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但是独自一人,恐怕很难。
竹筏行驶到某处之后,所有船只停了下来,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然后船只转向,来到了一座山峰之前。
这座山的海拔应该是这附近海拔最高的地方,即便洪水蔓延这么高,它依旧有多半截在水面之上伫立。
为首的老者首先来到岸边,呼喊了几句,这些土著用绳子拉着竹筏靠近岸边,土著老者说了几句话,就准备下船上岸,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水里快速的钻了出来。
可以想象,钻出来的身影,在水里的起始速度一定是极快的,否则根本无法钻起这么高,她冒出水面的时候,双手只是在船沿搭了一下手,整个人就立着站在老者身边。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冲出来的人,也就是玛雅,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她也是站在老者面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于是她剩下能做的就是与老者大眼瞪小眼,俩人愣在当处,应该是说所有人都愣在当处,看着这个如鲤鱼一般在水里跃出来的小美女,一时之间都有些大脑当机。
云崖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这可能是玛雅想到的擒贼先擒王的手段,但是当他看到手无寸铁的玛雅时,差点被自己分泌的唾液噎死。
其他的土著只能看到玛雅的后脑勺,因为她正面对着回头的老者,所以除了老者以外,没人看到玛雅的面貌。
这些土著看到这个小美女跃出水面,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手空空的放在两腿边上,就像上课被罚站的小学生,那模样不要再乖巧可爱。
所以,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纤细的小女孩作为刺客看待,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孩可以伤到他们最尊敬的大长老,那老者年轻时,可是货真价实的手撕猛虎脚踢狗熊。
于是,整个场面很静谧,也很诡异,当然了,还有五个尴尬的人。
估计最尴尬的应该是玛雅,整个拯救过程,自己都计划的好好的,甚至凭着细微的声音,准确地判断出老者的位置,唯独忘了自己没有武器,所以她很尴尬,尴尬到甚至对着老者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意思就像是说:“不好意思,想要绑架你,但是忘了带武器!”
按理说,老者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他与玛雅面对面,眼睛都直了,两眼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先是一愣,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然后紧接着就是满脸的疑惑,之后这疑惑被惊讶代替,最后所有的表情消失,变成了无比的庄严肃穆,一脸的虔诚。
“扑通”一声,那高大的老者竟然双膝跪倒了,不仅仅如此,他的身体向前倾,双肘拖在地上,手心向上,然后头顶眉心也紧紧的贴在船面上。
“哇呜!”
四周响起了这样的惊呼声,这些声音来自于那无数的土著,他们惊讶于自己心中无比神圣的长老竟然对着一个小孩子下跪了,这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呼声来。
竹筏上传来链接在一起的吞咽唾沫的声音,云崖暖再一次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死。
除了大长老,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长老甚至没有对任何人作出应有的解释,因为他就这样扁扁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那颤抖的长袍却告诉人们,他很激动。
这份激动不像是恐惧,从他之前的表情看来,应该是惊喜,就像是一个基督教徒被得知可以上天堂一般的惊喜。
玛雅完全石化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手足无措的时候,她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云崖暖,似乎那是她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只是她忘了,自己的依靠正老老实实的坐在竹筏上,被土著俘虏了。
于是她下意识转身,看着竹筏上的男人,那个救过自己,自己天真的以为是爱情的男人。
皓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皮肤很白,那月光显得特别明亮,就像是聚光灯,人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面容,那样纯净美丽。
紧接着“扑通!扑通!”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一个接着一个的土著跪了下去,姿势与老者一般,五体投地,再没有任何声音散发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秘古寨
场面太过诡异,云崖暖甚至想现在几个人就算跳水逃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很明显这种情况下逃走才是傻瓜。
当玛雅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云崖暖倒是很冷静,心想着古代皇帝这个时候,应该是笑呵呵的一摆手喊一声平身。
于是就双手往上拖,那意思是告诉玛雅,把老人扶起来,总要有点尊老爱幼的好习惯。
只是可惜,玛雅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了领悟这个姿势,玛雅不自觉的向上托了一下手。
很明显,这些人都没有抬头,保持着最尊敬的姿势和态度,但是他们似乎完全感受得到玛雅的一举一动,当这个上托的姿势完成之后,所有的人都极为整齐的站了起来,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老者起来以后依旧弯着腰,似乎是不想自己的头高过玛雅的头顶,然后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吟唱着一样的歌谣。
虽然听不懂,但是云崖暖可以感受得到那种兴奋和被救赎的欣慰。
玛雅也听不懂,但是她却感受得到,比任何人感受的都深刻,一瞬间,就在那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那些歌谣的意义。
那是赞美,那是祷告,那就像是孩子委屈时对母亲的倾诉。
而这些倾诉,却是对着自己而言的。
这一瞬间,佛曰一刹那。
玛雅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似乎多出了一些东西,但是却又抓不到,若有若无之间。
老者唱完了倾诉与歌颂的歌谣,滴里嘟噜的说了几句话,云崖暖他们听不懂,但是玛雅却明白了意思。
不是听懂的,而是莫名的理解,这一切似乎来自于老者的思维,这思维与自己的脑海产生了共振,所以她明白了老者的意思,比老者所说的更多。
于是她回头对着云崖暖他们说道:“他在邀请我们去他们的部落做客,是贵客!去吗?”
“去!”
四个刚才还想着怎么逃跑的人集体不要脸的齐声喊道。
这四个人可心算是最单纯的,之所以选择去,是因为她感觉到这是安全的行程,那么自己就可以好好观察一下原始部落的生存状态,增加自己的知识。
但是再看另外三人的脑子里面,却都是满满的不要脸了。
云崖暖:一定有很多长刀斧头这样的武器,弄一个趁手的来,一定有弓箭,弄一个趁手的来。那个吹管也要弄一个趁嘴的来。这木筏不错,尤其是老者的大船,弄一个趁手的来。一定还有很多吃的,弄一些趁嘴的来。一定还有土著美女。。。转头看了看戴安娜,觉得自己似乎不需要这个。
戴安娜:老者的长袍很与个性,弄个合身的来。应该会酿古老的果酒吧?弄一船过来。那兽皮做褥子一定很柔软,弄一打过来。这些人很精壮,弄几个听话的过来当工人!
濑亚美:他们的肌肉都好发达,一定很好吃!他们的身体都很高大,那里也一定很大!他们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有很多肌肉,那一定更好吃!他们是不是食人族?如果是,这简直就是天堂。。。。。。
玛雅:云政委说去,那就去!哪需要理由!
当然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几个人被这些土著包围的水泄不通,如果说不去的话,万一人家觉得你这是不够尊重他们,一翻脸几个人就变毒箭刺猬了。
一群人簇拥着玛雅领先上岸,而云崖暖一男三女看样子也是簇拥,不过更像是被包围押送的感觉。
岸边的山上有一条宽两米左右的小路,很显然这是一条人工修缮的道路,而且经常会有人维修,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河沙,月色中如一条丝带延伸到远方。
山路两侧的植被是经过修剪和间伐的,很难隐藏毒蛇和野兽,偶然会看到一些青黑色的石像,雕刻的奇形怪状,但是你偏偏似乎又能看懂雕像的含义。
走到接近山顶,两根高大的木梁立在两侧,上面挂着两串骷髅头,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在月光下发出凄惨的白色,甚至还有些光泽感,难道是经过剖光处理?
过了这两根木梁没多远,就是一个巨大的山寨,四面用木石做成围墙,虽然很粗陋,但是看着很结实,一扇大腿粗细硬木做成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前面全是尖尖的巨鹿马。
山寨四周围有几十米是没有植被的,这样的坚壁清野,可以让里面的居民获得最大的安全,再有这样结实的围墙和寨门,可以说只要在山寨里,没有什么生物能够伤到他们。
领队的老者一直跟在玛雅的身后,不敢超过一分,所以这一路上,他领路也是很辛劳的,因为玛雅走在最前面,而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
老者对着寨门上方喊了几声,语言强调很奇怪,但是云崖暖也依稀品味出打开大门的意思,甚至有些发音接近。
“吱呀”一声并不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巨大的寨门向着两侧打开,云崖暖正疑惑要推开这样一座大门,可是要不少人一起用力。
但是转而他发现,着巨大的寨门下面竟然有两个石磙子,分明就是安在大门下的两个轱辘,而且寨门被一些绳索复杂联系着,也就说,打开这个大门是有机关的,这些原始人竟然会使用简单地机械。
玛雅领先,老者伸着长胳膊跟在后面引路,寨子很大,但是里面却不是云崖暖想象的竹楼木楼,而是一顶顶类似蒙古包的帐篷。
都是兽皮缝制而成,圆圆的固定在地面上,很规律均匀的分布在这个寨子里。
寨子里的居民纷纷走出帐篷,他们男的穿兽裙皮坎肩亦或是光着膀子,女的则是穿着葛线麻衣和兽皮的混合。
这些土著男人估计是经常在外狩猎,太阳晒的比较多,所以都比较黑,但是一看到这些部落的女人,云崖暖五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奇怪。
因为她们皮肤白皙水嫩,身材窈窕,无论是肤色还是五官,都与黄色人种及其相似,但是似乎又有一些细小的区别。
老者躬身,眼睛看着一众寨民,然后双手掌心向上,指向玛雅,嘴里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所有的人都望向玛雅,紧接着非常整齐的跪地声响起。
所有的人都跪拜在地,奇怪的是,男人是五体投地,而女人则是单膝跪地,一手抚心,一手搁置小腹下。
似乎,这个山寨,女人的地位更高一些。。。。。。
第一百二十章 神秘古寨2
这个山寨很大,比玛雅以前居住的斐济部落不知道打了几多倍,几百上千人跪拜在地上,一起咏唱古老晦涩的歌谣,那声音宏达震撼,直指人心。
所有的声音,都汇集到他们眼前的小女孩玛雅身上,这些声音似乎变成了风,打着旋围绕在玛雅的身边,久久不散。
云崖暖这面四个人被这场面吓得够呛,别以为千把人很少,真聚集到一起,你会发现人山人海来形容是绝对没问题的。
反而是玛雅的表情很平静,平静道古井无波。她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也没有手足无措,而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这宏大的声音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用来听的,而是用心触碰,感悟。
也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此时此刻的感受是多么的神奇,似乎有无数的看不见的线把她与这里的每个人联系到了一起,她能顷刻之间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做什么。
是的,这些人在歌颂赞美自己,在他们的心中一直在呼唤一个名字,那读音她不明白,但是含义却在心里涌现,那就是母亲。
这些人在歌颂母亲,但是却是对着玛雅自己,对着一个还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
一个身上穿着五色麻衣的女人缓缓站了起来,相对于其他女人的素白,她这一身衣服可以成为华丽了。
她来到玛雅身前,尽量低着头,不让自己的头顶高过玛雅,然后那位领队的老者后退三步,由那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代替他的位置。
这位女子对着老者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发布某种命令,老者接连点头应声,然后挑选其中几个人分别去山寨的四角,估计是换班值夜。
然后又说了几句话,所有的部落男子再次对着玛雅跪拜,然后跟随着女人们的脚步,前进了一距离,之后就停住身形,再次跪拜,目送女人们带着玛雅进入山寨内围。
云崖暖醒悟,这些男子都是住在最外层的帐篷里的,而女人住在里面更深的位置,这无疑是最安全的方式。
但是可心可不会这么想,她则认为这与安全与否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因为地位。她刚才已经看出来,这个部落女人的地位才是最高的。这些男人是不允许进入中间位置的。
地位高的人,才会住在中间的位置,这是自古以来,每个民族的共性。那么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一个母系族群。
所谓母系族群并不等同于女权族群,但是不可否认,几乎所有的母系族群都是女权至上,可能除了大猩猩。
在母系族群里,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而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这里没有婚姻制度,没有固定的伴侣,这样的制度,可以最大的增加部落女人的生育机制,增加部落的生存和传承。
这从帐篷的布局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异性之间是不住在一起的,外面几层住的是男子,而越到中心,就全部都是女人。
而山寨最中心的位置,一定住着整个山寨权力最大的女人,一般情况下这个女人年纪一定很大,德高望重,儿孙众多。
果不其然,在山寨的最中心位置,有一个很华丽的帐篷,工整美观,上面不知用什么颜料描绘了很多美丽的图案,有人有云有山有禽,人都是女人,云是白云,山是独峰,禽是火鸟,犹若仙境。
但是可惜,云崖暖没有机会看到这么美的图案,因为他也被留在外围,不允许进入内部,玛雅从进入山寨开始,就一直处在于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挥之不去,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环节。
否则,这个小丫头一定会坚持要云崖暖跟随着自己,要不然她会害怕。
可心看着这些美丽的壁画,心下惊叹着原始画工的技巧可谓通神,无论禽鸟,哪怕是山川云都仿佛是活着的。
再看这座最中心的帐篷,相对于其他帐篷,可谓是巨大了,这座帐篷不像外围的帐篷是整体的半圆形,而是一个四方体的下半截,上面一个圆顶。
四面四色,前面火红为正门,左侧青绿,右侧基白,后面玄黑,右后门,圆顶则是土黄色,正应了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心戊己土。
这个部落很显然以土黄为尊,土者生化万物,所以以母为贵也就不奇怪了。
这座华丽巨大的帐篷之前,有一个石质的祭台,是三足鼎的形状。别人看到三足鼎或许没什么感觉特异,但是可心不一样,她对最古老的文明曾经很痴迷。
她很清楚,鼎是华夏文明和古埃及文明所特有的,是权力的象征。只要是真品三足鼎,基本都是周朝以前的文物。
商后周兴才开始有四足方鼎出现。也是在这个时候,古埃及文明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