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存粮的保底,这样一来所有人都饿不着冷不着了。
这个支柱工程天启早有想法,但他以为要全面实施还要过一阵,谁知道朝中官员一下子就铺开了,看来他们都很有些干劲。天启在他们送来的奏报上画了个圈,表示知道了没有意见。
第二个是他们搞了个路商局和驿站结合工程,本来路商局修路是亏钱的,设卡收费后商户在市场里可以受到保护不被其他人骚扰,但这个费收得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以往大明没有商户也没有商税这一说。自从天启决定设立商户后,政务院他们就决定一边给商人换户一边在市场里名正言顺地收商税,而且圣学院建议把路商局分开为公路局和商税局。
圣学院的意思是分开后商税局专门管理商户和收取商税,因为跟投资经营不再有关系,所以原来路商局的所有股份全划入公路局不再跟商税局有关联。
公路局的事务现在就只剩下修路收费显得很弱,而原来的驿站本就是花公款白消费的地方弱得不能再弱,圣学院之所以认为两家弱弱连手会变强,一是因为经过了解现在的货运量越来越大,使得货运收费变得有油水。二是各级官员能卖爵位获得好处后,已经不再是一穷二白的穷官,就算是穷点的朝廷也会在明年的两成火耗中提取一成提高官员收入。这样一来驿站就不再是免费吃住的地方需要付费,当然服务质量也会提升。
万事有好就有坏,驿站收费了就不用再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好事。但今后只要带货上路就得交费,大的岔路口都有驿卒守卫避免人逃费,同时也是保护人们的安全,小路口也在地上打了桩人过马不过。既然驿站能收费,公路也要收费,那么今后的公路局能不能赢利就很值得期待。路修好了至少朝廷今后运兵、运粮、运银子就很方便也很安全,如果公路局现在亏本朝廷可以补贴,随着货运量越来越多今后肯定赚。
天启对路商局分家一事没有反对,只是建议如果驿卒不够就在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中招人,基金会对他们的补贴有施舍性质,让他们自食其力才能让他们有尊严。
按他们的做法先衡定银粮等的比价安民,当灾害过后或者耐寒耐旱等粮食作物推广应用后,那时候路也修好了通过贸易富民,这两招还是考虑得既深远又周全的。见自己不参与别个也能做得井井有条,而且好像还比自己想得周全和大胆,天启也乐得放手。
天启今天见皇店开张刚刚一个月,就准备看看收获如何预计下一步做什么,公家田有人操心就应该想办法把自己的自留地种好,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自留地种出来了但收成不怎么样。
天启说:“无论是饭店的食材还是首饰店、成衣店里的原料,都是下面进贡来的相当于没有花本钱,加上三百多万的地和房子,每天赚的还不到两千两,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见天启对结果好像不是很满意,冯思琴笑了笑说:“皇上,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看似没赚到多少,其实还有些隐性的收入你没算在内。”
天启哦了一声问:“哪些隐性收入?说来听听?”
冯思琴说:“以前的光禄寺,皇上让他们一年折十万两都折不了,现在他们在皇店中得的好处肯定不了一年十万,不然他们早就闹起来了。以此类推银作局、针工局等肯定也是如此,皇店一开相当于把隐藏的好处摆在了明处,皇上应该满意了。”
天启想了想说:“是这个理,朕还有个门道你们看看是否可行,就是开香粉店。”
皇后奇怪地问:“皇上怎么要开香粉店?不是可以从外面买吗?”
天启说:“这东西三言两语说不清,朕也是刚刚听人说的,思琴应该明白。”
冯思琴点了点头说:“是,香粉这东西说是在外面买,其实外面买的宫里不能用,还得花二次钱买好的。”
天启说:“朕昨天跟人聊天,说到香粉上听说外面的香粉都含有白铅,搽着又香又细腻但却有毒,假如不小心进了嘴或者闻多了,时间长了会伤身体的。”
皇后皱眉说:“皇上的意思是自己开个香粉店,不要那什么白铅?”
天启说:“当然不能用铅,宫里这么大,适合作香粉的花草肯定很多,叫人自己做了不但能赚钱,还可以自己用,而且还能把买香粉的用项取消,一举多得的事你们看怎么样?”
久未说话的三lang这时候说:“我怎么觉得皇上一闲下来就像钻进钱眼里了呢?老在想怎么赚钱。”
天启看着三lang说:“没有钱皇帝也不好当,这就是当男人的难处。”
三lang笑道:“男人有什么难的?至少不用生孩子。”
170 盘点家底(中)
见三lang说到生孩子。天启语重心长地说:“能生孩子至少说明肚子里有货,说起来难受其实也不难受,生下娃娃来抱在手中要高兴一辈子。而没钱的难受才是真难受,听说当年嘉靖帝把宫中的钱花了个精光,隆庆帝继位后想给自己的老婆买点首饰讨好一下都没钱。实在没办法了腆着脸向大臣要,谁知道银子没要来反而来了一大堆劝谏文章,这样有意思吗?皇帝都如此不堪普通百姓没钱又怎么活?”
皇后这时问道:“皇上有骨气,不愿意为了银子在大臣面前丢面子,不过下面准备怎么办呢?”
天启大手一挥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皇后点头说:“看来皇上是准备大干一番了,臣妾就给皇上说说你现在的家底,皇上量入为出看看做什么好。”
皇后说完转身从旁边的小箱子里掏出一本帐册,翻开念道:“宫中的吃穿等一切用度都为外廷供应,除此之外每年还有一百二十万的金花银分季解进宫,其中有二十万左右要给京中武臣发俸,所以每年有一百万两;皇上后来出主意卖爵位,每年能得到全国卖爵位总银的三成;饭店、首饰、成衣、医院等皇店以五月利润推算一年最多七十万两;钱庄和路商局中皇上一共有一成三的股份,按两分利算应该有二百六十万两;听说皇上还有辽东、辽西二十年的税收。”
三lang听了高兴地说:“没想到皇上这么有钱,我们真是太幸福了,至少比隆庆帝的嫔妃们好过。”
天启傲然一笑说:“你以为这一年朕是白忙的?现在把朝中的事丢出去了更可以想办法赚钱,到时候你们每个人的杯盘碗盏都换成用银子做,什么时候都穷不了。”
冯思琴问:“皇上真能放手,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
天启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很多帝王都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有的人懂点皮毛就过于自信,认为天下没他不知道的事,这样的结果就是所有手下都不想动脑筋有事就请旨,事干不好不说还整天累得慌。其实这朝中的大臣就没一个简单的,治事也好整人也好都是专家,再说朕也答应了他们,除非出现战争、大规模灾害等特殊情况,或者他们不配合把规矩搞坏了玩不下去,除此之外朕都不会插手让他们慢慢玩就是。”
冯思琴问道:“那帝王都应该勤政又怎么说?”
天启说:“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勤政,老子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买菜的、切菜的、准备佐料的、动手烹炒的还有按菜谱监督的朕都找好了,只管坐在一边看着不要他们把房子烧了就行,这才是无为而治的真谛!”
张春英这时候说:“那皇上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经常陪我们了?”
天启说:“那是自然,不但有空陪你们,还要跟你们一起赚大钱发大财,等天下太平了朕还要陪你们全国到处走。”
皇后笑着说:“皇上偷懒也偷得理直气壮的,不过要说赚钱也别太高兴,开始虽然说了那么多进项,但好多都是虚帐,要赚钱还得另外想办法。”
天启说:“朕知道有虚帐,那实帐有多少?”
皇后说:“我们一样一样说,首先说金花银,本来一百二十万两,除去给京中武官发俸二十万外,还应该剩下一百万,谁知道皇上前一阵说武官除了俸禄外还要以其他名目补贴,这一补就又补出去二十万。”
天启想了想说:“文官可以卖爵位增加收入,武将不吃空额收入就少,去抢敌人吧力量还不够,所以他们的收入就大降。而且两月前朕觉得砍敌人的脑袋太血腥禁止了用脑袋换银子,武将们嘴里不说但心里都有些不舒服,给他们添一倍收入也能提高点士气。这些人思想境界不高只认得钱,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就当花钱买清静吧。”
皇后说:“这也有道理,本来武将的俸银也该皇上加恩,其他人也不敢来收买人心。不过后来皇上听说有老兵沿街乞讨,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每年拿出二十万建立基金,利息用来给生活困难的老兵发补贴,这就又出去了二十万两。”
天启眨了眨眼说:“老兵的问题没解决好,就不容易招到愿意为国效力的新兵,再说他们为大明的稳定作了巨大奉献,不能让他们年轻时流血老了还要流泪。”
皇后说:“这就是为什么都说皇上仁慈,这一仁慈一年的一百二十万金花银就只剩下六十万。这金花银是按季解来的,所以现在只有十五万两了。再说卖爵位的钱,据说每卖出十两银子就有三两是皇上的,全国这么多人应该不是个小数目。不过我们还没看见这爵位银子长什么样,听说现在又没了,说皇上把自己的三成跟朝廷的四成全拿去又成立了一个基金,说要给三品以上的退休老臣一次性补贴。”
天启说:“这也没有办法,老臣们辛苦了一辈子俸禄又低,如果不贪污受贿还真不好过,朕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很多官员平时还清廉,到了快退休时就狠着劲捞,朕不忍心看着他们晚节不保。”
三lang这时候说:“皇上怎么武臣也管文臣也管,那你不成了他们的大管家了?”
天启说:“知道什么叫家国天下不?朕是一国之君,国就是家家就是国,你不管他们的腰包他们也就不管你的感受,就会自顾自都去捞银子,到时候无官不贪了更麻烦。”
三lang说:“怎么不知道?臣妾也听过两句诗词的,什么‘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那也是一个皇帝写的。”
冯思琴说:“三lang妹妹别乱说,那是亡国之君写的。”
天启说:“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国家中的文臣武臣都不帮你,那么这个君主也该亡国了,你们不希望最后朕也落得个‘垂泪对宫娥’的结局吧?”
皇后说:“皇上既仁慈又英明,不会那样只会让国家越来越强的,我们还是说钱吧,不说那些添堵的话。新开一个月的几处皇店,一个月赚了近六万两,钱庄的一成三股份,先发了二十万让大家高兴一下,下一次要年底再发。现在我们手上的现银就有四十万左右。”
天启想了想说:“让谈敬明天给博学院徐光启拿三万两去,朕答应他成立个粮食作物开发公司,先拿钱去把牌子立起来,而且是每月三万都从皇店里出。”
皇后点了点头说:“最后一项,听说皇上用七百万买了辽西和辽东二十年的税收,这过去快一年了好像没看到有银子解到宫里来,臣妾正想问问皇上这个帐还有立的必要吗?要不等收复了辽东再说?”
天启挠了挠头说:“先立在那儿,收不收得到另外再说。其实前一阵辽东巡抚袁崇焕就这事上奏了,说辽东军区上半年的粮食出产快结算清了,按朕的一成税收朕也有几万两银子的收入,问朕多久要。”
皇后问:“皇上叫他多久解来?”
天启说:“他随同还有一封奏报上呈,说两河口死了三千人,抚恤银子还差几万两。”
皇后说:“臣妾明白了,当时朝中没钱,皇上懒得麻烦就让袁崇焕就地转过去了是不是?”
天启说:“是啊,不是因为朕懒怕麻烦,而是朕认为几万两不算什么,辽东那么大的土地税收更多,朕正准备等女真新主皇太极的使者来了谈谈税收问题,谁知道地震了没谈成,下一次一定要说一说,他不给税朕就派军队去收!”
171 盘点家底(下)
皇后见天启信誓旦旦说要去辽东向女真人收税。笑了一下说:“那个事估计条件还不成熟,我们现在还是不要指望着,不过呢也比新开的什么粮食作物开发公司强。对付辽东的女真人,皇上好歹还有好多军队呆在那儿,瞅准机会出去抢一趟,说不准也能抢点人参貂皮等东西回来,这个公司没收入不说每月还要投进三万两,这不是无底洞吗?”
天启说:“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属于眼光问题,现在先不谈他。我们现在有三十八万现银,本来以为信王不够了借他些,现在小麦收上来了有了税收估计他也用不上,不如先去找人在宫中广种能制香粉胭脂的花草,到时候赚钱不赚钱先不说,至少能把买香粉胭脂的出项省下来,闲着的宫女也能够挣点小钱。”
皇后说:“这小打小闹的也不是长久办法,主要是本钱太少。”
三lang点了点头说:“皇上是一国之君手中才只有三十多万两,听说思琴姐姐的哥哥家产都有几百万,不如找上门去或借或要,反正现在也算是亲戚。”
天启摇了摇头说:“亲戚也好朋友也好,借钱是最伤感情的,要想长期保持友谊还是君子之交不谈钱的好。”
天启跟皇后、冯思琴、张春英还有刘三lang等人在聊天,其他几个人坐在一旁只看着不说话,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谁知道这时候从不说话的卫笑兰来了一句:“借钱有什么好?不如去抢。”
她这话一出来立即语惊四座,大家都惊奇地看着她,想到他身材虽小但力气不弱还有功夫在身,有的人都在猜测她今晚会不会穿上夜行衣去抢人。
三lang看了看卫笑兰说:“笑兰妹妹,你准备抢谁,我主要肚子大了不能陪你,不然我们今晚去抢郑老太太,她宫里的银子那可是多得很。”
卫笑兰一愣,说道:“我的意思是派人去抢那些欺压百姓的财主,宫里都是自己人怎么能乱来?再说郑老贵妃对我挺好的,上次还送了我一对镯子呢。”
皇后摇了摇头说:“卫选侍的主意很高明,可惜皇上都用过多次了,用皇上的话说就是泡土不可深挖。先抢了魏忠贤,后来又抢了几位朝中官员,最后是抢南方的大户,据说还派兵抢过辽东女真人的牛羊。”
天启正色道:“除了女真人其他的都不是抢,是那些人犯了错,抄他们的家相当于没收做坏事的工具,也算是为他们好。”
皇后点头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只不过比卫选侍说抢要有理由些,现在坏人也有可惜都藏起来了,连捞钱能手魏忠贤也只能向几个小钱庄勒索点够修乾清宫的银子,看来他也是老得没牙了。”
冯思琴这时说:“皇上如果真想赚钱,跟那些豪家大户露个风就可以,不需要出一两银子的本钱都会有很多人来合作,但我知道皇上是不会愿意的,怕他们打着皇上的旗号乱来。”
天启叹了一口气说:“朕并不缺银子花,只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公平地赚钱。这次皇店生意不算成功,三百多万两的实打实的本钱,加上材料都是进贡来的,一月才赚近六万。就算把四百万两分利放钱庄里每月都是近七万两,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大家一听天启这么说,心里一想觉得也是。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