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骆千帆冷笑。不用酒杯,换大玻璃茶杯,满满倒了一大杯酒,也不碰杯,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
酒是那么辣,骆千帆五官扭曲,肚子里翻江倒海那么难受。骆千帆还想继续倒酒,酒瓶被宋小胡子夺了。
“滚!”骆千帆一把推开,冲他大吼,“李蕊出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小胡子怯生生看看一旁站着的郭云帆:“郭局,我先把骆驼送家去,他喝多了,您跟张总继续。”宋小胡子说着连拉带抱,拖着骆千帆往外走。
“宋炭,你他妈给我滚开!别拉我。”骆千帆更加暴怒,觉得宋小胡子如此讨厌、嫌恶,******,为何跟他交了20多年朋友?!越想越气,“啪”把酒杯狠狠掼在地上。
胖老板的俩保镖听到响声迅速冲进来,一看是骆千帆跟宋小胡子冲突,冲胖老板点点头又出去了。
“骆驼,你喝多了,走走走!”宋小胡子架着他继续往外走,骆千帆奋力转回身指着郭云帆:
“郭局长!郭云帆!做事不要昧良心。李蕊是误杀,李蕊是被高利贷逼的!高利贷害死人了你敢说不知道?为什么不抓高利张?只要你抓了他,我为你写报告文学,一辈子为你歌功颂德!我有‘高利张’的犯罪证据,李蕊留下的,就在我家里。我求你了郭局长,快抓人吧,求你了……”
“够了!”宋小胡子“啪”狠狠扇了骆千帆一巴掌,趁他发愣,宋小胡子强行把骆千帆拖了出去。
骆千帆一路大骂:“宋炭,老子这辈子没你这个朋友,放开我。”他想挣脱,可酒劲儿上来,浑身都是软的。
宋小胡子把骆千帆塞进了车里才如释重负。骆千帆还要骂,宋小胡子一把卡住我脖子:“祖宗,我求你了,别闹了,你知道张若水是谁吗?”
“是谁?”
“他就是高利张”!
要不是宋小胡子言之凿凿,打死骆千帆他也不信笑眯眯的胖老板张若水,竟然是臭名昭著的“高利张”!
张若水,这名字起的,“上善若水”!叫这么个名字竟如此大奸大恶。宋小胡子曾说,“他若想要你的小命,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骆千帆瞬间明白了许多事:郭云帆果然与“高利张”沆瀣一气,难怪李蕊误杀男友他却被定性为“情杀”,他这是要转移公众视线,把“高利张”张若水与李蕊、蔡鹏之死撇干净,也把自己撇干净。
怪不得郭云帆向骆千帆引荐张若水的时候说“神交已久”。怪不得刚才宋小胡子在房间里不让自己发火,他是对我好……
宋小胡子说:“唉,原本郭云帆想拉拢你,还想让‘高利张’出一笔钱,让你转交给李蕊的家人,可现在全都砸了。”
宋小胡子把车开到虹河边的空地上,下车点了根烟,比上次被马皇算计了那么颓废。
好半天,他烟一掐说:“骆驼,你避一避吧,让乐天也避一避。你真不该说家里有‘高利张’犯罪的证据,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法治社会,他能怎样?”
“我们要能猜出来他的手段,那他就不是‘高利张’了。你最好现在就给郭云帆打个电话,认个错,说喝多了,以后会老老实实,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不说。咱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你可是警察,还说出这样的话?有那么严重吗?”
“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我现在就返回去,先做做铺垫工作,记住,一定要打电话。还有你这几天别去上班,也别回家住,‘高利张’一定会派人去你家找证据。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去我家吧。”宋小胡子把钥匙递给骆千帆。
“我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你听我一次!我求你了祖宗!”宋小胡子几乎在吼。
吼了半天,他开车走了。骆千帆想起李蕊的笔记本,咬咬牙狠狠心,不管怎样,也要把笔记本取回来,不能落入“高利张”他们的手里。
骆千帆给乐天和樊星打电话,详情都说了,俩人都很害怕:“天哪,天哪,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你们别害怕,“骆千帆告诉他们,“也别回家住,先住在乐天培训中心,或者用员工的身份证找家宾馆开间房。这几天如果我手机关机,就发邮件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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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千帆决定回家一趟。在路边拦了出租车,车开了约10分钟,女司机问他:“咋回事,后边那辆奥迪一直跟着我们。”
“有吗?”
扭头一看,果然见一辆黑色的奥迪跟着他们。
出租车快,奥迪就快,出租车慢,奥迪就慢,出租车拐弯,奥迪也拐弯。骆千帆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难道“高利张”的人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手?
骆千帆示意驾驶员,把车开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本周发文时间:上午10:00,下午3点。)
(本书将于10月31日完本,今天起,也将进入全书的最**。小作者最后一次求赏,感谢你们的陪伴!)(未完待续。)
第291章 最危险的时候
司机也紧张起来,一调头迅速开往市中心。跟着他们的奥迪也跟着掉头,而且越追越近。女司机越发紧张,不断问着:“咋办呀,咋办呀?你得罪谁了?”
嘴上说着,脚下猛踩油门,出租车很快来到市中心。
下车以后,骆千帆立马进入最繁华的虹福广场,躲到了二楼,隔着栏杆隐蔽了身子,观察着大门口的动静。不大一会儿,两个穿黑色t恤的男子跟了进来,在一楼中心广场来回搜寻。
他们搜了半天,没发现骆千帆,其中一个打了个电话,两人随后跑了出去。
骆千帆长出一口气,从后门出商场,打车回家。不敢在家多待,慌忙将李蕊的三本笔记本用包装了,又收拾了常用的东西带上,急匆匆离开家。
刚出楼道,就见小区门口两辆车很嚣张地驶入小区,裹挟着杀气直奔骆千帆家所在楼栋。
一种不祥的预感压迫而来:一定又是“高利张”的人。他们怎么找到家里来的?
翻过头来想一想,“高利张”要跟郭云帆狼狈为奸,就是找一个老鼠洞也找得到。
骆千帆只好悄悄避开两辆车,斜刺里穿过小区中心公园直奔小区侧门。回头望,家里的灯已经亮了,妈的,那些人一定正在翻箱倒柜搜寻“高利张”的犯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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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宋小胡子家,往他家沙发上一倒,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越想越后怕。
是真的害怕,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更后悔: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却得罪了黑白两道两个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若再追究李蕊的死因、替她出头,就是与他们为敌,他们哪一个都能轻轻松松捻死我。最要命的是,得罪了他们我无处遁逃,就算我能逃得掉,我的家人也逃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向纪委举报郭云帆?网上发帖子揭发郭云帆?还是认错、放弃,夹着尾巴做人?就算认错,郭云帆和高利张会饶了我吗?
骆千帆后悔,悔不该说手里有“高利张”的犯罪证据,何况,准确地说,这根本算不上证据,这只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可怜小姐的一面之词,采信度极低,发到网上说不定会被说成是猎奇的网络小说。
尚云峰曾说,舆论监督就像一条狗,咬人的狗不露齿,我为何如此莽撞?
找来李蕊的日记本,李蕊专门写给骆千帆的一段话让他难以释怀:
“哥,在我最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你如灯塔一样,给了我希望和力量,我多么希望能早认识你几年,那样,也许所有的际遇都会不一样,也许我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公主,而你是那个任我撒娇的王子。唉,我是没这个福分了,每次想到这里都感到无边的痛苦……
“是蔡鹏和‘高利张’害了我!砸碎了我所有的梦!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愿意你把我的经历写出来,我觉得只有你有能力、有力量把‘高利张’绳之以法。”
我哪有能力、有力量做这些?
骆千帆陷入了无尽的踌躇与彷徨,进退失据。我该怎么办?
骆千帆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朦胧睡去,一闭眼又看到李蕊七窍流血挥手告别:“哥,再见!”
一翻身,郭云帆和“高利张”站在眼前,面露狰狞:“我弄死你!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猛然惊醒,却见宋小胡子站在面前:“骆驼!你出门躲躲吧,我听同事说,高利张正满世界找你,咱不能拿鸡蛋碰石头!”
骆千帆陡然觉得他像曾经的李蕊一样茫然无助!
不过,骆千帆不是李蕊,他不会任人宰割,他狠狠地想:既然高利张竟然如此逼人!躲不起,那就只好奋起反击了!
他冷冷地瞪着宋小胡子:“宋炭!你可是警察!你都怕了?我决定了,我就要拿鸡蛋碰碰石头!”
尚云峰说得对,咬人的狗不露齿。
骆千帆决定先稳住郭云帆。
第二天一早,他给郭云帆发了个短信:“郭局长,昨天晚上喝多了,说了什么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我还是请您尽快调查‘高利张’,虹城有他,对警方的名声不好!”
发这条短信是要告诉他,我骆千帆还不知道张若水就是“高利张”,在我心里,他郭云帆还是白的,跟“高利张”没关系!
然后又补发一条:“郭局,我要出去散散心,报了个旅游团,正在前往云南的路上,等回来我再请您喝酒,当面赔礼道歉。”
发完短信,关机,把卡也卸了,怕他监控。
然后骆千帆跟报社请了假,然后找到白露,把事情告诉了她,让她陪乐天回柳城躲起来。白露机灵,办这种事情小事一桩。
骆千帆到一个朋友开的宾馆闭关三天三夜。这三天,他夜以继日写出6万字的报告文学《一位“高利贷患者”的非正常死亡》。
以往他写任何一篇文章从没有如此投入过,直到写完,脑子里没有一刻停止沸腾。
他把李蕊化名“小红”,从她美好的大学写到被捕、自杀,泣血声讨郭云帆和“高利张”张若水。
文中骆千帆写道:小红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多次报警都找来了“高利张”,至死也不知道其实“高利张”背后,虹城公安局副局长郭云帆撑着一柄巨大的保护伞。小红去世的当天晚上,郭云帆和“高利张”在“时光掠影”高档会所觥筹交错,高利张设宴预祝郭云帆即将升迁……
稿件写好,又是天光见亮。拉开窗帘,东方朝霞满天。
&&&
每个晴朗的暗夜退去,景色都美得令人发指。可在骆千帆的心里依然充斥着阴霾,不知道何时退去。
他把稿件复制两份,一份拷在u盘里,一份发到邮箱里加密。
带上u盘,骆千帆打算去见总编尚云峰。上次虹城都市报刊发虹东区副区长崔建设暗贿古董的报道时,尚云峰表现得够爷们儿,够气魄,扳倒崔建设也为报社和尚云峰赢得了巨大声誉。
多家报社请尚云峰前往讲课,尚云峰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现代传媒在反腐报道中的角色研究》,名利双收。
骆千帆在想,如果这次尚云峰能再硬气一回,敢刊登《一位“高利贷患者”的非正常死亡》,斗一斗郭云帆,一定还会在虹城掀起滔天巨浪。
第291章最危险的时候
司机也紧张起来,一调头迅速开往市中心。跟着他们的奥迪也跟着掉头,而且越追越近。女司机越发紧张,不断问着:“咋办呀,咋办呀?你得罪谁了?”
嘴上说着,脚下猛踩油门,出租车很快来到市中心。
下车以后,骆千帆立马进入最繁华的虹福广场,躲到了二楼,隔着栏杆隐蔽了身子,观察着大门口的动静。不大一会儿,两个穿黑色t恤的男子跟了进来,在一楼中心广场来回搜寻。
他们搜了半天,没发现骆千帆,其中一个打了个电话,两人随后跑了出去。
骆千帆长出一口气,从后门出商场,打车回家。不敢在家多待,慌忙将李蕊的三本笔记本用包装了,又收拾了常用的东西带上,急匆匆离开家。
刚出楼道,就见小区门口两辆车很嚣张地驶入小区,裹挟着杀气直奔骆千帆家所在楼栋。
一种不祥的预感压迫而来:一定又是“高利张”的人。他们怎么找到家里来的?
翻过头来想一想,“高利张”要跟郭云帆狼狈为奸,就是找一个老鼠洞也找得到。
骆千帆只好悄悄避开两辆车,斜刺里穿过小区中心公园直奔小区侧门。回头望,家里的灯已经亮了,妈的,那些人一定正在翻箱倒柜搜寻“高利张”的犯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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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宋小胡子家,往他家沙发上一倒,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越想越后怕。
是真的害怕,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更后悔: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却得罪了黑白两道两个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若再追究李蕊的死因、替她出头,就是与他们为敌,他们哪一个都能轻轻松松捻死我。最要命的是,得罪了他们我无处遁逃,就算我能逃得掉,我的家人也逃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向纪委举报郭云帆?网上发帖子揭发郭云帆?还是认错、放弃,夹着尾巴做人?就算认错,郭云帆和高利张会饶了我吗?
骆千帆后悔,悔不该说手里有“高利张”的犯罪证据,何况,准确地说,这根本算不上证据,这只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可怜小姐的一面之词,采信度极低,发到网上说不定会被说成是猎奇的网络小说。
尚云峰曾说,舆论监督就像一条狗,咬人的狗不露齿,我为何如此莽撞?
找来李蕊的日记本,李蕊专门写给骆千帆的一段话让他难以释怀:
“哥,在我最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你如灯塔一样,给了我希望和力量,我多么希望能早认识你几年,那样,也许所有的际遇都会不一样,也许我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公主,而你是那个任我撒娇的王子。唉,我是没这个福分了,每次想到这里都感到无边的痛苦……
“是蔡鹏和‘高利张’害了我!砸碎了我所有的梦!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愿意你把我的经历写出来,我觉得只有你有能力、有力量把‘高利张’绳之以法。”
我哪有能力、有力量做这些?
骆千帆陷入了无尽的踌躇与彷徨,进退失据。我该怎么办?
骆千帆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朦胧睡去,一闭眼又看到李蕊七窍流血挥手告别:“哥,再见!”
一翻身,郭云帆和“高利张”站在眼前,面露狰狞:“我弄死你!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猛然惊醒,却见宋小胡子站在面前:“骆驼!你出门躲躲吧,我听同事说,高利张正满世界找你,咱不能拿鸡蛋碰石头!”
骆千帆陡然觉得他像曾经的李蕊一样茫然无助!
不过,骆千帆不是李蕊,他不会任人宰割,他狠狠地想:既然高利张竟然如此逼人!躲不起,那就只好奋起反击了!
他冷冷地瞪着宋小胡子:“宋炭!你可是警察!你都怕了?我决定了,我就要拿鸡蛋碰碰石头!”
尚云峰说得对,咬人的狗不露齿。
骆千帆决定先稳住郭云帆。
第二天一早,他给郭云帆发了个短信:“郭局长,昨天晚上喝多了,说了什么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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