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去同济。”夏夜红着眼眶哽咽着说:“只有那里还有一丝希望。”
小暖看着他一贯无所谓的脸如今悲伤溢满,想要安慰他两句,终是没有说出口,他的心里也难过的要命。
刘队长点点头:“我正好有个姓牛的同学在同济当教授,跟钟南山院士研究过**,我请他亲自诊断治疗,应该胜算会更大一些。”
县医院用救护车送唐糖去市里的同济医院,小暖和夏夜跟车。
小暖本想伸手握住唐糖的手给她力量,可是夏夜已经先他一步抓起唐糖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泣不成声:“唐糖,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
小暖偷偷地缩回自己的手,忧伤地看着唐糖。
救护车启动之前。小李把两袋小笼包子递了进来,小暖接过来,碰碰夏夜:“你不是没吃东西不舒服吗?快吃吧。”
夏夜摇摇头:“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啊,别唐糖没醒,我们又倒下了,那谁守护唐糖?你不吃我吃!”小暖拿了一个小笼包整个丢在嘴里,三口两口就往下咽,却哽在喉咙里半天下不去。”
夏夜拍了拍他的背:“慢点吃,别噎死了,不然唐糖醒过来看见你不在。还不哭死。”
他也拿了一个包子吃起来。他是小口吃,却一样难以下咽,喉咙间堵着一口气,完全吃不下去。
小暖替他捶着背:“还说我!你一样被噎着了。”
跟车的护士说:“这是吃得太干了。车上没有水。葡萄糖输液倒是有几瓶。不如你两一人喝一瓶解解渴。”
两人都没答话。埋头努力地吃着包子。
一到同济,唐糖就被直接推到急救室,刘警官的教授同学亲自主诊。
唐爸爸接到夏夜的电话早就在医院守候。他在唐糖被推进急救室之前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不禁红了眼圈:“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小暖和夏夜还有唐爸爸在急救室外度日如年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三人忙看了过去,牛教授走了出来。
夏夜以为唐糖在后面还没有推出来,伸长脖子往里瞅。
牛教授声音略带沉重地说:“别看了,病人还要进一步检查。”
“那你怎么出来了?”夏夜疑惑地问。
“我想问这里谁能做主?”教授虽然这么问,视线却是落在唐爸爸身上。
夏夜他们三个人的心均是狠狠一缩,惊疑地望着牛教授,难道是唐糖撑不下去?
教授善解人意:“是,病人目前情势危急,但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现在要给她做洗肾的手术,持续一个星期,看是否能恢复部分肾功能。因为病人没有免役力,极易感染,所以冒险的成份很大。”
唐爸爸沉吟了半天,试探着问:“不做会怎样?”
“肾脏可能不要一个星期就完全坏死,病人的生命也就快走到尽头。”
唐爸爸哀叹了一声,沉重地点了点头。
教授进去没多久,出来一个护士,要唐爸爸在手术单上签字。
唐爸爸那样一个经历过无数商战的商人,拿着那只笔,手抖了半天,才歪歪斜斜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进去后,三个人又陷入不安等待的煎熬里。
除了他们,刘警官他们也等在一旁。
小李说:“怎么这个貌似简单的案子,这么跌宕起伏?眼看就要揭开谜底了,关键人物却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
“不过案子已经有了进展。至少我们知道顾昔年满嘴谎言,李勇象是被人操控。并且李勇似乎对后来唐糖坠河的事一无所知,那么,会不会是顾昔年到悬崖下找到唐糖,结果发现她没事,又把她弄到河边淹死了呢?”小赵分析道。
刘警官一手托着下巴沉思道:“我认同你前半部分的分析。李勇对唐糖坠崖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并且后来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顾昔年一个人做的,因为所有人中,只有他恨唐糖,也曾有过想杀死唐糖的举动。但是,唐糖是半夜坠崖的,那夜又下着暴雨。象顾昔年那样阴险的人,我个人认为他没那么有胆量敢顶着暴雨摸黑下崖搜寻唐糖,杀人灭口。好吧,退一万步说,他太想杀死唐糖,下了崖,并且侥幸没有被摔死,但是他也犯不着舍近求远,把她拖到河里再淹死。要我是他,我会就地把唐糖弄死,造成坠崖摔死的假相更妥当。”
其他三名刑警听得连连点头。
“并且,我还有个大胆的猜想。”夏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实际上,刘警官他们刚讨论案情时,他就一直在偷听。
“什么猜想?”刘警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个孩子头脑不是一般的灵敏,看问题又狠又准,一针见血。
“我们刚才看到的悬崖不过是个土崖,并且崖下全是荒芜的杂草,所以可以排除唐糖的后脑勺上的伤是坠崖时磕破的。——我不知道李勇的口供里提到唐糖头上的伤没有?”
“没有。”刘警官答道。
“那我的猜测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唐糖坠崖后没什么大碍,她爬起来继续逃命。可是不幸的是在途中遇到了顾昔年,两人展开了搏斗。唐糖自然不是顾昔年的对手,在打斗的过程中,后脑受了重伤。然后顾昔年杀人灭口,把她扔下了河里。”(未完待续。。)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159)
刘警官欣赏地看着他:“你这番分析环环相扣,就象亲眼看见一样,而且很有道理。”
“不止这些。暴雨是在黎明前夕下的,也就是唐糖坠崖后逃生时遇到暴雨,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会冒雨前行,这是其一。再加上她被折磨了一整夜没睡觉,身子状况一定很差,雨中泥泞的道路她一定举步唯艰,这是其二,所以她肯定会找个地方躲雨,而就在那里,她遇见了顾昔年!”
刘警官赞许地点点头:“这样一来,我们搜查的范围缩小了很多。首先,那里是乡下,正如你所说,到处是土路,再加上下雨,顾昔年要想磕破唐糖的头也没那么容易,所以躲雨的地方必需有坚硬的物质。”
“对!”夏夜目光灼灼地看着刘警官:“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顾昔年那个渣男受到法律的制裁!”
刘警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急,等唐糖醒来后,我们问过话之后再去现场找证据。”
一提到唐糖,夏夜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神色悲慽地转过身,走到小暖和唐爸爸的身边坐下,两只眼睛盯着急救室的门。
过了一个小时之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唐糖这次总算被推了出来。
大小三个男人忙沖了过去。
唐糖仍是闭着眼没醒来,额头上却有细密的汗珠。
“教授,我女儿为什么还是昏迷?!”唐爸爸紧张地问。
教授面色凝重:“你女儿失血时间过长,失血过多。而且脑袋里有淤血块,再加上在水里泡了那么多时间,缺氧时间也太长,很有可能……”
他停住话,看了看三个焦急万分的男人,眼里闪过不忍:“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他的话音才落,小暖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地往地上倒去,幸亏夏夜一把扶住他的腰,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低头看小暖。他双眼紧闭,面色腊黄,晕了过去,夏夜心中忧虑不已。他一心想着如果医生救不了唐糖。至少小暖有回天之力。但现在连他都倒下了,唐糖的生命更是少了道屏障。
唐爸爸烦乱不堪:“唉,这孩子……”
他心知小暖是听说唐糖会成植物人。急火攻心才会吐血晕倒,虽然关键时刻掉链子,他也不忍责备。
教授微微皱皱眉,对夏夜说:“把他弄进急救室来,我诊断诊断。”
夏夜把小暖背到急救室里的检查床放好,就去了唐糖的身边。
唐糖那时已经被安置在了病房,唐爸爸愁眉不展地坐在她的床边。
夏夜轻轻走过去,对唐爸爸说:“叔叔,你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唐糖这样,也不是一时半会儿醒得过来的。”
唐爸爸站起来:“也好,唐糖这一住院不知又要用多少钱,我不工作不行,这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还有小暖那孩子,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不然,我没办法跟他爹妈交待啊!”
唐爸爸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夏夜和昏迷不醒的糖糖。
夏夜握住唐糖绵软的小手,轻轻地揉捏:“唐糖,你还记得我们初见面的情景吗,你那时太小,不记得了吧。你抱着小黑子坐在你外婆家桂花树下,哭得象个泪人儿,不肯离开,说要和外婆在桂花树下等妈妈回来,后来是我粗暴的把小黑子从你怀里扔掉,抱着拼命挣扎的你到我们的新家。你不知道,看着哭成那样的你,那时也不过七岁的我居然会很心痛,很想很想保护你一辈子不再掉眼泪。可是我很没用,不仅止不住你的泪,还让你遭到顾昔年的毒手,受这么重的伤。”
夏夜想象着顾昔年对唐糖施暴的情景,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姑娘当时孤立无缘该是多么可怜!当她在水里苦苦挣扎时内心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没想到你这么小就喜欢上唐糖啦。”
夏夜的身子僵了一下,回过头来,看见小暖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样子还很虚弱。
夏夜这时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他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为自己心爱的女生流泪不应该吗。
他从唐糖的床头柜上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泪水,带着鼻音问小暖:“你怎么跑来了?医生检查怎么说?”
小暖走到唐糖的床边,看着昏睡的唐糖,脸上那点如薄雾般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他挨着夏夜在唐糖的床边坐下:“医生说主要是我那天潜水时间太长,对肺部有影响,再加上今天一着急,就吐血了。不要紧的。”
夏夜心稍稍安了点:“我差点就要护士长把你们安排在同一个病房,方便我照顾你们两。”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刘警官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唐糖,对夏夜说:“我们现在要去花山找证据,你去吗?”
夏夜显得犹豫不决,小暖说:“你跟刘警官走吧,这里交给我。早点找到证据早点将顾昔年抓捕归案,免得他老伤害唐糖。”
小暖的最后一句话让夏夜下定了决心,他猛地站起来,对刘警官说:“咱们走。”
小暖刚握住唐糖的一只小手,正在想着说些什么有可能唤醒唐糖,夏夜忽然象阵风一样刮进来,刮到唐糖床边,俯下身,在唐糖额头重重一吻,又象一阵风刮走了。
动作快的小暖只觉眼前一片缭乱,然后视线里全是雪白的墙壁。
过了一分钟,他才搞清楚状况,自己的女票仙仙被人当着自己的面偷吻了,他有些恼火地追到门口,夏夜早就没了踪影。
他只得重又坐回唐糖的床边,有些不得劲的看着唐糖光洁的额头,想了想,拿出湿纸巾把她的额头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方才满意。
小暖坐在旁边一直在唐糖耳边低语,回忆着她两的点点滴滴,他知道用这种方法可以唤醒植物人。
傍晚的时候阿姨带着唐心来送饭,并且买了一套崭新的换洗衣物送给小暖,顺便看看唐糖。
阿姨说不上什么表情,看着唐糖的眼神隐约中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嫌弃,小暖心里发酸,别过脸去。
倒是唐心童真无邪,他交给小暖一颗纸折的星星和一支千纸鹤,两只婴儿肥的小手撑在小暖的大腿上,一脸认真地看着小暖:“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些很重要的事哦!”(未完待续。。)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160)
小暖以为唐心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说,忙摆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唐心说:“小星星可以用来许愿,让你心想事成,千纸鹤可以祈福,让你干什么都很顺。”
小暖浅笑了一下。
小家伙以为他不信,忙举例论证道:“我期末考试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结果语数双百。”
小暖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哟!我们唐心都读小学啦!还考了双百分,这么厉害!”
“就是啊,我好想姐姐醒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让姐姐表扬你,对吧。”
“不是,想告诉姐姐,我们家里就她是猪头,学习那么笨!”
小暖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小家伙,只能赞叹他脑洞强大。
阿姨把唐心从小暖身上分离,嗔怪道:“唐心,不许乱说话哦。”
阿姨和唐心离开后,小暖把手里的小星星和千纸鹤放在唐糖的枕边,一只手轻轻颤抖着抚摸着她头部缠着纱布的地方,想到这么柔弱的她在无望的抵抗着顾昔年的施暴,而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又是心疼又是悔恨,不禁潸然泪下。
再说夏夜跟着刘警官重返花山,从唐糖坠崖的地方分析她逃跑时的路线,当从崖底爬上来时,几幢简陋的新二层小楼房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夏夜指着那几幢乡间小别墅:“我觉得唐糖一定是在那几栋楼里的一栋跟顾昔年狭路相逢的。”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流转,看见地上隐隐有一道拖痕。眼眶一红,就连说话都带着重重的鼻音:‘我知道是哪幢楼了。”
他寻着那被雨水长时间用力冲刷过的若有若无的拖痕走去。
刘警官他们也注意到这个线索,跟在夏夜后面,找到那幢楼房,走到门口,他们就看见没有装修过的客厅水泥地上到处都是殷殷血迹,血迹里有清晰的脚印,触且惊心,那些血迹从屋内延伸到屋外就消失了,但是他们都能想象出顾昔年抓住唐糖的头发。拖着她往外走的凶残情景。所有的刑警都义愤填膺,再怎么说人家女孩子曾经那么喜欢过凶手,并且和凶手也曾同窗,凶手却下得了毒手。心肠不是一般的歹毒。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刘警官叫了鉴证科的人取了血样和血脚印。便直奔李勇的家。
李勇年龄虽然比顾昔年大,但是论起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他甘拜下风。
他见刘警官只是问了几句话,就轻而易举把他放了出来,一直担惊受怕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放心大胆地回到了父母的家里。
因为闹出了人命,再加上他心里有点隐隐的担忧,他的行为有所收敛,没有象往日一样,在大街上为非做歹,而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做二十四孝好儿子。
他忘了顾昔年,顾昔年却象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他。
可是,他不敢轻易给李勇打电话,生怕他还在被那个看似邻家大叔一样亲切,实则目光如炬的刘警官盘问,自己这时打电话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如困兽犹斗般不安地来回走动,焦燥地等待着李勇的电话。
好容易在中午的时候等到了李勇的电话,他告诉顾昔年,崖底不见唐糖的尸体,这是他唯一感到不安的地方,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是亲眼目睹唐糖坠崖的,怎么会不见她的尸体呢?
顾昔年自然知道原委,他只关心他指点李勇的那番话糊弄过刘警官没有。
“那个自然,不然我现在能这么悠闲地给你打电话?”李勇特么瞧不起的说:“中国的警察除了会吃饭,毛用也没有,难怪案子破不了!”
“他们真的这么容易就相信你了?”顾昔年不敢信地问。
“当然!你怎么这么疑神疑鬼?你心中有鬼?你还没告诉我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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