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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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短信-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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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柔还是对我时冷时热的,她找了份咖啡馆的侍应工,每天晚上从六点半做到十点半。头两天我还车去接送,后来那地方也确实离家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加上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也就懒得去了。

    何雪怡悄悄对我透露,咖啡馆里有个男的在追唐柔,为此我很是苦恼。杨贺安慰我说:“一切随缘吧。”

    眨眼间就到了请笔仙后整整第三个七天。这天下午我和杨贺商议了良久,都觉得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待着。吃完晚饭,我们把红白机搬到杨贺房间打游戏。

    何雪怡在一旁听录音机磁带和看书。因为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一直在提心吊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其实没有什么玩游戏的兴致,但为了不扫杨贺的兴,还是强打起精神陪他一直玩双截龙到九点。最后我实在困得头都抬不起了,于是打了个招呼自个儿回房睡觉。

    头一沾枕头,倦意顿时充满全身。半梦半醒间想到今天毕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中一宽,便睡着了。

    我做了很多梦,很混乱,好象是把唐柔带回家见父母,我梦见我家的那个小院子里,家里养的那只白猫还在。

    唐柔过来对我说:“白猫不见了!”我走到天井,打开水缸盖子,白猫的尸体便浮在水面上。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杀的白猫,我也莫名其妙认为是我自己杀的,心里还又是后悔又是内疚的,难过得很。

    直到唐柔悄悄告诉我:“是我杀的!”

    我猛然惊醒,发现唐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好好地睡在我身旁。我伸手搂住她,她乖乖地倦缩在我怀里,只是手脚一如既往的一片冰凉。困意又上来了。

    闭上眼睛,梦居然接着。唐柔说,杀猫的事情不要给别人说好不好,我说好。唐柔又说她不是有意的,我说我相信。她说她杀猫是因为猫想杀她,我笑了……

    有点冷,我睁开眼睛,窗户没关好,冷风从窗户缝隙间灌了进来。我想起身关窗,身体却留恋温暖舒适的被窝。

    我闭上眼睛,梦又接着来了。唐柔从水缸中捞起死猫。不,她在杀猫!她为什么要杀一只死了的猫?她在演示给我看!

    当唐柔用手死死地扼住猫脖子的刹那,她居然笑了!

    不对!不是唐柔,唐柔手里掐住猫脖子上,长得的是唐柔的脸,准确的说,是她的脸皮蒙在了猫的脑袋上!

    那掐着猫的又是谁?!

    冷风又在吹头。我虚开眼,看见唐柔衣冠整齐地站在窗边,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在她身上镶上一层惨白色的边。

    她想干什么?我努力地看,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在看我,盯着我看。风又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的白色长裙飘来荡去,她不是从来不穿裙子的么?

    我猛然坐起身来,发觉原来是个梦,窗边没有人,只有风刮着白色半开的窗帘不断晃动。月光将晃动的窗帘投在墙上,呈一个巨大的不断晃动的半透明影子。我这才发现枕边没有人,唐柔不见了。

    “她在厕所吧?”我这样想着,躺下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阵,奇怪的是睡意全无。再看一次表,一点半,唐柔还没回来。

    我心里微觉奇怪,起身去卫生间,没人。于是推开杨贺的房门,明晃晃的灯光顿时刺得我睁不开眼。

    “醒了?”杨贺问道,他还在玩红白机,只不过玩的是忍者神龟,关卡很长的那一代。

    唐柔跟何雪怡坐在床边说话,只是我见我进来就不说了。

第二百零五章 胖子的信(九)

    我盯着唐柔,她并没有穿古怪的长裙,也不是睡衣,而是整整齐齐地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我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于是我问:“你怎么不睡了?”

    “我?”唐柔瞪大眼睛,“你睡昏了?我什么时候有睡过?我下班回来就一直在这边待着。”

    杨贺和唐柔都点头,一股寒意瞬时贯穿我全身。

    那个站在窗边的人影也许是梦,但那个睡在我怀里的女人呢?那绝对不是梦,我敢肯定,我记得“她”冰凉的手脚。如果不梦,那会是谁?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忽然传来“轰轰”的冲水声,我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是抽水马桶的声音。又不对了!前面我说过,抽水马桶坏了,一直在不停的漏水。所以我们一直都把水龙头关掉,要用的时候再打开冲水。

    而且我刚才还经过卫生间,我敢打赌那时抽水马桶水管的水龙头是关着的。难道是有谁将它打开了?是谁?我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看屋中三人,每人都瞪大眼睛,杨贺的脸色更是蜡黄:“你刚才上厕所忘关开关了吧?”

    杨贺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点头,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两个女孩子吓得赶紧用被子盖住全身,挤作一团,怎么也不起来。唐柔对我说:“今天不敢跟你睡。你们两个睡。”

    没奈何,我和杨贺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最后一直等到厕所里没了声息才是互相壮着胆子出去了。两人硬着头皮到厕所里检查以下,一切正常,水龙头是关着的。“也许是水龙头坏了?”杨贺说。

    就在这时,我听见“呜哇!!”一声。猫叫声!这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响亮,赫然是从我的房间里发出的!

    杨贺一跃而起冲了过去,我也紧随其后。推开门,一团阴影在那扇没关好的窗户边上一闪就不见了;杨贺一个箭步抢了上去。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会扭头看另一面墙上的镜子,但在当时我确实是这样做的。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可以让我魂飞魄散的东西:当杨贺飞身掠过那面镜子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镜子里飞掠过两个人影!

    那是个黑色的影子,和杨贺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他的背上,似乎是个男人的影子。

    “就是那只黑猫!”杨贺倚在窗台上说,“一下子就不见了,该死的东西。”

    “杨贺……”我颤声道。“什么?”他回过身来。

    我吞口唾沫,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将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他,又将刚才怪梦里的白衣女人告诉他。他脸色阴晴不定,不停的抽烟。

    “记得吗,”听完我的叙述,杨贺缓缓道,“上个星期的今天,我们迷路,你开车回来的时候,我说过你开车的样子有点怪。”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但依稀有点印像:“所以怎么样?”

    “不是怪!是……是……”杨贺忽然颤抖起来,他居然说不话出来!这不像他。

    “是什么?”我急忙追问。

    “当时,我坐在你身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是被你吓的!当时,你一边开车,一边,一边在笑!”

    笑!?我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时给你说这话是想试探你的口气,”杨贺继续道,“但你竟然完全不知道。从那时侯,我就觉得鬼上身的说法”

    “我被鬼上身了?!”我脱口而出。

    “当时我本来想问你笑什么,但后来发现你笑得很不对劲。你笑得,怎么说呢,像是女人的笑,有几下子甚至还‘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那不是你,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别说了。”我不敢再听下去。

    “听我说完!”杨贺使劲摆摆手,“后来转进岔路后,你没有再笑了,反而脸上呈出一种恨恨的愤怒表情。你开得有一百二三的速度,有好几次我都以为你要冲出路边,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哪里有路哪里没有。但你却开得很熟,像是你以前走过很多遍一样,在黑暗中也能找到路。”

    “我绝对没有走过,天地良心……”我几乎要崩溃了,其实就算杨贺不说,我也大概清楚了当时是怎么回事。

    “没人说‘你’走过!还有,还就就是那只猫!那几次出现的黑猫毫无疑问是同一只!问题就在那只猫身上!你当时说得很对,它想进车来!它为什么要进车来?”

    “它想……杀我们?”我瞪大眼睛,吞了口唾沫道。

    “不可能!那只猫连雨刮器都可以把它弄下车去,怎么可能杀得了你我?还有那条路,那条两旁全是大树,笔直向下老长的路,照理说那么长一条在地图上应该找得到的,但我回来以后翻遍了地图,根本就没有!这两天我还瞒着你们自己一个人出去找,找附近的人问,根本没有人听说过,我们这儿附近有那样一条路!至于后来你开车回来的路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不会是黄泉路吧……”我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唉。”杨贺叹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就算是黄泉路,那棵阻止我们再向前的大树又说明什么?我们暂时死不了?既然有东西要杀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阻止?其实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你当时自己没有察觉的笑容,已经就能够说明一切了。”

    “说明什么?”我打了个寒颤。

    “鬼上身!鬼上身是真的。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我们都被鬼上身了。镜子里的黑衣男鬼多半就是跟着我的。而那个不知是梦里的还真的白衣女鬼就是跟着你的。”

    “那……我……我刚才还跟她睡……”我感到浑身冰凉,每一个毛孔同时收缩,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连忙转移自己的思路:“那厕所里的马桶自动抽水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零六章 胖子的信(十)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杨贺摇摇头,“我在想你的怪梦里那只死猫。”

    “那只白猫?有什么?”

    杨贺沉默无语,看来他还没想清楚。最后,他缓缓道:“不管怎样,看来鬼上身确实是真的,”他一脸惨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能怎么办?

    夜静得可怕。杨贺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将窗帘完全拉开。

    月光从窗户里倾斜出来,将屋外大树的阴影投在墙上。叉开的树枝象一只只张开的恶魔的利爪。我和杨贺就这样坐在恶魔的利爪中,等着天明的到来。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的床上,又开始打盹,乱七八糟的梦再度接踵而至。

    忽然我感到杨贺用手肘碰我,我猛然惊醒。

    “听!”杨贺悄声说道。

    我侧耳细听,仿佛是旁边房间里唐柔和何雪怡的声音。

    不对,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嗓音!那声音并不清晰,忽远忽近,似乎在我们房间内,又似乎远远的在后面山上。再仔细听,却一个字都听不懂,也许说的是一种我不懂的语言?忽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冒出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看看杨贺,他正在低头细听。

    两个声音都很激动,好象在争吵着什么。我仍然一个字都听不懂,想继续分辨声源,还是听不出。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万籁俱寂。

    我等着声音出现,但什么也没有。良久,杨贺说:“不要将这些告诉那两个女孩子,她们是无辜的,不要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

    杨贺脸色铁青,面无表情,“睡吧。如果有什么事,只能顺其自然了,唉……”

    我想也只能如此了,因为这段时间的劳累和恐惧,已经让我的内心越来越绝望,越来越不知所措;想着想着,我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里,依然如同上几次一样,空白的六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和杨贺商定,平时四人在一起的时候绝口不提此事,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白天我们照样闲逛,回家后也一如既往的无聊。

    我感到唐柔和我说话的时间大为减少,有时几乎是整天整天的不跟我说话;私下里我把这种情况告诉杨贺,想不到他也为同样的事情困饶着,杨贺说走一步算一步,我想也是。

    杨贺似乎心事重重的,游戏机也不玩了,每天都一个人闷在房里,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跟他说何雪怡或者唐柔的事情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唉……其实我还不是差不多。

    …………

    天气是越变越坏,成天非阴即雨。洗的衣服怎么也干不了,好不容易干了,也有怪味,说不出的臭味,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重洗一次,味道更重,最后味道浓到我都快作呕了。于是只好大用香水。

    赵老弟,我记得这段时间里,曾今打过电话给我的爸妈,他们在电话里怀疑我是不是出事了,老说我有事情隐瞒着没讲出来。

    可即使我当时将这些事讲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们相信了,除了增加老两口的担心外,对事情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

    这个星期我每天都生活在阴影的笼罩下,看到什么都在怀疑,就连路边一只不相干的猫也可以把我吓得半死。

    我和杨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互相干瞪着眼抽闷烟,无话可说;当我们偶然聊起刚开始的那几天,短暂的快乐时光时候,我们不禁又悔又恨为什么要去玩那个笔仙?!

    和杨贺的话题一旦发展到后来接踵而来的怪事,我都故意岔开话题,不愿意回想那恐怖的一幕幕。

    是的,是不敢。我不再奢望事情有好转,有哪一个星期没有猫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也不敢奢求突然一天所有事情全部消失不再复来。

    只要事情不再变得更坏我就很满足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如果每次出事都是象上两回一样有惊无险,对我们不构成任何实际上的影响的话,那么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每个星期一个固定时间碰上点怪事,就当每个星期都定时看一部恐怖电影就好了。

    偶尔兴致高的时候,我还对杨贺戏言:“说不定再过几个星期我们都习惯了这种生活,胆子越练越大。”他摇头苦笑。现在回想起来,我不过是在试图安慰欺骗自己而已。

    事情比我想象来得快得多。

    又到了整七之数,这是第四个星期五。

    晚上,杨贺和何雪怡少有的玩起了红白机,我则抱了本小说坐在他们的床上,只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尽管我和杨贺都口中不提,但我们心知肚明今晚又将是一个难熬之夜。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满脑都是过去几周以来的怪事,笔在纸上画的圆圈,尖叫着的黑猫趴在挡风玻璃上,窗户旁边的白衣女人,跟在杨贺后面的黑色影子……

    心惊肉跳地挨到晚上十点半,一切都很平静正常,暂时没有事情发生。但我知道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而已,十点半之后到第二天早上天明之前才是最危险的时间。

    这时唐柔来电话,说是今天客人特别多,太累了不想等公车,要我去接她。

    “怎么办?”我关上电话,把杨贺从房间里叫出来,避开何雪怡免得她问。

    “去!反正在家里和开车外出一样都出过事,出不出去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你,去吗?”我迟疑道,尽管只有五分钟车程,但我想到要一个人开车在黑漆漆的夜里不禁有些胆怯。

    “我想,每一次出事我们都在一起,是不是分开会好一点?”杨贺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觉得不妨试试,即使情况变得坏,与现在这种情况相比也不见得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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