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尽管开口,我们黑降门一定鼎力相助。”
李雪莹闻言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说道:“金珠尼,你当我是吴志远啊,那么容易就受你蒙骗?黑降门现在还在你的控制之下吗?不错,除了几天前的那次偶然相遇,你我的确素未谋面,也从无怨仇,我也不屑理会你这种阳奉阴违、不知廉耻的女人,但是,我和月影抚仙情同姐妹,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我怎会不知?所以今天这个闲事我是管定了,反正我也要回山东,不如就顺路捎你一程,把你送到丛麻禅院。”
说着,李雪莹向身后两名彪形汉子招呼道:“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捆结识了!”
那两名彪形汉子应了一声,一齐向金珠尼走了过去,其中一人已经从怀里掏出了绳子。
金珠尼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同时悄悄将手伸进了怀里。
“别妄想耍什么花招,你的手没有我的枪子儿快!”李雪莹怒斥一声,手中驳壳枪的枪口对准了金珠尼。
金珠尼只好将手从怀中拿了出来,不再轻举妄动,但满脸都是不服的神色。
那两名彪形汉子将金珠尼捆绑完毕,在李雪莹的授意下,押着金珠尼下了角楼。
李雪莹走到角楼的栏杆前,看着大街上的吴志远,凝视良久,才转身离去……
在大街上的吴志远并不知道离自己几十米远的客栈角楼上发生了方才的那一幕,他已经猜到金珠尼可能早已从墓道中逃了出来,但绝没想到金珠尼已被李雪莹掳了去,并且就在离自己几十米远的位置。
吴志远和温清在原地修整了一番,将天还未亮,打算先找一家客栈休息。
吴志远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带角楼的那家客栈,便与盛晚香、温清和温风走进了客栈中。而此时,李雪莹恰好刚离开不久。
一个刚走,一个才来,缘分的事,有时就在转眼之间。
翌日天亮,吴志远和盛晚香早早便起了床,两人在客栈厨房里找了一些干粮,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不告而取谓之偷,这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一个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
吴志远回头一看,只见温清半倚着门框站在门口,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盛晚香知趣,拿起装着干粮的包袱,对吴志远说道:“我先把干粮拿到马车上。”说着,便向门口走去,与温清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同时微笑点头示意。
“我找不到这客栈的掌柜,不知该告诉谁,不如你代我向客栈掌柜说明一下情况如何?”吴志远报以微笑道。
“你这是在求我帮忙吗?”温清笑问。
“算是吧。”吴志远也淡然一笑。
“那我帮了你这个忙,我们之间就又扯平了。”温清得意地笑道。
“成交。”吴志远点头答应。
温清凝视着吴志远,微微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只走了两步,她便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问道:“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一定有。”吴志远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温清莞尔一笑,再次转身看外面走去。
看着温清一袭白色道袍的背影,吴志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高声道:“等一下!”
温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微笑,但却对吴志远叫住她颇感意外,问道:“你还有话说?”
吴志远几步走到温清面前,正色问道:“你们是不是去过慈禧陵墓?”
温清表情一愕,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吴志远想向温清索要那后半本《归元真经》,但心知必须将《归元真经》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才行,于是略一理顺思绪,说道:“当年我三师公被清兵抓到北京城,为慈禧陵墓规划布局,后来一去不回,杳无音讯,我们茅山派的镇派之宝《归元真经》的后半本他一直带在身上,从那之后也下落不明。几月前我得机缘,下到了慈禧陵墓中,有幸找到了我三师公的遗体,但是在他的身上却并没有找到那后半本《归元真经》,但我却在盗洞里发现了你们崂山派独门兵器神工鬼手的一节手指,说明你们是第一批进入那陵墓的人。所以我想,那后半本《归元真经》应该落在了你们手上。”
“你想要回那半本经书?”温清一脸平静的问。
“那半本《归元真经》真的在你手里?”吴志远惊喜的反问。
温清迟疑了片刻,打量了吴志远一眼,正色道:“那半本经书的确在我身上,不过,你又怎么证明它是你们茅山派的东西?我总不能仅凭你这几句话,就把这辛苦得来的东西拱手相让吧?”
《归元真经》是茅山派的镇派之宝,事关茅山派的机密,所以吴志远不敢儿戏,闻言也是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既然你说我身上的那本经书只是《归元真经》后半本,那你可有《归元真经》的前半本?”温清问道,“只要你能拿出这本经书的前半本,不就足以证明这后半本也是你们茅山之物了?”
。。。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一场比试
吴志远十分为难,因为那前半本《归元真经》已经意外浸了水,上面的字迹早就模糊不清了,根本看不出经书的名字,所幸自己已将其中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但记在心里的东西又怎么能作为证据呢?
“实不相瞒,因为一次意外,那前半本经书的字迹已经无法辨认了。”吴志远惭愧的说道。
温清闻言呵呵一笑道:“既然你说那本经书是你们茅山派的镇派之宝,你又怎会如此不小心?空口无凭,如果你无法证明那本经书是你们茅山之物,就休怪我不能将那后半本经书给你了。”
吴志远闻言心中稍宽,但也有些焦急。温清的话说明那后半本《归元真经》的确在她的身上,而她却不肯将经书交出来,这令吴志远喜忧参半。
沉吟片刻,吴志远如实说道:“我已经将前半本经书的内容背熟,并且修炼了上面的炼气法门,因为太过愚钝,我只修炼到了第四层就遇到了瓶颈,不知这是否可以作为证明?”
温清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而是浅笑着拍着手掌,说道:“原来你修炼了经书上的炼气法门,难怪方才在墓道中你动作敏捷,异于往常。既然如此,那也好办,只要你能赢了我,那后半本经书我拱手相让。”
“怎么赢你?” 吴志远不解的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西面的那座山?”温清伸手指向西面方向问道。
吴志远顺着温清的手指指向向西看去,果然看到一座不大的山体,其高度类似于北方丘陵,他连忙点了点头。
“我把这镇子上的所有人都安置在那座山上,并且告诉他们,除掉炭尸之后便会去通知他们下山,如今炭尸已被除去,我正好要到那山上一趟。不如我们就以那山为终点,如果你比我先到那山脚,就算你赢。”温清信心满怀的看着吴志远,问道,“怎么样?”
吴志远捏了把汗,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元气修为并不高深,只能算得上初窥门径,与温清相比,恐怕还有相当的距离,但这似乎也是拿到那后半本《归元道法》的唯一机会了,于是咬牙点头道了声:“好!”
“开始!”温清不给吴志远准备的时间,话音一落拔腿就跑,道袍衣袂生风,宛如凌波仙子,眨眼便冲出十几米远。
吴志远暗叫一声苦,没想到这道姑会占自己的便宜,但也不敢迟疑,急提元气大步流星的快速追了上去。
温清在前面碎步疾奔,吴志远迈着大步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人顺着大街一路向西,之间的距离始终在十几米远,没有一丝缩减,很快,两人便离镇子西郊越来越近,吴志远顿时有些心急,因为出了镇子,镇子西面的那座山便已清楚在望了。
他急忙缓缓调理气息,同时将脚下速度缓缓加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开始一点点的缩短。温清的元气修为比吴志远为深,但其爆发力却不如吴志远,这一点吴志远心知肚明,所以打算竭力缩短与温清之间的距离,在最后的关头爆发存于丹田深处的元气,在温清之前冲到山脚下。
因为速度过快的缘故,耳畔呼呼生风,两侧的风景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吴志远紧盯着温清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明白,这场比试其实根本毫无意义,不管自己是赢是输,似乎都与自己是否真的修炼过《归元真经》的炼气法门没有什么关系,不知道温清为何要给自己出这样的难题。
眼看镇西的那座山愈来愈近,山上的山石青松已经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吴志远心知时机已到,于是长吸一口气,将丹田内的元气调运而出,游走全身经脉,回流至双脚,顿时身轻如燕,脚下速度暴增。
他大喝一声,只觉得自己如同一道闪电,转瞬间从温清身旁擦身而过,一口气朝山下的一棵青松下奔袭而去。
因为速度太快,吴志远卸去周身元气时,脚下的速度却并未减缓,眼看自己就要撞到那棵青松上,吴志远连忙一侧身,探手抓住了那棵青松,想借青松来刹住脚步,稳住身形。
殊不知,速度产生力量,只听“咔嚓”一声,那棵碗口大的青松被吴志远单手一抓,竟拦腰折断,而吴志远也一直向前冲出十几米,才稳住了身形。
“好强的爆发力!”温清站在断松旁,拍手称赞道。
吴志远回过身来,将还抓在手中的松树扔到一旁,一本正经的看着温清。
“你赢了。”温清面露钦佩的神色,款款走到吴志远面前,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出一本纸张泛黄的书,递给吴志远,“这就是你要的那本书。”
吴志远神情紧张,连忙双手接过那本书,道了声谢,然后轻轻的翻开几页。
书中没有任何文字,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全都是白纸。
“这本书我从没有看过,所以你大可放心,你们茅山派的机密并没有外泄。”温清笑盈盈的解释道,她的一举一动显得光明磊落,所以话说得极为可信。
吴志远自然相信温清的话,这书中没有文字,全是白纸,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前半本《归元真经》就只有几页文字,后面也全部都是白纸。白纸中隐藏的文字只有在血影魔刀的映衬下才会显现出来。
“万分感谢!”吴志远再次作揖致谢道。
“物归原主而已,不用谢我。”温清淡然一笑,“我去山上通知镇子里的人下山,我们就此别过吧。”
“好!”吴志远拱手道。
温清拱手回礼,转身向山上走去。
吴志远将那半本《归元真经》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转身朝来路返回,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温清的声音问道:“刚才在镇子上,你说你修炼到了第四层就遇到了瓶颈?”
“正是。”吴志远转身点头。
“你说,刚才被你折断的那刻松树,它剩下的半截枝干还会不会长出新枝?”温清突然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
第六百六十六章 物是人非
“会吧。”吴志远看了看身旁的那棵断松,牵强的笑了笑。
温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浅笑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斩断那些多余的枝丫,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吴志远听到温清的话,只觉得其中饱含禅机,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哲理,又像是另有所指,似乎要告诉吴志远什么道理,一时之间,吴志远也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见吴志远陷入沉思,温清莞尔一笑,说了声:“再见!”不容吴志远回话,已经转身离去,转眼间人已在百米之外。
吴志远心底重复着温清方才说的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悻悻的顺着原路回返。
在镇子外找到马车,发现盛晚香已经在马车下等候多时了。吴志远歉疚的向盛晚香简单解释了一番,两人上了马车开始赶路。
夜伏昼行,两人终于在第六日正午时分到达山东地界。
虽然此处距离龙山还有很远的距离,但吴志远仍倍感亲切,毕竟这里离自己的家更近了几分。
在马车上吃了点干粮,吴志远继续驱车向东而行,傍晚时分,便到了济南地界。
吴志远对济南算得上比较熟悉,对这里也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菊儿、张大帅等人都是在济南相识相交,尽管如今斯人已去,物是人非,但当初的经历早已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此时日薄西山,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吴志远打算去大帅府借宿一宿,同时会一会那位许久不曾见面的故人——张永恒,胖子张大帅。
济南城区曾经历满清余孽的洗劫和焚毁,但街道的格局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几乎轻车熟路,吴志远便驱车来到了昔日大帅府的那条大街。
依然是那扇白色的高大铁门,依然是那栋白色的洋式别墅,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吴志远刚将马车停到大帅府门口,几个守门侍卫便端着步枪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为首一名侍卫将步枪对准了吴志远,厉声盘问。
吴志远知道守门侍卫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一帮人,现在的新人并不认识他,于是也不与这侍卫一般见识,笑着回答道:“麻烦通报一声,我姓吴,是张大帅的故人,恳请一见。”
为首那侍卫闻言与其他侍卫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鄙夷的上下打量了吴志远一眼,问道:“什么张大帅?住在这大帅府里是我们韩大帅,哪来的什么张大帅?”
“韩大帅?”吴志远一脸愕然,追问道,“这不是张永恒张大帅的府邸吗?”
“哈哈……”几名侍卫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为首那侍卫吐了一口道:“我呸!什么狗屁张大帅?老子扛着枪打到济南城的时候,那个王八羔子早就夹着尾巴逃跑了,你他妈的少在这儿捣乱,再不滚老子开枪毙了你!”说着,端起步枪“哗啦”一声拉上了枪栓。
吴志远有些始料未及,但此时已经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永恒已经失势了,济南城已经不是他的势力范围,现在成了一个姓韩的军阀的管辖。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没有稳固不变的江山,大吃小强欺弱是极为常见的事,事实上张永恒当初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所以将那颗私藏的夜明珠赠给了吴志远。
“你他妈的滚不滚?”为首那侍卫端起了枪,枪口直冲着吴志远。
既然时局已变,吴志远也犯不着与这帮狗腿子争个高下,他冷哼一声,跳上马车驱车绝尘而去。
找不到借宿的地方,吴志远只好选择客栈住宿。不过在此之前,他和盛晚香还需饱餐一顿,连日来的干粮和清水已经令两人体虚无力,长此以往,恐怕坚持不到丛麻禅院,两人便会因为营养不良而累倒。
此时正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客栈青楼灯火通明,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吴志远找了一家饭馆便走了进去,在靠门的一张桌子前坐定,点了两笼肉包子和一桌饭菜,他和盛晚香便大快朵颐起来。
两人正吃得不亦乐乎,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叫骂声,吴志远抬头向门外一看,只见饭馆伙计正在饭馆门口驱赶一位乞丐,那乞丐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衣衫破烂不堪,左手拿着一根竹棍,右手端着一个破瓷碗,那行头与正常的乞丐一般无异,但这乞丐却一点与其他乞丐截然不同之处。
这乞丐是一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