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安排好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人为什么不能活得逍遥自在一点？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哪怕路途艰辛，哪怕荆棘遍布，都要为了心中的信念，努力坚持着。
一个人失去了信念，只懂得走别人要你走的路，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木羽不愿意这样活着，他想以自己的方式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复活老爹，拯救师父，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谁生谁死，他想自己决定。
天下大义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自私也好，狭隘也罢，如果连选择自己生活的勇气都没有，又哪里来的勇气去抗争命运的不公？
枯木默默地看着木羽，许久才缓缓说道：“我明白他为什么会认可你了。”
枯木把一块玉佩抛过来，和苗语嫣当初离开红尘门的玉佩一模一样。
“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如果你对他那么重要，却要冒着危险去复活他，那么他是不会希望自己活过来的。回去吧！这是进出红尘门守护大阵的玉佩，我留了一块。”
木羽没有去接玉佩，玉佩滚落在他脚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看着眼前的老爹，握紧了拳头。
果然还是那个固执的老头，即便知道自己将来会死，也不愿改变什么。
第六百八十四章 老爹的阵术指导（上）
木羽捡起地上的玉佩，望着枯木远去的背影，他这次没有直接跟上去。
小帅探出脑袋：“木羽，我们要不要偷偷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把渡魂归心藏在什么地方？”
木羽摇了摇头：“没用的，现在的他肯定会改变地点，和我们那个时空藏匿的地点是不一样的。”
木羽的师父剑影尘风曾经告诉过他，过去会被重重原因改变，木羽他站在了枯木老爹面前，告诉枯木老爹自己的来意，就等于改变了过去，枯木老爹不想让木羽去复活自己，所以他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来。
“要是我早点知道当初见到的那东西就是渡魂归心就好了。”
木羽记得自己以前刚去山谷的时候，枯木老爹还用这渡魂归心测试进来的人，当时都没想太多那根红色的柱子竟然会是鬼门的至宝，后来木羽便再也没见过它了。
“那我们就这么放弃了吗？”龙藤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知道从鬼门人手中抢走渡魂归心的人是谁，可是感觉就像白来了一趟，依然没法得知渡魂归心的下落。
“我们并没有白来，至少知道了渡魂归心长什么样子，也知道从鬼门手里抢走渡魂归心的人就是老爹，这其实就够了。他在失去修为后肯定不会把东西藏在山谷，那么会藏在什么地方呢？”木羽陷入了沉思。
“丹鼎派？”小帅马上就想到，如果说哪个地方最安全，除了他自己居住的山谷外，肯定就是丹鼎派了。
丹鼎派毕竟是修真界底蕴丰厚的门派，地位崇高，戒备森严，可不是任何人能够进得去的，东西放在那里至少鬼门人没可能明目张胆地硬闯。
“不会是丹鼎派，枯木许多年都没有回丹鼎派，只有散功后和我们回去一次，而回去的那一阵子我一直在他身边，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在二重瞎搞，我都不会离开他。”龙藤说道。
在那一段时间内，枯木是没有机会做什么的。
“那会是在那里呢？小鬼子会不会抢先我们一步找到？”小帅不解地问道。
“应该不会，鬼惜命回到这里就是为了知道抢走渡魂归心的人是谁，他现在认为渡魂归心应该在我身上。而他不知道我其实也找不到渡魂归心，这样我们就占有主动权。”木羽说道。
“可是这就意味着我们回去后要面对鬼门人狂风暴雨般的追杀，鬼门人在我们那个时空早已经知道枯木已经死了，他的遗物都在木羽手上，那我们岂不是麻烦一大堆？”龙藤说道。
“本来麻烦就不少，不差多一件。现在不管那些事，我还有些事没完成。”
木羽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这里，他身形一闪，追上了蹒跚前行的枯木老爹。
“你还跟上来做什么？”枯木皱着眉头。
木羽恳切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教导我！”
“教导你？”枯木停住脚步。
“没错，他在出事之前只教了我毒术，但是阵术他没有教给我，我大部分阵术都是在阵宗学的，高深的阵术都是从他留给我的《玄阵》里自学的。”
“他既然留给你书籍，你就应该自己学好。”枯木说道。
“高深阵术太深奥，尤其是自然之力和阵术领域，我还是不能摸到要领，我总觉得欠缺了什么。”木羽诚恳地说道。
“你学习阵术多少年了？”枯木不由地问道。
“三年多吧？包括阵天道创造的指尖流水，应该有四年。我知道我的天赋远远没法超过老爹，不过我已经在努力追赶了。”木羽说道。
枯木转过身来，打量着木羽：“四年？你把认为最复杂的阵术施展一遍给我看。”
“最复杂么？”
木羽不清楚什么阵术最复杂，他在阵宗学习了许多基础阵术，可以说修真界大部分常见的阵术他都能够布置得了。真正复杂的阵术都在《玄阵》里，他也只学了不到三分之一，因为很多阵术都是用到自然之力，他没法完全掌控自然之力。
“我不知道，我平常和人交手的时候，最常用的是天罡星宿阵、风巽连心阵以及风巽移花接木。”木羽脚下阵纹闪动，眨眼已经在出现在远方，不到一个呼吸间他又出现在枯木眼前。
其实他主要的倚仗是天剑九引剑阵，只不过他决定不在老爹面前提及这一个，因为按照老爹的脾气，他会对此不屑一顾。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枯木哼了一声。
木羽翻了个白眼，左手出现一个白色阵纹漩涡，右手出现一个黑色阵纹漩涡：“那风巽移花接木呢？”
“三脚猫。”
“咫尺天涯和天涯比邻呢？”木羽已经习惯了枯木的打击，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阵术展现出来。
“剑影尘风发明的阵术，你为什么会学会？”枯木问道。
“是我师——是剑影尘风发明的吗？可是咫尺天涯是阵天道教我的啊！”木羽不解地说道。
“那是剑影尘风的阵术，不是阵天道的。”枯木简单地说道。
木羽张了张嘴巴，算了，管它谁发明的，反正都在自己手上。
“哦对，我自己发明了一个风巽一线天，每次出其不意都能有奇效的。”木羽得意地一踩，接着阵纹从他脚下侵袭到枯木脚下，把自己和枯木连在一起。
“在我的阵术中所有的攻击只能在一条直线上。”木羽对于自己的风巽一线天十分满意。
“花拳绣腿。”枯木冷冷地说道。
木羽无奈至极：“你就不能夸我一句？怎么说这也是我自己创造的第一个阵术，而且三番五次都靠着这个阵术来打败对手。”
木羽说起这个阵术还是极为自豪的，一个阵术被打上自己的烙印，成为自己的标识，那可是一个尊荣。
“那是因为你的对手太蠢！”
枯木把一块小石头踢出去，在踢出去的同时他脚尖出现了道道玄妙的阵纹，包裹住石头。让木羽惊讶的是这块石头竟然轻而易举地脱离了他的阵术范围，在外围绕了一个圈，从左边朝木羽的头抛了过来。
那石头在脱离木羽的阵术范围的时候甚至都没引起木羽阵术的波动，这与木羽的阵术完全相违背。木羽正打算伸出左手接住从左边飞来的石头，突然他吃痛地摸着脑袋，那块小石头居然直接从头顶正中央砸在他脑袋上。
而他左手捂住自己脑袋的同时，左边的石头也砸在了他的左耳上。
“这就是你的阵术实力？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你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枯木冷冷地说道。
“如果换做其他人，我哪里会那么松懈。”木羽嘀咕道。
不过木羽还是不解：“为什么我没发现你是怎么发动阵术的？”
“你刚才不是对镜像阵了如指掌吗？怎么我把镜像阵换了一种方法就不认识了？”枯木冷哼一声。
木羽哑口无言。
他四处寻找那两块砸他的小石头，却发现小石头早就不见了。
“别找了，在我这里。”
枯木抛了一下小石头，再随手把石头丢掉，他伤还没好，踢了一脚小石头就让他喘气不已。他缓缓地走到一边的树下，坐了下来，脚下的风巽一线天也跟着他延伸到树下。
“你是怎么办到的？镜像阵我一直以为那是固定阵法来着，而且你明明只扔出一块石头啊。”
木羽解除掉风巽一线天，跑到枯木身边，也坐了下来，像个乖孩子一样虚心地问道。
枯木淡淡地瞥了一眼木羽：“谁跟你讲固定阵法就一定得用固定的形式来展示？当你学会了自然之力之后，就会发现很多对于阵术的观念你要重新改观。”
“那自然之力具体要怎么做？我每次领悟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木羽说道。
“你从哪里感悟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不就是从大自然感悟的吗？”
“他留给你书上这么说的？”
“不是，他觉得这个太简单都懒得记录太多。”木羽无奈地说道。
“我还以为他蠢到会这样和你解释……呸，就是你自己太蠢了，连这个都不懂，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阵师？”枯木本来还想骂那本书的作者，接着想到那本书的作者是未来的自己，于是改口骂木羽。
木羽被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您说，您说，我做笔记。”木羽讪笑了两下。他在修真界走到哪里大家都要嫉妒他的出众天赋，唯独在枯木这里总是各种被鄙视嘲讽，骂来骂去的。
“自然之力不是从自然里感悟，在自然中你只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流动，单靠这些你再花个十来年看能不能完全掌握一层自然之力吧！那本书上就没有说万物皆可阵，包括人吗？”枯木问道。
“有的有的，在第一千九百六十七页第三行第六段！关于自然之力书上只说过这么一句，万物皆可阵，包括人。”小帅举着小爪子回答道。
“跟我想得一样，我认为这很简单，不需要写太多。”枯木淡定地说道。
木羽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简单得个鬼啊！他天赋这么高都悟不出来，其他人还学个屁！
“人是关键，你在发动阵术的时候，你就是阵基！而使用阵术后，把阵基从你身上牵引到其他地方去。就像我刚才踢飞那块石头的时候，一开始的阵基是我，当我把它踢飞的时候，阵基已经转变为石头，这个时候石头中自成一个世界，它其中可以蕴含你施展的阵术，然后把阵术无限放大。”
枯木捡起掉落的一片枯叶，枯叶在他阵纹的包裹下轻轻地浮动着。随后忽然从四面八方的虚空钻出了无数的树叶，这些树叶与第一片树叶一模一样。
木羽惊异地看着这些树叶，因为这些树叶并不是幻象之类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刚才你戏耍鬼门人的时候，我看得出你对镜像阵很熟悉，可是你对阵术的看法还停留在表面。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我手中的这一片叶子就是一个镜像阵，刚才的石头也是一个镜像阵，你明白点什么了吗？”枯木弹指一挥，所有的树叶忽然都飞出去，犹如利刃般没入了坚硬的土地中，只留下最原始的一片树叶在手里荡漾着。
第六百八十五章 老爹的阵术指导（下）
木羽仔细琢磨着枯木的话，还是笼罩着一层扯不破的纱没法弄清楚。
在镜像阵，一把剑看上去从前方刺出，实际上很有可能从右边或是左边刺出。实现这种能力的前提，必须让对手进入到事先布置好的镜像阵才行。
刚才的石头击中木羽的样子和镜像阵的攻击是一样的，只是木羽周围并没有事先布置好的镜像阵，但是石头却展现了出了镜像阵的效果，这与木羽对阵术的正常理解是不同的。
“石头就是一个镜像阵，万物皆可阵，原来是这么理解的。”
木羽一直对于万物皆可阵理解错了，他以为万物皆可阵指得是万物都可以拿来当阵基，然后利用万物作为阵基来摆出一个看得见的阵法。但是万物皆可阵实际上是让万物都拥有这个阵术的特点，而不仅仅是拿来阵基。
换句话说，石头不单单作为阵基，里面还自成一个世界，镜像阵是隐藏在石头中，无法看得到，但是却能够发挥出镜像阵的能力。
但是木羽还是不明白，哪怕是现在他想要在一块小小的石头上刻画阵法都需要耗费不少的功夫，而枯木老爹刚才只是随便踢了一块石头就能够在石头上刻画镜像阵？
“具体要怎么做到瞬间把阵法刻画在石头上？”木羽不可思议地问道。
枯木瞥了木羽一眼：“我以为你挺聪明的。”
“我是有点聪明啊！”
“那你为什么还问我？”
“……”
木羽哑口无言，他的聪明更多体现在阵法的推演上，但是自然之力是没法推演出来的，需要靠领悟，但这一点又没人指点他，枯木又嫌太简单不想记录，所以就导致木羽没办法掌握自然之力。
枯木不打击两下木羽感觉不痛快，他现在对木羽心里还存在着无法抹去的梗，关于苗语嫣的事情他就是很不满。毕竟自己都没那个眼福， 却让未来的徒弟给捷足先登了，他要是能咽下这口气就怪了。
“好吧，老爹你想再怎么鄙视我，尽管来吧！反正以前都隔三差五被你骂习惯了。”木羽无所谓地笑道。
“我不是你老爹，我没你这种无耻之……大逆不道的儿子。”枯木不耐烦地说道，他终于发现骂木羽无耻之徒不太合适了。
木羽摸了一下鼻子，小声嘀咕道：“还说我呢！自己当初不还偷看了冷冰雪洗澡吗？”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偷看谁洗澡？”枯木怒目圆睁。
“没有没有，我说您英明神武，阵术领袖，是我辈学习的楷模，我以您为荣！”木羽翘起大拇指，把马屁拍得震天响。毕竟枯木看冷冰雪洗澡的事是发生在未来的，现在的枯木还没这个眼福。
枯木狠狠地瞪了木羽两眼，又闭眼调息了片刻，说道：“我刚才踢出去的石头中只带有镜像阵的特点，并非是完整的镜像阵，这个需要你拥有强大的推演能力才行，心中有阵，才能瞬间成阵！石头飞出去的时候只有简单阵纹，在你心中开始演化阵法的时候，石头上面的阵法也会跟着变化。”
木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推演能力怎么样？你说你在阵宗学习的阵术，我记得阵宗有一个天梯，那个是专门用来测试一个阵师的推演能力，你以前有没有尝试过去登天梯？”
“登过登过，当时我好像花了八步，用了半个时辰来着。”木羽连忙说道。
枯木一怔，他重新审视起木羽来，惊讶地问道：“你花了八步半个时辰？”
“啊对，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跳上跳下的，去见个人麻烦死了，老爹你有没有测试过？”木羽摊了摊手，当时他还嫌自己上去的速度太慢来着。
枯木嘴角一抽，忍住骂木羽的冲动。登天梯大家都只顾着往上爬，很少有人会想到跳上跳下的，但是跳上跳下才是最正确的办法，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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