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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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局中局-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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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商场办了总价十多万的购物卡,各种面值的都有,最大的两万,最小的500。以前当记者拿死工资,现在打理着生意,该维持的关系要维持,该铺的路子要铺,该拜的年要拜。

    忙了两天,跑了不少地方,10万元的卡送出去了一半。尚云峰和夏繁天家没去,前段时间已经去过了,没必要跑这么勤。

    颜如玉家也去看了看,只带着礼物,没带欠款和购物卡,骆千帆跟颜如玉的关系不需要钱来维持。

    鲁鸣家要去,去年没去,去年这个时候,骆千帆还看不上鲁鸣,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可是今年不一样,鲁鸣这个人,抛开衣着打扮不说,他实打实是个好记者、好主任,正派。

    骆千帆专门准备了5万元的购物卡,又给他订了两套高档的衣服,钱已付清,凭发票选他自己喜欢的型号、款式。

    晚上,骆千帆开车带着乐天把购物卡和衣服发票送去鲁鸣家。

    以前,骆千帆从没有来过鲁鸣家,只隐约听说过,鲁鸣自己没什么钱,但是他父母开着企业,算不上富豪级别,但也是大富大贵,不缺钱。到那一看,果然,大别墅,带院子,这个地段,这么大的面积,没有七八百万下不来。

    传言是真的,鲁鸣不差钱。

    让骆千帆惊讶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情,进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人——高傲,一问才知道,鲁鸣和高傲竟然已经悄悄领证,而且高傲怀孕了,全报社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骆千帆进门把卡送上,鲁鸣没收。不过,两套衣服收下了,鲁鸣笑着说:“他娘的,下属给我送衣服,说明对我的衣着品味不满……”

    &&&

    腊月二十六,骆千帆买了一车年货装上,带着乐天去柳城看望乐天的父母。

    住了两天,回到虹城,又买了一车东西,约上老凯、宋小胡子回老家。宋小胡子不走,照例要到除夕才回,他还要等着人给他送礼。

    马玲要在她自己家过年,不跟老凯回家,为此两个人还生了一肚子气。

    回到家,村长骆大头的两个儿子骆老三、骆老四早已经摆下了场子,请骆千帆和老凯吃饭,去年过年,骆千帆和老凯从派出所捞人的情他们俩还记着呢。

    骆千帆把乐天也带着,这么漂亮的媳妇在全村拔尖儿盖帽,走到哪儿夸到哪儿,没这么漂亮的,带着长脸。

    饭桌上有骆千帆、老凯、骆老三、骆老四,还有三四个同村同龄的几个人,包括骆山、骆峰兄弟俩,还有柱子。柱子就是小时候欺负老凯,被骆千帆拎着砖头撵了半拉村子的那个。

    酒喝到一半,柱子说了一事儿引起了骆千帆的注意……(未完待续。)

第225章 假记者

    柱子问了骆千帆一个问题:“兄弟,听你妈我婶说,今年车买了,房也买了,当记者不少挣钱啊,算过没有,一天能勒多少钱?”

    他用了一个字——“勒”。勒这个字眼有敲诈勒索的意思,骆千帆不大爱听。不过柱子打小说话就不中听,骆千帆也没在意,就说:

    “当记者的收入主要是拿稿费,稿子多稿费就多,稿子好,有奖金,算下来饿不着撑不死,勉勉强强过日子,一般的记者一个月也就五六千,多的七八千,少的两三千的也有。”

    “才这么点钱?”听了骆千帆的话,柱子根本不相信,不光他不信,骆老三、骆老四、骆山、骆峰全不信,柱子半是讥讽地说:“咋了兄弟,我又不跟你借钱,你哭什么穷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记者挣钱狠着呢!”

    骆千帆哑然一笑:“柱子哥,你话里有话啊,你了解我们这个行业?”

    柱子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们不是靠敲竹杠吗?年前这段时间,咱们这儿没少来记者,化肥厂也去,砖瓦厂也去,乡镇卫生院也去,去一趟就能挣千八百的,比我们在工厂上班挣钱快多了,我就想,你也是记者,你挣钱……”

    没等柱子说完,骆老三拦住他的话头:“柱子你瞎****什么?那都是假记者,帆能跟他们一样,帆是正正经经考大学当上的记者,那些人都是花钱办的假记者证,都是假记者。”

    “假记者?”骆千帆来了兴致,“现在假记者这么猖狂吗?”

    骆老三说:“可不是吗,假记者跟蚂蚱似的,真多。尤其这一段时间,可能也想捞点钱过年,走一拨来一拨,跟赶集一样。这不吗,就昨天,老河沟的砖瓦厂一天来了三拨记者,一拨两三个人,说砖瓦厂不符合什么国家规定,要曝光,曝光了就得关停,不曝光也行,给钱。

    “老河沟昨天一天掏出去四五千块,都快憋屈死了,说本想着趁年前多干一点,多挣点过年的钱,挣点钱全都喂了假记者。”

    骆千帆说:“明知道是假记者,河沟叔还给他们钱?你越给钱,不是越纵然他们吗?”

    骆老三说:“你不给钱他真曝光。”

    “假记者没平台,靠什么曝光?”

    骆老三说:“问题是,都说是假记者,底下人也分不出真假来,他们来了,先拍照片,这拍几张,那拍几张,还有的扛着摄像机,这拍拍那拍拍。

    “你要问他们干什么的,他们都人模狗样地把记者证掏出来,我们也看不出真假来。还有的,来两个人,一个有证,一个没证,没证的说跟有证的是一个单位的,给钱就得给两份,不给不行,不给就说我要给你上报纸,让这部门那部门来查你,一查一个准,保准给你关停咯,搁谁头上也不能冒这个险,破财消灾呗。”

    骆千帆问:“就没人管吗?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抓人啊。”

    骆老三说:“抓人?你抓人就把他们得罪了,狂得不得了。上次就是,茅草叔开了个鱼塘还招来俩记者,说开鱼塘打暗井抽了地下水,要曝光他,不曝光也行,掏点钱,他们就当没看见。

    “茅草懂什么,学都没上过,但是钱他是不给。那记者狂啊,‘你不给,我让你今天养鱼,明天断水,信不信?’茅草说,你试一试。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来了几个穿制服的,开着车,真不让茅草养鱼了,还要罚款。这就是假记者的本事啊,不服不行。”

    骆峰说:“可不是吗?我不是在镇上开了个小饭店吗?他们经常去吃饭,吃饭是吃饭,从来不给钱,有人请,要么是小工厂小企业的小老板,要么是乡政府、镇政府的小领导,对他们可恭敬了。

    “假记者都开着车,车前面放块牌子,‘新闻采访’,牛得不行,上高速不交过路费,加油还有加油卡!有个家伙是国家什么报的一个记者,最牛,说‘我在虹城市跺一脚,虹城市政府的大楼上往下掉砖!’我在宝华县、兰香市跺一脚,一半的乡长镇长得落马!多牛!”

    “嚯!这么厉害!”骆千帆都吃惊了,这哪是记者啊,这相当于******啊。要是有机会碰到他们,做一篇假记者的暗访一定精彩。

    骆千帆也就这么一想,眼下就是踏踏实实过年,不想被采访破坏过年的氛围。

    哪想到,人不找事事找人,第二天一大早,鲁鸣打电话来,要安排采访。

    “千帆,你老家距离兰香市后山乡有多远?”

    骆千帆说:“不算太远,30公里吧。”

    鲁鸣说:“既然不是太远,你帮我个忙,辛苦一趟,去一趟兰香市后山乡乡镇卫生院,我一个表姐叫罗曼,是后山乡乡镇卫生院的院长,昨天有人被鞭炮炸伤,刚送到卫生院就死了。家属倒没说什么,今天早上一大早,两个假记者听说了,去敲诈,你去看看,必要的话,公安上你熟,帮助协调解决一下。”

    骆千帆问:“鲁主任,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假记者?”

    鲁鸣哼了一声:“你听过《民生调查报》吗?连报纸都不存在,记者能是真的才怪!”

    “好吧,你放心吧,我现在就赶去后山乡。”

    挂了电话,骆千帆有点挠头。已经腊月二十八了,骆千帆本不想去,但公事还能找个借口推一下,私事反而不好推。况且,还有假记者“捣乱”,骆千帆打心眼里想去会会他们。

    跟爸妈和乐天说了一声,三个人都不高兴。乐天甚至有些担心:“都是敲诈勒索的假记者,不会出什么事吧?”

    骆千帆说:“我又不是跟他们去打架,能出什么事?”

    乐天还是不放心:“要去也行,不能你一个人去,找个伴儿吧,带宋炭一起去。”

    骆千帆就给宋小胡子打电话,宋小胡子说:“我还在虹城没回老家呢!这样吧,你从老家出发,我从虹城出发,在后山乡汇合,然后你请我吃饭,还要给我的车加油。”

    有宋小胡子陪着,乐天也放心了。一个记者搭档一个民警,一般场合没有应付不了的。

    &&&

    骆千帆带好装备开车出发,出发前给罗曼打了个电话,罗曼一听是鲁鸣的手下,就没做隐瞒,说两个假记者跟他约好了:10点钟到卫生院办公室见面。

    骆千帆鬼主意上来了,说:“罗院长,这么着吧,我到了之后,你当不认识我,我也装成一个前去采访的记者,然后混到假记者中间去,听他们说些什么,抓到证据以后,我报警把他们给扣起来。

    罗曼一听,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未完待续。)

第226章 真横

    9点出发,9点40就到了。先给罗曼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到了。罗曼说那你来吧,我在办公室等着你,两个假记者还没到。

    骆千帆又给宋小胡子打电话,宋小胡子说刚从虹城出发,正好赶上中午吃饭。骆千帆也没在意,宋小胡子来不来没什么,喊上宋小胡子前来,只是为了让了乐天放心。

    会一会俩假记者而已,能出什么事,你们是李鬼,我才是李逵。

    骆千帆来到罗曼的办公室。骆千帆不到40岁的样子,长相上没什么特点,大众脸型,出门就忘的那一种。

    把名片递上,罗曼一看,是表弟鲁鸣的下属没错,可小伙子是虹城都市报社会新闻部副主任,不光长得帅气,年轻有为,不敢怠慢,又泡茶又让座,很热情。

    坐下来,简单聊了几句,罗院长让手下人把接诊的记录拿过来给骆千帆看:“骆主任你看看,前天下午的事情,死者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家开着一个烟花爆竹的作坊,父母出门给人送货,小孩一个人在家,调皮捣蛋,玩火,家里对方的烟花爆竹爆炸,房子都炸塌了,小孩当时就快不行了。

    “家里人把孩子送到我们医院,医生一看就知道小孩完了,没救,按照医院的惯例,就告诉家长,医院不能收治,没这个医疗水平,你赶紧转院吧。小孩这时候已经脑死亡了,家里哭得够呛,就把小孩拉走了。

    “我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昨天晚上6点,突然有俩记者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是什么《民生调查报》的记者,听说我们误诊,看死了一个被鞭炮炸伤的小孩,要来采访。我就说他们误会了,不存在误诊的事情。

    “可是俩记者根本不听我解释,直接发了一份传真,说他们稿子已经写好了,让我审稿。我拿过来稿子一看,头都大了,颠倒黑白,稿子里写,孩子的伤情根本不算严重,但是我们后山乡医院庸医误诊,期盼家属。而且稿子里,还有家属的话,家属说他们也要找医院索赔。

    “这时候俩记者说,他们准备稿件见报、曝光,要有关部门查封我们卫生院。他们还问我,愿不愿意消除影响,圆满解决这件事?愿意的话,他们也有办法,只要医院拿1万块钱,他们写稿子就可以换个说法,不说误诊,就说正常死亡,跟医院无关。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采访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别有用心,是来敲诈勒索来了。以前医院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多多少少医院有一定的过错,但是这件事,医院一点过错都没有,愣是拿屎盆子往你脑袋上扣啊。

    “当时我也没有跟他们吵,缓了一步,说如果他们方便的话,可以约个时间面谈,这样就约定今天10点见面。然后我跟鲁鸣打电话,鲁鸣一听就认定是假记者,然后就说他会处理,再后来你就跟我联系了。你瞧,这是俩假记者传过来的稿件,你看看……”

    罗曼把两页传真纸递给骆千帆,骆千帆一看那稿子,哎哟我的妈呀,稿子也就五年级小学生作文的水平,文理不通,三四百字的稿子错别字至少七八个。最后面署名:“记者沈银行马军旗”。

    记者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有假记者浑水摸鱼、敲诈勒索,这他娘哪儿说理去?

    骆千帆看看表,已经过了10点15。“罗院长,约的不是10点吗?”

    “是啊,他们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良心发现不来了吧?”

    骆千帆一笑,心说怎么可能?别看这么个破稿子要多烂有多烂,不知道俩记者揪掉多少头发,累死多少脑细胞,费那么大劲不来才怪!

    果不其然,正想着呢,医院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领进来俩人,一高一矮,年龄都在40岁左右,高的长了个地方包围中央的脑袋,头发跟沙僧似的,矮的是个圆胖子,营养不错,一看就像个农民,脸上被太阳晒得黢黑,像刚从砖瓦厂转行的,反正怎么看,俩人都不像记者。

    骆千帆悄悄打来了采访包里的偷拍机,对准了两个记者大人。

    俩人胳膊底下各夹着一个皮包,跟收电费的差不多。进来先看看罗曼,又看看骆千帆,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罗曼身上。高个子说话很横,一开口一嘴的虹城话:“你就是罗曼?”

    罗曼点点头:“我是罗曼,你们是沈记者和马记者吗?”

    “没错。业务太忙,来晚了。”高个子的说着,瞅瞅骆千帆:“哎,你先出去一下,我们是民生调查报的记者,有事采访罗院长,你先到外面等着去。”

    骆千帆很生气,我擦,这俩货太嚣张了吧。

    骆千帆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也是来采访的,我也是记者!”

    “你也是记者?”这倒出乎俩人的意料,黑圆胖子低声问道:“你真是记者?哪家报社的?”

    骆千帆没说话,挑衅地望着他们俩,反问道:“你俩是记者,我怎么对你们没印象?”

    黑圆胖子立刻有点不自在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是啊……”

    那“沙僧”显然更沉着一些,从包里掏出记者证:“咋,还怀疑我们的身份,看看,如假包换。”

    骆千帆接过来瞅瞅,记者证封皮上写着“民生调查报记者证”字样,假的!真正的记者证,封面上只有“记者证”三个字,里面登记着唯一的记者编号。

    骆千帆没有揭穿他:“幸会幸会,原来是沈记者。”

    “沙僧”沈银行说:“你来采访什么?也是来采访医院误诊治死人的?”

    骆千帆点点头:“是啊。”

    “你是那家报社的,有记者证吗?”

    骆千帆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假编了一个身份说:“我是虹城政法报驻兰香市记者站的记者,我姓张,刚入职,还没有记者证。”

    虹城根本没有政法报,只有虹城法制报,而且并没有在兰香市设置记者站。如果是虹城新闻圈里的人,一听“虹城政法报”这个名字,就知道骆千帆的话是假的。

    但是,冒牌货沈银行和马军旗根本不知道真假,他们认定,骆千帆也是个假记者,因为只有假记者才会在春节临近的时候,为了一个假消息到乡镇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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