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枪冒险,有时候与趴在女人身上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枪不用不行,常用才不生锈,女人不疼,何苦要成立百花组呢。
不过,向天亮心有疑惑,按以往的情况,清河市发生了重特大案件,无论是市公安局局长周台安或局长助理兼市刑侦支队长周必洋,还是县公安局局长邵三河或常务副局长姜学明,都会在第一时间通报自己的,怎么会一点信息都没有呢?
向天亮左手把着方向盘,将车速放慢,一边用右手拿出手机。
电话打到了市公安局局长助理兼刑侦支队长周必洋那里。
向天亮:“必洋兄,近来忙不忙啊。”
周必洋:“是天亮啊,我么,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哪比得上你日理万机呢。”
向天亮:“听着还不错嘛,恭喜你,荣升局长助理。”
周必洋:“那还不是你和大家帮的忙么,总算是批下来了,还没请你和大家喝酒呢。”
向天亮:“酒可喝可不喝,关键是再努把力,争取年内把副处级明确下来。”
周必洋:“哈哈,借你吉言,借你吉言了。”
向天亮:“革命工作要做,流血负伤不怕,但该得的功劳也得要,该往上升就得争取,总不能让人民警察留汗流血又流泪吧。”
周必洋:“行,我盼着有你这样的好领导来发现我。”
向天亮:“怎么,周台安周大局长对你不好吗,你们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啊。”
周必洋:“周局待我如亲兄弟,就象在滨海兄你和邵局待我的一样。”
向天亮:“这么说,是狗日的肖剑南欺负你了。”
周必洋:“欺负倒谈不上,但作为常务副局长,他找点麻烦什么,还是很方便的。”
向天亮:“那倒也是,你占领了他的一亩三分地,他不找你麻烦才怪呢。”
周必洋:“哈哈,找麻烦,穿小鞋,我都认了,我这人心态好。”
向天亮:“哎,有困难吗?”
周必洋:“不至于。”
向天亮:“我关心的是你的屁股坐得稳不稳,业务上你不比他肖剑南差。”
周必洋:“应该说,基本上是稳住了。”
向天亮:“哦,是吗?”
周必洋:“一,在局党委,他是少数,九分之二,周局是九分之五。”
向天亮:“这是先决条件啊。”
周必洋:“二,在刑侦支队党委里,我已成功地占有了七分之四,他只剩下七分之二了。”
向天亮:“这是核心呢。”
周必洋:“三,中层干部方面,三分之一是我提上来的,他顶多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向天亮:“好得很,这是基础,再努把力,争取占据绝对优势。”
周必洋:“我会努力的,套用你的话就是,滨海人在市公安局几乎没人成功过,我得为咱们滨海人争口气。”
向天亮:“呵呵,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嘛。”
周必洋:“对了,市里有重大人事调整,你知道了吧。”
向天亮:“我刚知道,怎么,你也知道了?”
周必洋:“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国信来去匆匆,他在清河境内的来去,就是我亲自负责的。”
向天亮:“噢,原来如此。”
周必洋:“天亮,是不是你说的大变局来了?”
向天亮:“这只是序幕,刚开始呢,就象唱歌时开头那没有歌词的部分。”
周必洋:“我明白了,是个好兆头。”
向天亮:“对,总之是个好兆头。”
周必洋:“哎,差点忘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向天亮:“我还真有个事,想找你打听一下。”
周必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
向天亮:“最近,咱们清河没出什么大事吧?”
周必洋:“大事?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向天亮:“海上来的。”
周必洋:“走私方面啊……都是些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事啊。”
向天亮:“周边地区呢?”
周必洋:“也没有,我们和北边的中阳市及南边的南闽省海宁市,早就建立了案情互通制度,每周交换一次情报,要是有什么特大要案,我这个刑侦支队长肯定知道。”
向天亮:“打个比方说,有没有下面瞒报的可能?”
周必洋:“小打小闹,肯定有,特大要案,谁都不敢。”
向天亮:“哦,我知道了。”
周必洋:“怎么,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向天亮:“不不,我有种感觉,总觉得最近发生了什么,所以就问问你。”
周必洋:“不对,不对不对,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向天亮:“真的没事,你不要神经过敏了。”
周必洋:“天亮,咱们是兄弟,生死中出来的兄弟。”
向天亮:“嗯……必洋兄,这样吧,下午四点钟,我再打电话给你”
第1454章 闭嘴 交枪
下午两点差十分,清河市南河县,云州至清河高速公路南河出口处附近的停车场。
向天亮先认出了一辆挂着云州市车牌的红色桑塔纳轿车,按照易祥瑞在电话里的交待,他绕过红色桑塔纳轿车,向旁边那辆中巴车走去。
崭新的十二座中巴,挂的也是省城云州的车牌,车窗上一律拉着窗帘,给人以神秘的感觉。
有些奇怪,向天亮犹豫着放缓了脚步,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感觉。
他妈的,出门忘看黄历了。
太静了。
中巴车的司机侧着脸,向天亮看不清,但心里却在琢磨,他是故意侧着脸的,为什么?
离着中巴车驾驶室五米之遥,向天亮停下了脚步。
他在用心感觉,这时候的他,总是特别的神经质,习惯把自己置于想象出来的危险之中。
他想起了到达南河县县城后与恩师易祥瑞的简短通话。
向天亮:“老师,我到南河县了。”
易祥瑞:“哦,不准时,你提前了三十八分钟。”
向天亮:“您教的,提前到达是秘密工作者的必备素质。”
易祥瑞:“我教过你提前半个多小时到达吗?”
向天亮:“南河县不是我的地盘。”
易祥瑞:“什么意思?”
向天亮:“为了您的安全,也为了保密,我要检查高速公路出口及其周边的情况。”
易祥瑞:“胡闹,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玩欲盖弥彰吗?”
向天亮:“老师,我这样做是错了?”
易祥瑞:“你少来这一套。”
向天亮:“那我马上改正。”
易祥瑞:“哼,你小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心虚了?”
向天亮:“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错误,再说了,我有错,也不归您管么。”
易祥瑞:“我管不了你了?”
向天亮:“管得了,管得了,您想怎么管都行,谁让您是老师呢。”
易祥瑞:“哼,你小子要是起坏心,我收拾你。”
向天亮:“明白,明白,我一定准时到。”
易祥瑞:“两点,记住了。”
……
好象是话里有话啊。
语气,语调,语速,都和以前的有所不同,老师今天是怎么了?
不对,其中必有蹊跷。
看了看手表,向天亮转身往回走,回到自己车上,发动车子,朝着中巴车前进,慢慢地,在离中巴车不到十米处停下。
然后,是耐心的等待和观察。
什么也没有,一切正常。
快到两点了。
向天亮重又下车,来到中巴车边,顿了顿,伸手在车门上敲了两下。
车门打开,向天亮弓身而上,他首先看到是恩师易祥瑞冷峻的面孔。
接着,是左右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早有准备地对着向天亮的要害部位。
与此同是,嘭的一声,中巴车的车门关上了。
向天亮心里一凛,借着车内并不太明亮的灯光,他偷眼左右瞥了一下,竟发现左右两把对着他的手枪,不但保险是开着的,而且手指正紧扣在扳机上。
暗自定了定神,向天亮慢慢伸直了腰,压下了心里那一丝丝的惊慌。
车里静得有些可怕。
一共是八个人,易祥瑞独坐,他身前身后的双人座上,各有两个中年人,均是面若冰霜,两个拿枪的年轻人,身材高大,看不清脸庞,还有一个司机,只能看得见后背。
向天亮不开口,尽管心里紧张,但看到恩师易祥瑞是自由的,他反而暗暗地松了口气。
要么是恩师易祥瑞被劫持,向天亮排除了这种可能。
要么是恩师易祥瑞对自己的“考核”,检查一下自己所学的东西,是不是还给他了。
要么就是哪里出了岔子造成了误会,那这就是诱捕。
“闭嘴,交枪。”易祥瑞冷冷地说道。
向天亮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右手慢慢地曲起,撩起上衣,伸也拇指和食指,从里层的口袋里将手枪夹了出来。
左边的年轻人伸出手,将向天亮的手枪拿了过去。
易祥瑞哼了一声,“戴铐。”
向天亮面无表情,机械地并拢双手伸了出去。
右边的年轻人右手拿枪不动,左手亮出手铐,噌噌两下,熟练地铐到了向天亮的手腕上。
“在左侧第二个单座坐下,双手放在座背上。”易祥瑞继续下令。
向天亮默默地往左挪了两步,坐下,双手放在了前座的座背上。
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向天亮在心里骂着。
老师说的,沉默,是此时此刻最好的应对。
那把金枪已到了易祥瑞的手里,关保险,闻了闻,看了看,掂了掂,退弹夹,退子弹,数子弹,一发、两发、三发、四发、五发、六发、七发……然后,上空弹匣,打开保险……标准姿势握枪,举枪,枪口对准了向天亮。
“啪。”
枪响,枪口在冒火,但没有子弹飞出。
易祥瑞说,“别具一格的老习惯,第八发也是最后一发子弹,是没有子弹头的。”
金枪在易祥瑞的手掌上转了几圈,停止不动后,易祥瑞将金枪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说话。”易祥瑞看了向天亮一眼。
向天亮没有开口,只是拿眼睛打量手腕上的手铐。
“说话。”
“说什么?”
“你什么都明白?”
“什么都不明白。”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向天亮轻轻一笑,“这是诱捕?”
易祥瑞点了点头,“你要这么理解,那我表示同意。”
向天亮松口气,高举双手,伸了大懒腰,“噢……最然如此。”
易祥瑞盯着向天亮,“你好象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嘛。”
向天亮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然,“这是您老人家惯用的手法,您骗人的手法,在世界上当不了冠军,至少也能进入前三名。”
“臭小子,你夸人的嘴法也没变,连损带骂的,水平一点也没降。”
向天亮撇了撇嘴,笑着说道:“跟您老人家搭上关系,我这辈子是倒霉定了,您看看,我离着您千里之遥,这副县长当得好好的,您照样阴魂不散地盯上了我。”
“你小子敢骂我?”易祥瑞似乎有点恼了,“骂够了没有,骂够了,就该转入正题了。”
“您是要对我进行审讯?”
“不错。”
向天亮神秘地笑了笑,“那我得提醒您老人家,这是清河市,不是京城市,在这里办事,是有讲究的哦。”
易祥瑞看着向天亮,说了声“你……臭小子”,脸色陡变,接着喊了起来。
“下车下车,大家快下车。”
第1455章 你可真敢干啊
喊声中,易祥瑞率先下车,象个年轻人似的跑了起来。
中巴车上的其他人,从易祥瑞的行为中嗅出了危险二字,纷纷的快速下车。
向天亮呵呵地笑着,最后一个下车的他,倒是不慌不忙地走着,来到了易祥瑞身边。
“臭小子。”易祥瑞嘴里骂着,抡起手里的拐杖往向天亮身上敲去。
向天亮没有躲闪,挨了一杖的他,适机栽倒在地上。
“十,九,八,七,不想死的快趴下……四,三,二……”
随着向天亮的喊声,所有的人包括易祥瑞,都慌忙的趴到了地上。
“嗖。”
向天亮的别克轿车上,飞出了一支铁箭,直奔中巴车。
不,确切地说,铁箭是飞向了中巴车的油箱。
“扑。”
不偏不倚,铁箭准确地钉进了中巴车的油箱。
离着中巴车不到十米的易祥瑞,抱着头叹道:“我的天……臭小子,你可真敢干啊。”
“轰隆隆……”
油箱起火,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中巴车飞向天空,在空中散成了七零八落。
烟火弥漫。
向天亮坐起身来,手上的手铐早已脱落,被他扔还给了旁边还拿着枪的年轻人。
然后,向天亮将易祥瑞拉了起来,不顾易祥瑞的骂声,连抱带拽,塞进了别克轿车的副驾座。
“同志们,不想被警察抓起来的,快跟我走啊。”
向天亮乐呵着,挥挥手,坐到了别克轿车的驾驶座上。
两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钻进了别克轿车的后座。
很快地,别克轿车驶离了停车场,后面跟着的,是一红一黑两辆桑塔纳轿车。
停车场外,一辆警车迎面飞驰而来,挡住了别克轿车的去路。
向天亮将脑袋伸出窗外,板着脸道:“干什么干什么,不认识我是谁吗?”
一个中年警察看着向天亮道:“你是……你是滨海县的向县长?”
哼了一声,向天亮摆了摆手,“告诉你们蔡局和汪局,好好查查这辆爆炸的中巴车,我怀疑是走私犯的,是走私犯内讧导至了中巴车爆炸。”
中年警察说,“谢谢向县长,谢谢向县长……向县长,你可否,可否给我们蔡局和汪局打个电话?”
向天亮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向县长,我是南河县公安局巡警大队副大队长,嗯,代理大队长郭孟良。”
“郭孟良?”
“郭沫若的郭,孟子的孟,优良的良。”
“记住了,记住了。”向天亮郑重其事地点着头,一本正经地说,“郭大队,你立功了,我会告诉蔡局和汪局,你的代理大队长的代理二字可以去掉了。”
郭孟良欠着腰,退后两步让开了路。
向天亮猛踩油门,赶紧逃之夭夭。
在南河县通往滨海县的公路上,向天亮的脚松开了油。
易祥瑞苦笑着。“臭小子,你可真敢干啊。”
“呵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您老人家的车不结实么,您说您这样身份的人,坐一辆破中巴来清河臭显摆,太看不起我们清河人民了。”
“哼,三十多万元的车,你得赔我。”
向天亮笑道:“没问题,但是,您以后别给我玩这一套,太老太俗了,特没劲。”
易祥瑞不满地说,“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考量你吗?”
“应该不是。”
轻舒了一口气,易祥瑞说,“找你有事,是大事。”
向天亮哦了一声,慢慢地收起了笑容,“您怀疑我做了什么事?”
“嗯。”易祥瑞指了指公路旁的小树林,“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不去你的根据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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