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他把你交给我的,而他也很痛快地把你交给了我。事情就是这样。”说着裘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采月的神情。
她的脸上瞬间有微微地变色,眼神中有一丝失望一丝神伤。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换上了不自然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因为慌乱她没有再细想这个问题。
采月那瞬间的失望和神伤再次刺痛了裘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可以再这样被刺伤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陷在这段打着死结一样的爱情乱麻里还要多久才可以解脱出来。
“下个月我母亲的生日就要到了,我想送她一件礼物。你帮我参谋一下我该送什么合适?”裘岩打破了现在这样两人有些尴尬的局面。
采月有些不明白地看向裘岩,听过秘书帮总裁的情人选礼物的,还没听过秘书还要帮总裁的亲生母亲选礼物的。她还在发着愣,裘岩又打断了她。
“是这样,我父母都急着抱孙子,今年春节我回家我母亲给我下了死命令,年内必须给她一个交代。我实在含糊不过去就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今年给我母亲的礼物不能再是男人的思维。”
采月脸上是一副恍然加呆愣的模样,呆萌中透着机灵,那小样言语难以形容。
“可是我都不知道伯母喜欢和不喜欢什么,这个礼物…”
“礼物是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我母亲知道是我和他的未来儿媳送的她就会高兴了。”
采月脸又是一红。
“怎么,让你很为难吗?”
采月的确有些为难,但这为难不光是因为不知道要选什么礼物。
裘岩是裘氏唯一的男丁,对这样的家族,人丁和继承人的问题从来都是很重要的。裘岩的母亲因为年轻时和丈夫一起创业,劳心又劳力,身心损耗过大,生下裘岩后多次流产,从此就不曾再怀孕。
以裘岩现在的年龄就算不结婚至少也应该是订婚了,但他迟迟没有动静,他父母催婚的急迫采月是完全理解的。
可是裘岩的一颗心完全在她身上,而她却始终放不下心中另一抹身影。这是让她现在最为难之处。她觉得她欠裘岩的。
“不会,我会对这件事用心的。”考虑了一会儿,她还是答应了。这也算是她少有的能为他做的除工作以外的事。
“谢谢!要让你费心了!”这话显然不是总裁在对秘书布置工作。
翠福麟是本市珠宝街名头最响的金字招牌。
这家珠宝店虽不能与cartier、tiffany这样的世界顶级珠宝品牌相比,成立时间也不过才五六年的时间,但在国内却绝对是排名前列的珠宝品牌,尤其翠福麟的翡翠在国内更是无出其右者。
国内一流的行家曾齐齐对其翡翠品质的稳定和工艺水平给予高度赞誉,尤其是去年翠福麟的一尊翡翠屏雕作为国庆贺礼被国家博物馆珍藏,成为国宝级珍藏品,更让翠福麟在业界的地位擢升了一大截。
珠宝除了设计和工艺,珠宝本身的罕有和品质更是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那些著名品牌牢牢把控着全球各地一流的宝石原料产地的开采权,所以后起的品牌很难与之争锋。
众所周知,全世界只有缅甸的翡翠是达到宝石级水平的,虽然缅甸政府也允许民间开采翡翠,但在帕橄的翡翠产地的最重要核心地带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驻开采的,而那里才是历史上真正出产高品质翡翠的矿区。业内人士深悉翠福麟虽是后起者,却得到了那块宝地的开采权。
采月上个月受裘岩的委托准备他母亲的寿礼后思虑再三找到了翠福麟的姚总。
姚总从翠福麟成立就一直负责翠福麟的经营,只是他本人并不是翠福麟的老板。翠福麟的老板圈内人知道是铁帮四大金刚之一的李一豪,也就是星艺光娱乐公司的老板瘦猴。
今天是约好的前来取件的日子,采月陪同着裘岩一起到了翠福麟。姚总亲自迎接,将两人引至了店面后面一处的静室。
“裘总,这就是周女士委托我们为令慈专门精心设计和雕琢的寿礼。请您过目!”
姚总戴着白色细棉手套的双手从一个精致的丝绒小袋里取出一个小物件,然后将那物件放在了桌上一块厚厚的丝绒布上。
“玉不过手”是玉石行里基本的常识。裘岩也戴上了手套,从丝绒布上取过那物件仔细地瞧起来,原来是一个项链吊坠。
此吊坠的内容应该是取材于中国民间传说“麻姑献寿”。从物件本身的种色水头来看应该是上好的老坑翡翠,但最难得的是这是一块真正的翡翠。
众所周知,红为翡绿为翠,这块绿色半透明的翠上正有一小块红色的翡,这翡被工艺师设计成了麻姑向王母所献盛装美酒的酒壶和酒杯。
“周女士上个月找到我,让我无论如何找一块上好质地的翡翠,并且特别要求要‘麻姑献寿’的取材。所以我连夜就亲自赶到了我们的珠宝制作坊,让师傅们挑出了这块十万里才挑一的翡翠,又经过师傅们不分昼夜的赶工才做出了这件吊坠。裘总,您可满意?”
物件本身的质地取材和雕琢都是匠心独运,就是采月的这份心思也是细致独到。因为他提过他母亲希望这是她未来儿媳送给她的寿礼,所以麻姑献寿既表达了对她本人的尊敬,又表达了送礼之人女性的特征。
“以伯母的身份各种顶级品牌的首饰珠宝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我听你提过,伯母一直想念家乡,翡翠工艺是独具中国特色的,麻姑献寿更是中国流传久远的美丽传说。这礼物并没有别的特别之处,只是有浓浓的家乡的味道,我想或许这会让伯母喜欢。”
裘岩的脸上尤其是眼中洋溢着浓浓的兴奋:“我相信母亲一定会喜欢!”
“只是老话讲的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件麻姑献寿项链吊坠恐怕不太适合伯母日常戴用。”
“那没有问题!在国外不像国内那么多讲究。”裘岩说着很痛快地就要取卡付款。
姚总连忙恭敬的推却:“周女士已经付过款了。”
“这件礼物是我真心想送给伯母的,你就让我敬上这份心吧。”
采月实在是觉得自己欠裘岩的太多了,这份寿礼虽然接近七位数,的确算是价值不菲,但她觉得相比裘岩给她的帮忙,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在裘岩却是另有想法,他认为这是采月心思松动的开始,毕竟他提过这件寿礼的意义,那这是否表示她有意成为裘家未来的女主少夫人?
这么一想裘岩越发高兴起来,他就没再在姚总面前和采月多做推让了。
082 不许嫁他
“走,我们再到前面去看看。你给我母亲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现在我也要回送你一份大礼。”
“不要了。”
“一定要的。走!”裘岩不由分说拉着采月就往前店走。
姚总赶紧紧随其后地跟着:“裘总,您和周女士还想看点什么?”
“就看看戒指吧。”裘岩神采奕奕。
姚总一听也是双眼放光。戒指虽小可是意义重大呀。在所有的珠宝中,唯有戒指向征着爱情最终的归宿——婚姻。
姚总连忙带两人到了店里最尊贵的vip销售区。虽然没有任何写着vip的牌子,但翠福麟的珠宝是分区销售的,普通档、中高档和尊贵档。他当然是直接引着二人到了尊贵档专柜。这里的每一件珠宝首饰都是单独一个间隔摆放。
“请问裘总是想看什么戒指?”姚总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戒指和戒指还是不同的。
裘岩看了一眼采月,他最想的当然是直接看婚戒,但显然现在还不到时候。可是他又不想错过这个向采月表达他急切心意的好机会。
他对萧天借他之手转送采月那枚粉戒一直有些耿耿于怀。萧天的心意他自然明了,但做为同样强势的男人,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送给心爱女人的礼物中间还夹杂着另一个男人的心意。
可是如果像上回一样要送上千万的戒指给采月,他相信采月绝计是不会收的。
考虑了一下,他问道:“男士想要送自己心仪的女人,应该选什么样的戒指为好呢?”裘岩没有说得暧昧不明,但也并没有说得特别热烈。
姚总眨了眨眼,明白裘岩的意思了。他挑了一枚3克拉的红宝石戒指。质地、切工、镶嵌工艺都是一流。
“裘总,这枚戒指名为‘凤凰涅磐’,意喻浴火重生、生生不息的爱,不知道是否符合您的要求?”
裘岩眼睛一亮,他一直希望采月可以放下对萧天那执拗的爱转而爱他。这个对她而言也真算是浴火重生吧?
他刚要接过那枚戒指,采月急忙开了口:“这戒指太珍贵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戴这些昂贵的首饰。”
裘岩考虑了一下,他再次想起了采月手上消失的那枚“摘心”粉钻。虽说那“摘心”实际上是萧天所送,但与他多少也有关系,他可不想这次送的戒指又是被摘下的命。
“好吧,那就换过一枚。”
“这枚戒指名为‘柔软角落’”,姚总又挑了另一枚质地同样不错、但只有2克拉的绿宝石戒指递上。
“要不,还是算了吧。”采月还是不想接受。
“那就看看普通的吧。”
说是普通的,一点也不普通,因为裘岩直接去到了尊贵区的婚戒柜台。
从这里戒指的摆放密谋和陈列方式可以看出,这里的戒指比刚刚看的戒指价格要低得多,但却是名符其实的对戒,当然,说婚戒恐怕更为合适。
采月已经连续拒绝了他两次,事不过三,这一次无论他挑的是什么,她都不可能再拒绝他了!由此可以看出裘岩的腹黑程度一点也不比萧天低!
果然,采月一见裘岩要选的戒指头立刻就大了。她有些后悔自己选了珠宝做为裘岩母亲的礼物。现在裘岩坚持要回送自己礼物,自己还真的不好拒绝。
但她果然如裘岩所想,当着姚总的面她不可能第三次再拒绝裘岩,否则裘岩的面子怎么下得来?而且看裘岩今天这架式,他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礼他无论如何是非要送出去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这又不是真正的婚戒,在婚礼上戴上的才是真正的婚戒。她心里这样地自我安慰着,犹豫着还是随着裘岩到了婚戒专拒。
两人正在专柜挑着,店里又走进来两人。
姚总见到来人立即身上一紧,声音有些微颤地对裘岩说了一句:“裘总,请您慢慢挑,有个客人我必须要去打个招呼,暂时失陪一下。”
裘岩没在意,轻轻“嗯”了一声。他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戒指上。
“萧董,很荣幸您亲临本店!韩大小姐,幸会幸会!”姚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裘岩和采月对望了一眼,同时朝声音方向望去。
两米距离不到的项链专柜前,韩露正面带微笑地手挽着萧天的胳膊。
萧天今天是履行承诺一为陪韩露买生日礼物,二为上次逛街中途甩下她的事做出补偿。
对韩露萧天虽然并不像对欧阳晴,但他很清楚,省委和省政府各有不同的分工。为了帮他,有不少事欧阳晴私下一定是找过韩露的。韩露虽然性格开朗,但并不是一个太好说话的人。她出手相帮除了欧阳晴的缘故,也因为他本人。对韩露,他不得不有所表示。
这是采月第二次遇见萧天陪韩露逛街。看来传言不实,欧阳晴并不是萧天唯一的绯闻女友。他这样一个低调得变态的人居然会多次陪着同一个女人逛街,他们的关系不是昭然若揭吗?而且他们的举止多么地亲密!
可笑自己居然还会傻傻地去问他他是否爱她。欧阳晴和韩露这么两个名门闺秀都双双地抢着做了他的地下情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望得到他的爱?
四人相见都只是微微点点头,打过招呼后就没再有过多的交谈。
“这个你喜欢吗?”裘岩挑了一枚心形钻戒。
采月的心思已经有些飘忽了。她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喜欢!”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有萧天在的地方。
裘岩执起采月的纤纤素手,将戒指为她戴上了。看着她戴着戒指的手,裘岩微笑着赞叹道:“嗯,你的手戴什么都是极美的!”采月回以微笑。
这段时间又要忙公司的事又要忙“颜”的事,采月觉得有些疲于应付了。从“颜”的影响提升起来起,她就在家政公司请了专业的护工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因为母亲身体的原因,采月担心普通的钟点工不能照顾好妈妈的饮食需要。
晚饭后,她陪着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要到天气预报时妈妈转到了中央一台,转早了几分钟,新闻联播还没结束正在播国际新闻,内容很惊悚。
说是欧洲几个主要国家最近都接连出现人口失踪案,失踪人员都是各国一些政要或名人,一个名为“末日天使联盟”的恐怖组织声称对此行为负责。如果欧盟不能就某些问题答应他们的要求,那他们将考虑在全球范围内采取更为极端的行为来实现他们的利益诉求,以对欧盟成员国施加更大压力。
“现在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狂了!”妈妈叹息了一声。
“生活从来都比电影更精彩。”她也感慨着。这个世界让她越来越看不懂。她不明白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会有那么多的解不开的仇恨要用血和生命来代赎。
聊了一会儿天又陪妈妈看了会儿电视剧妈妈就上床休息了。她也想早些休息,就早早地进了浴室洗完澡换上了睡衣。
她和妈妈的卧室都是有独立浴室的,关上浴室的灯拉开浴室的门迈步而出就是她的卧室。可她惊讶地发现卧室的灯是灭的,她记得很清楚她进浴室前卧室是开着灯的,窗帘也是没拉的,可这会窗帘明显是拉上的,整个卧室是一片乌漆抹黑。
不等她好好想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影突然就捂住了她的嘴,将她顶在了浴室与卧室相连的那面墙壁上。
她吓得睁大了眼。黑影的双腿和小腹都紧紧地顶着她,她根本无法动弹。她的手刚想挣扎,其中一只手却被黑影死死地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再怎么拍打也是无效,而且她感觉到她的手不像碰到人的身体,倒像撞击在铜墙铁壁上一般。口被捂住,她“唔唔”了两声就收了声,因为她无法呼吸了。
“别怕,是我!”这声音是她熟悉的,但也是她害怕的。
他和别的男人很不同,他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和须后水的味道,甚至连男人最常有的淡淡的烟草味都不是常有。他就像是隐藏在黑夜中的黑豹,除非他自己愿意露出他的信息,没有人可以从任何别的细节认出他。
他一贯就是如此地低调和自隐。
虽然屋子是黑漆漆的,但她还是确认这男人是萧天。不仅仅因为他的声音,还因为他身上那种逼人的气息。这种气息虽然无形无声无味,但她却感受至深。这气息在她还是豆蔻之年的少女时就曾让她迷恋至深。
确认她认出了他,他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只是这手刚空出来,就将她的仅剩的一只自由的手也握住压在了墙壁上。
“你这么快就要嫁他了吗?我不许!”说这话的他就像个拼命要护卫怀中玩具的孩童一般。
“你喝了酒?在说醉话吗?”平时她闻不到他身上的气味,但此刻她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他一直派人保护着她,除了保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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