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于龙兴背后的一排宁兵被上官元让的灵及到,连武器带身子,被拦腰斩成两截,顷刻之间,宁军阵营前惨叫声连成一片。
“我乃上官元让,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上官元让迎向龙兴的同时,冲着宁军阵营大吼了一声。
他不喊这一嗓子还好点,喊完之后,宁军阵营不由得阵阵轰乱。
与金华城战斗这两天,令宁军将士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上官元让,此人的灵武修为已达到让人不可思议的程度,就连象战无敌那种勇冠全国的灵武高手都难以在他面前坚持五十个回合,可见其人的厉害程度。
此时一听上官元让来了,宁军不战自乱,两万士卒的阵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就连与上官元让正在对战的龙兴也是身子一震,险些被他劈来的一刀刮上。
唐寅的分身来了,上官元让也来了,这仗已经没法再打下去。龙兴虚晃一招,抽身想跳出圈外,带着麾下士卒退回到己方营地。不过,他现在对阵的可是上官元让,这哪是普通的风国将领,他想退走,得先问问上官元让同不同意。
见他要跑,上官元让嘴角上挑,只一个箭步,便窜到他的近前,同时手中刀斜肩带背地猛砍下来。
龙兴吓的惊叫一声,急忙弯腰侧身闪烁,他是把这一刀让过去了,可是没想到上官元让还有后手,一刀未中,紧接着又反扫过去。
三尖两刃刀是两侧皆有刀刃,即使被其反扫砍中,也是要命的。
龙兴意识到不好,可是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上官元让一刀正反扫到龙兴的腰身上,他身上的灵铠应声而裂,连带着,三尖两刃刀将其活生生斩为两截。
“啊……”
龙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断为两截的身躯摔倒在地,白花花的肠肚和猩红的血水一齐流淌出来,其状惨不忍睹。此时他还未死,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吐出鲜血,上官元让片刻都未停顿,又是一刀,劈下他的脑袋,然后以刀尖挑起,冲着宁军阵营喝道:“还有谁来送死?”
第232章
宁军的两名主将,邓南被变化成凌鹏模样的唐寅分身所杀,龙兴则被上官元让砍下脑袋,这令宁军再无心战斗下去,最先是前方的宁兵向后逃窜,很快就演变成全军的大溃败。两万宁军,身后有唐寅和上官元让等风军的追杀,再加上自相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此时已没有阵型可言,二万人如同一盘散沙,尖叫着哭喊着四散奔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宁军这时的状况,即使再厉害的统帅前来也无济于事了。
唐寅和上官元让一点没客气,率众兜着宁兵的屁股猛砍猛杀,他们追杀一道,地上的尸体就铺了,等风军冲杀过去后再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宁军的尸体和重伤号。
此战顺利,唐寅也来了精神,眼看着宁军的先头人员已要跑回宁军的大营,他仍没有下令停止追杀的意思。
分身看不清楚战场上的整体情况,但是站在城头上的唐寅真身却能瞧到。只见宁军的大营内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火光连成一片,人数众多的宁军聚集在一起,布起整齐的方阵。己方若是再向前追杀,可就进入宁军的射程之内了。
唐寅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沈智宸说道:“鸣金!”
擂鼓进军,鸣金收兵,这是战场上千古不变的军用讯号。
听闻唐寅的命令,沈智宸立刻令人鸣金。时间不长,金华城内就传出当当的铜锣声响。这时候,唐寅的暗影分身也觉察到真身的心思,追杀敌军的身形顿住,抬起手来,转回身喝道:“停!不要再追了,全军撤退!”
正杀的兴起的上官元让连连咧嘴,箭步到了唐寅分身近前,疑问道:“大人,为何不追了?”
唐寅向宁军的大营弩弩嘴,说道:“宁军大营里已聚集大队的宁兵,并布好箭阵,再追,我们就要遭受宁军的箭射!”
“哦?”上官元让举目向宁军大营的方向望望,眼前尽是溃败的宁兵,根本看不清楚宁营里的状况。他下意识地脱口问道:“大人怎么知道的?”
唐寅抬手指指城头,说道:“我在城上看到的!”
上官元让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把眼前这个唐寅是分身的事给忘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喝道:“撤、撤、撤!兄弟们统统撤退!”
在唐寅的阻止下,风军没有向往前追杀,快速地退了回去,不过此战已然是战果颇丰了,不仅杀了宁军的两员大将龙兴和邓南,而且还杀死杀伤宁军数千之众,在收兵回来的路上,风军们也都没闲着,一走一过间将地上宁兵尸体及伤号的脑袋统统割了下来,基本人每人手中都提有血淋淋的人头,得意洋洋的回城用其领取军功。
等风军撤回到城内,唐寅收回分身。虽然取得一场胜利,杀掉不少的宁兵,但唐寅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面无表情地下了城墙,直奔自己的营帐。
众将们不明白怎么回事,见唐寅脸色阴沉,谁都没敢多问,只是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唐寅看向哆嗦在角落里的金磊和沈翠灵,他眼睛眯了眯,凶光顿显,伸手一指金磊,对身后的侍卫说道:“把他拉过来!”
“是!”两名侍卫答应一声,快步走到金磊的近前,硬扯着他的衣服,将其拖到唐寅近前。
唐寅回手,从后腰抽出弯刀,语气阴冷地说道:“是你们的将军言而无信,阁下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说着话,他手中刀高高举起,黑暗之火自然生成,依附在刀身之上。
金磊见状,吓的差点晕死过去,他连连摇手,冲着唐寅颤声叫道:“大人,今晚的事和我没关系,你……你不能杀我,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辩解中,金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膝盖当脚走,爬到唐寅的近前,一把将他的双腿搂抱住。
“滚开!”唐寅厌恶地挑起眉毛,提腿一脚,将其踢开,接着,举起的弯刀猛然劈落下去,只听的扑的一声,这一刀正中金磊的脖子,后者的叫喊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斗大的脑袋从肩膀上滚落下来,轱辘到地。
唐寅看都没看尸体一眼,仰面吸食掉空中飘荡的灵雾,接着信手甩了甩弯刀,又对侍卫说道:“把里面那具尸体的脑袋也给我砍下来!”说着话,他握了握拳头,幽幽说道:“战无双想暗中谋算我,他得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周围众人相互,皆暗暗咽口吐沫。别看唐寅平日里笑呵呵的,而实际上他的为人凶残的很,生性嗜血,杀人不眨眼,也正因为这样,他身边的人都是对他又敬又怕。
侍卫们可不管其它,只遵命行事,有人将封雨泽的尸体拉出来,割掉他的脑袋,递到唐寅近前。后者瞄了一眼,淡然地恩了一声,接着,又转头看向早已惊吓的目瞪口呆的沈翠灵。
见唐寅阴冷又凶神恶煞般的目光看向自己,沈翠灵猛然回过神来,她向墙角缩的更厉害了,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哭的如同雨打的犁花。
唐寅并没有因为她的惧怕而打算放过她,伸出食指,对着沈翠灵一指,冷冷说道:“杀!”
侍卫们先是愣了下神,不过还是按照军令行事,大步流星到了沈翠灵近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其硬拽到大帐的中央,有名侍卫抽出佩刀,顶住沈翠灵的后脖根,作势要刺下去。
这时,沈智宸摆手说道:“等一下!”接着,他看向唐寅,拱手说道:“大人,已经杀了两名俘虏,应该足够威慑对方的了,若是再杀,只怕会把战无双的狗急跳墙,对我们也不利啊!”
“哼!”唐寅此时已动了真怒,哪肯轻易罢手,他冷冷哼笑一声,说道:“那他又能如何?大不了就继续来攻罢了,我还怕他不成?”
“就是!”无论到什么时候,上官元让都是唐寅最忠实的追随者,他点头附和道:“现在我军的兵力也不少,若是宁军再来进攻,我们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沈智宸叹口气,说道:“即使我们有实力抵御住敌军,但若是能不打,当然最好,时间拖延下去,只会对我军有利,还望大人明鉴!”
“这……”唐寅垂下头来,沉思不语,胸中的怒火也随着沈智宸的这番话渐渐平息下去。寻思了良久,他握紧的拳头松开,慢慢点下头,对沈智宸说道:“沈将军所言有理!”顿了一下,他又道:“明日一早,派人把这两颗人头扔到两军阵前,让宁军都看个清楚。”
“是!大人!”沈智宸拱手领令。
不管唐寅再怎么凶残,脾气再怎么火暴,但有一点是很让人们十分佩服的,那就是他能听进身边人的劝见,只要合情合理,他都能接受,当然,这也是人们能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主要原因之一。
众将们纷纷领令而去,临走时,沈智宸也顺便把沈翠灵押走,关到别处。
等人们都离开之后,唐寅长长吁了口气,脱掉身上的外氅,转到屏风后面。
此时,屏风后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苏醒过来没多久的蔡又菱,另一位则是被侍卫请来的苏夜蕾。
蔡又菱已穿上衣服,不过头发蓬乱,看上去有些狼狈。见到唐寅,她脸色顿是一白,几乎本能的向苏夜蕾身后躲,双手也紧紧抓着后者的衣襟,其模样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苏夜蕾是大夫,为她医治的时候只看她身上的擦伤以及床铺上的片片落红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她对唐寅还很有尊敬之意,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但现在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到唐寅走来,她连礼都未施,表情冷冰冰的,斜眼睨着他。
唐寅被她这副模样差点逗笑了,躲到她身后的蔡又菱,问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苏夜蕾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说道:“若你真的关系她,就不应该欺负她!”
唐寅耸耸肩,脸上露出丝丝的邪笑,慢悠悠地说道:“她是敌人!”
“那又如何?你别忘了,她也是个女人,用强迫手段欺负女人的男人,你不觉得很没用吗?”苏夜蕾直视唐寅的目光。
向来都是唐寅训斥旁人,现在突然被人训斥,他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苏夜蕾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憎恶和幽怨,还隐约带着敌意,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似的。
他无奈地摇头而笑,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说道:“既然她的伤没事,那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苏夜蕾点头说道:“我当然会走,不过,我要带她一起回去!”
“什么?”唐寅挑起眉毛。
苏夜蕾回头身后满面惊慌身子哆嗦个不停的蔡又菱,正色说道:“总之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再受你的摧残和折磨,要么我留下陪她,要么我带她一起走!”
唐寅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苏夜蕾竟然在对自己下通牒,看来自己这个郡首平日里对下属们都太客气了,现在竟然都敢站在自己的头上指手画脚。
第233章
唐寅当然不会象苏夜蕾说的那样再去折磨蔡又菱,而且现在想想,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也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心中反而有歉意,只是这些心思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向苏夜蕾解释。他皱起眉头,说道:“你走,但她留下,这是命令!”
“若你不让我带走她,我也不走!”苏夜蕾寸步不让的强硬道。
“你敢抗令?”唐寅紧锁眉头,跨前一步,近苏夜蕾。
苏夜蕾倒是毫无畏惧之色,非但没有退后,反倒挺起胸脯,对上唐寅犀利的目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绝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唐寅气的直咬牙,但又拿脾气刚硬的苏夜蕾毫无办法。他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争执不下,那时唐寅对她的倔强就已有所见识了,现在二人再次对上,唐寅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就在他与苏夜蕾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的时候,无意中撇到苏夜蕾身后的蔡又菱嘴角抽动一下,唐寅多聪明,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见状,他立刻意识到蔡又菱根本不是象表面上那么软弱,说不定此时正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欣赏自己和苏夜蕾为她而争吵呢!
蔡又菱的反应也很快,见唐寅目露精光的盯着自己,她马上又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将苏夜蕾的衣服抓的更紧了。
这个女人狡猾的可以,而且装模做样的本事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唐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他冲着苏夜蕾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可以带她走,不过,她单独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必须得有侍卫跟随!”
苏夜蕾没有看到蔡又菱表情的细微变化,现在只一心想着把她救离虎口,听唐寅话锋软下来,她在心中也长长松口气,点头道:“当然可以!”
唐寅把侍卫队长叫了近来,让其带领麾下的侍卫,跟随苏夜蕾和蔡又菱,对后者要严加看管。交代完后,他又看向蔡又菱,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现在金华城已是一块铜墙铁壁,你即使插上双翅,也别想飞出去!”
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视下,蔡又菱不由自主地激灵灵打个冷战。
她出身高贵,也见过太多的达官显贵、王公重臣,但从来没有人会给她心生惧怕的感觉,包括宁王在内,唐寅是第一个。在唐寅面前,仿佛自己任何细微的心思都能被他看透,自己如同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似的,而自己却丝毫察觉不到唐寅的心思,只感觉他喜怒无常,性情变化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此时她就隐隐约约的预感到,唐寅,这个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日后绝对有可能会成为宁国最大的敌人。
苏夜蕾带着‘我见犹怜’的蔡又菱走了,大批的侍卫也跟随而去,整个大帐突然变的空荡荡的,安静异常。
唐寅轻叹一声,和衣躺在床上,虽然蔡又菱已经走了,但被褥之间仍残留着她身上的余香。她琢磨不透唐寅,其实唐寅也琢磨不透她,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象蔡又菱这样聪明又富有心机城府的,也没见过哪个女人又象她这样善变的。
对蔡又菱,唐寅也是充满了兴趣和好奇。
翌日,清晨,金华城的南城门打开,从里面飞奔出一骑,马上的风兵手持长矛,在矛尾端还系有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催马前冲,很快就接近宁军南营的辕门前,感觉再向前行就会遭到对方的箭射,风兵回拉缰绳,勒住战马,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向地上一挫,然后冲着宁军大营高声喊喝道:“宁兵听着,尔等主将,言而无信,这是我家大人送给你们主将的礼物,若是再不守承诺,那就准备收另外两人的人头吧!”
说完话,这名风兵片刻都未停留,拨转马头,飞奔回己方城池。
等他走后,宁营的辕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哨人马,快速地奔到两军阵前,向插在地上的长矛,宁兵们脸色同是一变,没敢耽搁,有人急忙上前拔下长矛,捧着两颗人头就往回跑。
很快,封雨泽和金磊的两颗人头就被送到战无双和战无敌的面前。
看到这两颗人头,再由手下人确认这两颗首级的身份,战无双和战无敌这哥俩都傻眼了。金磊,那是中将军金奂之子,而封雨泽更高贵,乃是太傅封呈之子,这两人被杀,连尸体都没有,只送来两颗人头,此消息若是传回良州,其反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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