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挣扎和内心的纠结让沉小星不争气地泪流满面,冰凉的液体终于让男人停下了动作。浩海的双手紧紧地箍着沉小星,他猩红着一双深潭般黑亮的眼睛望着这个被他弄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道:
“沉小星,当初是你负了我,所以以后,你要加倍偿还!”
“我不要,你……”
沉小星要说什么,浩海没听到也不想听,他此时只想像这样好好惩罚她拥有她……
第四十六章 因为是你说的
已是深冬时节,阳光如此般温暖和煦实属难得。
厚厚的遮光窗帘费尽心机想要掩饰,终是输给了倔强的耀眼光辉。
沉小星就是在这样美好的早上,在一个让她恨不得又爱不得的男人怀里缓缓张开双目。
男人与自己面对面躺着,大片的阴影里依稀可见他刀削般俊美的脸庞,窗帘缝隙中跑进来的阳光顽皮地在他脸上刻画完美的线条,那里刚好是他高挺的鼻梁。
此时的睡姿不知保持了多久,沉小星的右胳膊感觉到了明显的麻木,她动作极轻地想要把身体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是看他睡得这么投入安详的样子,沉小星还是停下了蠕动的身子。
以前曾听人这样描述过一个女人的睫毛,说睫毛长得就像是一把弧度美好的小扇子,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睫毛浓密纤长的样子要怎样形容才好呢?好像那些形容女人美眸长睫的句子也没法描述出他的美好吧。
随着光源的移动,男人的鼻子一半沐浴在阳光下,另一半则是遮在了光的阴影里。他的唇,依然是记忆里薄削微抿的样子。
沉小星的眼角腻着一层眼屎,然而越来越清冽的竖条光线让她的眼睛有瞬间的盲区,纤细的手掌逆着光挡住刺眼的光辉。缓缓落下的瞬间,指尖慢慢靠近男人微抿的性感薄唇。
上天给了这个男人一副好皮相,眉目俊朗尽显风度,只是他的唇始终是沉小星最介意的。
初一那年,班里的同学们每天课上课下地研究星座运势,沉小星从来不过生日,也便对此表现出了足够的轻视。
另辟蹊径的沉小星无端研究起面相来,她曾仔细观察过浩海的嘴唇,嘴皮削薄常常紧抿着,书上说这种男人最是寡恩薄情,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呢。
回想起属于她们的点滴往昔,心湖还是会荡漾。至于昨晚,沉小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时的他像是失心疯一般禁锢着自己,啃咬着自己,任凭她怎么挣扎反抗都是徒劳。渐渐的,沉小星在男人洪水猛兽般炽烈的攻势下化作了一滩微波起伏的春水。
她好痛,好难过,说不上的委屈层层撕扯着她的那颗玻璃心。然而,男人好像并不在意那颗玻璃心是不是易碎品,更不会在意它会不会刺伤这个默默承受他的女人。
昨晚,沉小星流了好多的泪。如果说父亲意外离去的噩耗让她痛不欲生泪腺崩溃的话,那么昨晚的那场洪水,应该算是迄今为止沉小星哭得最伤心的一次了吧。
那人分明是她偷偷装了十二年的男人,他的吻虽说霸道强势,但沉小星却在他欢愉的表象下看到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他,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忧伤?
沉小星不懂,越来越不懂他的心了。他和薇薇到底是因为什么没能走到最后,又为什么说不会爱上那样完美的冯倩倩?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呢?一直以来,沉小星都认为自己是懂他的,然而现在,他和自己疏远得让她看不清了。
手掌无意识地在阳光下翻动,纤薄的掌心在耀眼的光芒里变得透明起来,无处躲藏朝阳的挑逗,目光只得下移,沉小星却看到了男人嘴角的多处伤口。
男人的嘴角到处都是小口子,最大的那个已经干涸成痂了,沉小星知道,那是她昨晚反抗的足迹。
是晕血的缘故吗?看到斑驳不堪的他的唇时,沉小星的心忍不住抽痛了起来,手指就那样轻轻抚上了男人的唇。
“都说有这种唇的男人薄情,那么你呢?你对那些女人也是薄情的吗?”
沉小星不由自主的话脱口而出,眼里已满是无助萧索。
“是,我是很薄情,负了那么多好女人……”
一道男人的声音突然从沉小星的头顶响起,她惊呼一声赶紧收回了附在男人唇上的手。眼神惊惶不定地抬头望去,却是坠入了一道无底深渊。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干嘛突然发声吓唬人!”
用支支吾吾来掩饰内心的惶惑恐怕是最愚蠢的行为,但当事人却认为那是上上策。
“是你先问的,我才回答的。”
男人只是轻轻地回答着女人的话,被压得早已失去知觉的胳膊依然固执地揽在女人不盈一握的腰上。
男人俯视着怀里的女人,女人仰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只是刹那的光景,女人便被男人的那潭湖水淹没得彻彻底底。
不行,她和他这算是怎么回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点都失控地做了,但那就像是场仲夏夜的梦境,天亮了,梦醒了,一切都该回到原点了。
沉小星终于硬着尴尬的头皮推了推男人健硕性感的胸膛,但这愚蠢的行为与以卵击石好像没太大的区别。折腾了一阵,男人纹丝未动,女人却羞红了整张脸。
“喂,你赶紧放开我,不是来出差的吗?难道今天不用早起的吗?”
看着沉小星的这场清晨独角戏,浩海的嘴角牵出了美好的弧度,然而密密麻麻的伤口渗出的血珠让他苦不堪言。
“沉小星,昨晚,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不再清冷,里面的真诚沉小星能体会得到,可是,他的道歉,怎么说接受?
昨晚的事情,他的确强势暴虐,但不得不承认,意识到挣扎徒劳后,她身体的欢愉程度不比他低。
思及此处,沉小星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大片,她赶紧起身趁机坐起将男人的胳膊了扔了出去,可是从下一秒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沉小星这才意识到她一丝不挂的样子有多羞人。
“啊!”
女人尖利的声音久久盘旋在套房的各个房间角落里,浩海看着她娇羞恼怒的样子,心里有一股火顺势蔓延了上来。
“过来,你这样大叫,别人会误会我的!”
浩海不怀好意地将沉小星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沉小星,我昨天真的……”
“没关系,就当是还债了……”
沉小星的话像一把新鲜出炉的锋利匕首直直刺在了浩海的心上,他慢慢放开了怀里的人,一言不发地起身去了浴室。
待浩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沉小星已经穿着睡袍坐到中厅的沙发上发起呆了。
“水已经给你弄好了,你去洗吧。”
浩海注视了沉小星良久终于走出套房。
直到听到了预想之中的关门声,沉小星这才走进浴室冲刷昨夜的忘情产物。
头发湿漉漉地接受着电吹风的洗礼,望着墙壁上滴答滴答运转的时钟,纷乱的感觉让沉小星徒增了几许困惑。
他去哪里了?这个时间是去谈公务了吗?可是,自己这个和他一同出差来的助理还什么都没为他准备呢?难道他要一个人去工作吗?
发顶的头发已经吹得炸了毛,脖颈的位置却还在滴水,浩海带着饼卷肠和豆浆推门进来时候,沉小星就是这样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浩海就这样再次出现了,沉小星也说不清此时她内心的感觉,说不上欣喜,但也绝对不是很糟糕。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饼卷肠,心里明明有异样的情愫涌动,但沉小星就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咀嚼着葱花饼。
沉小星不说话,浩海也默不作声地完成了在西安的第一顿早餐。
沉小星的那句话伤了浩海也伤了她自己,这个美好的早晨因此变得有些死气沉沉,最后还是浩海打破了僵局。
“如果你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吧!”
“好。”
不知道今天会面对怎样的客户,坐在出租车上的沉小星望着脚上的这双极为休闲的休闲鞋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面试。然而,车子穿梭在高峰末期的西安街头,堵了40分钟后终于在目的地停下时,沉小星的心被震惊到了。
眼前这个隐藏于高大树影和红砖绿瓦城墙背后的土黄色建筑不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慈恩寺塔吗?只是远远这么看着,沉小星的心就已经被震撼到了。
可是,他不是要去谈公事吗?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呢?
沉小星一脸疑惑地望向浩海的脸,他此时并没有看着她,眼神只是随着缓缓进入的游客游移。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来看看唐朝长安的繁华,也想看看大雁塔的宏伟雄浑,所以就来了。”
男人的话无波无澜,平淡的好像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浩海的话一出口,沉小星的嘴已经张得很大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初一那年,你和谢梓阳在体育馆打球,中场休息的时候,你不是把那本年代感很强的日记给他看了吗?你对他说,你长大了一定要去看看玄奘的藏经阁到底有多神秘……”
男人的眼睛定定地看向那个七层的古朴建筑,心头却蒙上了一层灰。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沉小星不可置信地看着浩海,声音里夹杂着急促。
“我对你说过的,只要是和你有关的,我都不会忘记。所以,就算隔着一道蓝色的玻璃,我依然记得你当时对他笑得灿烂的表情!”
“你,你当时在外边吗?”
“是,几乎你和他打球的每个午后,我都在。”
……
是的,浩海带着沉小星一起来到了大雁塔下,望着这个64米多高的神秘建筑,浩海的心就像此时的慈恩寺塔一样空灵静谧,而身旁的女人却像是被佛祖看透了灵魂一样恍惚无措……
第四十七章 为什么吻我
佛门净地无人大声言语。
沉小星在洞壁两侧的题名碑前驻足良久,《玄奘负笈像碑》和《玄奘译经图碑》像是两道难解的题目一样让她心生迷茫,然而陪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的男人又何尝不是谜一样的存在呢?
“如果累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这是浩海和沉小星进入景区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声音里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期间却有隐忍的沙哑因子在流动。
这段时间沉小星已经适应了浩海的霸道无礼,像今天这样柔和的他,倒让她有些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了。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出口,男人的手突然扣住了女人微凉的小手。
“我们,在这里拍个照吧!”
沉小星已经迈向出口的左脚堪堪收了回来,回头望着面色如常的男人问:“怎么突然想起来拍照了?”
“我刚刚回忆了一下,我们好像都没有一张像样的合影呢。或许,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一起拍照……”
突然说到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沉小星的心变得很沉很沉。
沉小星拿出手机调到拍照界面,扬起手找到最好的四十五度角,身后的男人随之走进镜头。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一前一后地站着,然而,当两人的面孔同处一框时,一种悲凉的心境突然袭上了沉小星的心。
在神圣空冥的大雁塔下与他同处一个时空,这或许真的是他们最后合影的机会了吧。叔叔的身体那么差,说不定下个月这个男人就会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向新生活,那么,自己与他之间便再也没有牵扯起来的理由了吧。
都说上辈子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如今她与他之间的这段孽缘总归来之不易,真的就这样让他去到别人那里吗?真的可以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希望她的心脏再也不要因为这个男人加速跳动了。
太多的不舍缠绕着沉小星的心,无言的挣扎让她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很冷?”
浩海看出了沉小星的异样,上前握住她那只不停颤抖的手便朝自己衣服里塞。
“你干嘛?不是说要拍照吗?”
手被霸道地放进了男人的衣服里,那里此起彼伏的是他滚烫的胸膛。
沉小星的脸瞬间红透了半边,手滑溜溜地跑了出来,嚷嚷着在出门之前一定要和大雁塔有个留念,然而当浩海的嘴角终于牵起优质的笑颜时,沉小星突然反悔了。
“不行,不拍了。”
好不容易调整的好情绪被沉小星的一盆冷水浇得有些发懵,浩海赶紧拉住已经迈出出口通道的沉小星问:“为什么不拍了?我说过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张纪念。”
“你没听说过佛门净地不可以拍照的吗?”
沉小星的理论总是一套又一套,浩海无言以对,长长的叹气泄露了他的遗憾。
“那算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出大雁塔景区的时候,已近中午。
不知为何,两人的心情从早上开始就都像是蒙了一层寒冰一样温暖不起来。经过昨天的美食洗礼,如今他们谁都无心深究哪些美食才是他们的最爱,只是到了该做某事的时间,也就就近解决吃饭问题了。
“你的公务安排在什么时间,我要为你准备些什么呢?”
沉小星低头擦拭嘴角,莫名有些尴尬地问对面坐着的男人。
“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男人起身付账,不去看女人的表情。
沉小星不在意这些,扔下手中的面巾纸跟上了浩海的脚步。
没多久,浩海带着沉小星徒步穿过一道绵延沧桑的古城墙后,便拉着她上了一辆大巴车。
这么大个总裁出差还要坐大巴车,真是笑死人了。沉小星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慢慢向后退去的人潮,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盛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她的疑惑在车子到达临潼的时候有了确切的答案。
“这,这是华清池吗?”
沉小星拽着浩海的衣角指着一个唐代美女的雕塑不可置信地问。
“是的,这里就是见证唐玄宗和杨贵妃爱情故事的华清宫。”
浩海掰开拽着自己衣角的女人的小手,反手拉着她兑票进入了这段幻境般凄美的爱情故事。
华清宫不似其他朝代的行宫那般精雕细琢刻意修饰,在简单古朴中依然不失帝王妃子的闲情雅致。楼台馆殿,遍布骊山上下,唐代诗人白居易就曾在《骊宫高》中这样描述华清宫:“华清之宫骊山足,玉殿千重相连属”。
手被握在男人的大掌中,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沉小星如此这般跟在浩海身后,却不想放开。心口的位置似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连同胸口的位置也有些难耐,沉小星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悸。
下意识地抽出手来跑在浩海的前面,沉小星却误打误撞地与一副冬柳静湖图不期而遇。
从两座左右对称的宫殿式浴池向后看去,湖面平如明镜,亭台垂柳倒映其中,有风吹过,杨柳拂岸的刹那,沉小星好像看到了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杨玉环,在玄宗皇帝的呵护下凭栏唱晚的动情画面……
情不自禁的沉小星在自己的意识里不停挪动着脚下的步子,像是一个最普通的痴痴女子一般追随着这对旷世爱侣的步伐一路走向华清池。
浩海就那么跟在沉小星的身后,她疾步前行,他便大步跟上,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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