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是因为时间问题后天启翻身站了起来,想了想将黄玉放入箱子里。然后喊道:“来人,拿把锁来将箱子锁上。”
只见谈敬进来问道:“皇上休息好了?皇后和几位选侍娘娘都急坏了,她们怕惊扰了皇上休息都去旁边屋子等候了,奴才这就去找锁,是不是要通知她们过来?”
天启点了点头没说话,心想还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看来不把事情安排好就走是不妥当。一会儿,只见皇后、冯思琴还有宁德公主,以及得到消息赶来的张春英、刘三lang、卫笑兰等人都来了,一个个面露担忧之色。天启笑道:“你们怎么啦?朕不过是身体微有不适休息一下就好,没什么的。对了,信王选妃的事怎么样了?”
皇后说:“皇上没事就好,臣妾等就放心了。信王选妃的事已经完了就是开始那三房淑女,臣妾已经命她们在偏殿候旨,其他人都吩咐人赐银还乡了。”
宁德公主说:“皇兄你突然身体欠安,把我和信王都吓得不轻,信王在外面叫我有消息就通知他,我这就去了。”
天启说:“去吧,给信王说三天后就完婚,三个女子一起进信王府随他怎么封。”
宁德公主惊讶道:“这么快?来得及吗?”
天启说:“府第和家什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来不及的?不就大家洗个澡挂点喜庆的物件请人吃一顿然后入洞房吗?三天时间足够了。再说信王把别人抱都抱了还让人回家去?你也一样,四月初六你与附马刘有福的婚事也办了,还有五天时间你也去准备一下吧,这两天皇后和你们几位有空的帮六妹准备一下,不要到时候失了礼数。”
待皇后和其他几位选侍答应后天启又对谈敬说:“传旨,加信王府左右长史黄尊素和钱谦益为礼部侍郎,会同礼部和宗人府其他人安排一下信王和宁德公主的婚事,时间虽紧但不能乱,出了漏洞朕要处罚他们。”谈敬听了急忙召集司礼监其他人写旨去了。
天启看了看桌子上重新锁好的箱子,想了想对杨公春说:“一会儿把这间屋子锁起来派专人看好,这里面的东西跟佛祖有关,朕要在四月初八佛祖生日时拿来供佛,在此其间任何人不得入内免得亵渎了佛祖。”
杨公春说:“皇上放心,奴才担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之后这几天天启很忙也很快乐,大家都知道他在信王选妃的时候身体不舒服,可能是累着了。想想也是,虽然政务军务还有吏治方面有信王、孙承宗、高攀龙、杨涟等能人尽心竭力帮忙做事,军情民情等也有魏忠贤和杨公春等人让锦衣卫用心收集,但大事和难以决断的事还是要天启亲自做决定。有人帮忙都这么多事,真不知道如果没人帮忙还有人使坏的时候怎么过。
因为这几天没有人来打扰他,所以天启可以天天陪着老婆们到处玩,天气不热就去爬山,热了就坐上敞蓬船到南海子上划船,累了就摆上几桌麻将,看大家为点小钱患得患失天启也觉得有意思。中途信王和宁德公主成婚时都进宫拜见过,天启好言安慰并都有赏赐,其中有一天天启还跟卫笑兰和陈明珠化了装出宫去,在内城里逛了逛夜市看了看夜景,虽说有锦衣卫和内卫在周围化装保护,但好歹过了把微服出宫的瘾。
白天看着很清闲,但晚上天启很忙碌,每天吃了晚饭他都要一个人呆一个时辰,将自己的安排写下来。
首先是自己走后朝中不能乱,无论是政务军务都要正常运行,至于说吏治方面的改革就顺其自然吧,没有人当张居正和王安石,估计也难以改得顺利。如果让一个不知道怎么做的人强行去推动,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可能性很大,还不如顺其自然好些。古人也说过治国以不扰民为上,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现在还是不要拔苗助长。
最让天启感到有希望的是圣学院和博学院的建立,听说圣学院中经常举行辩论会,不止是退休老臣,连那些私下讲学的名人也纷纷前来互相交流。天启一直以来就给刘宗周说过一个观点,就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要以自己正确为前提跟人进行学术上的辩论,大家都以自己不一定正确,抱着学习和完善自己的态度来互相交流,才能够不断进步。刘宗周觉得天启说得有道理,在平时主持辩论会时也一再这样要求,可以说现在的圣学院中学术氛围很浓厚也很健康。
博学院里此时没什么大的动静,只有倪元璐、孙元化、茅元仪等人在研究大炮和火枪,虽然没什么大的进展,但小改进却有了很多,他们同时还招了一些有兴趣的人一同研究,相信以他们的劲头获得大突破是迟早的事。
徐光启作为博学院主持人也没有闲着,他自己在努力写书宣传他对农政和历法等方面的心得时,还请了很多跟他关系不错的人进博学院研讨军工、数理等问题,其中还有几个外国人。天启知道这些外国人的目的是传教,为了博得朝廷官员和士绅的喜欢也把西方的一些知识拿了些出来吸引人们来关注,天启没有说穿只是允许他们在有限范围内传教,而且不得强行要求和不断骚扰民众,只鼓励他们对民众进行数理、历法、航海、地理等新知识的传播。博学院虽然没有像圣学院那样吸引到众多人的关注,但天启相信他们有厚积薄发的那一天。
博学院和圣学院一个是为了发现新知识,另一个是为了合理运用新旧知识,可以说这两个机构是大明的希望所在。为了避免自己离开后这两个机构瘫痪甚至解体,天启一再下旨不允许任何人对这两大机构进行言论上的攻击,有不同意见可以在圣学院中辩论,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但如果有不愿意把话摆在明面上说反而私下造谣中伤圣学院和博学院的人,天启命令一律按妖言惑众罪名严惩。
现在既然要离开了,天启决定把对圣学院和博学院的关照定下来,在这几天里他抽空去这两个地方转了转,并赐墨让孙承宗和信王亲笔给两个机构题词,政务院总理王大臣和军务院首席军机大学士都在这题词,今后就算有人想动这里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而且天启还宣布说从现在起在圣学院和博学院两大机构里,无论是谁对任何人都不再行跪拜之礼,以示他对知识的尊重,并要求把这道旨意用石碑刻下来放在门口醒目处。
如此忙碌了几天,转眼四月初八就要到了。初七晚上,天启把皇后叫到那间存放箱子的房间里说话,并让其他所有人退出房间不得偷听。见天启神色慎重皇后问道:“皇上晚上把臣妾叫到这里来有何事?”
天启说:“皇后看一看这间屋子,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皇后左右看了看问:“没发现什么东西,是不是皇上准备要把这里拆了重新盖?”
天启惊讶地问:“皇后怎么这么说?这好好的怎么要重新盖呢?”
皇后说:“臣妾也是前两天听人说的,说乾清宫有很多屋子都老旧了,而且前几天晚上在这附近睡觉的人都昏昏沉沉的,总做梦说有什么东西在梦中不停呼唤,臣妾想这房子虽然还算结实但日子久了会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干脆叫人翻新一下,魏忠贤前两天刚刚送来十多万两银子,拿来翻新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天启点头说:“看来这两月魏忠贤过得挺滋润。”
112 去意彷徨(下)
天启见皇后提起魏忠贤就说道:“去年朕落水,醒来后就在这间屋子里,皇后不记得了?”
皇后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说:“皇上不说臣妾就忘记了,一说起就想了起来,好像就是在这里。记得当时皇上卧在床上,臣妾就在这儿告魏忠贤的状,想起来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天启哈哈一笑道:“皇后没发觉这一年来朕跟以往不一样了吗?”
皇后想了一想,抬起头看着天启疑惑地说道:“皇上一提,臣妾就想起来了,这一年来皇上跟以往是不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天启笑了一下说:“发生什么事先不说,你先回答一个问题,你觉得朕是以前那样好呢还是现在好?要说实在话。”
皇后盯着天启说:“现在的皇上懂很多事,处理朝中事务也比以往的皇上更勤奋一些,不过在臣妾眼里都一样,因为皇上对臣妾一直很好,这一点没有变。”
天启点了点头说:“那朕告诉你实在话吧,去年落水后朕说梦到了太祖是真的,太祖说给朕一年的勤奋劲,用一年时间把朝廷的事务处理好,如果处理好了朕就会一直勤奋下去,如果处理得不好朕又会回到以前一样。”
皇后说:“臣妾觉得皇上这一年做的事无可挑剔,一切听天由命吧,皇上今天叫臣妾到这里来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天启点了点头说:“是的,也许就在明天就会决定朕的命运,因此朕要提前做一个安排。朝中之事可以委托给孙承宗和信王,年轻一点的像杨涟和左光斗等人也值得信赖。宫中事务你有事跟冯思琴商议一下,此人很聪明。朕已经写好旨意给王体乾、杨公春和谈敬,让他们无条件听从你的话,如果他们谁有二心就不要犹豫立即清楚掉,避免出现魏忠贤那样的人。”
皇后笑了笑说:“看皇上说的,怎么像是要走远路一样,你就算跟以前一样贪玩不理事,这些话你难道不能写下来自己看吗?”
天启摇了摇头说:“不行,万事都有意外,朕怕到时候变傻了就麻烦了。如果朕变傻了,皇后还对朕好吗?”
皇后抓住天启的手轻轻地说:“就算皇上真的变傻了,臣妾就天天照顾你,等你的儿子生下来就帮你把他们养大,并且教育他们读书,然后挑选其中最优秀的一个继承皇位,等新皇帝登基了臣妾就天天守着你一直到老、到死去。”
听皇后说得动情,天启不由得有些感动,一把抱住皇后把她搂在怀里,情动之下就有些不想走了,但想了想又退后一步两手扶住皇后的肩膀轻声说:“有两件事你要记住,第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时候冯思琴听你的话则罢,假如她不听你的话那你就要及时把她杀了。”
刚说到这就听皇后惊问道:“为什么?难道皇上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天启摇了摇头说:“不是的,她现在还没有做什么,朕只是防备万一。你想一想,假如她不听你的话就说明她不安分,一个聪明又不安分的女人,再遇到你、春英、三lang等你们这些老实人,你不动手杀她她就会动手锄掉你们的。”
见皇后还很茫然的样子天启又说:“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到时候记得想想朕的话就是了。第二件事,假如朕变傻了而思琴、春英、三lang她们三个生下的是女儿,就让信王监国。信王是朕的亲兄弟,人虽然爱认死理但重情义,就算将来朕不在了他当了皇帝,也不会亏待你们的,其他人就很难说,这事一定要记在心上。”
听天启的话越来越离谱,皇后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带着哭腔问道:“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说得要生离死别一样?不要这样说好不好?臣妾听了心里害怕。”说完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天启伸出手擦掉皇后的眼泪轻声说:“皇后不要哭,朕只是这么一说,说不准明天以后朕会变得更聪明,到时候朕带你去全国走走,去看看你的家乡,到时候皇后给朕当向导带路,介绍一下你小时候在家乡是怎么过的,怎么样?”
皇后破啼为笑道:“皇上如果想去臣妾的家乡,我们就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去,不要让别人注意到我们,到时候找到我家里我们一个捡柴一个烧火自己做饭吃,吃完饭可以去山上玩也可以走走亲戚,皇上说怎么样?”
这个傻女人,好好的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要去自己捡柴做饭,想lang漫也不是这个lang漫法吧?你说到山上摘些野花编个花环戴头上装可爱我还可以理解,穿上粗布衣服自己辛苦不说还要去走亲戚丢人,真不知道脑袋里都是些什么!
见天启不说话皇后就问道:“怎么啦?皇上怎么不回答臣妾的话?不会现在就变傻了吧?”说完掩着嘴笑了起来。
天启说:“哦,朕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到时候我们谁捡柴谁烧火。”
皇后嗔怪着说:“不对,皇上肯定还在想别的事,你撒谎的时候臣妾看得很清楚。”
天启忙说:“朕听了皇后的话不但想起了捡柴烧火的事,还想起了春英,想起她曾经给朕念过的童谣。”
皇后说:“皇上怎么能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还想着另一个女人呢?哦是春英啊,春英她念过什么童谣?”
天启说:“春英讲的是一个故事,说有两母子,小孩只有五岁左右父亲就死了,他母亲独自带着他过活。有一天他母亲烧火做饭,这个小孩也很懂事就到堆柴的房子里把柴草捡过来交给他母亲烧。见自己的儿子年纪虽然小但这么懂事,小孩的母亲就教他说童谣,原话是这样说的:‘烟子烟,不要烟我,我是天上的葵花朵。狗捡柴,猫烧火,耗子下面笑死我。’皇后你猜小孩听他母亲教他说童谣是什么反应?”
皇后想了想说:“从小没了父亲跟母亲相依为命又很懂事的小孩子,听母亲教他童谣肯定很高兴,是不是啊皇上?”
天启摇头说:“不对,小孩听了后当场就哭了起来。”
皇后奇怪地问道:“他哭什么呢?”
天启说:“这个小孩捡的柴过来但他母亲教的童谣里说是狗捡柴,小孩虽然小但也知道说一个人是狗就是在骂他,感到委屈所以就哭了。最后他母亲没办法只有把童谣改成‘猫捡柴,狗烧火’,于是小孩才破啼为笑的。”
皇后听了笑了好几声才说道:“看来小孩子和大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对了皇上,要不明天让春英、三lang和思琴都过来陪你吧?臣妾一个人也害怕,万一皇上真傻了人多主意也多些。还有,把那个卫笑兰和陈明珠也叫来,她们两个一个懂医一个会武,到时候人多力量大些。”
天启想了想说:“都六个人了也不差再多几个,再把周青、周碧还有涂选侍、梁选侍、唐选侍她们都喊来吧,到时候摆三桌麻将你们在一边玩,朕就躺床上在一群老婆的围绕下会太祖,不知道太祖是应该高兴呢还是生气呢?”
皇后说:“肯定高兴啊,因为春英、三lang和思琴的肚子里还有老朱家的后代呢,说不准太祖本来要让皇上变成一个傻瓜,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子上就让皇上变得更聪明呢。”
天启说:“有道理,既然明天都要来,今晚我们就在这安寝吧。”说完就叫尚寝女官进来收拾房间。
晚上,天启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皇后已经睡熟了就慢慢爬起来走到桌子边,伸手摸索着用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从破烂的红布中掏出那块黄玉,用手摸了摸黄玉的表面,然后轻手轻脚地上床躺下。夜已经很深了周围又没有灯光,天启看了看身边的皇后,在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人的面容,只借着从窗户边照进来的微弱星光隐隐能看到皇后的轮廓。天启想伸手去摸一下皇后的脸但又怕惊醒了她,想了想反手把黄玉压在额头上,心里道:“轻轻的,我走啰,正如我轻轻的来过,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老婆。”
113 火神压制
清晨,天启在往常醒的时刻正常地醒了过来,别说什么白光红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想起黄玉就顺手往额头上摸,头上除了头发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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