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距离晚饭的时间也就不到俩小时，头狼带着袁大圣去会一会这个气人的同行。结果双方刚一见面，松就充满敬意地把袁处长恭维了一番，像是偶像一样高高得供奉起来。得了，连袁大圣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能闷霍霍地喝酒。松就是这样个人儿，你很难对他生出气来。
现在，松当然已经把三个吸血鬼交给了99局的蜀省办事处，甚至连三百万的奖金都已经打到了猎人公司东亚分部的账户里。当然，公司总部会抽走120万，剩下的又有54万成了梅的私房钱，而松、莲、茶好歹也挣了126万——梅这个扒皮专业户会克扣下属任何人的酬金。至于他们三人之间怎么分配，那就另行规定了，反正三星猎手的收入比二星的高很多。
所以说松这次也挣了不少，依旧很开心，发自内心的。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只是莲和茶这样的执行任务者不想过多露面，故而缺席。
“你小子哪来的情报，这么精准。”头狼直言不讳，“别说是碰巧，鬼都不信。”
松笑了笑：“不怕告诉两位大哥，咱们猎人公司在对方那里有间谍，能得到很多内线消息。之所以不怕告诉大家，是因为新人类组织自己都知道了内部有间谍，只是一直找不出来罢了。他们一直在清洗，哼，但我们猎人公司的消息却始终能得到。”
正独自啃着一只肘子的袁大圣眼睛一瞪，啪的一声把半只肘子砸在了盘子里：“那你小子就不仗义了！有情报怎么不给咱们透透气，大家资源一起挣钱啊！”
说得倒是轻松，但你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凭什么？
人家自己得到的情报，自己派人就能处理掉，凭什么把钱分给你？
松苦笑说：“袁大哥，要是我把消息给了你们，那不成了出卖公司机密了，就算公司不知道，至少也是违背职业道德吧，咱们做人做事不能这样。拿着人家的薪水，得给人家本着良心做事啊。”
这倒也是，基本的是非观而已，袁大圣也无话可说。
松又补充说：“当然了，要是有我们啃不下的硬骨头，比如说对手的实力超出了我们东亚分部的处理能力，我们也会优先请两位大哥帮忙，大家一起挣钱。”
“话到这里也就足了。”头狼有点郁闷，安慰袁大圣说，“大圣，其实情报能力也是实力的一种。咱们大家是公平竞争，咱们的侦探所不能怨天尤人，争取把自己的事做好，有短板咱们抓紧弥补、赶紧追上就是了。”
另外市场这么大，猎人公司也不能把所有的生意都抢走吧。而且打击黑暗种、对抗新人类是大家共同的责任，虽然在生意上是竞争对手，但大家毕竟是同一个阵营的。
只是可惜，“市场”的两极分化还是太严重了。事后两个月来，境内一共爆发了六起黑暗种出没事件（算是相当频繁了），狼王侦探所只抓住了一次机会，而且也只是抓住了区区一个唐级吸血鬼，拿到了区区五十万的赏金。
相反，猎人公司抓住了其余五次，成功了四次，一共灭杀三个汉级吸血鬼、五个唐级吸血鬼，赏金竟然超过千万！
而且梅他们是“东亚分部”，所以业务并不限于国内啊。在此期间还在境外两个国家做了两单生意，由于那两个中小国家无力对抗黑暗种，所以更加依赖猎人公司，给出的赏金更高。
以至于在这周的侦探所例会上，陈太元不得不郁闷地说：“两个月，咱们一堆人收入五十万，加上保镖业务也就是一百多万。人家挣了不下1500万，三十倍的差距。兄弟们，我看得抓紧了。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市场份额会继续萎缩的。”
袁大圣气得咕哝着说：“已经开始萎缩了。现在猎人公司的名气如日中天，曾和咱们签订保镖合同的那位刘老板，已经确定在三个月结束后不再续约了，他已经高价聘请了猎人公司一个高手做保镖。而原本两个和咱们洽谈保镖业务的富商，现在也都停止了谈判。我们询问了一下原因，对方说他们对猎人公司的业务产生了兴趣。”
心墨则气哼哼地说：“妈蛋啊，道爷我做保镖难道不靠谱吗？我和魏阳一起给他们做保镖，一个月才要三十多万酬金啊，不值吗？道爷倒是听说了，这个刘老板聘请的那个‘桂’，竟然也只是相当于唐级的装甲战士。倒也和魏阳能干翻她好几次啊，偏偏姓刘的还给了对方更高的价格，真是有眼无珠，妈个蛋！”
陈太元敲了敲他的脑袋，不满地说：“你就少扯两句！客户不管怎么选择，那是人家的自由。不管怎么说，人家聘用了咱们三个月，给了三个月的佣金，那就是侦探所的衣食父母。再说了，你小子的服务态度也够呛，要不然刘老板也不至于这么决然的换保镖。”
心墨撇了撇嘴极不服气：“这能全怪我？魏阳那混蛋一天到晚跟个僵尸一样，哪个客户会喜欢啊。”
呃……也是，他不是跟个僵尸一样，而是本来就是。幸好客户不知道魏阳的身份，否则一家老小还不被吓死啊。
总之，现在的业务确实不好做了，很难。
“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头狼脸色有点阴沉，“99局继续坚持了兽化剂和极限进化液的研发，并且研制成功了升级版——能达到当初八龙将的境界，虽然成功率不是太高。”
“其实这本该算是件好事，但对于咱们侦探所不利。他们现在有了几个极限战士和兽化战士，对于外界的依赖程度有所降低。而猎人公司的无往而不利，又使得国内黑暗暴动的形势大大缓解，所以警方更加不急需咱们的帮助了。”
“因此，我听说警方内部流言四起，说咱们侦探所的资质不行，做警方的首选合作伙伴并不合适，不如换为和猎人公司长期合作。”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毕竟这关乎侦探所的长期发展。而且，警方的这种态度也让大家有点心寒，虽然只是少部分人的想法。
与会的猫女看了看几个人，欲言又止。陈太元留意到了，让她有话就说。
猫女有点不开心地说：“其实99局内部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咱们当初逞能离开，自以为多大的本事一样，而且好像99局离不开咱们。现在倒好，99局一样正常运转，而咱们却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够了！”袁大圣怒拍桌子，结果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袁晴摇了摇头：“大圣你这是干什么，瞧把大家给吓的……小猫只是反应客观情况，咱们要正视，但也不要太当回事了，心里有点数就是了。”
说是这么说，但大家心里挺堵的。
十一推书：最你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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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找不到
警方、特别是99局内部，确实存在小猫说的那种观点，无非就是幸灾乐祸。其实这也很正常，比如说你放着好好的公务员不做，非要到外面创业，做成了自然不少人没话说，而一旦失败了便少不得被一些人冷嘲热讽。
而随着猎人公司的高调出现，社会上也出现了类似的观点！
不少人感谢猎人公司的出现，这种观点无可厚非。但同时也有人指出，头狼这样由警方“培养”出来的大英雄，怎么就自己“下海创业”了，还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了？活该他的什么狼王侦探所没生意，停业了才好。
至于另一个官方树立起来的超自然大英雄李小芬，不少人也在瞎喷，说这两个月爆发了这么多次吸血鬼事件，也不见李小芬出来。两个模范典型都这样，大家非常不满意……
还有人干脆呼吁限制狼王侦探所的发展，至少不要给他们生意做，更不要扶持他们。假如合作的话，应该选择猎人公司才对。
更有一些非常极端的喷子，建议警方直接取缔了狼王侦探所。他们觉得警方既然培养了头狼，头狼就应该安安分分为警方效力，也就等于为社会效劳，自己出去经营算什么事。总之在这段时间里，狼王侦探所有点举步维艰的意味，而猎人公司却风光无两声名鹊起。
对于那些无知的群众，狼王侦探所的人们感到无奈，也感到委屈。凭什么啊，我们毕竟是在继续打击黑暗种，又没有站在敌对阵营。但是在当今这个网络环境下，以讹传讹人云亦云，狼王侦探所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偏偏让陈太元和头狼他们无处发泄的是，松这家伙还一直保持着和谐友好的态度，让人恨不起来。他是猎人公司和侦探所的接洽者，一见面就乐呵呵，一张口就是头狼大哥、袁大哥……这种人，你能拿他怎么办。
好在对于这件事，警方高层还是给予了一定的支持。至少在警方的新闻发布会上，当被问及这件事的时候，警方表示狼王侦探所还是有存在下去的必要，虽然抓捕的吸血鬼数量不如猎人公司，但毕竟两个月来也抓捕了一个吸血鬼。哪怕数量少，但毕竟是在为社会的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从警方这个观点来看，孔凡新等人对于狼王侦探所还是相对比较照顾的，也没有过河拆桥。其实，原因有三个——
第一，警方最清楚，狼王并非警方培养的，而恰恰是黑暗之母吴心颍培养的。至于后来长了翅膀什么的，更和警方无关，那是头狼自己战斗时候用命换来的。说到底，头狼并不亏欠警方什么。
第二，警方高层对于突然出现的猎人公司始终不敢完全信赖，毕竟是一家来自海外的企业，不知道底细如何。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冒然抛弃狼王侦探所而只依赖猎人公司，那万一猎人公司不干了，咋办？有竞争才会有动力，否则警方岂不是要陷入完全的被动。
第三，对于最近案件爆发的态势，警方总觉得不太正常。
99局总部，陈太元作为特聘专家被再度邀请过去，参加一场简单的研讨。
孔凡新有点疑惑地说：“猎人公司抓捕的吸血鬼几乎都是死的，没有活口。三个汉级吸血鬼都死了，这也就算了，但五个唐级的吸血鬼难道也无法活捉吗？”
能击杀汉级吸血鬼的，基本上都能从容活捉唐级的吧。
“而且五个唐级吸血鬼之中，还都是被初拥而发展为后裔的，没有使用c病毒发展出来的，这一点也非常奇怪。”
这意味着最近肯定还有秦级的吸血鬼出现吧，因为根据当初的调查，似乎秦级吸血鬼才具备这么恐怖而高效的后裔发展能力。而其他的吸血鬼想要发展后裔，其体内病毒的强度基本上不够用，成功率很小。
而要是秦级吸血鬼发展的后裔，现如今已经被抓了五个了，那么这个秦级吸血鬼怎么还不出面？难道只会默默的发展，却不管后裔的死活？那发展了做毛。
陈太元更是指出：“还有件事，那三个汉级吸血鬼脑袋里都没有爆炸装置。也就是说，这三个是前期的吸血鬼，类似于当初的导师或康俊彦。要知道新人类组织后期生产的黑暗种，都在脑袋里安装了炸弹的。”
反正好多事都有点蹊跷，令人云里雾里。
会议之后警方和松联系，试探性地希望猎人公司抓捕一些活口，这样好盘问吸血鬼们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一直到现在，大家还没查出新人类组织在国内的总部所在地。
甚至警方提出了更加宽厚的条件，声称要是抓住活的吸血鬼的话，会多给百分之三十的价格。
于是猎人公司开始发力了，终于在下一次的案件之中抓住了两个活口，交给了99局。但是让99局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并非用病毒注射发展出来的吸血鬼，而是被咬伤之后才变成的吸血鬼后裔，类似于当初被黑公爵咬伤的黄慧。更重要的是，就算将这两个女人解救一下，她们两个也有点神志不清。
可毕竟是活的啊，所以99局还得信守承诺多给了猎人公司好几十万。显然，松和梅这两个家伙肯定又能多吃好几顿大餐了，但是对于案情的调查并没有什么卵用。两个女吸血鬼晕晕乎乎好像弱智，回答的话也疯疯癫癫，看起来比当初黄慧的状态差了好多。
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这两个女吸血鬼后裔交代，发展他们的吸血鬼并非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那岂不是意味着，现有的秦级吸血鬼竟然有两个？
不，甚至应该说“至少”有两个！
结果没多久，袁晴这边又给出了一份惊人的试验报告。报告称，通过这两个女吸血鬼后裔和前面五个的比对，发现前面五人的血清之中的四个，和现在这两个能相互印证，具有相同的属性。但是，第五个后裔的血液属性却是单独的。也就是说，应该有第三个秦级吸血鬼发展了这个后裔。
至少三个秦级吸血鬼？
要是这样的话，即将到来的威胁可就了不得了！
陈太元此时忽然想到，当初抓捕了侯爵牛铁柱的时候，牛铁柱交代，说吴心颍和新人类组织正在试图打造一个公爵级的战队。注意，是“战队”！
看样子，他们这个邪恶的计划真的已经开启了高速进程。
而且以前大家就已经知道了，制造一个公爵级的吸血鬼，至少要牺牲六十条普通人性命，这是基本的代价。现在已经知道的就有死去的黑公爵和邪眼公爵，如今要是再加上这三个，那就是五名公爵级吸血鬼，所需的代价……已经害死了三百多人？
不得不佩服新人类组织的手段，将这件事隐蔽得够严实。而一旦将证据揭开公布出来，这必将是一个震惊全世界的超级集体谋杀案。而且这个案件只是为了血腥冰冷的试验，为了制造出更加强大的杀人怪物，所以谋杀案的性质会显得更加恐怖且丑陋。
当然有了这样一个推断之后，99局内部也紧张起来，愁云密布。三个秦级吸血鬼啊，而且是至少，要是再加上一批侯爵级的家伙……新人类组织要干嘛呢？这么一直不动声色，让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之感。
虽然有过两次斩杀公爵级吸血鬼的成功经历，但警方最高层知道，第一次是以计谋杀了黑公爵，而第二次则更加幸运，一道天雷帮助了头狼。而要是凭真实战斗力的话，现在还真没人可以一对一地战胜秦级吸血鬼。
要是三个甚至更多的秦级吸血鬼一同杀出来，带着一大帮侯爵级的家伙，整个社会还不乱了套了。
“所以咱们也必须抓紧了。”孔凡新有些忧心忡忡地说，“极限战士和兽化战士都还在‘培养’着，但关键在于提高二次进化成功率，制造出一批汉级的战士。这样面对更强罪犯的时候，咱们至少还有一些抵抗能力。”
“另一方面，还得继续倚重猎人公司。虽然这家公司的底细还没摸透，但现在毕竟成为了我们最大的助力。至于狼王侦探所也不要气馁，我相信有小陈老师和铁骨狼王的侦探所，永远都是警方的坚定盟友和有力助手。”
对于这样一个评价，陈太元和头狼都表示感谢。而且在体制内这种环境之中，高层大领导一旦这么定了性，下面的流言蜚语也就少了很多，至少不敢再公开诋毁狼王侦探所。至于社会上的偏颇看法，则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来淡化那种负面影响了。
“但是，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陈太元说，“只有直捣黄龙，才能釜底抽薪。”
孔凡新幽幽叹道：“是啊。不管猎人公司抓了多少黑暗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