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来一边把风,一边听着,老脸无地自容,“天亮,别,别说了行不?”
“要说要说,一定要说,一边说话一边干活,我会把活干得更漂亮,活干漂亮了,才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陈玉来有些不信,“你也紧张害怕?不会吧。”
“瞧你说的,我也是人啊,撬锁开门,偷鸡摸狗,我也心虚哟。”
陈玉来嗯了一声,“你的手是有些发抖。”
“老陈啊,你这回的教训真够深刻的,女人嘛,到处都有,你何必冲自己家的人来呢。”
陈玉来嘿嘿笑着,“惭愧,惭愧啊。”
“干就干了,无所谓惭愧不惭愧的,男人嘛,干了就得担当,就得面对现实。”
陈玉来不好意思地应着,“这个么,你说得是,你说得是。”
“再说了,古人云,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留外人田,你老陈遵守古训,这也没什么呗。”
陈玉来有些哭笑不得,向天亮喋喋不休,他知道他是有意为之了。
“你老陈唯一的错误,是草割了,手脏了没洗,屁股脏了没擦,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以后要小心谨慎啊。”
陈玉来无奈,索性不应了。
“当然,你应该庆幸,第一个庆幸,你有卢海斌那样的好朋友,人走了,还能救你一把,第二个庆幸,是你自己的果断,当断则断,果断地找我帮忙,第三个庆幸,是我这个人心肠好,我这个人急公好义,愿意帮你这个忙,第四个庆幸,今天是星期六,汪子荣不在家,也就是说,你今天晚上的肥水不留外人田的行动,还保留在接收器内,还没有被张行拿到手,咱们这就是真正的亡羊补牢,第五个庆幸,是我还有点小本领,这该死的锁总算是开了。”
门终于开了。
向天亮心里松了口气,他妈的,好久没干了,“手艺”有些生疏啊。
进门关门,陈玉来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天亮,我看不见。”
向天亮轻轻一笑,“不能开灯,也不用开灯,这房子的布局,跟你家的应该没什么不同,你就把这儿当作你自己家好了。”
“那,那我们怎么找?”陈玉来小声地问。
“老陈,我刚才怎么跟惠兰姐说的?这是我的手机,你现在给惠兰姐打电话,通了以后就关掉,然后,如果咱们找到接收器了,你再用同样的方式拨一次电话就行了。”
窗帘拉着,房间里很黑,向天亮镇定自若地坐到了沙发上。
按照向天亮的吩咐,陈玉来拿着向天亮的手机,给贾惠兰拨起了电话。
半分钟后,向天亮起身,“该干活了。”
向天亮径直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不一定只有书,象电子接收器之类的东西,一般都会装在书房。
陈玉来跟着进了书房。
没有电子接收器,更没有配套的转换器。
不会吧,向天亮让陈玉来坐着别动,自己对书房进行了第二遍搜索。
还真是没有。
“天亮,兴许在卧室里。”
“你别动,我去看去。”
书房连着主卧,向天亮通过小门进了主卧室。
这里是汪子荣的新房,布置有些复杂,向天亮花了足足五分钟之久。
还是没有。
不过,收获不是没有,在床头柜里,向天亮找到了转换器。
转换器是为接收器服务的,不然,它就没有必要存在。
向天亮更加确信,电子接收器就在汪子荣家里。
回到了书房,向天亮的目光又开始了搜索。
“天亮,还没有找到吗?”陈玉来有点急了。
“我找到了那个转换器。”向天亮道。
“转换器?”
“对,转换器是为接收器服务的,我说过了,它能把接收器接收到的信号还愿,连上一台普通电视机,就能看到图像和声音了。”
“这就是说,有转换器,就有接收器。”
“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他们会把接收器藏在哪里呢?”
“别急,会找到的。”
向天亮的目光转到了窗门上。
忽地,灵光一闪,向天亮猛地起身,急步来到窗前。
找到了。
电子接收器装在窗台上,那盏小红灯正一闪一闪地亮着。
小红灯朝着外面,难怪站在书房里,看不到它的光亮。
“是它吗?”
“是它。”
陈玉来伸手去拿电子接收器,但被向天亮制止了。
“老陈你傻啊,它被固定在窗台上,你用手拿不下来的。”
“需要什么工具,我去拿。”
“不用。”
“那怎么拿走它?”
“咱们不拿走它。”
“不拿走它?什么意思?”
向天亮道:“你没看到吗,这只电子接收器它包着塑料袋,而且包得很严实,这是因为它怕水,咱们不需要拿走它,只要倒点水进去,它就彻底失去了作用,它接收到的信号也会化为乌有,所以,咱们就用水灭它,这样呢,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会让张行和汪子荣知道咱们来过。”
陈玉来担心地问,“天亮,这办法管用吗?”
“绝对管用,你别忘了,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向天亮道。
“可是,拿走它不是更彻底吗?”陈玉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向天亮笑着安慰道:“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多灌点水,连塑料袋里都灌满水,让水浸泡整个电子接收器,这样就更保险了。”
“我去拿水。”
陈玉来摸索着出了书房。
向天亮趴在窗边,双手放到电子接收器上,迅速地动了起来。
房间里关着灯,陈玉来两手端着两碗水,回到书房足足用了一分钟。
一分钟,可以办很多事,甚至可以决定一次战役的胜负。
在陈玉来的注视下,向天亮做得很仔细,将两碗水倒进了塑料袋里。
整个电子接收器都浸泡在水里了。
向天亮扎好塑料袋的口子。
但是,塑料袋的口子并没有被扎紧,在慢慢地往外漏水。
向天亮道:“老陈,给惠兰姐拨电话,通知她事于完了。”
应了一声,陈玉来拿着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道:“天亮,这样,这样能行吗。”
向天亮解释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在明天天亮之前,塑料袋里的水就会漏完,据气象预报,明天是个很好的天气,太阳一晒,水渍就会消失,而塑料袋残存的水汽,只会被张行和汪子荣认为是电子接收器受潮了,他们不会想到是有人做了手脚。”
“我是想,我是想……”
“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我是说,拿走电子接收器不是更保险吗?”
“你如果还不放心,咱们回到你家可以试一试,我敢向你保证,你即使站在无线摄像探头面前,用最响的声音嘶叫,无线摄像探头的小红灯也不会亮的。”
陈玉来噢了一声,“那咱们回去吧。”
“等一等。”
“怎么了?”
“有人进屋了。”
“啊。”
“嘘。”
向天亮拉着陈玉来,赶紧躲进了卧室。
开门声和关门声后,客厅里响起了说话声。
向天亮和陈玉来面面相觑。
是张行副市长的声音。
还有一个人,是女人。
陈玉来凑到了向天亮的耳边,“是张行的姘头,朝阳茶楼的女老板肖云丽。”
“哦,咱们听听。”
向天亮拽了一下陈玉来,在卧室的门边蹲了下来。
肖云丽:“老张,你说的那个电子接收器在哪里。”
张行:“你急什么啊?”
肖云丽:“嘻嘻,我想看陈玉来和儿媳妇办事的戏嘛。”
张行:“别急,陈玉来这家伙厉害,说不定现在还压着他的儿媳呢。”
肖云丽:“你怎么肯定他今晚要对他儿媳下手呀?”
张行:“我请他吃饭喝茶他拒绝了,再说他儿子不在家,这正是他最好的机会嘛。”
肖云丽:“我不太相信,他儿子出差好几天了,你凭什么断定他今晚动手?”
张行:“因为他儿子明天就回来了。”
肖云丽:“嘻嘻,你把老家伙给摸透了。”
张行:“哈哈,那还用说,对付陈玉来就是小菜一碟。”
肖云丽:“我知道,在滨海市你怕的是向天亮。”
张行:“**,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肖云丽:“谁骚了,谁骚了。”
张行:“他娘的,你现在不正在骚吗。”
肖云丽:“老张,咱们,咱们来么。”
张行:“哈哈,那就先办你,办完了你这**,然后再看陈玉来的好戏。”
……
第1794章 用心险恶
向天亮和陈玉来被“堵”住了退路。
自己还好,这种事见得多了,向天亮索性坐在地上。
陈玉来很紧张,但看见向天亮不慌不忙,他才稍稍地心安,陈玉来听过不少向天亮的“故事”,这方面值得信任。
不到万不得已,向天亮不想暴露,夺路硬逃只是最后的选择。
办正经事,向天亮不但心思缜密,而且想得更远。
陈玉来的忙必须得帮,但有付出也必须有所得,向天亮心里早有了坏主意。
趁此机会把陈玉来拉过来,并暂时让陈玉来留在张行身边,就能把陈玉来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这其中有一个关键问题,要想让陈玉来“埋”在张行身边当卧底,就不能让张行发现电子接收器被动了手脚。
乘着张行和肖云丽在“办事”的时候,向天亮已想好了行动计划,不管怎么样,既定目标必须完成。
在那个装着电子接收器的塑料袋里的水漏完之前,不能让张行和肖云丽“起身”。
向天亮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枪。
陈玉来见怪不怪,因为刚才进门前,向天亮那把万能钥匙,就是从枪的某个部位上拿下来的。
向天亮的这把金枪,可不仅仅只会伤人杀人,它上面还附有不少辅助工具。
枪把的尾部有一个小开关,向天亮用手指用用力一掐,小开关上弹出了一枚子弹。
接着,向天亮附到陈玉来耳边,低声吩咐道“老陈,你去卫生间弄两条毛巾来,记住,要沾水的湿毛巾。”
“你要干什么?”陈玉来不解地问。
向天亮轻声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哎,轻点,千万别弄出声响来。”
客厅里,两个赤条条的身体,正在沙发上缠斗正酣。
陈玉来蹑手蹑脚的走回来,还带回来两条湿毛巾。
“老陈,你跟着我做,把鼻子和嘴捂住了。”
向天亮拿过一条湿毛巾,系在自己脸上,把鼻子和嘴捂得严严实实的。
陈玉来明白了什么,一定是什么迷药,他不敢怠慢,照着向天亮的样子,将手上的湿毛巾派上了用场。
向天亮拿起那枚放在地板上的子弹,轻轻地拧开,再悄悄地拉开门,将打开的子弹放到了门外。
重又将门关上,向天亮冲着陈玉来,得意地眨着双眼。
客厅里,张行大叫一声。
肉搏战应该是完事了。
肖云丽:“老张,你真行,这一回比上一回更强呢。”
张行:“可惜了,咱们刚才应该,应该到小汪的新房里干。”
肖云丽:“算了吧,人家小汪的新房,咱们别给他搞乱了。”
张行:“没关系,要是没有我,他还在清河市机关里当收发员呢,借用一下新房有什么了不起的。”
肖云丽:“嘻嘻,瞧你那蔫不拉叽的样子,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张行:“**,等我回过魂来,看我不***。”
肖云丽:“哎,我说老张,你这样对付人家老陈,是不是有点过了。”
张行:“这是政治,你不懂的。”
肖云丽:“你是说,老陈对你不够真诚?”
张行:“嗯,咱们只是抓了他一点小辫子,要是不想辙,是不可能真正控制住他的。”
肖云丽:“哦,你是怕他另投他人呀。”
张行:“对,陈玉来也就是和那个罗胖子有矛盾,要不是罗胖子紧跟向天亮,说不定陈玉来早就投到向天亮那边去了。”
肖云丽:“老张,我看你很看重老陈,老陈很有作用吗?”
张行:“当然了,你别以为他只是市府办的一个副主任,作用大着呢,他在机关待了几十年,道行深着啊。”
肖云丽:“老陈这个人呀,看着很正经,没想到花花肠子那么多,嘻嘻,连自己的儿媳都惦记着。”
张行:“你这又是娘们见识,象老陈那样的老派干部,金钱关也许能过,但女人关就难过了。”
肖云丽:“为什么?”
张行:“人的本能嘛,就老陈当了十多年光棍的经历,现在的娘们这么开放,他老陈能管住自己裤裆里那家伙吗?”
肖云丽:“嘻嘻,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老陈惦记自己儿媳的呢?”
张行:“哈哈,上次在你茶楼包厢里,老陈干累了睡过去了,在梦里喊着‘秀’呀‘秀’的,正好被我听见了。”
肖云丽:“噢,这个‘秀’就是他的儿媳胡文秀呀。”
张行:“对了,我后来打听了一下,这个‘秀’就是他的儿媳胡文秀。”
肖云丽:“我见过老陈的儿媳胡文秀,挺文静的,也很漂亮,迷住老陈那是肯定的。”
张行:“嗯,就老陈见了娘们那贪婪样,心连梦里都惦记的女人,他能轻易放过吗?”
肖云丽:“对了,老陈托你办的那事,就是他儿媳哥哥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张行:“不好办,人事大权由市委书记陈兰把控,难啊。”
肖云丽:“你都答应老陈了,要是办不成,岂不是失信于他吗?”
张行:“所以,我要抓他的把柄,让他怎么也摆脱不了。”
肖云丽:“但你总得给他的甜头吧。”
张行:“他儿媳哥哥的竞争对手,正是向天亮的老同学啊。”
肖云丽:“那也得办,不给点好处,谁愿意跟着你呀。”
张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肖云丽:“嘻嘻,真是搞不明白,你怎么这么重视老陈呢。”
张行:“你不懂,我是要拿老陈去对付罗胖子,让他们两人斗起来,市委大院就热闹喽。”
肖云丽:“用心险恶。”
张行:“无毒不丈夫嘛,最好让老陈和罗胖子同归于尽,,空出两个位置,别人就有机会了。”
肖云丽:“嘻嘻,那就看老陈吃不吃他儿媳了。”
张行:“他一定会吃,那小娘们娇滴滴的,我看了都动心呢。”
肖云丽:“你敢。”
张行:“我不敢,我……我不敢。”
肖云丽:“你敢花心,我就割了,割了你那……”
张行:“不敢,不……咦,你,我……”
……
客厅里没有了动静。
向天亮拉开一条门缝,捡回那枚子弹,再侧耳细听一会后,才站起身来。
“老陈,别说话,咱们可以走了。”
客厅里,两具**在沙发上横陈。
张行和肖云丽都“睡”过去了。
向天亮回到卧室,拿来一条被子,盖在了张行和肖云丽的身上。
关灯,走人,拉门,向天亮和陈玉来胜利撤出。
向天亮和陈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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