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掐我一下!”杜月笙突然一脸惊恐的盯着吴志远,眼神迷茫而又饱含惊惧。
“干什么你?”吴志远奇怪的看着他,没有做任何动作。
“我们是不是被鬼耍了?”杜月笙不敢相信的看着吴志远,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一点坚持下去的信念。
“三副套棺而已,你就吓成这样了?”吴志远曾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过,也见过鬼怪灵异的存在,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但是眼下的几副套棺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杜月笙索性蹲坐在地上,沉思不语,片刻过后,猛地站起身来,往手掌里啐一口吐沫,抡起镐头就朝棺盖砸去。
“他娘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杜月笙破口大骂,不再像先前那样先撬开棺缝后掀开棺盖,而是愤怒的想用镐头直接将棺盖砸烂。
那棺椁果然是上等良木打造,杜月笙狠命砸了两镐头,却只在棺盖上砸下两个浅浅的窟窿。
杜月笙将镐头丢到一旁,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他的体格确实干不了重活。
吴志远拿过镐头,将棺盖轻轻一撬,这副棺椁竟轻易地就被撬开了,“哐啷”一声,棺盖倒在了一边。
杜月笙连忙爬起来向棺椁内探视,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失所望的再次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吴志远也窥见了棺椁内情形,只见可容一人平躺的棺椁内,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别说什么陪葬品了,就连死尸也没有一具!
这根本就是一副空棺椁!
“大哥,算了,咱们走吧。”杜月笙就像霜打的茄子,刚来时的兴奋和冲劲荡然无存。
但是猛然间,吴志远却发现了整个棺椁的不寻常之处,他用镐头使劲推了推套在最里面的棺椁,竟发现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这个套在最里面的最小的棺椁竟然纹丝不动!
吴志远推里面最小的棺椁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个棺椁体积最小,无疑也是三个棺椁中重量最轻的,推动它相对于外面两个而言要容易得多,可是如今它却纹丝不动。
吴志远心里闪过一个想法,为了验证这个想法的真实性,他又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推中间的那副棺椁,果然,也是不动分毫。
最外面的棺椁肯定是推不动的,因为它整个棺身还嵌在泥土里。但是里面的两个棺椁套在一起,之间都有足够的空隙,为什么却推不动呢?
“不对劲……月笙,你过来看。”吴志远打量着这三副套在一起的棺椁,可此时的杜月笙正在攀着挖出来的坑壁向地面爬去。
吴志远完全理解杜月笙的心情,即使是心理素质极高的专业盗墓贼,经过这三副连环套棺的折腾,也会耐不住性子,何况最后发现内棺居然还是空的,不心灰意冷就怪了。
而吴志远之所以能静下心来细细观察,只因为他本是为了帮助杜月笙而来,并十分不在意棺椁内有没有宝,所以也不会因为发现空棺而饱受打击就此收手。
“这副棺椁有古怪!”吴志远抓住杜月笙的脚踝,一把将他拉下来。
“大哥,看来是老天捉弄我,不挖了,钱的事我们另想办法吧。”杜月笙转身又向上面爬去。
“月笙!你先看看再说!”吴志远语含恼怒的喊着,杜月笙只好转过身来,看着这副怪异的三套棺。
“有什么古怪?”除了这是个连环空套棺以外,杜月笙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怀疑这三副棺椁是一体的。”吴志远伸手向内棺的底部摸去。
“一体的?那又怎么样?反正都是空的。”杜月笙懒散的自问自答。
“果然是一体的!”吴志远拿出手来,刚才仔细摸查过,充分证实了自己的观点。之所以里面的两副棺材根本推不动,是因为三副棺椁浑然一体,用的都是同一个棺材底。要想推其中任何一副棺椁,都等于在推这三副棺椁,自然不可能推动分毫。
“三个棺椁用的都是同一块底板?”杜月笙满脸惊愕。
“嗯,你说当年下棺的人这么做是何用意?”吴志远心里对这个棺材局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只是想知道杜月笙的观点。
“莫非……下棺之人是要刻意掩饰什么?”杜月笙沉思片刻,若有所悟。
“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真正的墓穴就在这个三套棺下面。”吴志远突然抡起镐头,猛地朝内棺底板砸下去。
吴志远的力气不是杜月笙能相比拟的,同时棺材底板并不像棺盖一样厚实,这一镐头砸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轻脆的木板破裂声,紧接着又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咔嚓”的一声显然是镐头砸破棺材底板的声音,但那“咚”的闷响声却极像是镐头砸到空石板发出来的声响。
二人忍不住惊奇的对视一眼,一阵唏嘘。吴志远继续抡起镐头,接连砸了几下,棺材底板已经完全破碎,底板下的情景也随之清楚的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和二人的视野中。
第十六章 古墓悬棺
棺材底板下竟是一块石板!
透过砸碎的棺材底板,看不到下面石板的大小,并且因为石板上有沉重的三套棺椁,要想掀开石板也绝非易事。
吴志远最终决定故技重施,用砸碎棺材底板的方法,直接用镐头将石板砸碎。
“砰砰!”镐头撞击石板的声响打破了月夜的死寂,火花四溅,如昙花一现,瞬间消失在银色的月光中。
“邪门了!”吴志远惊愕的看着那块石板,几镐头砸下去,石板竟没有一点破损。
“大哥,会不会是石板太厚了?”杜月笙猜测着,他并没有亲自拿过镐头砸几下,因为他很明白自己远远不如吴志远的力气大。
吴志远不置可否,深吸一口气,抡起镐头又是一阵猛砸,结果还是一样。
“石板砸不碎,又掀不开,这该怎么办?”吴志远气喘吁吁的看着顽固的石板。
“我们可以绕过石板向下挖,虽然绕了远路,但是一样可以挖进石板下面的棺椁!”杜月笙脑筋灵活,灵机一动便想出了办法。
吴志远也认为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两人的心里已不仅仅是惦记着挖宝了,更都对石板下面的棺椁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二人说干就干,一个刨土一个除泥,顺着棺椁边缘不断向外挖土,以找寻石板的尽头。
“找到了!”杜月笙惊喜的喊了一声,“石板的尽头在这里!”
吴志远一看,石板的边缘距离棺椁有一米多远,看上去石板估计要比上面棺椁的面积要大上好几倍,其厚度有三十多公分,难怪镐头拿它无能为力。
可以想象,当年下葬时应该是挖好墓穴,放进真正盛放尸体的棺椁,然后铺上石板,最后再放上用来掩人耳目的三套空棺。这么繁琐又标新立异的防盗墓手段实在闻所未闻,可以想象墓主人棺椁内肯定有价值不菲的陪葬品。
吴志远和杜月笙振作精神,开始顺着石板边缘向下挖。
月亮渐渐西沉,天空中晨星寥寥,微弱的星光已经被东方泛出的鱼肚白淹没。不知不觉两人忙活了一夜,天蒙蒙亮了。
杜月笙顺着石板边缘向下刨土,刨到一定深度后,又顺着石板底部向里刨,因为墓穴肯定在石板的正下方,这是毋庸置疑的。
见杜月笙已经顺着石板刨进了相当的深度,吴志远拿着铁锹向里用力一顶,“哗啦”一声,石板下面被掏空的泥土中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泥土被铁锹一顶,悉数落入洞中。根据泥土落地的声音判断,这个洞应该是在下方。
吴志远与杜月笙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欣喜,一晚上的辛苦终于初见成效。
吴志远急推铁锹,泥土顺势落入洞中,发出阵阵“哗啦”的回响,洞口也随之越来越大。
泥土落地有回响,这说明下面应该不是个墓穴,而是个墓室!杜月笙心中猜测,忍不住蠢蠢欲动。当洞口可容一人通过时,杜月笙便迫不及待的顺着洞口滑进洞去。
只听“哎哟”一声,杜月笙落入洞中,发出一声惨叫。
“月笙,怎么了?”吴志远听到声音,在洞口处大喊。
“哎哟,疼死我了。大哥,你先别下来!”杜月笙在洞里回应,每一句话都有清楚的回音,吴志远由此判断这个墓室应该不小。
杜月笙一肚子心眼,他暂时不让吴志远进洞是有原因的,第一,他从洞口跌落下来摔得屁股生疼,可以断定这个墓室很深,吴志远贸然下来,很可能会摔伤,第二,虽然外面天色微亮,但墓室内却是漆黑一片,他刚刚进入墓室,还没探清墓室内的情况,万一有危险,吴志远在上面也好有个接应。
吴志远在墓室洞口处等得心急,眼睛注视着洞内的情形,虽然什么也看不清。片刻过后,吴志远听到墓室内传来划火柴的声音,紧接着,里面有烛光跳动。
有了盗墓计划,杜月笙就开始着手准备,他这个人头脑灵活又精明能干,早就想好了每一步可能用到的东西,所以蜡烛和洋火早就备在了身上。
“下来吧!慢点,我在这儿接住你。”杜月笙站在下面高喊。
吴志远也顺着洞口滑了下去,但是一脚踩空,垂直向下跌落,幸好杜月笙在下面拦腰抱住了他,缓解了不少向下的冲力。
“你没事吧?”站定后,吴志远关切的问杜月笙。
“没事,只是跌到屁股了。”杜月笙从地上拿起点燃的蜡烛,向四周照了照。
二人这才隐约看清墓室内的布局,偌大的墓室空空荡荡,只在最东边靠墙处摆放着一副石棺。
下葬用石棺,是盛行在羌彝藏族及部分西南地区的下葬习俗,这在北方殡葬中绝少见到,但是更令吴志远和杜月笙感到惊奇的是,眼前的石棺竟紧贴着墙壁,悬在半空。
二人面面相觑,缓步向石棺走近,只见墙面上钉着几根木桩,而石棺正好担在那几根从墙上伸出来的木桩上,所以才会悬在半空。
“这是悬棺?这里怎么会有悬棺?”吴志远心中大惑,他跟随村里的赤脚医生五叔读私塾时看到过关于悬棺的相关记载,一般只有云南、福建等地才有悬棺,但全都是古代遗留下来的东西,近代人已经没有悬棺下葬的风俗了,至于古代人为何采用悬棺葬式,书中也没有详细的解释。
“悬棺?”杜月笙随声附和了一句,用这样的方式摆置棺椁,之前真的闻所未闻。
“嗯,这就是悬棺,我之前在书上读到过,没想到这里也有悬棺,真是奇怪。”吴志远围着悬棺转了一圈,确切的说,是半圈,因为悬着的石棺有一面紧贴墙壁。
“管他呢,我们只拿棺椁里值钱的东西,其他的跟我们没关系。”杜月笙目的性很强,他没有考虑棺椁的摆放可能有特殊的用意。
杜月笙说干就干,将蜡烛放在地上,径直走向石棺。石棺悬在半空,高度恰好与杜月笙的眼睛一致。因为高度的原因,杜月笙想打开石棺却根本用不上力,只能双手趴在棺盖上,跳着高查看棺盖上面的情况。
“轰!”突然一声巨响,盯着墙上的木桩齐齐断裂,悬着的石棺突然落到地上,跌在杜月笙面前。
这猛然的变故,竟把杜月笙吓呆了,张大了嘴巴怔在原地。
第十七章 石棺艳尸
沉重的石棺轰然落地,不禁吓呆了杜月笙,就连吴志远也是大吃一惊。吴志远几步奔过去,发现钉在墙上的木桩年岁已久,早就腐朽不堪,石棺架在木桩上已经摇摇欲坠,再经杜月笙一折腾,所以才齐根断裂。
“月笙,没事吧?”吴志远出言关切。
“没事,没事……”杜月笙余悸未消,喃喃自语,良久才回过神来。
二人打量着石棺,这副石棺外表极为普通,没有任何刻意的花纹雕琢,仅从外表来看,很难推断出里面会有值钱的陪葬品。
杜月笙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如果石棺内还是空空如也,他非要疯掉不可。
镐头和铁锹都放在盗洞口,两人只好徒手去推棺盖。棺盖为纯石打造,重量约有三五百斤,所以绝对不可能像掀套棺的棺盖一般将石棺棺盖掀开,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一道缝。
透过这道缝,一股异香飘了出来,瞬间充满整个墓室。
“好香!是个女尸!”透过缝隙只能看到石棺里漆黑一片,杜月笙只是猜测,毕竟自己亲近过的女人多一些。
吴志远拿过蜡烛,透过缝隙向内一照,棺椁内顿时反射出一阵绚丽的光华,不问可知,这光华就是传说中的珠光宝气。
两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便用尽全身力气狠命的推,竟一点一点的将棺盖推到了地上,棺盖落地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墓室内回音萦绕。
两人顾不得喘息,眼前的一幕已经令他们目瞪口呆。
硕大的石棺内,躺着一具女尸,女尸头戴银色凤冠,看装束不像是汉族人,面容姣好,肌肤雪白,鲜嫩如同活人,仿佛吹弹即破。一双妙目紧闭,竟不像是一具尸首,更像是睡着了一般。脸上脂粉略施,那迷人的香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更令吴志远和杜月笙惊喜的是,女尸身旁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珍珠项链、翡翠玉镯、黄金发簪等女人首饰,还有金碗、银筷等生活用具,更有难以计数的珍珠和金条散落其中,以及一些两人从来没见过的奇怪器皿,其中一个形似香炉,上面有盖,但比香炉要小得多,看质地应是青铜所制。
在跃动的烛光照耀下,石棺内的金银珠宝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整个墓室顿时变得金碧辉煌。
“发了!”杜月笙抓起一把珠宝,看向吴志远,一脸的激动和兴奋。
吴志远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珠宝长什么样子,更别说是这么一大堆了,此时也是又惊又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哥,快装起来!”杜月笙总算比吴志远见多识广,最先反应过来。
二人便抓起一把把珠宝和金器往布兜里塞,衣兜虽大,却装不了多少东西,杜月笙脱下外面的单衣,往地上一铺,当包袱使用,将馆内的陪葬品一把把的放到衣服上。
吴志远的衣兜也塞满了,灵机一动,想起怀里还有一个装着铜镜和道家经书的布袋,便掏了出来,倒出铜镜和经书就要扔掉,犹豫了一下,又掖到了怀里。
一阵疯狂的掠夺,很快二人能装的口袋和包袱全都装满了,鼓鼓囊囊的让二人感到吃重不少,但石棺内的金银珠宝还有一半之多。
“早知道来的时候带个麻袋了。”杜月笙看着石棺内剩余的陪葬品,不无悔意。
“我们先把这些拿回去,剩下的回头再来拿也不迟。”吴志远脱口而出,说完这话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这么爱财,说得难听点,就是贪财。
杜月笙还在留恋石棺里的宝贝,他恨不得一下全部倾入囊中,再来一次不仅麻烦,还容易惊动别人,恐怕夜长梦多。突然他看到珠宝下面压着一个物事,失声喊了出来:“咦?大哥,快来看!这是什么?”
吴志远走近一看,像是一个刀鞘,伸手一拽,从珠宝堆里拿了出来。
真的是一把刀!刀身通体长约半米,比匕首稍长,但比大刀要短,刀把刀鞘古朴典雅,刻着祥云图案,似是青铜制作,与棺中其他宝贝相比,倒也没有什么稀贵之处。
“只是一把普通的……”吴志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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