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辰顿时又颓废下去，脸色黯然：“你们能保护到什么时候？能保护我老婆女儿到老吗？”
梁雪冷声说道：“至少要把你的同党都抓住，才会结束保护。”
“不可能！”曹雨辰疯狂的摇头，“你们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抓住。今天逃走的那个小娘们儿那么能打，但还不是最厉害的，你们知不知道！”
“能打就一定不会被灭掉？”陈太元心平气和地笑了笑，“你今天栽在谁的手里了？你比我这个警花小妹能打多了，但是结果呢？你还不是被她一枪轰在地上了？”
曹雨辰哑口无言。
陈太元正色说：“老兄，这不是冷兵器时代，不是拎着把剑就能寂寞如雪的时代。枪打不死用炮轰，炮轰不死还有核武器呢，对不对？”
梁雪忽然发现，陈太元这家伙还挺适合做心理工作。
曹雨辰颤栗着，猛晃着脑袋说：“我们这些‘血族’统称一个家族，家族之中有‘缄默法则’。谁要是不遵守这个法则，对外招供了家族的秘密，整个家族都会追杀我，并且追杀我的家人，不死不休。而我只要不交代这些事，他们就会在外面照顾我的家人。”
陈太元乐道：“那小娘们儿都要当场杀你灭口了，难道还真的会好心好意照顾你的老婆孩子？真是怪了。”
这倒也是。他们连你曹雨辰的性命都视为草芥，又怎么去尊重你老婆孩子的性命。
终于，在梁雪那秋风扫落叶般的冷酷无情和陈太元那春风化雨般温暖的双重揉搓之下，曹雨辰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选择了和99局及警方合作，但同时也希望99局信守诺言，保护他的妻子女儿。
“我们这个血族家族之中一共五个人，家族长名叫康俊彦，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还有那个女人你们见过了，名字叫做谢青萍，以前是练武术的，成了血族之后就更能打了。前些天被你们杀死的名叫邓普威，还有一个连我们也不知道名字，从未正脸出现过，但似乎连康俊彦都比较畏惧他。”
康俊彦、谢青萍、曹雨辰、邓普威，外加一个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确实够神秘的，极少在家族之中露面，偶尔露面也是戴着面具说几句就走。据曹雨辰观察，家族长康俊彦似乎很难辖制这个神秘人，对其保持着一定的尊重，但地位却又不比他低，有时候也会不给神秘人面子，也曾因为意见相左而争吵过。
曹雨辰说：“我们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名字，都喊他为‘导师’。至于导师的实际战斗力没见过，但肯定不差。因为，两支升级版的血源都是他带来给康俊彦的，所以导师自己应该已经使用过了。”
“血源？”梁雪一愣。
曹雨辰说：“可以让我们血族变得更加强大，进化得更加完美的神药……”
“不就是升级版的c病毒。”梁雪冷声说。
“也可以这么形容。”曹雨辰说，“一支当然被康俊彦这个家族长使用了，另一支本想赏赐给谢青萍，因为她很能打，但是却被邓普威这家伙给偷走了……”
一旦开了口，讲述就滔滔不绝了，比如说吸血鬼想使用一支升级版c病毒，就必须吞吸十个人的新鲜血液。
李小芬瞪大了眼睛说：“这么说来，那19个夜场小姐基本上……”
“应该没命了吧，哎，反正康俊彦肯定吸食了十个女人。”曹雨辰似乎有点心有余悸的说，“你们说邓普威这家伙呈现出升级的状态，那么也肯定吸食了，只是数量我不知道罢了。不过你们千万要记住，我是‘素食主义者’，我只从血库里取血，有时候甚至喝动物血液，但从不杀活人，真的，我对天发誓！”
他本来就有便利条件弄到更多的血液，加上又没使用升级版c病毒，所以说他没杀过人还确实可信。
至于19名小姐，目前已知至少死了13个，因为曹雨辰说被野狗在市郊刨出来的三具尸体，肯定不是康俊彦害死的。当然，剩下六个估计也凶多吉少了。随着邓普威的死，那六条人命也就成了无头冤案，真正的死无对证，除非寄希望于野狗再立新功。
“这么说，只要抓住了那个康俊彦，这案子也就算是破了。”李小芬狠狠地握紧了小拳头。
“别想这么简单！”曹雨辰有些恐惧的说，“你根本不知道，实力真正大提升之后的血族有多么恐怖。我和他的实力对比，就像小孩子对上成年人一样，根本没什么反手之力。”
李小芬惊讶得嘴巴都圆了：“那他岂不成了超级老怪物了？！”
“他就是个怪物，无法战胜的怪物……”曹雨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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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眼熟吗
可以想象康俊彦的恐怖实力，大魔头。
陈太元点了点头，继续追问：“康俊彦在公共社会里的公开身份是什么？”
曹雨辰：“他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大药贩子，以前也曾和我打过正常交道，咱们雷泽市很大份额的二级疫苗都是他私下供应的。由于有这种老关系，后来他得到c病毒之后，考虑到我这里能够更加轻易地弄到血液，所以把我也发展成了血族。”
随后李小芬查了查，果然能查到康俊彦的一些信息，说他是医药代表已经是小瞧了他，其实就是个大型医药代理商，极其富有。
“包括雷音山上那三套别墅，也都是他买下来的，他不缺钱。”曹雨辰说，“我们一家住了一套，他和谢青萍住一套，邓普威自己独住。不过邓普威这家伙住的地方也充当仓库的功能，存放很多杂物。我们之所以住在那里，是因为天气比较湿润，阳光非常少。”
至于康俊彦和谢青萍住在一起，是因为在表面上，谢青萍是康俊彦的女人。但是事实上，曹雨辰觉得他俩应该没发生那种关系。
陈太元点头问道：“那么，康俊彦现在应该已经跑了吧。谢青萍逃脱之后肯定向他汇报，说你被警方生擒，那么他俩会一起逃。”
曹雨辰摇头：“康俊彦的行踪，我是无法确定的。但他说过，他要寻找邓普威的尸体，因为牵扯到血源进化变强的事情，不想让99局也得到这样的技术。”
陈太元和梁雪很是好奇，这康俊彦有办法找到邓普威的尸体？难道每个血族的身体之中，会和康俊彦这个家族长有着什么暗中的联系？
曹雨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反正康俊彦这人太神秘了，掌握着太多的信息，不会向我们和盘托出的。而这种信息不对称，也恰恰是他始终管辖我们的一大优势。”
知道了这个吸血鬼家族的不少内幕，收获可谓巨大。梁雪则问出了更加关键的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消息？”
曹雨辰摇头：“都是康俊彦告诉我们的。他不仅知道你来到雷泽市，而且还知道邓普威曾经和李小芬警官有过接触，所以让我们多关注你们两位。但那是康俊彦自己的信息渠道，不会告诉我们的。”
“看样子，需要在公安局里面彻查一下了。”马局长并不为自己的单位推卸责任，“不过，有时候也未必是故意勾结。说不定这个康俊彦和某位干警是朋友关系，一不小心就被他得知了。当然，就算这样也是严重的泄密行为，我们会依照纪律严肃惩处的。”
梁雪点了点头，如鲠在喉，但又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疑问，说：“凌晨一点多了，现在咱们该去他们的住处搜查一下了。当然说到做到，先把曹雨辰的老婆女儿保护起来。”
“多谢多谢！”曹雨辰感激不迭，“对了，千万别告诉她们娘俩我是血族，她们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倒是挺能保密的。
至于真正的行动，要等待99局派驻省城的主任秦汉升一起。自从抓住曹雨辰之后，梁雪就把这消息通报给了秦汉升，这是工作规定。秦汉升感到战果丰硕，而且也知道梁雪遭遇了一个吸血鬼窝点，势单力薄，故而带着四个精锐手下前来支援，看时间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秦汉升是一个身手极佳的极限战士，实际战斗力甚至比梁雪还强一些。四个手下虽然是正常人，但都是经过特训、善于格斗的人员，心理素质和枪法都很好。
至于没有大规模地派警察去搜山，也是考虑到曹雨辰老婆女儿的安全。如果数百名警察一起出动，万一康俊彦或谢青萍还在雷音山别墅附近，肯定就明白曹雨辰已经投靠了警方。到时候，这俩家伙恐怕会疯狂报复，杀死曹雨辰的妻子和女儿。
梁雪拨通了秦汉升的电话：“还没到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沉闷且略显沙哑的声音：“距离雷泽市公安局还有五六分钟路程。”
“哦。”梁雪想了想，说，“曹雨辰招供了，但有一条消息非常值得警惕。他说康俊彦试图寻找邓普威——也就是上次我送过去的那个家伙的尸体，还说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办法。”
“开什么玩笑！”秦汉升冷声说，“那家伙的尸体已经被剖开了，成了一堆烂肉。算了，我跟留守的几个人安排一下，提高些警惕得了。电话上不多说了，我马上到。”
电话挂了没多久，一辆商务车就停在了市公安局楼下。首先从副驾驶座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轻男子，非常干练。这种制服乍一看有点类似于警服，但实际上有很多差别。而且就算平时穿出来，也不会太引人瞩目，而是会被视为某单位的工作装。
而这人下车之后马上打开后门的车门，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款款走出，这才是正主儿秦汉升。均匀而健壮的稍高体型，被贴着头皮的平头和立领西服衬托得更加简洁干练。而且还带着一副刚毅的面孔，络腮胡刮掉之后的青皮使得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当然最醒目的一点，还是眼下到嘴角那道伤疤。连极限战士的超强愈合能力都未能抹平的伤疤，可以想象当初有多恐怖。
他也穿着那种制服，只是肩章似乎不一样，而且胸前还多了一些类似于军装勋略一样的东西。出来之后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踩着锃亮的皮鞋走向大楼。
陈太元远远看到了这人，当即低声笑道：“雪姐，你们这位秦主任好大的派头儿，我原以为你就是派头儿最大的呢。”
“一边儿玩去。”梁雪哼哧道。
陈太元则继续调笑说：“不过，穿这一身制服挺好看啊，你咋不穿呢？”
“穿这么招摇干什么。”连梁雪都觉得秦汉升太摆谱儿。
陈太元笑了笑：“可我觉得制服美女挺养眼的，你瞧小芬穿警服的时候就更好看了。根据心理学分析，制服美女能够有效激发男人的征服**，于是……”看到梁雪已经有点鄙视，这家伙才识趣地闭嘴。
双方交汇在一起，梁雪先介绍了一下秦汉升，而后就向秦汉升介绍马局长。秦汉升大大咧咧的伸出一只手和马局长握了一下，不冷不热，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位是陈太元，京华大学的年轻学者，聘入专案组做顾问。”梁雪又介绍。
陈太元也伸出一只手，但哪知道秦汉升看都不看，也没伸手，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请马局带路，先去看看那个俘虏。”
说完秦汉升就背负双手大步走进大楼，将所有人都晾在了后面，当然也包括陈太元。
陈太元有点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鼻子笑道：“官儿不大，架子倒是不小。”
已经走到前面十步远的秦汉升忽然停下脚步，微微扭头，以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冷声说：“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耳背听不到吗？那我大声点儿，”陈太元笑了笑，忽然提高音量说：“我说你——架！子！不！小！”
一字一句，吐词清楚，声音洪亮。
秦汉升的身体没动，宛如一尊雕塑，但是身上却好似爆发出了一道汹涌的气势，以他为中心疯狂蔓延开来。
跟着他一同下车的两个下属马上凑向陈太元，形成了夹击之势，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将陈太元灭掉。
至此大家才意识到，梁雪的冷酷只是个人性格问题，而秦汉升等人才能真正代表99局的跋扈与嚣张！
气氛好似随时可能被引爆，梁雪忽然斥责两个穿制服的年轻男子：“干什么？一来这里就要对我的专案组下手吗？”
那两个人于是不敢擅动，毕竟梁雪也是他们的领导，只能等待秦汉升发话。
“老秦，别耽误了大事，吸血鬼的老窝还等着我们去端掉呢。”梁雪语气不悦地说。
秦汉升于是发出一道浓浓的鼻音，收起了一身的威势，和马局长直奔审讯室去看曹雨辰。
背后的梁雪轻轻松了口气，心道要不是今天真的有大事要做，按照秦汉升那睚眦必报的性格，陈太元肯定要倒霉。
陈太元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比较感谢梁雪对自己的关心：“谢谢雪姐仗义执言。”
“你也少说两句，闹心！”梁雪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
不一会儿秦汉升等人就出来了，和梁雪带着四个下属直奔雷音山那几座别墅，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半。
这是99局和吸血鬼家族之间的战争，其余人都自然退后。而且陈太元觉得他们有这么强的人手，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输吧，大不了退回来就好。而陈太元自己，则抓住这个机会单独和曹雨辰谈谈，这是最佳时机！
当然，他提出的理由是问一问曹雨辰成为吸血鬼的过程，这才符合他生命科学研究者的身份。
夜凉如水，冰冷的审讯室里只有陈太元和曹雨辰两人。
陈太元坐在曹雨辰一米远的地方，问：“你觉得轰你一枪的那个女警察，眼熟吗？”
曹雨辰似乎马上陷入了思索，而越想似乎真的越觉得，李小芬和他记忆之中的某人有几分相似。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的身份，曹雨辰顿时把眼睛都瞪圆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曹雨辰越是情绪激动，陈太元就越是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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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带我走
“我的身份你先别管，只需回答。”陈太元说完又补充一句，“当然我多少会给你些好处。和我这样一个研究生命科学的人交个朋友，对你没坏处。甚至在你被关押期间，我可以想办法从血库帮你弄袋血出来，怎么样？”
此时此刻提到“血”，简直久旱逢甘霖，曹雨辰眼睛几乎要冒光。当然他也知道陈太元前面那些话有道理——和一个搞生命科学的人交个朋友，对于他们这些c病毒感染者而言没有坏处。
曹雨辰微微点了点头，不管信不信，但要装出相信的样子。
而陈太元则进一步核实：“我首先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认识她。你说说看，她和这个女警察（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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