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阮廷羽计算精准,刚好跳都楼下的一辆垃圾车上,眼看汪涵的手下就要找到这间房间,顾予浓再无时间犹豫,只好也跟着跳下去。
垃圾车里堆满的各种垃圾,倒是很好的垫子,将他们两个给安全接住,可就气味实在难闻,顾予浓揉了揉屁股,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鼻子,才发现阮廷羽的头发上,不知何时挂了一根扫帚苗,原本俊帅飘逸的发型也变得有些凌乱,徒增了几分滑稽。
“嗤!”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粉嫩的唇畔扬起一抹甜甜的弧度,一瞬间,阮廷羽竟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两拍,他连忙别过眼眸,不再看她。
“我们下步怎么办?”顾予浓敛了笑容,现在她竟然开始陷入他的逃亡,这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可又偏偏觉得理所应当。
“去市场,弄件衣服穿穿!”他说的风轻云淡,脸上却泛起一丝浅淡的红润,原来他也有害羞的时候。
两人趁垃圾车停下来的时候,纵身跳了下去,这附近就有个早市,很早就有人开始做生意,顾予浓为阮廷羽随便选了一件体恤和一件运动外套,她发现自己手上的现金越来越少了,便在周围的自动提款机里取了两千块钱。
一直躲在胡同口的阮廷羽冻得唧唧索索的,一见顾予浓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就迎了上去,“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看着这么多吃的用的,他浓密的剑眉不禁微微蹙起。
“没多少啊?就是你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喝的还有药物,你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
阮廷羽想起她昨晚买药时,已经几乎没什么现金了,不觉疑惑,“你的钱是从哪来的?”
“切……还能是哪来的?难不成是抢来的?”她不明就里的弯起唇角,却见他皱着眉,眸中含着一丝无奈。
“怎么了?你快说话啊?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她最怕的就是他这幅神情,自己已经成了他的拖累,现如今在犯错误,就太不应该了。
“你在提款机提款了?”
她忽然恍悟,如果汪涵够聪明,就会从提款机的位置查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那……那该怎么办?”顾予浓眼眸中沁出一丝焦虑,却听阮廷羽镇定自若的回答,“先吃饭,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阮廷羽受了枪伤,身上有些微微发热,其实本无胃口,可为了能尽快恢复体力,他强迫自己吃了一个面包和一袋牛奶。
两人吃完早餐,便匆匆上路,阮廷羽拦下一辆出租车,才上车,就听他说道,“大叔,去城南半山别墅。”
“咱们为什么去哪里?”顾予浓幽幽的问道。
“那里是汪涵的老窝,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去哪里等汪涵回家,这一次,我一定捉住这个混蛋!”
阮廷羽不禁咬牙切齿,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本领实在太少,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汪涵的追杀,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找到杜莎莎,原来,自己一直抗拒的那些能力,竟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途径。他甚至有些后悔了,当初他为什么不愿接受二叔的安排,今早熟悉倾城的内部事务,现在也就不会如此被动,让汪涵打的团团转。
很快,出租车就载着二人来到了城南半山别墅,这里环境清幽,倒是度假的好地方,可此时顾予浓根本无心欣赏这里的美景,只是小心翼翼的紧紧跟随着阮廷羽的步伐。
阮廷羽高大的身躯看上去有些微微佝偻,他还在发烧,却为了找到杜莎莎而拼尽全力,顾予浓心中莫名的泛起涟漪,一丝情愫悄然产生。
两人就埋伏在汪涵家后院的车库里,这里没有监控,更无人把手,倒是休息的好地方。
趁着汪涵还未回家,阮廷羽轻轻坐了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有些虚软,只是苦苦支撑罢了。
顾予浓看在眼里,不觉心脏微微抽痛,“来,我帮你再看看伤口吧?”
阮廷羽本欲拒绝,却因为身上滚烫而无力推开她,只能任由她一点点解开他的绷带,果然,昨晚那道浅浅的血痕已经变得红肿溃烂,伤口在发炎,所以他才会发烧。
顾予浓又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颈,手指不觉被他的体温灼得一抖。
“你烧的很厉害!这样下去,别说是抓汪涵,就是要自保都是问题!走,我们还是去警察局吧!至少警察会帮助我们的!”
她扶住他微微战抖的身体,开始劝解,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要去警察局,你自己去!倾城的事情不能曝光,我不能让我二叔的公司处于危机!至于汪涵,我自会想办法除掉他!”
“除掉?”顾予浓对他的话感到一惊,“你打算杀了汪涵吗?那是犯罪啊!”
“你要是怕了,可以走!我才不在乎呢!你们都走吧!反正我从小到大,你们就都抛弃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的嘴唇发白,整个额头都沁满细密的汗珠,他在说什么?顾予浓愕然的看着他,如果她没有猜错,他可能已经被高烧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语无伦次了!
“阮廷羽……阮廷羽……你在说什么?什么从小到大都抛弃你?谁抛弃你?”
阮廷羽的眼眸渐渐闭上,再不肯睁开,仿佛在梦魇中痛苦的挣扎,“爸爸……妈妈……外婆!你们都去哪?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要我?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误?不要……不要离开我!二叔……你……你不要逼我!我才不要成为黑社会!汪涵……你个混蛋!你到底把杜莎莎藏到哪去了?”
他的话乱七八糟,却又充满哀痛,一抹悲伤莫名的袭上顾予浓的心头。没想到,他的身世竟然并不比她好多少,甚至更加凄凉。
她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才让他从滚烫灼人的温度中得到一丝缓解。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嗓音中带着些许伤感,在她耳边哀求,“不要离开我……求你!”
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却又在听到他那句话的一瞬间,僵硬在他怀里,任由他紧紧拥抱,也许,就让他享受这最后一丝温暖吧!
只听咔嚓一声,一道光线射了进来,车库的大门居然洞开。
她根本来不及抱着他转移,只能任由自己和他暴露在阳光之下。
惊恐与绝望渐渐笼罩过来,让她胸中无法呼吸,整个人都沉浸在恐惧之中。
“廷羽!”就在顾予浓万念俱灰的一刹那,却听到了陶启的声音,只见逆光中,陶启和一群人走了进来,就在陶启身后,有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冷峻慑人的男人,也走了进来。
“他怎么了?”看着虚弱已经接近昏迷的阮廷羽,陶启不禁拧眉,蹲下身子,焦急的扶住阮廷羽的身体。
“他受伤了,现在在发高烧!对了,你们那个汪涵绑架了我朋友,还一直在追杀我和阮廷羽。”顾予浓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垮下来,不觉舒了一口气。
“嗯,放心吧,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你朋友也已经被安全送回家了!她没事,你现在就把廷羽交给我们吧,我派你送你回去!”
陶启刚要将阮廷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却听顾予浓倔强的说道,“不!我要跟着你们!他现在离不开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只因为刚刚他抱着她喃喃自语的那句话吗?
陶启讶然,只得点头,“嗯,好吧!你跟我们一起走!”
黄奕立在一旁,幽幽的注视着这个女孩。
第十六章 初尝情事
顾予浓跟随陶启和黄奕,将阮廷羽送去送去了医院。
阮廷羽的伤势不重,只是伤口发炎、有些溃烂,身体过度劳累虚弱,才会陷入昏迷。
当阮廷羽再次睁开眼眸时,绚丽的阳光照得他眼睛有点发痒,他床头还躺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发丝有些凌乱,让他想起了假发,难道这是顾予浓?阮廷羽不禁心头一颤,只见那发顶突然动了动,让他呼吸一窒。
“你醒啦?”顾予浓揉着眼睛,目光迷蒙的看着阮廷羽,仿佛那不过是再天经地义的事。
“嗯,还好!汪涵怎么样了?杜莎莎呢,找到没有?为什么我会昏迷?这是哪儿?”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让顾予浓扑哧一笑,“我们被救了!你二叔回来了,是他和陶启把我们救回来了!莎莎也回家了,我已经和,她联系过了,她没事儿!你放心吧!现在倒是你的伤,有点麻烦,伤口发炎了,所以你才昏迷。”
哦,原来如此!阮廷羽恍悟,怪不得这里有点像医院,原来是二叔回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你怎么不回家?我没事儿的,你回去吧!”他冰冷的看向窗外,却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予浓有些微微失望。
不过她还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回过头,看下阮廷羽,柔声说,“那我先走了。”潋滟的水眸,沁出淡淡的落寞。
她刚转身离去,并听身后,阮廷羽低低的说,“谢谢!”
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淡淡的一丝甜蜜,予浓快步走出了病房。
予浓回到家,却见父亲满面冰霜地坐在沙发上,眼眸中似乎蕴藏着无数怒火,“说,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连家都不回?不回家也不打电话?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顾予浓一惊,她明明有通知高宛如,难道这个女人又阴奉阳违了?
予浓狠狠的盯着高宛如,却见她虚伪的说道,“孩子还小你别骂她!”
“小什么小,都是你惯的!”顾萧翰怒斥道。
顾予浓不屑的盯着父亲,“对不起,学校里有点事儿,我忘记给家里打电话!”说完,就跑上楼去,他才懒得和那不些无耻的人争辩。
第二天予浓便回到了学校,“浓浓!”身后响起杜莎莎的声音,她不觉心中大喜,急忙转身看去,果然是杜莎莎安然无恙的站在她身后。
她几步上前,就将杜莎莎抱入怀中,“你可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不知为何,她竟然哽咽了,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的事儿,如同生死时速,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人杀死,心中不觉有些是潸然。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定把你吓坏了!”杜莎莎撅着嘴,心中就像堵了一块巨石,愧疚难当。
“快点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架的?是不是汪涵吧?”杜莎莎被顾予浓一连串的问题问傻了,“浓浓,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杜莎莎怔怔的看着予浓,“谁是汪涵?我不是被绑架啊?那天早上,我也是被人打晕,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里,护士对我说,我晕倒了,有人把我送过来,可是送我的人已经走了,我想给家里人打电话,可奇怪的是,总是没有机会,我身体,确实不舒服,就想不如就在医院里躺躺吧!护士也不赶我走,也不找我要医药费,这个挺美的,可谁知,你和阮廷羽都以为我被绑架了。早知道如此,我一定,早点通知你们!”
听到杜莎莎的解释,顾予浓嘴角一抽,险些没气晕过去。
但好在杜莎莎完整无缺的站在眼前,比什么都重要,她也就不再计较了。
两人回到学校,阮廷羽却依旧因为受伤住院,没有上课。予浓不觉望向他的书桌,脑海中却不时闪现怕他抱住自己快步奔跑的景象,心跳不自觉加快,脸蛋慢慢升起两团红晕。
市立医院的vip病房内,阮廷羽躺在病床上,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此时,门扉开一开,黄奕与陶启便走了进来。
“二叔,你没事儿吧?”阮廷羽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紧张的盯着黄奕身体,发现他并不大碍,也不像受了什么伤。
“二叔,难道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他不觉恍然不大悟,心中泛起一丝怒意。
黄奕勾起唇角,慢慢走到他床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生气了?我不这么做,怎么训练你?要知道汪涵是真的想对付我,不过这次我玩的他团团转,也够他受的!”
“二叔,既然你清楚汪涵要背叛你,为什么这次不除掉他?”
“还不是时候,早晚有一天,我会彻底连根拔掉他这个毒牙!”黄奕的眸中发出一丝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黄奕走后,阮廷羽泄气地躺回到床上,发出一声哀叹,陶启不觉轻笑出声,“傻瓜,这就不开心了?”
“废话!你他妈要是被自己最亲的人这么耍,你能开心?”阮廷羽颓然看向窗外,想起自己这几天过的日子,怎么可能不恨?
“不过这有什么不好的?终于可以收服顾予浓了?我看她对你可是关心的很呢!那天我刚刚赶到的时候,看到她抱着你,那担心的眼神骗不了人!臭小子不错嘛!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陶启打趣的揶揄着阮廷羽。
“抱什么美人归?你觉得我会喜欢顾予浓那种女人吗?笑话,她不过就是咱们打了一个赌!你难道忘记了赌注吗?如果我输了,我就要加入倾城,如果我赢了,要帮我说服二叔让我出国留学!”
阮廷羽毫不犹豫的说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坚定。
陶启俊朗的浓眉,微微蹙起,“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真的和她在一块儿呢!放心,我绝不会食言!但前提是必须让她当众吻你!”
靠!这家伙实在是太无耻了!阮廷羽不觉扶住额头,要不是他身上有伤,早就扑上去掐住这个家伙的脖子了!
三天后,阮廷羽终于可以恢复上学,明媚的阳光下,他又一次遇上顾予浓时,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你的伤都好了吗?”予浓的粉嫩的唇畔,噙着一抹甜笑,今天她没有化妆,长长的秀发垂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清秀可人,不觉让他会心一笑。
“嗯,都好了!”虽然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却不再尴尬,默契的选择,一同走向教室。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予浓心中渐渐泛起一丝失望,可就在走到教室门口时,阮廷羽忽然贴在她耳边说,“今天的你很漂亮!”
他的嘴角还噙着笑,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的座位。
予浓心中泛起丝丝涟漪,清浅的甜蜜便涌了进来,一整天都是好心情。
课堂上,金老师正喋喋不休的讲着重量加速度是什么,可一想起阮廷羽刚刚说过的话,予浓的不脸上就越发滚烫起来,看着前方阮廷羽俊朗的背影,不觉心驰神摇,陷入沉思。
“喂,你这家伙,想什么了?这么甜蜜?”耳边传来,杜莎莎的魔音,顾予浓敛了心思,立即假装认真听课。
“你少装,刚才明明看你在偷笑!”杜莎莎猛戳顾予浓的腰,嘴角噙起坏坏的笑,弄得予浓直翻白眼儿,连连哀求道,“姑奶奶,能饶了我吗?现在还在上课呢?当心一会儿老金追杀你!”
提起老金,杜莎莎一阵恶寒,立刻收敛了笑容,目视前方,正色道,,“切,就会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下课,我再严刑拷打,看你说不说!”
予浓得意地吐出小舌头,却感到腰部一阵颤动,那是她的手机,她急忙掏出手机来,偷偷扫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是,阮廷羽发来的短信,写到:“七点图书馆见!”
这算是约会吗?予浓一阵心悸,望着前方那个身影,一**涟漪在心间荡漾开来,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她该去吗?
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予浓便匆匆赶到学校的图书馆,住校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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