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意义深远吗?——怎么可能?
佣默默地陷人沈思,房间里传来声音。
“佣,请人家上来啊!让客人站在玄关,会感冒的。”
裕树宛如小老鼠般湿润黝黑的瞳孔,吓了一跳似地仰望佣。
“……有客人吗?”
“思。……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
裕树欲言又止,直盯着鞋尖看,但是当他醒悟佣没有留他的意思,不久后就回去了。
佣以罕有的不知所措的心情,俯视留在手中的蛋糕。他镇上门,折回八叠大的客厅,龙一正在被窝
里抽著CAME广。被佣脱掉的睡衣,也全部穿回去了。
“亲手做的蛋糕呢!”
龙一瞄了一眼盒子里的蛋糕,看著板起脸孔的佣,又邪笑了起来。
“可不便宜幄!”
“……是住在隔壁公寓的小鬼头。有一次黄昏他在淤各被勒索时,我救了他,结果就被缠上了。”
“是迷上了吧!”
龙一露出冷笑,眯起眼睛,以香烟的滤嘴轻轻抚上佣的手臂。
“真是个罪恶的男人,明明已经有我了…。”
对方充满迫力的媚眼虽令佣感到战栗,但他却故意摆出一副愁眉苦睑的样子。一想到自己让龙一嫉
妒了,佣便觉得爽快不已。
“他才十四耶?不过是小鬼头罢了。连屁股都还没长毛哩!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人认真?”
“你喜欢屁股长毛的啊?真不巧,我也没长。”
“哦?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用得太凶,被磨光的哩!”
龙—的铁拳冷不防飞了过来。佣没能闪过,右下巴被打个正著。龙一是用左手打的,而且还是半躺
在床上的姿势,佣却觉得下巴关节都给打松了。
“痛死了……!要是害我不能咬煎饼了,看你怎么赔。”
“谁叫你尽是说些下流话。说起来,你怎么会知道那孩子的屁股生得什么样?已经吃过了是吗?”
“连摸都还没摸过!你才是,不要再把这里的电话告诉你花心的对象了!你不在的时候,老是打来
一些莫名其妙的德国话、阿拉伯话、西班牙话电话!”
“正好可以藉机学习外语,很不错吧?以后打算当个记者的话,至少也得有英法德三国语的日常会
话程度。”
“什么三国语……每到一个港口,就搭上新的男人。”
佣猛然感到愤怒。追根究底,该揍的到底是谁?带著吻痕回家的又是谁!
佣从龙一的唇上抢过香烟,一把掀起盖被。
龙一趴在垫被上,在枕头上用手撑著脸颊,以冷静的眼神仰望佣。他冷静的态度,让佣觉得他仿佛
在说“你这种小毛头,我根本看不上眼”似地,让人更觉得火大。可是,佣是那种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
人。他愈是生气,就愈加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只有眼神异样炽烈的少年,缓慢地把腰潜人男人的双腿间。左手卷起睡衣,手伸向前方
,捏起乳头,龙一的侧腹部便传来震动的触感。
“喂……你的手好冰。”
“你的屁股是不是真的没毛,我就来确定看看。让我看。”
“那里哪是屁股了,白痴。……不让开的话,我要踢人了。”
“你踢啊!”
佣缓缓移动手掌。
厚实的巨大手掌,从睡裤上享受著弹性适中的大腿触感,佣唇角扬了起来,露出嘲笑。
“来呀,你试试看呀?要是你敢——”
冷不防地,佣被猛烈的飞踢给端飞了。后脑勺撞上桌角,痛得他眼冒金星。
“你、……你干什么?”
“是你叫人家踢的,生什么气?真是言行不一的家伙。”
龙一满脸不在乎,重新盖好被子,翻开读到一半的书。——这家伙怎么这么惹人厌?简直连一点体
恤。一点神经都没有。可是,我又怎么会迷上这种家伙?只是脸长得好看了点、只是身体棒了点、只是
——只是——可恶!
“你几岁了?”
男人头也不抬地问道。
“二十啦。”
佣抚着头上的肿包,不悦地应道。
“少唬人了。你才高二吧?——十五岁以上,末满二十岁。”
“啥?”
“这个范围内,我就不当你是花心。”
佣瞬间呆住了。
“什么跟什么碍…十五和二十……这是哪来的标准啊?”
“我个人的见解。经验上,未满二十岁的小鬼,算不上恋爱的对象。”
“王八蛋,我上了你诶…”
佣依然跌坐在榻榻米上,低声吼道。他拿起到一半的啤酒罐,龙一便从被里伸出催促的手。佣把还
没打开的啤酒罐塞过去。
“…,为什么未满十五岁的不行?”
佣吸饮著温掉的啤酒,这么问道。
“废话,当然是因为不成SEX的对象啦!你变态啊?”
龙一椰渝地扬起眉毛,用单手打开第二罐啤酒。啤酒罐发出“噗哧”的声音,白沫喷了出来。龙一
舔舔湿掉的手院手指顺势在被子上擦了擦。
佣想反驳“对男人发情,你和我早就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了”,可是随即改变心意。他从龙一手里拿
起啤酒监,伸出舌头,放取似地舔上修长而冰冷的手指。
舔过指腹的时候,混杂著啤酒的苦味,佣的舌头感觉到龙一的指尖正微微颤抖。视线虽然仍盯著书
本不放,但是很明显地,他全身的神经正往这里集中。
发现男人的破绽,佣露出得意的笑容,态度变得强硬了些。
“那样的话,我完全是在SEX的对象范围内吧?你的这里——”佣把手伸进棉被里,探到股间的
一点,用力顶了上去。在被子上撑著脸颊的男人,眉间微微进了起来。
“只要让我一直顶著,就不用担心你花心了。”
“你那种像备长炭的,我才不要哩!会变得松垮垮的。”
“每天晚上都含著黑人的可乐瓶,还能怎么变松?”
“尼可吗?我们上个月分手了。他调到加拿大去了。我好喜欢他像黑豹一样的肌肤光泽说”“分手
了吗!活该!那个装模作样的法国佬呢?”
“菲利浦……那个有著一双大惊般美丽蓝眼睛的法国人碍…。要不是他老婆没从巴黎跑来查勤,我
们的蜜月应该可以持续得更久…,在车里做的时候被逮到,果然还是满糗的…,”佣“哼”地一笑。
“原来是野兽啊?”
“白痴,野兽哪会CARSEX啊?”
“我是说你的嗜好。不是豹就是马哪!”
“思……这么说来,你也是野兽系的呢!”
龙一对于佣从长裤上抚摸人口处的手不愉快地皱眉,这么说了。
“你很像那家伙。那个在雪梨特别保护区的……我都叫他詹姆士。”
“老虎吗?”
“澳洲哪来的老虎?是无尾熊。”
“为什么黑人是豹,我就是无尾熊!”
“喂,你这是人种歧视喔?有什么关系?无尾熊很可爱呢!有时候会在人家裤子上小便这一点,和
你小时候根本一模一样……”“可恶……!”
佣再次一把掀起盖被。男人“又来了”地露出厌烦的表情,佣坐到对方腰上,单手掐住龙一纤细的
颈脖。就算身手矫捷,比起块头和力量,还是佣占上风。若是被制住要害,龙一也只有束手就擒了。
“你别以为我年纪比你小,就把人给看扁了啊!老是这样装腔作势……。给我趴下,臀部朝这里!
在国外,你每天晚上都让老外疼爱是吧?我就来看看到底变得有多松了。自己打开,让我看看里面!”
“……你真的是高中生吗?”
龙一嫌恶地皱起眉头。
“真是世风日下……”
“喂,舌头伸出来。”
龙—还想说什么,但佣把脸凑近,他便露出一脸“真拿你没辄”的模样,厌恶的表情化为暖昧的微
笑。然后龙一主动亲吻过去。
触碰到柔软唇办的瞬间,佣的全身窜过一股电流。
可以,今天一定可以。——佣拚命安抚性急的期待,把T恤脱下,也解放在裤子中变得呼吸困难的
部分。男人在底下目不转睛地盯著佣毫无赘肉、包覆著年轻美丽肌肉的身体。
佣的嘴唇再次重合上来,单手扶住龙一后颈,让他仰起头来。厚实的舌头从开启的唇间插入,品尝
著口腔的味道。享受富有弹力的舌头,送出大量的唾液,同时也吸人对方的唾液。
佣一面接吻,一面打开龙一的睡衣,从下巴到喉咙以及延伸到细长胜脐的紧绷肌肤便露了出来。胸
口的吻痕引人通思。佣的欲望急速窜升。
放开嘴唇,唾液的丝线滴落到龙一纤细的下巴。粉红色的舌头轻轻将之舔去。
佣压抑想要立刻侵人对方的心情,以舌头和牙齿,啮咬似地爱抚柔软的乳头。单手潜入睡裤里,用
力搓揉股问,对方“呜”地发出呻吟。
“……别动嘛……”
龙一用手指轻抚佣的后颈,微微扭动肩膀。“呼……”地,甜美的呼吸搔弄著佣的耳下。
然后,顶在佣股间的膝头,画圆般地施以微妙的振动。
“对我温柔一点呀……”
“呜呜……”’
一声呻吟,佣的动作僵住了。
龙一从佣的胸膛底下爬出,钻进暖桌里,掏出CAME广并点火,“呼……”地朝天花板吐出烟圈
。
“…年轻真好呢!”
佣蟋缩在被窝里,发出“鸣鸣”低吼。
“…你……刚才那是犯规…”
“这种事哪有什么犯不犯规的?你的修行还不够。这样就想上我,别痴人说梦了……,你还是适合
当女的吧?”
“听你放屁!我和你的话,当然是你当女的!自己去照照镜子!”
“你这个秒杀快射手,才没资格说那种话呢。”
“…你……”
佣猛然吸气,咬紧牙关,眼神凌厉地瞪住男人。
“寻我开心的话,就直接说!没那个意思的话,就不要让我碰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赤身裸体,要不
然“……哥哥?”佣赫然息声。
小学二年级的妹妹,正从黑暗的楼梯上窥探室内。
“要上厕所吗?”
佣慌忙套上T恤,龙一则悠哉地问道。明香璃摇了摇头。
“不是……我听到好大的声音,所以起来了。……哥哥们又吵架了吗?
“没有,只是在玩而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过来这里。”
明香璃点点头,“咯咯咯”地跑下楼梯,跳到龙一的膝盖上。
这段期间,佣拉着T恤,半弯著腰,逃进厕所里去了。一面咒骂著危险的诅咒话语,一面拿卫生纸
收抬刚才的失败,佣的耳里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可以呀!”
佣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出来一看,两人已经关了灯,枕头并排著,躺在被窝里了。
“——!”
“把暧炉关掉。”
“喂…,!”
“快点上二楼睡吧!你明天还要上学吧?”
“该不会那样就完了吧……”
“什么东西完了?”
明香璃从盖被里露出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你们两个刚才在做什么?”
龙一不怀好意地笑著,拍拍了明香璃的被子。
“没什么,佣哥哥下西洋棋输给我,所以在生气而已。”
“哦……真可怜。可是哥哥成绩很好幄!酒店的伯母告诉我,说明香璃的哥哥,是全校最聪明的。
”
“没错,佣哥哥成绩很棒。”
“成绩很棒,下棋也会输吗?”
“晤,是经验问题吧。”
“经验?”
“也就是,佣哥哥还太嫩了。”
佣的拳头因为无处发泄的愤怒而颤抖不已,他阔视著额头贴著额头,窃笑不已的两人。
本想一脚踩上龙一的肚子,可是又觉得这样太幼稚了。佣掀起棉被一角,钻进妹妹旁边。
“……太窄了啦!”
这是一个人用的棉被,佣的身体露出了三分之二。
“回去自己的房间睡。不是给你买了新床吗?会感冒的。”
“我才没那么虚弱!有什么关系,偶尔睡成川字型也不惜。”
“川字型是什么?”
“就是爸爸和妈妈,像这样把小孩子夹在中间一起睡觉。看起来很像汉字的‘川’字吧?”
“那,哥哥们就是夫妇罗?”
明香璃提出了单纯的疑问。
“谁是太太?”
佣绷住了脸。他好像可以看见龙一嘲笑的表情。
但是,从窗帘射人的激光当中,一脸苦涩地望向对方的佣却吃了一惊,跟著胸口一紧。
龙一的脸上,完全没有他所想像的嘲讽表情。他露出极其害羞的微笑,一面温柔地轻抚明香璃的头
,一面以佣听不见的声音悄声呢喃了些什么。然后,他温和地这么要求了。
“喂,老公,手臂借**。”
佣怎么可能对“太太”蛮横的命令有所违抗呢?
他顺从地提供了右手。然后隔著明香璃的身体,佣抚摸龙一的大腿,接着在被捏被踢又被打当中,
不知不觉地沉沉入睡了。隔天早晨.不知为何在玄关口睡成大字型的佣,染上了重感冒,——在龙一停
留日本的三天当中,陷入无法从冰枕上爬起来的窘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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