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今天来找你,我没指望你马上就答应我,”仲志强依旧笑着,笑容里甚至带着些谄媚的成分,他的脸色鼻子尖和手背已经被冻红了·握着那捧花的姿势很僵硬,却倔强的不肯因为秦若男的拒绝而收回,“咱们……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知道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可能连我这个人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今天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这花······这花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答应,让我请你吃顿饭什么的·然后慢慢的了解了解我的为人,真的,然后·以后的事情我会慢慢努力。”
他的话说的可怜巴巴的,就好像秦若男是个高攀不上的女明星一样,这种陌生的感觉并没有让秦若男获得虚荣心上的满足,反而让她感到十分苦恼,重重的叹了口气,收起脸上礼貌的微笑,皱着眉头,对仲志强说:“对不起·真的不行·我的工作很忙,最近手头的案子催得很紧·而且,我也已经有男朋友了。”
原本她以为伸志强听了自己的话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说:“我知道,我不在乎,若男,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挺喜欢你的,大学期间我和你不在一个城市,但是我一直都有通过咱们以前的老同学打听你的情况,我知道你大学期间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谈过恋爱,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等我大学毕业,找份工作,自食其力,然后我就敢去找你了。^………全站广告…—欢迎访问^^后来毕业之后,我留在念书的那个地方找了份工作,上了班,听别人说你回咱们b市了,我特别开心,所以后来我爸让我回家去帮忙做生意,我二话不说就辞职了,没想到回去之后才知道,你早就调到外地来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在外面站得太久,所以浑身上下已经冻透了,还是因为对心仪的姑娘说出埋在内心深处许多年的话太过于紧张,不仅充满了颤音,就连牙齿都在打颤,好几次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若男,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考虑考虑,我······我知道自己长得不是很帅,脑子不够聪明,嘴也笨,但是,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吧,好不好?光是脸长得帅不能当饭吃啊,花言巧语那些有几句能是真的!我知道你们小姑娘都喜欢看帅哥,就跟崇拜明星似的,我能理解,但那都是一时的迷恋,不会长久的,你需要的是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对你好。我觉得我可以做那个人,你给我机会来证明,好不好?”仲志强可怜巴的盯着秦若男,紧张的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说什么一时的迷恋?”秦若男起初还只是无奈,可是听到后半段的时候,心里的火气就又冒了出来,倒不是对仲志强本人,而是听着那番话,她已经听出来了,这个仲志强冒冒失失的跑来之前,父亲一定已经给他灌输过一些东西了,比如说安长埔的外貌,以及他和秦若男之间的感情绝不牢固之类的谎话,“你这些都是听我爸说的?”
仲志强倒是个老实人,听她这么一问,立刻就点头承认了:“对,秦叔叔已经跟我说了,说是你因为工作,总和你们局里的一个小白脸混在一起,被那个男的哄得晕·……不是,我是说,若男,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能证明我比那些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小白脸强得多的!”
秦若男看着仲志强,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才好了,对方已经主观的对父亲那一番谎话全盘接受,自己说什么他都会当做是被“小白脸”迷惑的结果,按照方才仲志强自己没敢说出来的形容词就是“晕头转向”。
“仲志强,我觉得咱们两个人确实有一个人对感情的问题不够理智,但是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听他说了这么多之后,秦若男反而比最初能够狠下心来拒绝这位暗恋者的追求了,因为她知道,不让仲志强明白过来趁早放弃,对他,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我和我男朋友不是我父亲对你说的那种状态,他之所以对你那么说,无非是不想跑了你这条大鱼,无非是贪图你们家的经济条件。我和我男朋友是大学同学,我们两个彼此很了解对方,也不存在什么迷惑和被迷惑,我不会为了我父亲的私心违背自己的感情,更不想耽误了你,咱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来往,实话实说,我几乎都快不记得你这个人,你对我也绝对谈不上什么感情,感情总是要靠相处来培养的,不是么?”
“你不记得是你的事,你对我的好我可都记得,一点都没有忘过!”仲志强一听她这么说,也有点着急了,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因为激动而泛起的红晕,“你都不记得了么!咱们上高二的时候,你和我坐同桌,有一天,也是冬天,我上晚自习的时候在走廊遇到你了,和你打了个招呼之后准备进教室,然后你就叫住了我,让我在走廊里站一会儿,我就站在那儿了,站了一会儿你也不理我,我就又想走,你就有把我给叫回来,不让我进去,就让我在走廊里站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来了一个学生,推门进教室,结果从门顶上扣下来了一个盆,从头到脚扣了他一身的雪,我这才知道,弄了半天你是关心我,所以帮助我,保护我呢!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那么关心,别人都因为我反应慢,嘴也笨,不是耍我就是笑话我,只有你不那样,你平时虽然不太和我说话,但是那天之后我突然觉得你是那种特别难得的好姑娘,对谁好都放在心里,嘴上不说。”
秦若男听得目瞪口呆,她在脑袋里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曾经有过这么一件事,并且还能让仲志强整整记了这么多年。
“若男,该出发了。”
秦若男还没等想好该怎么对仲志强说,身后传来了安长埔的声音,她扭过头,看到安长埔刚从大门里走出来。
“好,这就来。”秦若男对他笑了笑,点点头。
仲志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安长埔,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揣摩他的身份,安长埔的目光只朝伸志强扫了一眼,说话的对象依旧是秦若男:“这儿没什么问题吧?”
秦若男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安长埔也没再说什么,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替秦若男围上,对她说:“我在车里等你,不用着急。”
说完便一个人走开了。
“他就是我男朋友,”秦若男见仲志强的目光跟着安长埔移动,便趁机说,“你刚才说的高中时候的事情我自己也一点都不记得,对不起,你的心意我很感谢,但是我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你还是抓紧时间回家去吧。”
她对仲志强点点头,准备离开,谁知道仲志强却犯起了倔脾气,趁着秦若男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一把将花塞到她怀里。
“放不放弃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开,就好像怕秦若男会趁机把花再塞回来似的,留下秦若男一个人怀里抱着一捧玫瑰花,哭笑不得,一脸无奈。;
第三十九章 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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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仲志强急急忙忙的离开,秦若男抱着那束花站在公安局的楼门口,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怀里的花被冻了那么久都已经开始打蔫儿了,从她身旁经过的人也会因为她手里那一大捧惹眼的红玫瑰而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让她感到更加不自在,最后,她只好转身走进楼里面,把那束花塞进距离大门口最近的一个垃圾桶。
“哎呀!这么大的一束花,说不要就不要了啊?”一旁的保洁大妈看到了,连忙凑过来,“你这也太浪费了!你要是真不要了也别扔啊,我们分吧分吧拿回去插家里也还能好看几天呢!”
“那你就拿走吧。”秦若男只好又把那束原本就有一大半露在垃圾桶外面的玫瑰花重新拿出来,递给保洁大妈。
保洁大妈接过去,一边转身开一边嘴里还嘟囔着:“现在这些小年轻的啊,为了什么浪漫什么情调,那钱花的就好像是自己家里有印钞机似的!”
秦若男叹了口气,那束玫瑰花从来就不在自己的希冀里面,现在如果让她说出心里的期盼,恐怕她唯一的期盼就是仲志强回去之后冷静下来,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要再单方面听信父亲的游说·更别再对自己展开任何形式的追求,这样对她来说就是最完美不过的结果了。
朝安长埔停车的地方走过去的时候,秦若男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假如时间能够倒退回去,重来一次,那她一定不会在那个晚自习前多管闲事的叫住伸志强,即便让他兜头扣上一盆雪又怎么样呢?短时间的狼狈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长久的影响,却能为自己避免很多麻烦。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可是问题就在于,有谁又能想到当初一时的好心·竟然会在若干年后给自己招来一场烂桃花呢?
人生果然还是不能够用来假设的。
秦若男钻进车里的时候,车里面放着c市当地一个交通音乐台的节目,节目里两个主持人正在互相调侃着讲着笑话,安长埔一个人靠在椅背上,眼睛透过车窗朝看出去,似乎在望着院外马路上来往的车流出神,直到感觉到随着秦若男打开车门而涌进车内的冷空气,他才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秦若男,笑了笑·问:“谈完了?”
“嗯。”秦若男略显心虚的赶忙点头,虽说这里面一点她的责任都没有,不过一想到自己的那朵陈年桃花,一想到自己那个不让人省心、一直在给自己添麻烦的父亲,她就还是会多少有些气短。
原以为安长埔会向自己再多问一些,至少会询问最终结果,另秦若男感到诧异的是,安长埔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发动汽车,开出公安局的院子。
车子大概开出了一半路程·秦若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即便安长埔不问,自己也还是有必要和他把话说说清楚。
“之前楼下的那个是我过去的高中同学·跟我家里打听出来我的工作单位就冒冒失失的跑来了,他之前不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希望他以后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她尽量用很随意的口吻对安长埔说,然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被他冒冒失失的搞了这么一场闹剧,咱们这几个人还好说,就是不知道其他部门的人会怎么看待我·估计背后少不了被人笑话了!”
安长埔看着她笑了笑·安慰她说:“你想太多了,估计别的女同事·单身暂时还没有男朋友的会羡慕有人这么高调的追求你,有男朋友的估计免不了回去批评自己家的男朋友不够浪漫!而且这么说起来·其实我也得反思自己,咱们俩在一起到现在,我好像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送过你花呢!”
“不用,你可别学那一套,我这个人比较实际,别的女孩儿喜欢什么花花草草、毛绒玩具,我都没什么兴趣,你可千万别在那上头浪费钱。”秦若男赶忙对安长埔说,生怕他为了不被人比下去,也跑去买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做些吸引人眼球的事。
“这事儿回头再说,先欠着,我心里有数。”安长埔嘴上说着,似乎压根儿没打算去评价今天突然冒出来的那个秦若男的追求者,不过在秦若男开口同他说过这些之后,他的心情似乎比之前略微好转了一些。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把车开到z大学附近停了下来,打算等过一会儿z大学的班车离开学校,大部分人都下班之后再去找孔成礼,两人沉默的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安长埔才忽然伸手摸了摸秦若男已经长及肩膀的发,叹了口气。
“怎么了?”秦若男不知道为什么安长埔会突然叹气,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对安长埔的每一个情绪变化都会忍不住有些敏感。
安长埔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自己真幸运,遇到了你这么个倔脾气的傻丫头。”
“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像是夸我呢?”秦若男对安长埔着没头没脑的感慨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别人怎么理解,反正我知道自己是在夸你,你相信我是在夸你,就够了!”安长埔边说边拉起秦若男的手握住,靠在椅背上不再开口。
秦若男也静静的坐着,自己的手被安长埔握着,热乎乎的,心里也因此而变得踏实了不少。从小到大,她都知道父亲和自己是不可能像别人家的父女那样相处融洽的,她更不敢指望父亲能够支持自己的决定,为自己的成绩感到骄傲,因为自己过得幸福而感到满足,所以自己的事业能否得到支持,刍己的感情能否得到祝福,秦若男从来不敢奢望,利益当前的时候,父亲把算盘打到自己的头上也从来都不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只不过原本以为可以避开,最后终究还是发生了而已。
因此,在遭遇到父亲乱点鸳鸯谱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安长埔这个喜欢自己,也被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秦若男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她的坚持和抗争,都不再是毫无意义的,现在被他牵着手,一起坐在车里,利用等待z大学班车离开前的时间忙里偷闲的短暂休息一会儿,心里也觉得格外踏实。
由于冬季白昼比较短,冬令时下班时间比夏天更早上一些,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时间刚过四点半,一辆车身上写有z大学校名的大客车缓缓的从学校的大门里开了出来,紧接着另外的两辆班车也紧随其后驶离了z大学,几台班车离开之后,陆陆续续又有许多私家车从校门里开出来,融入夜色中的车流中,等到z大学校门口出出入入的车辆和行人都渐渐少了,安长埔这才和秦若男下车去,步行走进z大学的校门。
保卫处的办公室在哪里,他们事先已经有所掌握,所以直接找过去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据他们所知,孔成礼虽然没有担任什么实质性的领导职务,却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至于其中的缘由,据说是因为他的性格太过于情绪化,经常喜怒无常,所以别人都不大愿意和他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共事。
下班之后的办公楼格外安静,除了一楼的门口有两盏门灯亮着,门卫室的小窗口透出些光线来,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安长埔和秦若男在门卫室向那里的值班门卫说明了一下身份和来意,得到了许可,这才走进办公楼,顺着黑漆漆的一楼走廊朝位于走廊另一端的孔成礼办公室走去,走廊里的黑暗似乎让周围显得更加静谧,以至于安长埔和秦若男的每一个脚步声都特别清晰的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
借助着手机的照明功能,秦若男找到了孔成礼办公室的门牌号,在门前站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不大好闻的烟味。
安长埔抬起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回应,只好又加重了一些力度再敲一遍。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声听起来不大愉快的回应:“进来吧!”
安长埔扭动门把手推开那扇门,一股浓浓的烟味立刻扑面袭来,秦若男虽然之前已经闻到了从屋里溢出来的烟味,可是和这一股“烟浪”比起来,浓度简直无法相提并论,被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
孔成礼的办公室不大,里头除了一张办公桌,一张双人沙发,还有一张值班时睡觉用的单人床,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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