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些黑降门弟子见南天鹰冲了过来,纷纷躲闪,可他们的速度怎能与南天鹰比?眨眼便被南天鹰混入其中。
紧随其后的,是那名被狗魂冲体的弟子,他冲入人群之中,左冲右突,见人就是一阵猛撕猛咬,顿时,城隍庙门前的空地上一片惨叫之声,宛如鬼哭狼嚎。
藏在书上的吴志远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月影抚仙想要阻止,可根本来不及。
吴志远一边向混乱的人群冲去,一边将手中的血影魔刀别在了后背腰间,他径直冲向在混乱人群中撕咬的那名黑降门弟子,飞起一脚,踹在了那名弟子的下巴上,将他踹得翻了几个跟头,摔在城隍庙门前。
不给那弟子翻身的机会,吴志远一个箭步冲过去,以右腿膝盖顶住那弟子的脖颈,左腿膝盖压住那名弟子的上半身,接着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指肚咬破,指肚顿时沁出了血珠。
吴志远快速将食指指肚的血珠点向那名弟子的额头,立时,那弟子本来不断挣扎的双手双脚绵软了下来,但嘴上依然尖牙外露,头部不停的挣扎。
吴志远从怀中掏出一张道符,平摊于右手掌心,接着将掌心的道符猛力向那弟子的头部天灵盖上拍去,同时大喝一声:“走!”
“走”字声音落毕,那名弟子顿时两眼上翻,猛一吐舌头,宛如断了气般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把他扶起来,明天正午把他的衣服扒光,让他在太阳底下晒上三个小时!”吴志远站起身来,对站在花姑身后的蛮牛说道。
蛮牛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又对吴志远方才的大显身手颇为敬佩,吆喝了一声,跑过来将那名黑降门弟子扶到了一旁,由几名分舵弟子照看。
“小畜生,是你?”南天鹰从混乱的黑降门弟子人群中走出来,惊讶的看着吴志远,显然没有料到吴志远的身手会那么好。
“自私阴毒,心口不一,视自己门下弟子的性命如草芥的人才是真正的畜生!”吴志远冷冷的斥责道。
南天鹰闻言哈哈一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不仅本事有了长进,连嘴上的功夫也令人刮目相看了,这都得益于我这个师父,现在见到师父,还不下跪?”
南天鹰自称是吴志远的师父,乃是指当初吴志远被他哄骗利用,拜他为师一事。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全都看向吴志远,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他们对真相并不知情。
第八百二十五章 元气定身
吴志远想起当初被南天鹰哄骗利用的情形,心中愤恨不已,于是强压怒气,正色道:“当日在丛麻禅院,无尘大师可以作证,你我之间根本没有师徒关系,我的师父是茅山派的张择方道长,你是什么东西?被自己的门下弟子追得如丧家之犬,也配做我的师父?”
这一番羞辱之言,实在是吴志远出道以来说过的最刻薄的话,如果是几个月前,他根本说不出这种话,因为纯真的本性使然,但在江湖风雨中洗礼了这么久,对一些善恶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晰的看法,虽谈不上从善如流,但绝对是嫉恶如仇,对南天鹰这种败类已经不留任何口舌之德。
南天鹰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本想羞辱吴志远,没想到反而被对方羞辱,顿时老羞成怒,将身后的黑袍一甩,怒道:“好一个放肆的小畜生,今天老夫就先铲除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说完,他看向花姑等人,问道,“花姑,如果你要站在他这边,就一起出手吧!解决了你们,再收拾庙里的牛鼻子也不迟!”
花姑笑了笑,看了看远远站在一边的黑降门弟子,这些人都是南天鹰带来的,也是如今黑降门的中坚力量,黑降门被南天鹰霸占以后,门下弟子锐减,所以此时的黑降门已非月影抚仙在位时能比。
花姑心中有了主意,一本正经的朗声说道:“南天鹰,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们沧源分舵乃是黑降门的堂口,沧源分舵的所有弟子,包括我,当然也是黑降门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会任凭个人喜好去帮谁,这样吧,你们两个谁是黑降门真正的门主,今天我沧源分舵就站在谁一边,如何?”
南天鹰哈哈大笑道:“笑话,老夫率领众黑降门弟子下山追杀茅山派道士,你居然还在怀疑老夫的身份,我看你是不服吧?我要提醒你,黑降门规中有一条,不服从门主者杀无赦!”
“哦?”花姑故作惊讶的看着南天鹰,反问道,“你说你是门主,可有门主信物血影魔刀?”
南天鹰一愕,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表情,他假装镇定道:“血影魔刀自然在老夫手上,只不过出来时匆忙,落在了黑降门,没有随身携带。”
“血影魔刀代表的是黑降门门主的身份,十分重要,以往几任门主都是刀不离身,你居然不把血影魔刀带在身上,腰间挂着的反而是一个破刀,这也太儿戏了吧?”花姑对南天鹰的谎言冷嘲热讽了一番,事实上她知道血影魔刀就在吴志远的身上。
听到花姑的这番话,南天鹰一时间竟也无言以对,他有些恼怒,忍不住就要拔刀动手,就在这时,吴志远突然举起手中的血影魔刀,在手中挽了一阵刀花,甩掉了包在外面的白布,将魔刀高举过头,高声道:“血影魔刀在此,见魔刀如见门主!”
在场众人全都一愕,还没反应过来,花姑、来娣和蛮牛及其众分舵弟子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站在不远处的那一众黑降门弟子一见分舵弟子跪了,连纷纷跪下,众人齐声高呼道:“拜见门主!”
这时,城隍庙门前只剩下了两个人站着,一个是吴志远,一个是南天鹰。
南天鹰显然对吴志远突然亮出血影魔刀十分意外,他愣了愣,突然放声大笑道:“好,好一处双簧戏!偷了老夫的血影魔刀,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拿回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吴志远欺身而进。
南天鹰印象中的吴志远是个毫无元气修为的毛头小子,所以此时他依然对吴志远十分轻视,因此才敢突然出手抢夺血影魔刀,殊不知此时的吴志远已经今非昔比,在他还未近到吴志远身前时,吴志远已经迎了上去,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吴志远已经站在离南天鹰一米开外的位置,而南天鹰则捂着自己的左脸,惊诧不已。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门主被打了一耳光……”
一众黑降门弟子纷纷站起身来,窃窃私语,但声音仍被庙门前的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南天鹰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他一把扯下身上的黑袍子,勃然大怒道:“小畜生,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话音一落,南天鹰突然围着吴志远快速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一开始吴志远还能看到他奔跑的动作,到了最后,几乎只能看到一道黑影。
吴志远眼珠随着南天鹰的身影快速转动,他心里清楚,南天鹰这一招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这样快速奔跑极为耗费元气,他绝不会在临阵对敌时拿自己的元气当儿戏,可能他接下来就会在吴志远迷惑之时出手。
为了防止南天鹰在奔跑中突然袭击,吴志远从怀中掏出一把道符,想以道符摆阵护自己周全,然而就在此时,围着自己转圈的南天鹰突然停了下来。
吴志远左右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自己的身前身后共站着四个人影,也就是四个南天鹰。
四个南天鹰一模一样,全都抱肘而立,杀气腾腾的看着站在中间的吴志远。
“这是怎么回事?”吴志远心中大骇,这世上的异术之多,自己早已有所耳闻,也见识过不少,但却从未见过这种分身之术。一个南天鹰已是很难对付,四个南天鹰,那不是必败无疑?
就在此时,花姑高声提醒道:“门主,他用的是元气定身法,刚才在奔跑的过程中在四个不同的位置以元气将自己的身影定住,所以你会看到四个南天鹰,其实只有一个是真的。”
“原来如此。”吴志远顿时明白了南天鹰这一招的原理,但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因为这四个南天鹰之中,根本无法判断哪个才是真身。
“幻影会在一刻钟后消失,如果你能坚持一刻钟不被对方偷袭成功,就不要轻易去攻击其中任何一个。”花姑担心吴志远的安危,连忙提醒。
“等一刻钟,岂不是等于坐以待毙?”吴志远心中暗道,南天鹰这一招就是要迷惑自己,必定会在幻影消失前使出杀招,所以一定要找到他的真身,先发制人。
心念至此,吴志远一一扫视周围的四个南天鹰,只觉得这四人完全相同,挑不出任何破绽,比月影抚仙和李雪莹的相貌要更为相似,根本无从辨别真假。
蓦然间,吴志远看到右手边的南天鹰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他心中大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同时拔出了手中的血影魔刀。
第八百二十六章 血红触须
刚冲到南天鹰面前,吴志远还未将手中的血影魔刀劈出,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只听南天鹰的声音道:“小畜生,你上当了!”
“上当的人是你!”吴志远冷笑一声,脚下施展茅山神行步法,身体猛一旋转,快速转过身来,同时挥出了血影魔刀。
这一刀速度极快,十分精准的劈到了身后的南天鹰身上,然而一刀劈下之后,吴志远大吃一惊,知道自己是真的上当了。
只见这一刀劈在身后的南天鹰身上,竟是劈到了影子上,刀光过处,南天鹰的影像瞬间模糊,接着消失。
与此同时,身侧传来一声冷笑,吴志远知道这才是南天鹰的真身,但此时想要回刀再劈肯定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脚下步法一变,想要远离身侧南天鹰的真身。
南天鹰早有预谋,他以两个幻影引诱吴志远,实则真身才是最像幻影的那一个,此时见吴志远想要逃脱,怎会罢休?右手成鹰爪状,向吴志远的喉咙抓了过去。
这一爪如果抓实,吴志远的脖子非得被他拧断不可。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毫无征兆的从一旁闪过一道红色丽影,手持一根树枝,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了南天鹰正在伸向吴志远的鹰爪。
南天鹰的心思全在吴志远身上,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横插一脚,只听“啪”的一声,那根树枝正好打在了南天鹰的手腕上。
南天鹰下意识的猛然将手缩回,同时向后跳出五步,他低头一看,手腕上有一根红色的印痕,虽然没有破皮,但已经红肿了起来。
“臭丫头,原来是你!”南天鹰看着站在吴志远身旁的那个红色苗条身影,认出正是月影抚仙,他倒并不感到多么惊讶,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这小子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孤身一人,原来你一直躲在旁边偷看。”
“南天鹰,你这个黑降门弃徒,不仅在江湖上四处作恶,居然还回到黑降门兴风作浪,今天我就为黑降门清理门户,除掉你这个败类!”月影抚仙厉声斥责道。
南天鹰闻言不屑的笑了笑,说道:“就算风之花在,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就凭你?还嫩点!”
“还有我!”吴志远横刀当胸,正色道。
“还有我们!”花姑、来娣和蛮牛也站了出来,三人同时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哦?”南天鹰一一扫视吴志远和花姑等人,嘲讽道,“黑降门什么时候败落到要和茅山派联手的地步了?看来黑降门的前途要断送在你们这些无知小辈的手上了!”
“南天鹰,你穷凶极恶,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们替天行道,除去你这个祸害,与门派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你受死吧!”花姑手持弯刀,义正言辞的批驳道。
“哈哈……”南天鹰不怒反笑,说道,“很好,那你们五个就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个一个的收拾,浪费时间!”
月影抚仙和吴志远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向南天鹰攻了上去,花姑、来娣和蛮牛三人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五人将南天鹰围在中间,各自施展招式,专攻南天鹰的破绽。
面对五人的围困攻击,南天鹰丝毫不觉得吃力,时而凌空兔起鹘落,时而平地斗转星移,十几个回合过去,五人竟伤不到他分毫。
庙门前的这场酣战,直看得那些黑降门弟子和沧源分舵弟子目瞪口呆,这实在是众人生平见所未见的一场激烈大战。
又十几个回合已过,南天鹰左右招架,虽未被吴志远和月影抚仙等人占到便宜,但他也不曾占得上风,但他似乎并不心急,只是在静待时机,果然,只一个瞬间,南天鹰抓住蛮牛动作略慢的破绽,飞起一脚将蛮牛斜劈而来的弯刀踢飞,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了蛮牛的胸口上。
蛮牛被南天鹰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落地之后滚了几米远才停了下来,他“哎哟”的叫了几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蛮牛!”来娣最为关心蛮牛的安危,想要过去扶他,就在这一走神间,南天鹰一拳打在了她的下巴上。
来娣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同时身体站立不稳,向一旁摔倒在地。
五去其二,要对付南天鹰显然更加困难。
月影抚仙一边出招一边高声提醒道:“不要走神!”
南天鹰冷哼一声,闪身躲过吴志远斜劈下来的血影魔刀,转而向月影抚仙猛攻过去。
此时,南天鹰已经不再是处于招架之势,他想要出招已经是随心所欲。
月影抚仙连忙挽起手中的树枝,作为防身兵器,熟料南天鹰出手更快,竟在一探手间抓住了树枝的另一头,用力一折,将那根树枝从中间折断,他手握一端,而一端扔在月影抚仙手里。
月影抚仙大吃一惊,就见南天鹰手上的那半截树枝朝自己的脸颊刺了过来。
这一下如果刺中,月影抚仙非得毁容不可。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吴志远和花姑也是大吃一惊,尤其是吴志远,其惊讶之情甚于任何人,顿时,一股浑厚的元气从他的丹田气海之中喷薄而出,他长啸一声,毫无章法的冲过去举起血影魔刀就向南天鹰后背劈去。
众人只看到一道虚影,但南天鹰已经感知到了身后的巨大危险,他舍弃月影抚仙,连忙就要躲开,但还是慢了少许,吴志远手中的血影魔刀已经劈了下来,刀刃划过的劲风将他的后背衣裳划开了一道口子,同一位置处,皮肤火辣辣的疼。
南天鹰知道,自己的后背被血影魔刀的刀风划破,已经流血了,他急提元气,身体拔地而起,跳出了吴志远、月影抚仙和花姑的包围圈,落地时,已经站在了城隍庙的庙门口。
“五个人对付一个人,真是不知廉耻!”南天鹰强忍住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怒声骂道。
“你这种卑鄙阴险的小人也会懂得廉耻?”花姑手中的弯刀指向南天鹰,厉声斥道。
“老夫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今天就速战速决,今天这城隍庙门口就是你们五个人的葬身之地!”南天鹰已经暴怒,他探手抓住胸前衣领,一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上半身赤 裸出来。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夫独创的蛊术!”说着,他在庙门前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捻起指诀,似乎要施展法术。
吴志远、月影抚仙和花姑面面相觑,不知道南天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然而就在这时,城隍庙里的黑暗中突然伸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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