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真如你所说放任不顾的话,我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得,弄半天我成没良心的了。行了,我马上给你办。”徐子泰悻悻挂掉了电话。
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连白静这种算不上朋友的人王庸都乐意帮助,哪天他遇见危险,王庸岂不是更会赶来了?
这个朋友却是没白交!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市立医院内,王庸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沉思着什么。
他对徐子泰说的那番话并非是故作清高,如果白静跟王庸毫无瓜葛,王庸未必会施以援手。可毕竟白静的出走是王庸一手造成的。王庸当初不逼迫白静,白静或许还在当着她的小三。
当小三是道德问题,却不能算什么恶行。如果因为这点白静遇害,王庸肯定会内疚的。
之前王庸在对话中提到一个典故,“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跟王庸现在面对的情形极为类似。
《世说新语》载,晋室重臣王敦起兵作乱,其弟王导受牵连,为了请罪王导跪在宫殿门前等候皇上发落。这时周青进宫,王导希望周青能替他说些好话,便小声对他说:“伯仁,我全家100多口,就靠你了。”结果周青就当没听见,昂首走进宫去。等他从宫里出来,已经喝得晕乎乎的,王导和他招呼,他还是不理不睬,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今年杀贼子,取个斗大金印……”
后来王敦作乱成功,总揽朝政,要收拾周青。遂询问王导:“周青也算是个人才,是不是给个官当当?”连问了几次,王导因想起周青曾在宫门口不帮自己的事就一直都沉默不语。王敦见他这样就眼中凶光一闪:“如果不配为官,那么应该杀掉!”王导还是沉默。于是,周青被杀害。
等到后来王导整理奏折的时候,才发现当初周青写给皇上为自己求情的折子。又听说那天自己跪在宫门时,周青一进宫就在维护王家全家,只不过没有在他面前表示出来而已。王导这才后悔莫及,说出了这句流传千古的名句。
王庸不想当王导,虽然大家都姓王。
“王大哥?你怎么了?”这时候安然却推开门走了出来。
安然恢复的相当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行动。有孙藏龙那根人参的辅助,气色也好了很多。脸蛋水灵灵的,又滑又嫩,王庸以前只见书上形容女人皮肤跟鸡蛋清一样嫩白。现在才真正知晓了确实可以达到那种程度。
王庸摸摸自己粗糙的脸颊,暗道自己是不是也该整两根人参补补?
“没什么,接了个电话而已。”王庸掩饰道。
可安然锐利的眼神却直勾勾盯着王庸,显然并不认可王庸这个答案。
从王庸一进医院那刻起,安然就觉得王庸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现在王庸打了个电话,那种不对劲更加明显了。
王庸心里叹息一声,他知道安然看出了自己情绪不对。不过也好,正好可以借助白静这件事掩饰缅境之行。
于是王庸装作无奈的样子,拍拍脑袋,说:“好好好,我投降。走吧,咱们回病房,我说给你听。”
于是两人回到病房中,王庸扶着安然躺回病床,这才一五一十将白静的事情讲了一遍。
连之前威胁白静指证徐子安的事情也没隐瞒。
安然听罢旋即眉头一皱,不过稍后就舒展开来。
“王大哥,你做得对。如果你放任不管的话,我反而会看不起你。因为这种事情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本性,这说明王大哥你本性是善良的。成性存存,道义之门。这才是我认识的王庸,这才是王鸿瑾的孙子。”安然眼睛一眨,说。
“成性存存,道义之门。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句话。”王庸微微愕然,说。
这是孔子说过的一句话,后世国学家们评价孔子,都说单听这八个字就足以证明孔子是真正的圣人了。
所谓成性存存,要结合孔子的上一句话来理解。
“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就是说天地万物的运行都是有一个规律的,成全万物的本性,保证万物的存在,从本心出发,明心见性,便能触摸到“道”的门槛。
跟佛家的“如如不动”,道家的“象帝之先”一个意思,都是主张人性要回归根本,回到最初的那个起源。
这一点,却又跟王庸先祖王阳明的心学观点不谋而合。王阳明也认为“心即理”,找到本心从本心出发,那产生出来的想法跟行为就是善。
这是一个非常玄妙的话题,足以让人为这八个字修行一辈子。
安然用这句话来评价王庸,却是说王庸如此做正是遵循了本性,遵循了那个善良的自己。
“哼,我也是读过书的。”安然鼻子一皱,不服气的道。
“是是是,王大哥小瞧你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你介绍我当国学老师,原来我的身份你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恐怕顾衷德老师跟你关系匪浅吧?”王庸恍然大悟。
听罢,安然不禁变得紧张起来,小脸一脸的担忧,问:“王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不光为我介绍工作,还为我挡了一枪。我要是怪你,那就真的禽兽不如了。”王庸摸摸安然脑袋,说。
“那就好。不过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真担心你是一只禽兽呢!每次睡觉我都把房门锁的严严的,生怕你半夜闯进来……”
“是吗?既然你这么看我,那我就真正做一回禽兽好了!”
王庸坏笑着,凑向安然。
安然一惊,本能的就要往后退缩。谁知王庸见机极快,一下就抓住了安然肩膀,随后嘴唇印了上去。
又是一个热烈而缠绵的吻,吻的安然呼吸都急促起来。
好半天,王庸才放开了安然,意犹未尽的道:“等下次,等下次好好来一次。”
这话说的安然娇羞无比,不敢再看王庸了。
王庸则哈哈大笑着给安然盖好被子,告别安然出了医院。
半小时后,王庸接到了徐子泰发来的信息。
他已经找到了白静的住所,就在隔壁省苏市。那倒是一个山清水秀适合隐居的好地方,白静倒是蛮会找地儿。
不过苏市可是一个大城市,人多眼杂这样反而容易暴露。要是她选择更偏南方的小城市,或许徐子安就不会这么快找到她了。
一同发到王庸手机上的还有机票信息,徐子泰一并给王庸弄好了。
甚至还询问王庸是否需要帮手。
王庸拒绝了。救人而已,又不是杀人,再说在大都市里徐子安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一个人去却是足够了。
打车赶往机场,王庸马不停蹄往苏市而去。
与此同时,徐子安寓所里。
一名下属正跟徐子安汇报着信息:“少爷,白静那个贱婢已经抓住了,是否要即刻押解回来,或者当即做掉?”
徐子安眼神阴冷,看着窗外天空,缓缓道:“那样未免太便宜她了!敢背叛我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我要杀一儆百,让其他人知道背叛我徐子安的下场是什么!立马给我订机票,我要亲自去苏市好好照顾照顾她!”
那下属微微犹豫:“少爷,您是千金之躯,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劳累一趟?兄弟们把她带回来不就完了?”
“你懂什么!把她带回天泰市岂不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了?我们就是要把她弄死在苏市,这样死无对证,谁又能怀疑到我身上?”徐子安冷哼一声道。
“少爷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少拍马屁,赶紧去办!顺便帮我搞两样好玩的刑具,我要好好玩玩那个表子!”徐子安恨声道。
“是!”
片刻后,就见一辆车驶出,徐子安坐在车里赶往机场。
飞往苏市最近的一班飞机是晚上七点钟,命运就像是故意一般,将王庸跟徐子安都安排在了这趟航班上。
只是一个在贵宾区头等舱,另一个却是普通经济客舱。
王庸乘坐飞机很少选择头等舱,一是贵,二是一旦遇见人为危险,头等舱乘客会首当其冲。
经济舱却是可以方便的隐藏身份,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来思考对策。
这是身为一个特工的职业习惯。
天泰市跟苏市距离很近,两个城市所在的省份都是华夏大省,自古接壤。坐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王庸坐在飞机上才眯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已经到了灯火繁华的苏市。
透过舷窗往外看,只见夜色之中霓虹闪烁,一座座具有古代气息的建筑从眼前闪过,随着飞机降落那种源自千年前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苏市拥有着6000多年文明史、近2600年建城史和近500年的建都史,是华夏四大古都之一,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跟天泰市相比都不逞多让。
这样一个城市确实是一个宜居城市,一旦住下就舍不得离开。
白静作为一个小资女,会选择这种地方当隐居点也不意外。
飞机落地,停稳之后先是头等舱乘客先下,等头等舱乘客走完,经济舱乘客才能陆续从廊桥走出。
这是航空公司招揽vip乘客的方式,王庸对此倒也没有什么不忿。毕竟别人花了大价钱买票。
而王庸却没注意到,就混在头等舱乘客里,徐子安缓缓走下廊桥,上了vip专车。
两人却是阴差阳错谁也没有发现谁,一前一后错过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仇人相见
出来机场,王庸呼吸着从古街老巷里吹出的风,看着那一幅幅恍若历史重现的街景,赶往目的地。
白静住的地方在苏市老城南,那里是苏市著名的老街区。有许多著名的巷子,比如饮马巷、三七八巷等。
白静住的巷子叫做长乐街。
这条街名字听起来喜庆吉利,可那是后来改的。原名却是叫做篾街,篾通“灭”。
“篾街”,顾名思义,是因古代竹器作坊和竹器手工业工人集中于此。至于为何又叫做“灭街”,相传产生于明洪武初年,传说一:明朝时,因为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家扎了一张大脚女人的彩灯,犯了马娘娘的讳,锦衣卫竟枉杀了整条街的人,所以叫灭街。
传说二:此街曾是元朝官员福寿居住之地,元灭亡时,福寿及其部下誓死不降,纷纷合家自尽,整条街的大小人口几乎灭绝,惨烈无比,故称“灭街”。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究竟是否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篾街,灭街……似乎有点不详啊。”王庸皱眉看着手机地图上的简介,暗暗想到。
伸手拦了一辆车,往老城南而去。
此时徐子安也坐在车里,进度却是比王庸快了一倍。
他从下飞机开始就一路车马相迎,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当然快了。
很快,徐子安就来到了白静所住的长乐街。
在巷子里左拐右转,徐子安在一名下属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老院子。
这是前朝时候搭建的一个小院,后来院子主人重新修葺一番后对外出租。外来人口尤其是比较小资的人士极为喜欢这种风格的院落,所以房租很高。
徐子安脸上闪过一抹青气,冷声道:“看来那个表子把我卖了个好价钱!”
说完,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人被捆绑着丢在沙发上,正是白静。屋子另一角则颤颤巍巍缩着一个男人。
却是白静的那个小情人。
两人一看到徐子安,登时面色大变,眼中露出难以形容的恐慌。
尤其是白静,她被束缚着,身体不断在沙发上挣扎,露出丰腴的身段。
徐子安几个手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如果这不是少爷的女人,恐怕他们早就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大少,大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人你们也抓到了。求你饶我一次吧。”这时,白静那个小情人忽然冲上前,保住了徐子安双腿。
而白静闻言顿时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这么快就暴露了,原来是被情人出卖了!
白静凄惨的苦笑一声,付出那么多本以为找到了个喜欢的人,就算为他死都值了。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呸!”白静恶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满脸鄙视。
白静情人则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实在不想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而且这段时间你的钱也快花光了。你出卖徐少赚的那五十万都够不了几年房租,以后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让我跟其他人一样去上班,去忍受黑心老板的打骂侮辱?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走这一步,对不起……”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出实情白静却是愈加看不起他了。
挣扎着站起身,手被捆住没法用,就用腿。一脚踹在情人胸口,将情人踹倒在地。
徐子安看见这一幕不禁抚掌大笑起来:“好!这才像是跟过我徐子安的女人!对待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该狠一点!”
说着,徐子安冲身旁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会意,叮当一声扔在桌子上一把匕首。
“给你个机会,亲手结果他的机会。”徐子安一把扯开白静身上的绳索,道。
因为被捆的时间太长,白静手腕都被勒的肿了起来。她活动着手腕,目光在那把匕首上游移不定,似乎还下不了决心。
“怎么?舍不得?”徐子安戏谑看着白静,道。
白静眼角突突直跳,蓦然一狠心,猛的抓起了匕首,朝着小情人就走了过去。
白静情人被吓坏了,他连滚带爬就要往门外跑。
一边跑还一边求饶:“静静,静静,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我其实是喜欢你的,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吗?你饶我一次,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白静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冷声道:“下次?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吗?我不会有了,你更不会有了!”
说完,手中匕首猛的朝前一刺,狠狠刺进了情人肚子。
白静情人惨嚎一声,立刻伏倒在地。
噗,白静拔出匕首,当即带起一蓬鲜血飞溅,将她一身白裙染得血花点点。
“饶……饶了我……”白静情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刀下去,似乎仇恨发泄出去不少。白静握着匕首的手隐隐颤抖,第二刀却是说什么也刺不下去了。
徐子安啧啧两声,道:“这时候心软可就晚了。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背叛者都该死。他背叛了你,让他活着就是你的耻辱。你要是实在下不去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白静浑身颤抖,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生气,她缓缓抬起手,滴着血的匕首再次对准了情人。
匕首一点点往前递进,很快触及白静情人的喉管。
白静情人惊慌失措,想要跑,想要反抗,可是却浑身无力,流失的血将他力气都抽干了。
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徐子安则微笑着欣赏这一幕,一副很有趣的模样。
谁知,就在白静刀尖即将刺入之时,白静忽然发疯一般骤然转身,匕首反向刺向徐子安。
徐子安表情一变,眼中射出一抹狠意,忽然抬起一脚将白静给踹倒在地。
匕首也应声而落。
“妈的,臭表子!你全身上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