念,秦若男尽量让自己不去绕着那件事想个不停,好在安长埔歪打正着的从她这里得到“建议”之后就也没有再和她讨论有关相亲的事情,他们又到市里的两个客运站分别打听,并且留下了方万的照片复印件,希望他们如果得到关于方万的任何信息,都及时同警方取得联系。
跑了一上午,都是无功而返,为了不刺激到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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