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拥有不屈的意志，待到冰雪融化时，青草自然会发芽，自然会活下去，哪怕在这一个过程中会损失大量的时间，无数的同族在这等待中死亡。
丢失太多的传承。
。。。。。。
开春。
边城在剩下的一万多羯族奴隶的劳作下，翻耕土地，种下开春的粮食。
一个冬天，在严寒的威胁下，边城内，两万多衣不果体的羯族奴隶，冻死的不计其数，足有数千人。
还好的是，剩下的一万多羯族奴隶足够维持春种，以及其他的重劳力了。
。。。。。。
“驾。。。。。。！”
。。。。。。
一连串的吆喝声从边城内传出城外。
接着，大地颤动，南城门大开，数万匹战马在几百名生死营的汉家女子的驱赶下，从城门狂奔而过，向着城外的马场跑去。
这些战马在城中奔跑的响声，‘咯噔，咯噔。。。。。’，很是悦耳。
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养，这些从羯族胡虏手中缴获的战马，到了该活动一下身子的季节，在开春的草原上奔跑一下，释放积攒了一个冬季的力量。
。。。。。。
边城内，处理完所有的开春事务，香儿回到了李牧所在的宅院，准备禀报一下开春的各种事项。
此时的宅院，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牧府。
香儿来到宅院的院落中，看到正屋门大开，屋内，李牧正躺在榻上假眠。
这一幕让她温馨一笑，然后便轻声向着正屋走去。
虽然，她深得李牧信任，将边城所有的事务交给她来打理。
但是对于出身士族，大家闺秀的香儿来说，她不能拿这种信任当做无知，得意到忘记这座边城是属于谁的，真正做主的人是谁。
在她的心里，始终谨记一点，那就是边城是属于公子，现在是，以后也是。
不仅是边城，她们这些汉家女子也是依附在公子的辟护下，才可以生活的如此轻松，不必担心被胡虏劫掠，再次沦为奴隶，食物。
她不仅告诫着自己，每次在处理边城的事宜之时，也会不时的告诫所有的汉家女子，让她们不能忘记恩德。
心中谨记一点，边城不能没有公子，她们更不能没有公子的保护。
。。。。。。
“叮当。”
一声清脆。
宅院内的铜铃铛被微风吹动，这让刚刚缓缓迈步走进屋内的香儿很是气恼。
“香儿。”
听到铃铛声，李牧睁开眼睛，看到走进来的香儿。
“公子醒了。”
香儿一笑，然后转身去为李牧准备一条沾湿的汗巾，用来擦脸，刚刚睡醒，如果不擦一下脸，眼睛会很难受，精神也会慵懒。
“开春总是喜欢犯困。”
李牧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开春的事宜都忙完了？”
香儿将沾湿，拧干的汗巾递给李牧，说道：“是的公子，都忙完了，城外开垦的土地，今天也都耕种完毕了，其他的事情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李牧用汗巾擦了一下脸，说道：“不错。”
。。。。。。
接着，香儿便开始将边城内的所有事宜，事无巨细的向李牧禀报起来，不管是胡虏奴隶经过一个冬天的活下来的数量。
还是城内剩下的数万匹战马，也或者，耕种的事宜，城中储存的粮食，兵甲，各种原料。
以及那些从事生活劳作的汉家女子，在一个冬季又织了多少布，麻布多少。。。。。。。
一一的都在详细的介绍着。
“好了。”
叫停香儿还想要说下去的冲动，李牧随意道：“这些你知道就好了，不比这么详细的跟我说。”
香儿不同意道：“这怎么行，边城内的大小事宜，公子有必要知道的，香儿哪里敢有任何隐瞒。”
李牧却说道：“以后大事告诉我就可以了，小事你拿主意，不过，大事要有个范围，像你现在说的这些事情都不是大事，要是都跟我说，还不烦死我。”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要罚你了。”
不管在本位面，还是走私位面，他都是甩手掌柜的风格，哪能在这个临时走私位面破了规矩。
其实，他也是懒，对这些细碎的小事懒的管，一管就会很烦。
他更喜欢管理大的方向，细节什么的，还是让下边的人去管就好了，比如香儿管理边城大小事宜一样。
“这。。。。。。。”
香儿看到李牧一脸的正色，不像是开玩笑，只好说道：“那好吧，公子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在向您禀报的。”
李牧和颜悦色道：“这才对嘛。”
对于他来说，镇杀九百万胡虏才是最重要的，管理边城，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一开始为边城的一切考虑，那是因为边城还没有走上正轨。
现如今边城走上正轨了，他自然要放在一边，全权交给香儿来管理了，将心思放在如何更快的镇杀九百万胡虏的事情上。
这时，香儿犹豫道：“公子，您说过，等大雪过后，您就会带千羽纹卫出城作战。。。。。。现在已经开春了，眼看大雪就快融化光了。”
。。。。。。
“当然会带你们出城作战了，一年了，我也该活动活动身子骨了。”
话音落下，李牧想起在冬季里忙的几件事情，问道：“我让工匠坊打造的几样东西打造好了吗？”
这可是他出征，带着千羽纹卫斩杀胡虏的利器。
香儿一笑道：“都已经准备好了，马蹄铁已经打造完毕，并且为城内所有的战马修剪了马蹄，钉上了马蹄铁。”
“马镫，马鞍，也都制作完毕。”
“可临时拼接的巨型弩建造了一百具，弩箭十万支。。。。。。。。”
。。。。。。
听完香儿的汇报，李牧笑道：“不错，看来，我们确实要活动活动了，总这么窝在边城内，会让那些胡虏忘记我们的。”
“告诉千羽纹卫，整军着甲，不日随我出征。”
。。。。。。
“诺！”
第五百三十八章 巾帼出征
三天后。
一切准备妥当。
三千千羽纹卫队列与边城外，战马如梭，横刀悬腰。
用一年的时间，三千千羽纹卫在斗奴场拿羯族胡虏训练，终于训练的有模有样了，身上多了一丝从来没有过的杀气。
军营的肃穆。
这也是拿两三万的羯族奴隶训练出来的。
“大统领！”
香儿一身甲胄，跨坐在战马上，来到李牧的身边，目光炯炯有神。
在军营内，公子的称呼多有不妥，也稍显文弱，更加不符合军营的违规。
只有大统领，才属于军营。
“整军吧。”
李牧轻轻的一挥手，对骑马走过来的香儿吩咐一声。
接着，他低头看向战马脚下带着冰露的青草，还有那依然带着殷红色的土地。
好在，经过一个冬季的路程，旧草干枯死亡，化作大地的养分，新的青草发芽，并没有带着任何血色。
不过在这一天，当他要带着千羽纹卫整军出发，远征胡虏之际，这些新发芽的青草，好像有些不同。
饥渴。
对鲜血的饥渴。
对人类尸体的饥渴。
它们渴望鲜血，如同这个时期的汉家人一样，渴望在胡虏身上得到复仇，饮尽胡虏的鲜血。
这些开春的草芥，之所以能够熬过一个冬天，就是为了饮血，畅饮鲜血，滋养身躯，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
。。。。。。
恍惚间。
香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统领，千羽纹卫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征。”
回过神来，李牧看着不远处，整齐列队的三千千羽纹卫，每个汉家女子脸上都充满了坚毅。
跨坐在马鞍上，脚下踩着马镫，战马不时的用钉有马掌的蹄子刨着草地，甩动一下脑袋，打一个响鼻。
周围不远处是送行的生死营，还有那些从事生活劳动的汉家女子。
边城内，所有的汉家女子齐聚城外，见证这重要的一刻。
李牧轻轻用马镫磕了一下胯下战马，抓着马缰绳缓缓的向着千羽纹卫走去，香儿也掉转马头跟在身后。
来到千羽文卫近前，战马停下脚步，李牧环视所有的千羽纹卫，一个个年轻的汉家女子。
沉默一会，他才缓声道：“我本不想将你们扯进战争中，这有违我的内心，对于我来说，战争是应该远离女人，孩童的。”
“那是男人的事情。”
“男人参加战争，可以不为国，不为功勋，但他们一定要为家人，为女人，为孩童们撑起一片能够肆意欢笑，玩耍的天地。”
“奈何，这个时期，中原大地，胡虏肆虐，让我汉家女子尽失颜色，孩童没有了童贞的欢笑。”
“让汉家女子不能幸免战争，让孩童们失去父母，这是所有汉家男人的耻辱，也是所有汉家男人的错。”
“这其中，也包括我在内。”
。。。。。。
“大统领无错！”
“大统领无错！”
。。。。。。
三千千羽纹卫横刀指天，娇喝声在天空回荡。
语气中，却带着丝丝哽咽。
紧接着，城外的所有汉家女子，都跟着娇喝起来。
“大统领无错！”
。。。。。。
香儿骑着马来到李牧身边，认真的说道：“大统领，这不是您的错，是胡虏，只有将所有胡虏赶出去，我们才能够重回平静，我们这些女子们才能重展笑颜，我们的孩童才能欢快的在大地上奔跑，在河水里嬉戏。。。。。。。”
“这一切都是胡虏的错，所有的胡虏都该死。”
愤恨的眼神从香儿的双目中流出，充满了对胡虏的恨意。
这恨意从胡虏肆虐中原，杀死她的家人，亲友之后，就已经深深的种下了。
可以说，这座边城内，每一个汉家女子对胡虏都充满了仇恨，没有一个不仇恨胡虏的。
是这些胡虏入侵中原，围猎汉家人，让她们没有了亲人，家人，成为了奴隶，没有根的浮萍，在世间飘荡。
如果不是李牧的突然出现，这些汉家女子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呢。
驱逐胡虏，杀死胡虏，现在已经不是汉家男人的事情了。
这些没有根的浮萍，比汉家男人更愿意亲眼见到胡虏的死亡。
是以，李牧并没有打扰这些汉家女子的发泄，宣泄着对胡虏的仇恨，食其肉，饮其血。
杀光，杀光每一个胡虏。
每一个在中原肆虐的胡虏。
。。。。。。
“驾！”
宣泄过后。
李牧猛的一抽胯下战马，向着西边跑去，口中高喝道：“边城进入封城阶段，生死营留下来看家。”
“从现在开始，城池十里地内，不论是何许人，擅自靠近边城者，杀！”
“妄图犯城者，杀！”
“边城内羯族胡虏奴隶胆敢动乱者，杀！”
“一切以边城的安慰考虑，所有危机边城安危者，杀！”
。。。。。。
“随大统领出征！”
香儿看到李牧骑马狂奔，口称宣喝，连忙带领千羽纹卫出动，驱赶胯下战马奔跑起来。
同时，她们也重复着李牧口中对边城的命令。
“擅近者，杀！”
“犯城者，杀！”
“奴异者，杀！”
。。。。。。
“大统领有令，危机边城者，皆可杀！”
。。。。。。
“诺！”
留在边城的生死营齐声高喝道：“我等谨遵大统领令，边城在，生死营在，边城亡，生死营亡。”
少顷。
生死营高喝完毕。
边城外，生死营，从事生活劳动的汉家女子，所有的汉家女子目送李牧，千羽纹卫远去的身影。
当人影还依稀可见时，所有汉家女子恭送道：“愿大统领大胜！”
“愿大统领大胜，生杀胡虏！”
“生杀胡虏！”
。。。。。。
远处，李牧停在离边城百里地外的草原上。
突然离开边城，是因为他不想承受离别，承受边城内汉家女子送别的难过气氛，才选择快速的离开，并没有准备什么出征的仪式。
这时，香儿赶了上来。
“大统领我们要去哪里？”
周围茫茫一片，都是大草原，还有起伏的丘陵，看不到任何人烟。
李牧看着周围的景色，说道：“边城西去是哪里，北上又是哪里？”
香儿看了一下方向，说道：“西边是匈奴的势力范围，北上则是鲜卑的势力范围。。。。。。。”
第五百三十九章 达基芭的仇恨
西。
向西。
这里的西不是西天灵山如来的西，却是西天的西。
最终，李牧还是选择了中原汉家人的老对手，匈奴人。
。。。。。。
“大统领，巨弩拼装完成，弩箭填装完毕，随时可以投射。”
夜色下，一处隐秘的草原丘陵上，香儿向李牧禀报着千羽纹卫的战前准备，眼睛不时扫一下巨弩的目标。
那是一处匈奴胡虏的部落。
少顷。
李牧看着不远处的匈奴部落，对香儿问道：“怎么样？第一次真正的杀人，不是在斗奴场上，不是训练，你们千羽纹卫准备好了吗？”
训练，总是比不上实战的。
虽然眼前只是一个匈奴部落，并不是匈奴的铁骑。
不过，中原汉家人都知道，匈奴，草原上的胡虏，战时为兵，闲时则是牧民，每个部落的强壮青年都是一个能征善战，擅骑射的勇士。
让千羽纹卫对付一个匈奴部落，李牧并不敢掉以轻心。
谁知道眼前这个部落里有多少匈奴的青壮年存在，有多少弯刀存在，有多少战马存在。
是以，他直接让千羽纹卫拼装好巨弩，先给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匈奴部落一番远程打击，然后再带着千羽纹卫冲锋。
现在就看看千羽纹卫准备好了没有，兵器，还有内心。
一颗战争的内心。
“不怕！”
香儿看着远处的匈奴部落，坚定的说道。
李牧点点头，直指前方的匈奴部落，说道：“点燃弩弓箭头的燃烧物，准备投射，让这些匈奴人看看汉家人的怒火。”
“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最后一句，低沉，而冷漠。
“诺。”
香儿领命后，转身就去吩咐千羽纹卫开始投射燃烧的弩箭。
。。。。。。
不多时。
不远处的匈奴部落中，一些还没有入睡的匈奴人发现山丘上有火光亮起，纷纷好奇起来，对火光处指指点点，互相讨论着。
神情轻松，脸上充满好奇。
这些匈奴人不相信有人会攻击他们的部落，虽然匈奴人已经没有了祖先的荣光，强大。
但是他们匈奴人依然是草原上的霸主。
只是，这轻松，好奇，随着火光飞射，如流星划过夜空，向着他们的部落飞来，见到这一幕，所有匈奴人的脸上没有了轻松，开始慌乱起来。
“咕噜。。。。。。。”
“迎战！”
“有人袭击部落！”
“弯刀呢？我的弯刀呢？”
。。。。。。
部落中的匈奴人虽是慌乱，却有条不紊，面对这飞射而来的火光，寻找着属于他们的弯刀，弓箭，战马，叫醒入睡的匈奴人。
与此同时。
飞射的火光终于落下，落在毡房上，草地上，只要是落在可以燃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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