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手中的心月狐软剑光华也涨大到了极致,丝丝若有若无的星光都被软剑抽取而来,沿着虚空直接灌入剑身。
剑柄处那只心月狐蓦然一声高亢鸣叫,一下腾起,沿着剑身直窜剑尖。
软剑之上的所有火光也被它吸收,跟着它奔行的路线一点点收敛,直至汇聚到剑尖,变成一团浓郁到极致的紫芒附着在心月狐的体表。
“去!”王庸随手一挥。
熊熊燃烧的心月狐冲着天空中的漫天黄沙就冲了过去。
所经之处空气剧烈收缩,如同被烧成了真空,黄沙纷纷化为齑粉,不等跌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隐藏在黄沙中的红黄光芒看见这一幕,不禁惊恐起来。
它们尖叫着逃窜,想要逃出心月狐的笼罩范围。
只是心月狐的速度极快,它们还没逃开,就被紫焰烧中。
红黄光芒哀嚎着,分别朝着不同方向逃窜而去。
两道原本璀璨的光芒被烧得黯淡不堪,一路逃窜还一边洒下无数飞烟。
这些燃烧过后的飞烟迅速降落到云层之中,竟尔使得云层刹那间聚拢,连成一片乌云。
大片水蒸气凝结,似乎马上就要降下一场大雨。
反倒是沙尘暴变得小了很多,黄沙也簌簌落地,在地面堆积成一个个的小沙丘。
吴申宝跟狼爷两方争斗的人马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厮杀?爬起来摸上车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
一时间,这片区域除了满地尸体外,就只剩下王庸几人了,就连狼爷也在手下的催促下乘车走了。
“王庸?王庸?”白玫瑰等人都聚拢过来,愕然看着矗立在沙尘之中的王庸。
只是王庸毫无反应,半晌后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哎,王庸!快扶起他!红星你去开车,要重卡!”白玫瑰喊着,匆忙将地上的王庸扶起来。
红星则跑去开车里。这等沙尘天气,路面变得异常难走。除了重卡这种车外,其他小轿车估计都要陷在半路上。
几人一番忙活,将王庸抬上车,却是轰隆隆启动车子,朝回驶去。
天色愈加的阴沉,本来一场预料之外的特大沙尘暴已经让气象部门相关人员惊诧不已了。没想到沙尘暴过后,竟然反常的又有了大暴雨的征兆。
浓浓铅云之下,无边的死寂之感让人感觉到异常压抑,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噼啪!
一个雨点从天而降,似乎要拉开这场大暴雨的势头。
只是偶然有看到了这个雨点的人表情蓦然一怔,接着就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不得了啦!下雹子了!大枣一样大小的雹子!”
第五百四十九章 萨满
没错,雹子。
不过不只有大枣大小,而是足有青核桃大小。每一粒冰雹里面都夹杂着大量的沙尘,使得冰雹体积也变大。
开始只是零星的几个落下,砸的地面劈啪作响。
没过一分钟,就见漫天的冰雹从天而降,径自落在汽车上、屋顶上、人群里。
铁做的汽车顶皮当场被砸出一片坑坑洼洼,坐在车里面的司机听得心疼不已,却又暗自庆幸。
因为在外面,那些毫无防备的行人比他惨得多。直接就被雹子砸在头上,皮开肉绽。成片的鲜血沿着头皮流下来,登时满脸狰狞。
“快跑啊!”人群跟受惊了的野兽一样,撒丫子就跑。
距离近得立马回家,远的赶紧找地方躲避。一个小小的超市里都一下子涌入上千人,将超市挤的再插不下一只脚。
此时边疆市的气象部门也傻了眼。
他们站在办公楼窗户前,看着外面骤然而降的冰雹,满脸的懵逼。
一个部门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正气急败坏的训斥着手下:“你们干什么吃的?这种天气怎么事先一点预警都没有?”
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最终还是一个带着眼睛的老教授试图向这位领导解释清楚:“冰雹云是由水滴、冰晶和雪花组成的。一般为三层:最下面一层温度在0c以上,由水滴组成;中间温度为0c至…20c,由过冷却水滴、冰晶和雪花组成;最上面一层温度在…20c以下,基本上由冰晶和雪花组成。 在冰雹云中气流是很强盛的,通常在云的前进方向,有一股十分强大的上升气流从云底进入又从云的上部流出。还有一股下沉气流从云后方中层流入,从云底流出。这里也就是通常出现冰雹的降水区。这两股有组织上升与下沉气流与环境气流连通,所以一般强雹云中气流结构比较持续。强烈的上升气流不仅给雹云输送了充分的水汽,并且支撑冰雹粒子停留在云中,使它长到相当大才降落下来……”
只是老教授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那位领导粗暴的打断:“不要跟我说这些科学道理!我就想知道,这次沙尘暴跟冰雹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预报到!如果事后上级问责我,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过责任!”
说完,领导气呼呼的走了。
只剩下一屋子的工作人员,齐齐叹了口气。
而那名老教授则看着窗外的雹子,忧心忡忡的道:“这种天气实在古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详啊。”
“教授,您是科学工作者,也信那些东西?”有人忍不住问道。
“未知的未必就不是科学。总之这次可能要出大事情,我们还是赶紧下发预警通知吧。亡羊补牢总好过什么也不干。”
“是。”
一群人答应着,开始了忙碌。
燕京郊外密室里。
战战兢兢处于密室的一干人等看着那个不断旋转的水晶头骨,半晌后,忽然见到水晶头骨内迸发出大片的血雾,随之一声哀嚎响起。
“怎么了?”中年族长紧张的问。
“不知道。估计它遇上对手了!”
“那我们要不要帮它?”
“帮?如果它能死掉我们反倒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为什么要帮它?”回答的那长老冷哼一声,说。
中年族长赶紧竖起食指,道:“嘘!它会听到的!”
“哼,它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听见我们说话。再说了,就算它听见又能怎么样?”
“嘿嘿嘿嘿……”
空气中忽然一阵血气荡漾,好似天空变成水池,荡漾起一个巨大的涟漪。一个诡异的笑声从里面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密室里众人听见这个声音全都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跪倒在地。
就连那个出言不敬的长老也不例外。
数秒后,就见涟漪中冒出一缕红芒,绕着密室飞行一周,蓦的投入水晶头骨之中。
然后仪器屏幕上音波抖动,发出一段声音:“听说你们巴不得我死在外面?”
“不敢!我们不敢!”中年族长赶紧磕头认罪。
“嘿嘿,你是不敢,可有人敢啊。正巧我还在想找个什么借口吸口血呢,现在好了,不需要了。”水晶头骨说着,忽然骨缝里腾起大片的雾气。
雾气幻化成触角一般的东西,迅如闪电抓住了那个出言不敬的长老。
那长老之前还一脸的不屑,被抓住后却是张皇失措。双手双脚在空中乱舞,大声求饶道:“老祖宗,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你要血,我立马给你去弄!杀一个村子,一个镇子的人都行!只要你放过我……”
只可惜,水晶头骨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触角上生出一个个吸盘,犹如章鱼,贴在那长老皮肤上。
随后就见那长老皮肤一点点变白,血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向水晶头骨内部。
不出片刻,那长老已经只剩下一具皮包骨,被水晶头骨嫌弃的扔在地上。
“啊!真是过瘾啊!如果天天都能有这样的养料就好了!”水晶头骨意犹未尽的道。
这句话也吓得其他人一个哆嗦,生怕水晶头骨一时兴起,连他们也吸干。
不过水晶头骨显然懂得驭人之道,他不慌不忙的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好好为我办事,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甚至指点你们一些长生的功法都不是不可以……”
听到长生俩字,密室众人明显都心动了,当即高呼“老祖宗万岁”,以表忠心。
水晶头骨得意的哈哈大笑。
只是接着却情绪一变,好像想起来什么恼怒的事情,忿忿不平的道:“那个贱女人!明明被他封印这么多年,竟然还帮助他!如果不是那个贱女人帮他引动心月狐星宿之力,我怎么会受伤!恨死我了,恨死我了!”
水晶头骨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让密室中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大体上也猜了出来,是有人暗中出手阻挠了水晶头骨的计划。
良久,水晶头骨的怒气才平息,头骨内的烟雾变得稳定下来。
“看来只能指望那个小子了。”喃喃自语似的说完,水晶头骨就再也没有反应,好像陷入了沉睡。
密室众人互看一眼,然后一起退了出去。
直到远离密室老远,一干人才敢小声议论:“老祖宗说得那个小子到底是谁?看来我们并不是它唯一的棋子啊。”
“这个是自然。就算咱们做事都喜欢留后手,何况是它。这种事情咱们也就别多问了,免得落得周长老一样的下场。走吧,走吧,回去再慢慢商量。”
……
一行人渐渐走远了。
边疆市戈壁滩旁的一个小村里。
这是距离戈壁最近的一个村子,也是最贫穷的一个村子。经年累月的沙化将这个村子原本赖以生存的环境掠夺,再有几年,估计这个村子也会成为沙化的一部分。
可即便如此,村里的人还是固执的坚守此地,不肯离去。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他们的信仰跟边疆市其他地区不同。
他们是最古老的一支族群,信奉的也是华夏萨满教。
而其他边疆市的人早就改为了另外一种舶来的教义,遗忘了这种最初发源于此地的教义。
萨满一词最早源自通古斯族语的saman,并非指某种特定的宗教或信仰,而是凡具萨满经验和萨满行为的通称。在通古斯族语的saman一字中,sa意指知道(to know),shaman按文字表面意义来说就是知者(he who knows),所以称知者,意谓萨满教是一种获得知识的方式。
所以说萨满早期并不完全是一种封建迷信,而是跟华夏其他学说类似,是一种探求“真相”的信仰。
萨满教教具有较冥杂的灵魂观念,在万物有灵信念支配下,以崇奉氏族或部落的祖灵为主,兼具自然崇拜和图腾崇拜的内容。崇拜对象极为广泛,有各种神灵、动植物以及无生命的自然物和自然现象。没有成文的经典,没有有宗教组织和特定的创始人,没有寺庙,也没有统一、规范化的宗教仪礼。巫师的职位常在本部落氏族中靠口传身受世代嬗递。
西日阿洪就是这个戈壁小村里最后一位萨满。
西日在边疆语言中是狮子的意思,昭示着阿洪当年的能力,如同狮子一般出色。
只是现在,西日阿洪面对眼前毁灭性的冰雹却没有一丝与之对抗的力量。
他只是眯着浑浊的双眼,皱着干枯的脸皮,喃喃念诵着:“报应啊,这都是报应。腾格里在惩罚我们这些罪人啊!”
腾格里在萨满教里是类似于天的存在,超越其他神明。如果老天降下什么灾难,一般都认为是腾格里造成的。
轰隆隆,正当西日阿洪看着冰雹默默忏悔的时候,忽然看见两辆重卡在泥泞沙尘里艰难的向着这边驶来。
冰雹砸的车子铛铛作响,被雨水融化后的沙尘化为沼泽一般的泥泞,阻碍着车轮的转动。
这些人再走下去,恐怕还没回到家,车子就先坏在路上。
西日阿洪犹豫一下,还是冲着两辆卡车招了招手:“过来躲一躲吧!等雹子停了再走!”
第五百五十章 说不清的东西
车里的白玫瑰等人正暗自发愁这种天气该如何回去呢,没成想当即就收到了西日阿洪的邀请。
这不啻于雪中送炭,因为白玫瑰刚刚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他们迷路了。
他们几人本来就不是本地人,之前是王大全、狼爷那些人带着来的,现在狼爷跟王大全等人早就走的走,散的散,生死不知的生死不知。却是哪里还有人来给他们领路?
本来该原路返回,却走偏,反而斜向往戈壁滩里走去。
如果不是西日阿洪及时喊住他们,恐怕白玫瑰等人早晚会一头扎进戈壁,困死在荒无人烟的绝境里。
“谢谢,谢谢!”白玫瑰合掌作揖,开着车子就往这个破败的村子里而去。
“往前走,前面有个小学校操场,能停车。”西日阿洪指点着。
按照他的话,往前没多远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小学校。说是学校,实际上只有一间教室,操场倒是还算大,因为本来就是荒地圈出来的,没什么本钱。
将车停好,教室里探出一个个小脑袋,纷纷看向外面这群不速之客。
这里平时难得见到一个生人,白玫瑰等人却是成了孩子们眼里的珍稀动物。七八个小孩从破旧的窗棂里朝外看着,就跟观看大熊猫一样。
只是他们只顾着看热闹了,却忘了现在正下着雹子。
只听哎哟一声,一个孩子猛地缩回头,却是被一个雹子砸中了脑袋,登时起来一个大包。
这不由换来其他孩子的哄笑。
坐在讲台上的一个戴眼镜姑娘赶紧走过来,帮那孩子揉揉,轻声问:“疼不疼?”
那孩子坚强的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容。
眼镜姑娘又检查一遍,见没出血,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冲外面的白玫瑰招了招手:“进来躲一下吧,等雹子停了再走。”
语气跟西日阿洪如出一辙,充满着都市里难见的善良与亲热。
白玫瑰点点头,跟唐一起架起王庸,护着王庸进入了破旧的教室内。
“他生病了?”眼镜姑娘看王庸一眼,讶异的问。
白玫瑰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实话王庸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只是听唐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可唐说得又实在玄幻,让白玫瑰不敢相信。导致现在他也弄不明白王庸到底怎么了。
眼镜姑娘见白玫瑰答不上来,愣了一下,然后跑上前摸了摸王庸额头,然后又翻了翻王庸眼皮,自言自语道:“好像没病啊。”
不过她还是赶紧拉过来两张桌子凑在一起,示意白玫瑰将王庸放在桌子上。
忙活完,白玫瑰才有机会跟姑娘说了声:“谢谢。”
通过交谈,得知这个姑娘不是本地人,却是来支教的一个老师。而且还是没有编制的那种老师。
当初姑娘凭借一腔热血来到这里,想的只是为青春尾巴画个有意义的句号,日后也算有些跟人炫耀的资本。
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就被这里的环境给惊呆了。缺水断电,教室破败,就连教材也都无法正常发放,需要孩子们共同用一本,然后手抄。
面对这种现实,姑娘也想过退缩。可当她听村里最具威望的西日阿洪说她是今年的第八个支教老师了,前面七个都是来了就走,没人留下。
姑娘忽然心中莫名心酸,于是决定暂时留下来,按照原定计划支教完六个月。
可没想到,六个月的时间一再被她自己修改,直到今天,她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两年。
明年,却是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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