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哥,李郎所言极是!您就在这里找个地方藏身,否则万一被想窜逃的妖魔鬼怪强行附身,让追杀者不易察觉,就不妙了!”
李色尘停止了脚步,脸上充满杀气,恨声道:
“这股血腥味就是从‘鬼门’之‘血魅’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血腥味比杀死田路的‘色淫鬼女’还要来得浓烈,可见其层级更高;您就听萤妹的话,快躲起来免受借尸还魂之害!”
颜北辰忆起亡妻受害成了一堆白骨的惨状,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
“李老弟,我没有这种降魔降妖的能力,只有将报亡妻阿娇之仇一事托付您了!”
李色尘从鞶囊中取出一只约拇指粗的小红泥瓶,打开木塞,窜出了一股辛辣味,非常刺鼻;他倒出一些黑色的稠液在颜北辰的掌心道:
“颜大哥,您把黑黏液均匀涂抹于双掌,若发现有腥臭的异物想附身,就运起掌劲印上去,即能暂时逼退‘血魅’!”
虹萤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颜北辰抹于掌心的黑色黏液,怎料整只葱白手指瞬间发黑,随即渗入了毛细孔而隐,让颜北辰吓了一大跳。
虹萤脸色骤显惊恐,凄叫道:
“毒!这是‘锁魂黑毒’!专克妖魔鬼怪的魂魄……李郎您怎会有这种‘五毒门’的宝贵东西?”
虹萤话音旋落,整个人好像饮用过量的醇酒一样,双颊绯红,显得如醉如痴地从檀嘴嗝出一股异味,随即一阵摇摇晃晃。
李色尘趋步向前搂着虹萤,诡谲笑道:
“萤妹!这一点毒性难不倒你吧?”
虹萤双颊愈来愈红,她气凝丹田连嗝了几声,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嘴中激射出来,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
“好厉害的‘锁魂黑毒’!妾身只不过轻触一下,就教体内的魂魄栗栗难安,一直想冲出脑门暂避危险。”
李色尘轻搂其香肩,在其耳畔轻声道:
“你感觉怎样?当下会不会想要‘那个’?”
虹萤看对面颜北辰紧张地瞪着,瞬间双颊飞红把李色尘轻轻推开,忸怩作态地撒娇道:
“您真不害臊……妾身虽想得紧……但颜大哥瞪着咱们,在这种地方,又怎么‘那个’……真教人家恨得痒痒地……很不舒服……”
颜北辰看出了端倪,额头一拍恍然大悟,对着李色尘脱口惊叫道:
“对了!记得在寝室您将这种黑色药膏,抹在‘色淫鬼女’的私处……困于田路的肉体因而无法窜逃而出!但小萤说是毒药,却为何不伤害我呢?”
他讲得十分率直,令李色尘满脸通红羞窘道:
“这是一种特异又极淫的毒药膏!只要是女的,不论妖魔鬼怪或仙女圣母,都难逃色劫……但男的却不会有事,因为‘欲界’及神仙或众生都会思凡想要‘那个’,这也是十分缺德的春药!”
虹萤在李色尘的后臀上重捏一把,痛得他强行别住,不敢在颜北辰面前大叫出来;这小俩口的亲匿行为,让颜北辰故作视而不见转过头回避。
“好呀!李郎专门用这种风流春药,诱惑女人上床,败人名节……颜大哥您说是也不是?”
李色尘的风流韵事,人人皆知,颜北辰怎好插嘴说其是非?只能尴尬地陪笑以对,却在心中想向李色尘要一小瓶,以备不时之需。
李色尘苦笑辩解道:
“你别胡说八道坏我名誉!你又不是不知道……凭我的天生异秉……还用得上‘锁魂黑毒’吗?这种药是用重金买来的,况且我有这方面的毛病,不风流就会没命的!”
这是愈描愈黑,再扯下去可会没完没了;李色尘还不愿暴露“五毒门”少主的身分,但这番话已让虹萤低着螓首尽释疑虑,十分羞窘地轻挨着李色尘左侧,温柔地喃喃道:
“人家开玩笑嘛……人家目前还能喂饱您……所以为了不让您随便去偷腥,当然要看紧您喽!”
怎料李色尘的“玉魔手”迅速伸进了虹萤臀部的股沟,恣意畅游,好像要报复她方才的重捏似地,令她忍不住呓喔呻吟,浪摆粉臀,骨软筋酥地靠在李色尘的肩上。
颜北辰见他们亲匿如新婚的小俩口,刻下也不好在场,连忙作揖道:
“你们快找出‘鬼门’之‘血魅’妖物,我就躲在附近的草丛间,静观其变。”
话毕,颜北辰转身一头钻进了草丛中而隐。
虹萤双颊霞红,娇喘吁吁道:
“您……别再用手指拨弄了……妾身的春谷已然大量氾潮……好像尿湿了裤底……多么难为情。”
李色尘双手一摊,莫可奈何微笑道:
“我哪会如此风流好淫?全是这只‘玉魔手’搞的鬼!更可恶的,它还会攫住我的家伙去硬干女人……真它奶奶个熊!我真不知那辈子造的孽……竟有这么一只见了女人就偷摸屁股的好色魔手!”
虹萤捧着小腹“呵咭呵咭”笑上老半天,泪珠儿都笑了出来,道:
“反正你们都是一对宝,各自上下其手……让妾身有种好像一次应付二个男人的幻觉……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这种感受实在太棒了!却教奴家抵挡不住,还拼命想求饶呢……”
李色尘抬头望着一艘大型商船,旗杆上一面“蒙”字大旗迎风猎猎飘展,正是妖气来源,忙向虹萤道:
“这是谁家的旗帜?”
虹萤脸色微异,叹然道:
“李郎,这是秦制官阶排名第三高位的‘大庶长’蒙骛的旗号,此人是秦国功业彪炳的武将,他与一代大将白起的儿子白显连亲,是秦国的二大支柱,对秦王忠心耿耿,却对吕、嫪二家十分鄙视。蒙骛时常对外放话,说吕不韦是奸商无祖国,嫪毐是男娼封侯,他们的权势竟然动摇国本,若无蒙氏一族替秦国长年征战扩展版图,秦国怎能如此强盛安泰?这些话让吕、嫪两人恨死蒙骛了!”
李色尘望著“蒙”字旗杆兴叹道:
“萤妹!船上一定有蒙氏家族的要员,才会惹来‘鬼门’派出恐怖的‘血魅’行刺;‘鬼门’与吕不韦关系匪浅,也可以肯定吕不韦就是幕后主使者!”
虹萤讶异的问道:
“李郎为何知道吕不韦和‘鬼门’的关系?吕氏与嫪氏在朝狼狈为奸,您既然要投靠嫪毐,又何必插手管这档子事?如此岂不是得罪了吕、嫪二人,将己身置于险境!”
李色尘双眼浮掠出诡异微笑道:
“萤妹,男人志在四方,我若能以客卿地位游走于吕、嫪、蒙、白四家贵族之间,在秦国朝野就能屹立不摇,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取代其中一家,赢得秦王信任,让‘剑尘门’发扬光大!”
虹萤抿嘴吃笑道:
“李郎野心还真不小!妾身终究是女人家,当然以夫为贵,一切听从您的计画,无怨无悔!”
李色尘轻搂虹萤纤腰在其脸颊亲了一下,笑吟吟道:
“秦国是我磨剑试练的地方,我还要将这把剑挥向列国,若能号令江湖百家,也不枉今生一遭!”
虹萤芳心一荡,眉飞色舞道:
“李郎,人生如舞台,不管演任何角色,若能轰轰烈烈大展身手一番,不论成败都值得;妾身愿附骥尾与您同甘共苦!”
李色尘附其耳畔低声道:
“萤妹,蒙家船上的守卫已经注意咱们了,也表示那个‘血魅’尚未发难,我们暂时在此蹓跶佯装欣赏夜景,再伺机上船杀了‘血魅’解救蒙家的人,肯定有咱们的好处……”
虹萤将娇躯紧挨着李色尘,沿着岸畔散步而去,想不到沿途居然也有几对情侣在卿卿我我,更不会引人注意了。
两人坐在岸边搂搂抱抱,却将心思放在蒙氏的商船上,不到顿饭时间,听到蒙氏商船甲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萤妹,船上几名守卫不见了,很可能被人点倒在甲板上了,咱们可以开始行动,免得来不及抢救蒙家的人。”
虹萤正沉醉于李色尘的温柔爱抚中,不太情愿地吁吁道:
“时间还早嘛……您的手指头拨弄得妾身春心荡漾,浑身发热,真想和您就地‘那个’一下……”
“不行啦……你乱抓一通,让我的家伙胀得快要撑破裤子,几乎站不起来了……如果躲在草丛里‘那个’几下,时间可要很久才能完事,到时……船上的人早就死绝了……”
“不管!人家被您拨弄得浑身酥软……也站不起来,如果站起来……裤底湿腻腻地一大片怎么见人?哪有力气再去救人……”
李色尘口干舌燥,却只能强按欲火笑骂道:
“你奶奶个熊!你的‘胃口’真是撑大了……傍晚洗过澡已经‘那个’……现在还想要?咱们可是阴阳调和得顺顺当当才出门,别说你没有力气……”
“奴家是多多益善……谁叫您的‘魔欲九式’搞得人家心花怒放,好似腾云驾雾……让奴家只羡鸳鸯不羡仙……因为您那根‘王蜀黍’实在太厉害了……”
李色尘搂着虹萤突然起身飞跃而出,几个起落,“噗通!”一声,双双一头栽入了河中。
虹萤还误以为李色尘想找个隐密的地方行云布雨,怎料竟摔入寒冷的水中,呛了几口水立即欲火尽消;她慌然地缠抱着李色尘浮于水面,却正好在蒙氏的船边。
李色尘附其耳畔笑吟吟道:
“既然裤裆湿,不如全身都湿!这下子若不动动筋骨,可要受寒了!咱们快上船救人吧!”
李色尘伸手攫住商船下锚的粗绳,轻巧地攀援而上,虹萤也紧跟其后岂能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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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清心神韵
严城画角三声闭,清宴金樽一夕同。
银烛坐隅听子夜,宝筝筵上起春风。
酒征旧对惭衰质,曲换新词感上宫。
淮海一从云雨散,杳然俱是梦魂中。
三层船楼灯火通明。
李色尘偕同虹萤翻上船尾甲板躲于暗处,已然嗅出一股妖气充盈空间,即见一名面如冠玉的年轻人正在收拾几名守卫的尸体,丢进了船舱之内,另外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驮着一个长形包裹在船楼门口,对着那位俊俏的年轻人招手,双双从容不迫地放慢脚步,登梯而上。
李色尘附于虹萤耳畔轻声问道:
“这一老一少你可认识?”
虹萤双眸一亮,噘起檀唇一副不屑的口气道:
“李郎,那个俊挺的年轻人,妾身曾见过几次,他是已故大将白起的孙子白深;此人仗着其祖余荫不学无术,时常留连秦楼楚馆贪花好色,是个色中恶鬼,常坏女人名节的禽兽!但那个银发老头妾身却不认识。”
李色尘讶异道:
“白显不是与蒙家往来密切吗?为何他儿子会杀了蒙家的护卫,并且还带那个诡异的老头子上船,莫非他和‘鬼门’有勾结?”
一连迭问,教虹萤莞尔吃笑道:
“李郎,妾身哪会知晓为何白深有杀人弃尸的作为?但却能肯定白深和那个银发老叟绝不会让楼船上的蒙家人,活着下船。”
李色尘啧啧称奇道:
“这就奇怪了?蒙、白两家世代通好,本无深仇大恨,这个姓白的兔崽子!带着‘鬼门’高手上船,到底要来杀谁?”
话刚讲完。
一阵瑟音竟从船楼中响起。
能听出是一指划上瑟弦,若浪涛般的韵律声,由尖锐至低沉,轻飘而至,竟有五十个音律之多。
只觉得音律入耳有说不出的妙境,让人仿彿畅饮醇酒已有酣然醉意,五脏六腑温润得极其窝心服贴,全身毛孔无一不畅快。
又闻一指回转划上瑟弦,再由低沉转至尖锐。
彷如一道金光从千仞崖顶激出,裂石破山,贯云射日,直冲九霄云外,不禁令人暗暗叫绝。
这股柔中带刚的音律,好像在云霄之巅,尚能回绕转折,如更上一层直通太虚星海,愈险愈奇,愈高愈玄,已臻浑然忘我之境界。
李色尘和虹萤面面相觑暗道不好,因为这种通玄的音律,能令所有生灵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儿,为音韵所控制。
然而,从其韵律之中独缺那份阳刚之音,却也能听出是由女子操瑟,显然她警觉性颇高,以此婉柔仿若天籁之音,消弭敌人入侵的凌厉杀气;那白深想必要吃暗亏,但那名银发老叟不知是否能敌?
只闻音韵一转再转……
所表现出的情感异常温婉,没有女人家对感情的那种哀怨,只有无限的清淡洁净,令人闻之自然深受感动,沉缅其中,回味无穷。
李色尘闻音律感动莫名,因身中“追魂蛊”,以致引爆己身色欲,接触过的女子都是予取予求的爱欲,以此来饲养体内的毒蛊,才能避免精气衰竭而亡,委实不知人世间尚有这种男女圣洁的可贵情谊,不禁自惭形秽。
虹萤本是萤虫成妖,被音律影响产生幻觉,已在李色尘眼前魂魄离窍而出;它振翼循着美妙的韵律灵动飞舞,往船楼方向而去,肉身躯体也身不由己地摇摇晃晃跟去。
李色尘暗叫糟糕了!
他虽能抢救虹萤的身体,但纵有绝世的武功,也无法制止萤虫魂魄飘逸飞去,倘若魂魄受到伤害,其肉体也就难以保全。
李色尘的“玉魔手”突然带着整个身体向前窜出,在虹萤摇摆的臀部下方弹出一指,倒勾点上“会阴穴”,虹萤顿时浑身一震,那飞向船楼的魂魄瞬间化为一缕轻烟,迅速地钻回了她的泥丸宫。
虹萤苏醒过来额头冒汗,脸色槁灰,心有余悸道:
“李郎,好厉害的‘清心神韵’绝技!这是一向认为人类历史均受金、木、水、火、土五行轮流支配,一德既衰,另一德即代起之驺衍所创‘阴阳家’的绝活,妾身在毫无警觉中竟着了道儿,若非您及时抢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李色尘诧愕道:
“萤妹闻曲即知来源,不愧是精通声乐的剑娘,原来蒙氏有‘阴阳家’的高手守护着,难怪能与‘鬼门’抗衡。从那女子所奏出的‘清心神韵’乐音中,可以听出她的内力浑厚,并不亚于十大先天辈高手之一,她究竟是谁?”
虹萤闻言忽然想起一个人,粉肩微震惊呼道:
“莫非是她?”
李色尘好奇追问道:
“她又是谁?”
虹萤一脸惊恐道:
“莫非她是‘阴阳家’掌门人瑞飞凤!江湖号称‘瑟仙’,以‘神韵三叠’一曲闻名于世,此曲能召天人、神禽、异兽相助,也是魔魅、妖灵的克星!”
李色尘好奇心大炽道:
“原来是一代‘琴仙’瑞飞凤仙驾在此!但是这位老前辈已届百龄之上,其声望及修为已然超越了江湖先天辈十大高手,这阵悦耳动听、慑人心灵的‘清心神韵’功力虽高,我尚能不为韵律所惑,恐另有其人。”
虹萤黛眉微蹙,若有所悟道:
“李郎!您尚未启灵唤出魂魄本尊,更没有出卖灵魂与妖魔鬼怪妥协,即能拥有魂魄魔灵护身;况且您的武功深不可测,能保护妾身不为韵律所伤,所以‘清心神韵’对您无效。”
李色尘笑吟吟地摇头不以为然道:
“萤妹误判了!论武学我是不会输给先天辈高手,但对那些妖魔鬼怪杀人于无形的恐怖灵魄,我只能抢先一步用毒封住它们寄生的肉体,或用毒暂时保命而逃之天夭。然而这一切皆因有‘玉魔手’能事先预警,我才启动‘灵眼’观照以未雨绸缪,否则再给我十条命也死绝了!所以我判断船楼之上,并非‘琴仙’本尊。”
虹萤嫣然回答道:
“李郎!不论船楼之上是否‘琴仙’本尊,我们妖类只闻‘清心神韵’一响,立即逃得无影无踪。妾身认为您的‘玉魔手’乃出自高层的魔界,肯定您也曾是魔界的一份子,若能启灵唤出本尊魔星,必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魔尊,妾身有您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