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重锤敲击着她的心弦,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她蓦地狠狠捶打他的后背,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还是不够解恨!
峻玮也不反抗,一直任由她打!只是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宝贝,小点劲,我怕你累!”
“讨厌!我好讨厌你!你居然敢骗我!”索菲终于破涕而笑,气呼呼的伸出手臂,也紧紧将他拥紧。
她趴在他肩膀上,喃喃的说,“可是,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陪着这样的我,会很痛苦,就像我爸爸那样……”
他轻轻推开她的身体,用手指抚过她的脸庞,“知道吗?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美,因为你再不用掩藏什么,你就是你,真实无比的章索菲!”
她的泪又一次决堤,眼前一片迷离,他轻轻执起她的下颌,吻上她没有血色的唇瓣,吻得那么温柔,仿佛是在朝圣一件稀世珍宝。
良久,她的脸蛋红到了耳根,他终于肯放开她,生怕自己的鲁莽伤了她,“对不起,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的小心翼翼却让她的心脏一抽,羞赧的摇了摇头,“傻瓜,你以为我是豆腐做的吗?不过,我以后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了,你……会不会欲求不满?”
峻玮被她忽然的豪放一怔,倏地又大笑起来,“如果是你,只要让我守着你,再别躲开我,即便以后都做不了了,我也不在乎!”
“呸!谁跟你做!”她红着脸推开他,却被他更无耻的锁得更紧,他轻轻抚摸着她有些枯槁凌乱的短发,心底却莫名的满足。
大洋彼岸,新西兰,凌晨三点半。
田甜神情恍惚的爬起身,穿好衣服,拿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骨碌碌的轮子声吵醒了佣人海伦娜,“小姐,这么早,你去哪?”
“我……回学校去啊!今天开学了!”田甜若无其事的拉起行李箱,继续下楼,那行李箱被她折腾的咚咚作响,不停撞击着楼梯。
海伦娜一把抓住田甜的手腕,拉住她,“小姐,你不是半个月后才开学吗?怎么现在就回学校?老爷知道吗?还有,你为什么走的这么早?司机还没起床呢!”
田甜的眸光异常空洞,她轻轻挥开海伦娜的手臂,“不,我们明天就开学了,我要回学校去,我不用司机送,你帮我告诉我爸,不用担心我,逸飞回来接我的,我会好好的。”
好好的?她怎么会好好的?连海伦娜都开始纠结起来,急的直哭,“小姐,你别这样!你这样,老爷知道会伤心的!求你……清醒一点!你和华先生已经分手了!”
海伦娜终于说出几天来不敢说的实情,田甜空洞无力的眼瞳蓦然一转,看向海伦娜,“你刚刚……说什么?我和……逸飞怎么了?”
“你和华先生已经分手快半个月了,小姐,你难道忘记了吗?”
心口如同被人插进一把钢刀,蓦地剧痛起来。
田甜呆滞的眼神渐渐含了潋滟水光,嘴角却噙起一抹苦涩的笑,“对啊!你说的对,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竟然给忘记了。”
她提起行李箱,喃喃自语,“一会儿逸飞不会来接我了,他再也不会来了,我怎么给忘记了?我的脑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呢!不对啊,那……没有了逸飞,我该怎么办?海伦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倏然扔下箱子,抓住海伦娜的手腕,绝望得失去理智。
第一四一章 哀莫大于心死
最近一段时间,田甜的神智变得越来越恍惚,整个人都陷入混乱,她分不清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更搞不清楚,她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华逸飞,这个名字,是真真正正出现过在她生命中吗?
海伦娜好容易才将她劝了回去,一脸忧心忡忡的去找老管家商量。
田甜回到房间,她茫然无措的和衣倒在床上,眼泪又一次淌下来,染湿了枕巾。
“妈妈,我真的好痛苦,你在吗?在天国能听到我的呼唤吗?我好想你!为什么你不能回来看看我?还是……我应该去天国看看你?”
泪水不知何时渐渐干涸,又重新湿濡,她只觉眼皮重得像压了一块千金重的巨石。
田甜颓然的闭上双眸,大脑渐渐失去意识。
“哈哈,这女娃的身材可真不错!尼米娅,这次哥哥可要好好谢谢你!”
“哼!哥哥不用谢我,这臭婊子竟然敢勾引我的男朋友!我今天就让她知道知道,这就是撬人墙角的下场!”
“放心!尼米娅,有哥哥们在,保证让你报仇雪恨!没想到这么清纯的小妞,竟然这么骚?好,哥几个,今晚咱们就好好享用这曼妙的身子!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大哥,让我先来吧!这妹子的皮可真嫩啊!都能掐出水来!”
“不!不要来碰我!”她痛苦的挣扎,绝望的看着这帮无耻之徒,一个个欺辱着她的身体,而那个曾经所谓的“闺蜜”尼米娅竟然就伫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还噙着森冷的笑意。
“你非要我挑明吗?在我面前装的跟纯情少女似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处!”
“不过是上了一回床,别他妈的,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既然你还有个备用轮胎,不如找他去哭诉!告诉你,老子不稀罕!”
好疼,为什么在梦里,心脏也如同龟裂开来,一片片碎落?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从未认识过这个人!华逸飞,你真的好恨!
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的脸早已泪痕斑驳。
田甜绝望的看向天花板,却怎么也辗转难眠,疼,找不到尽头的疼!
桌子上还放着一把水果刀,昨晚是海伦娜忘在这里的,月光妖娆迷人,照在这刀锋上,却说不出的冷冽恕�
她忽的拿起水果刀,看着那冰冷的刀锋发呆。也许,只要一刀下去,她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妈妈也可以在天国等她。
刀子就那么轻轻划过手腕,划过的伤口顿时涌出一小团腥红的液体,显得触目惊心。
她看着那不停涌出的液体,竟然没有一丝痛楚,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
眼皮好沉,妈妈,你会等我吧?一定要等我?
她终于缓缓闭上双眸,嘴角噙起一丝微笑。
此刻,田氏企业正如火如荼的商演着惨烈的商战,田慕辰紧张的盯着屏幕上海外市场的期指价格。
“慕辰,你这样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不如,我们赶紧放了吧!”身边的合伙人丰泽一郎,不由也捏一把冷汗,这股票期指每变化一次,都足以让他们倾家荡产。
“不行!一郎,相信我,我们必须堵上一把,现在那个姓黄的已经封杀了我们所有的出路,我们资金链已经断裂,银行也不肯给我们贷款,如果再搞不到钱,我们就会破产的!你难道想让你的妻儿和你一起过负债累累、穷困潦倒的日子吗?”
田慕辰的眸光紧紧锁住屏幕,大脑却在一遍遍紧张的运算,不会有错的,今天,这支股指一定还会再升二十点的,这样,他们就有可能以大博小,买空卖空,将公司所需要的资金都挣回来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丰泽一郎无力的坐了下去,眸子里却愈加坚定起来,他攥紧拳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搏吧!反正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听你的,死马当活马医!”
此刻,田慕辰的手机却有一次响起,现在已经是深夜,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他根本没有心思接听电话,一把将手机扔到角落里,任由它独自发出凄凉的蜂鸣。
许久过后,手机终于不再嗡嗡作响,可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开始叮铃叮铃的狂响起来,真是让人抓狂。
田慕辰倏地抓起电话,就是急躁的一吼,“喂!”
“老爷……小姐她……小姐她……”
他听出对方正是家中的老管家,可一贯沉稳的老人这次竟带着浓浓的哭腔,让田慕辰的心脏不由一缩,“比勒,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小姐她到底怎么了?”
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回过家,对家中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自从苏药和添添来到田家,田甜的心理疾病早就痊愈,他根本没想过,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就爱上了一个混小子。
“老爷,小姐她割腕自杀了!你快点回来吧!她现在被送到小镇医院了。”
田慕辰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裂开来,怎么会这样?他的宝贝田甜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你……你说什么?自杀?等等……比勒,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割腕?什么自杀?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田甜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杀?”田慕辰觉得自己握住话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不能自已的颤抖。
“对不起,老爷,是我没帮你照顾好,小姐,她最近谈了恋爱,可那个混蛋!哎……老爷,总之是真的,你快点来医院,小姐她很绝望,我们劝不住她啊!”
“怎么?田甜怎么了?”一旁的丰泽忽然开了口,才将恍惚出神的田慕辰拉回到现实,他慌忙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一郎,接下来就靠你了!记住只要不跌破是个点,你就别放!听我的!”
丰泽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慕辰,去吧,这里有我,孩子重要啊!”身为父亲的他当然能明白田慕辰此时此刻的心情。
慕辰点点头,便风一般的冲出门口。
特卡波小镇医院里,田慕辰发了疯一般跑进了急诊科的病房。
“比勒,田甜怎么样了?她在哪?”他一把抓住正等在外面的比勒。
“老爷,你终于来了,小姐已经没事了,可她的精神很差,刚刚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比勒布满皱纹的脸上,噙起一丝宽慰,然后带着田慕辰来到一间病房,透过病房的玻璃窗,他看到田甜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原本漂亮可人的小脸早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田慕辰的剑眉微微拧成了川字,心脏却是隐隐的钝痛。
“我只知道,那个姓华的混蛋是小姐学校的老师,他一开始对小姐很好,也很疼小姐,可有一天,小姐的同学阿尔法来看小姐,然后……”
比勒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当天的过程,田慕辰的手指不其然间已经攥成了铁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开始隐隐跳痛。
若不是现在田甜还躺在医院里,他真想冲去奥克兰大学,找那个混账小子干上一架!竟敢欺负他最挚爱的掌上明珠!
他一步步走近田甜的病床,心脏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疼痛如绞,不能自己。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都拧成疙瘩,梦中一直在咿咿呀呀的不知要说什么,田慕辰轻轻按揉她的额角,帮她安神,田甜才终于安睡过去。
田慕辰站起身来,走出病房,老比勒还守在外面,“老爷,您有何吩咐?”
“比勒,我回去给田甜弄点吃的,你在这守着,我很快就回来。”
“老爷,我回去吧,您别折腾了!”
“不用,她睡得很熟,还是我去。”
田慕辰转身就快步跑了出去,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他只想在她醒来之前给她最好的。
他上了车,飞快的启动车子,如风般疾驰在路上,他心怀愧疚,对不起她死去的母亲,他说过,这辈子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再让田甜受半点委屈,而如今,他却为了公司差点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该死的人是他!
车轮正飞快的转动,可眼前一道强光闪过,路上竟然有一只黑茸茸的东西跑过,他急忙打了方向盘,一不留神就与旁边的大树来了个擦身而过,他一个急刹车,终于在路旁停了下来,额角却有一股湿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用手指轻轻一抹,果然是一滴黏腻的鲜红,田慕辰不以为意的发动了车子,他的田甜说不准就要醒了。
还不到天明时分,镇定剂的药效就渐渐消失,田甜痛苦的坐直身体,望着天花板发呆,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她还没有见到妈妈?
她抬起手腕,才发现一切都不如她心愿,她还活着,而且还活的那么痛苦无力。
只听门外,老比勒轻唤一声,“老爷,您回来了,您的额头……”
他的话似乎被田慕辰阻断,只见她多日未见的父亲就推门走了进来。
“田甜,你饿了吧?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田慕辰若无其事的朝田甜摆了摆手,晃了晃他手中的保温瓶。
第一四二章 我们不用破产了
田慕辰将热气腾腾的米粥倒了一小碗,拿到田甜面前,田甜漠然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空洞的找不到焦点。
“爸……我不想吃!”她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活力,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坐在那里。
田慕辰按压住自己的恼火,额角上的伤口还隐隐跳痛。
他缓下脾气,才柔声说道,“田甜,听话,你不吃东西,爸爸会心疼的。”
他又一次将那碗粥递到她面前,田甜蓦地抬起眼眸,不耐的挥起手臂,“说了不吃就不吃!”只见那碗粥瞬间就变为了一地残骸,地上洒了一地的粥汁还有米粒,还在袅袅的冒着热气。
田甜一瞬间愕在那里,她确实没有想让那碗粥被浪费,终于一丝愧疚轻轻盘绕心头,她讪讪的看向父亲,却发现他铁青的额发下藏着一处暗红,像是什么伤口,心顿时一抽。
忽的想起刚才老比勒那半句问话,“爸!你的额头怎么了?”
田慕辰并没有理会田甜的问题,只是漠然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着那只瓷碗的碎片。
他低着头,发出无力而暗哑的声线,“田甜……你觉得你为了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人就放弃养育你二十年的爸爸,对得起我吗?”
田甜的心如同刀割般剧痛起来,她捂着嘴,不能自已的啜泣起来。
“对……对不起……爸爸,我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知道,那个男人伤害了你,可你就为了这么个人,就要离开我吗?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已经濒临崩溃,要不是想到你和苏药,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田甜终于停下哭泣,讶然的张大嘴巴,吃惊的望着父亲,“爸爸,到底怎么了?你最近很久都没有回家,我还以为……以为你不爱我了……”
田慕辰扔下碎片,倏地就站起身来,将她娇弱的身体抱入怀中,“傻孩子,爸爸怎么会不爱你了呢?只是……最近公司发生了很多事,哎……如果我知道你会出事,也许我早就放弃了,不如直接陪着你!”说到此处,他还真是后悔不已,更加憎恨那个阻击他的幕后黑手。
他抱了许久,终于松开田甜,温柔的看着她布满泪水的小脸,“田甜,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就算是为了我,坚强的活下去!”
田甜也伸出手指,轻轻拨开他的发丝,那抹已经干涸的血痂,果然触目惊心,如一根针刺痛了她的心。
“爸爸,还疼不疼?为什么会受伤?”
田慕辰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温柔的弯了弯眉眼,“早不疼了,小伤,不碍事!刚才不小心撞到的,只要你能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坏孩子!我不给你分忧,还让你分心!你骂我吧!”她哭得鼻子都红成了一团,田慕辰不禁莞尔,伸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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